第十二章 有风方起浪
又是一周开学期，又是学子思家时。
每周日晚的晚自习，总会看到班里如同展开一场大会战般，信息道路四通八达。
这个时候，是全班同学们关系最乱的时候。
这个是那个的爷爷啊，那个又是这个的爸爸啊。
同学们为了一份作业可以直接放弃自己长久坚定保持着的“尊严”，毫不犹豫地叫人爸爸，只为求得一份试卷。
得答案者得天下，学霸此时也成为全班最受尊敬的人。
毕竟，有时，全班都靠着几个人的作业活着。
此时，也正是莘莘学子展现自己苦练的抄作业绝技的极佳时刻。
苏亦宸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作业从这头传到那头，再从那头传到这头，时不时又被折几下、翻几下。
他觉得自己和自己的卷子有些天各一方的感觉，颇有些“你在这头、我在那头，你在里头、我在外头”之感。
愁，愁，愁啊。
“同学们，这周周五就要签约了，大家一定要慎重考虑，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学校，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
每位老师都会在上课闲暇之余时不时提起签约。
或多或少也会给予一些建议。
更有甚者，之前受到苏亦宸的帮助的政治老师候明侯老师还专门把苏亦宸叫到办公室，和办公室的老师们一起给予他一些看法。
在得知苏亦宸的确定性回答签约市一中后，候明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边拍着苏亦宸的肩膀，边说道:
“你小子以后一定大有作为，加油，好好读书，找个好工作，不要让你父母失望。”
如此甚好，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苏亦宸很感谢这来之不易的关怀，毕竟，上一次，他那“未发育完全”的脑子完全感受不到他人的关心。
至少，这一次，他能好好珍惜，不求过多的回应，只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如此甚好。
“同学们，离中考只有八十多天了，我们也快毕业了，各位老师这一年来帮助了咱们很多。”
班长同志发话了，这倒是苏亦宸极少见到的场景，班长一向寡言寡语，不过，依他最近所见，班长很是认真负责，人也很不错。
班长张伟峰停顿住，示意全班注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安静下来。随后，待全班都安静后，又说道:
“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中考结束那天给老师们唱首歌、表演一个节目什么的来表达一下我们的谢意呢。”
苏亦宸有些意外，这，似乎有些奇怪。
虽然他也知道各位老师们的确在这一年里对他们很好、帮助了他们许多，但，这明显不是时候。
离中考还有九十多天，不合适了。
至少，有些人不会同意的。
班长张伟峰话音刚落时，班里就热烈讨论起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也如同菜市场般，里面，众说纷纭。
张伟峰一看局势不对，连忙拍了几下桌子。
“大家安静一下，我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意见，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唱首简单的歌。”
“比如，《送别》，这首歌很简单，而且大家应该也都多多少少听过，练起来应该也会很快。”
班里的“积极分子”王龙在下面喊道:
“班长，都快中考了，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就算是简单，也需要时间啊，现在又不是初一初二了，我们没什么时间的。”
李伟峰肯定地点点头，他确实知晓现在的时间很宝贵，但，他仍然觉得只需要抽出一节课的时间就能立竿见影，所以，他也想试试。
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中考前的一次挑战自我，而且，还有一些对他而言更深层次的原因。
“要不我们试试吧，体育课的时候我们可以就花个十几分钟试一下，如果情况不好的话，那么我们就放弃，不浪费时间了。大家觉得可以吗？”
全场瞬间沉默，或许，这也算是默认吧，虽然，这件事确实不太恰当。
李伟峰满意的点点头，他明白肯定有人不愿意。
但，幸运的是，全班都没有表示出反对意见。这也代表着，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部分。
“那，大家有对《送别》这首歌有什么意见的吗，就是‘长亭外，古道边’那首，大家应该也都听过的，要是有其他看法的话我们可以讨论一下的。”
又是一片寂静。
苏亦宸觉得这时的班级有些莫名的气氛，似乎，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张伟峰苦涩地笑了笑，他已经很努力地去思考这件事了，但，还是没办法做到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提起这件事，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明白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也只能咬牙坚持。
他必须通过这次机会要进市一中，这是自己父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在张伟峰看来，他相信，大家也都怀着一丝想要表示感激的想法，这，也一定会成为未来全班师生记忆里的深刻画面。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这也能让他的心好受一些。
“那好吧，那大家体育课的时候就都去操场一下，我们先试一下，歌也就暂定这一首了，要是有变动的话我们再讨论。就这些了，大家继续自习吧。”
张伟峰如释重负地走回座位，静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苏兄，班长这件事做的有点意思啊，一石二鸟了。就是，还是有些欠妥。”
张海杰最近又迷上了说话时总带有欠妥意味的话语，时常说自己这样很帅。
实际上，简言之，也就是中二病犯了。
但，实际上，他说的也并无道理。
苏亦宸伸了个懒腰，灌了口水，不紧不慢地说:
“别想太多，班长也只是想表示一下对老师们的感谢而已，这是好事，也不是太需要时间，我们参与就行。”
苏亦宸还是选择打马虎眼，现在的他们，在不伤害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没必要想太多。
他，也确实想要感谢老师们，这，应该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至于其他同学们会如何考虑，那，也不是他这个仅作为参与者的人需要头疼的事了。
苏亦宸突然想到了夏曼的情况。
她最近复习效率还不错，很认真。这个时候要是分心了，可能，会有些麻烦了。
等下午体育课试完了，还是和她聊聊吧。
以她现在的学习状态，还是很有竞争力的，说不定，能考上市一中培优班。
至少，这样也能比上一次的普通班更进一步。
下午体育课，全班都去了操场。
这使得时常来看看班内情况的班主任李老师吓了一跳，以为是发生了什么。
在看了课表以后，他满意地离开了。
孩子们终于长大了，知道劳逸结合了，终于愿意在体育课的时候去操场上锻炼锻炼身体，散散步了。
他也殊不知，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几十多天后的他。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这首由李老先生所做的《送别》堪称经典之作，苏亦宸也极喜欢。
作为骊歌的不二之选，它的光芒其它骊歌也难以匹及。
出乎意料的是，排练得极为顺利。
才刚唱完三遍，全班都已经能熟练唱出这首《送别》了，甚至于，合唱也已经有了些起色。
排练过后明显的差异让全班欢喜参半，或惊异于这神速般的进展，或依旧抱有着不愿排练浪费时间的想法……
“大家的进步很大啊，看样子，再来几遍，我们就OK了。”
张伟峰很兴奋，他已经难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抓住这次机会的！”他在心中暗自激动道。
“那我们今天就这样吧，下次我们再练几次吧，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
队伍解散开来，三三两两的人群或拿起球准备珍惜余下的时光再打一会儿球，或走向教学楼继续复习，或围绕着操场散步……
体育课最初的氛围，也终于回来了。
苏亦宸看着不远处依旧有些激动不已的张伟峰，内心泛起了嘀咕。
“他，有些过于激动了吧。有些不对劲，应该，不至于此的。”
苏亦宸搜索了一下脑海中初三时期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上一次，张伟峰好像在毕业的时候拿到了全市三好学生，降分进了市一中。
但，他应该并没有采取过唱歌这种形式的活动。
到了最后，全市少有的三好学生他拿到了一个，这令很多人都大吃一惊。
所以，不管怎样，都是为了市一中吗？
原来是这样吗，那还真是不错的方式啊。
不过，这个预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但，为什么会是唱歌?不应该有这一项的，蝴蝶效应产生了吗?
苏亦宸头疼起来，他越发对蝴蝶效应感动恐惧。
以前对于蝴蝶效应只有些浅薄的认识，也只有到了自己身处其中后才会产生真正的恐惧感。
这种恐惧感是与生俱来的。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回来之后的种种，好像，发生了太多不应该存在的事，比如，他本不应该与周奈一有过多交集。
张海杰和夏曼可以说是他主动为之，虽然后续发展在某些方面有些出乎意料，但与周奈一，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回来?这还是他原来的那个世界吗？
……
他压抑下自己的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心情，他好歹已经算是gameover过一次的人，他要挺住，他还不应该因为这个而崩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本身就已经是陌生的了。
不管怎样，再怎么变化也依旧是陌生的。
幸运的是，他所熟悉的不少还没有变化，他始终还能有一些归属感。
他终究还是要在这里好好生活啊。
不管因为什么，不管这里是哪里，他都要好好生活。
他已经不想再延续上一次的未来了。
苏亦宸活动活动因一直站着而有些僵硬的身体，环顾四周，扫视到了即将走出操场的夏曼，大步走上前去。
每周日晚的晚自习，总会看到班里如同展开一场大会战般，信息道路四通八达。
这个时候，是全班同学们关系最乱的时候。
这个是那个的爷爷啊，那个又是这个的爸爸啊。
同学们为了一份作业可以直接放弃自己长久坚定保持着的“尊严”，毫不犹豫地叫人爸爸，只为求得一份试卷。
得答案者得天下，学霸此时也成为全班最受尊敬的人。
毕竟，有时，全班都靠着几个人的作业活着。
此时，也正是莘莘学子展现自己苦练的抄作业绝技的极佳时刻。
苏亦宸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作业从这头传到那头，再从那头传到这头，时不时又被折几下、翻几下。
他觉得自己和自己的卷子有些天各一方的感觉，颇有些“你在这头、我在那头，你在里头、我在外头”之感。
愁，愁，愁啊。
“同学们，这周周五就要签约了，大家一定要慎重考虑，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学校，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
每位老师都会在上课闲暇之余时不时提起签约。
或多或少也会给予一些建议。
更有甚者，之前受到苏亦宸的帮助的政治老师候明侯老师还专门把苏亦宸叫到办公室，和办公室的老师们一起给予他一些看法。
在得知苏亦宸的确定性回答签约市一中后，候明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边拍着苏亦宸的肩膀，边说道:
“你小子以后一定大有作为，加油，好好读书，找个好工作，不要让你父母失望。”
如此甚好，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苏亦宸很感谢这来之不易的关怀，毕竟，上一次，他那“未发育完全”的脑子完全感受不到他人的关心。
至少，这一次，他能好好珍惜，不求过多的回应，只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如此甚好。
“同学们，离中考只有八十多天了，我们也快毕业了，各位老师这一年来帮助了咱们很多。”
班长同志发话了，这倒是苏亦宸极少见到的场景，班长一向寡言寡语，不过，依他最近所见，班长很是认真负责，人也很不错。
班长张伟峰停顿住，示意全班注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安静下来。随后，待全班都安静后，又说道:
“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中考结束那天给老师们唱首歌、表演一个节目什么的来表达一下我们的谢意呢。”
苏亦宸有些意外，这，似乎有些奇怪。
虽然他也知道各位老师们的确在这一年里对他们很好、帮助了他们许多，但，这明显不是时候。
离中考还有九十多天，不合适了。
至少，有些人不会同意的。
班长张伟峰话音刚落时，班里就热烈讨论起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也如同菜市场般，里面，众说纷纭。
张伟峰一看局势不对，连忙拍了几下桌子。
“大家安静一下，我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意见，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唱首简单的歌。”
“比如，《送别》，这首歌很简单，而且大家应该也都多多少少听过，练起来应该也会很快。”
班里的“积极分子”王龙在下面喊道:
“班长，都快中考了，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就算是简单，也需要时间啊，现在又不是初一初二了，我们没什么时间的。”
李伟峰肯定地点点头，他确实知晓现在的时间很宝贵，但，他仍然觉得只需要抽出一节课的时间就能立竿见影，所以，他也想试试。
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中考前的一次挑战自我，而且，还有一些对他而言更深层次的原因。
“要不我们试试吧，体育课的时候我们可以就花个十几分钟试一下，如果情况不好的话，那么我们就放弃，不浪费时间了。大家觉得可以吗？”
全场瞬间沉默，或许，这也算是默认吧，虽然，这件事确实不太恰当。
李伟峰满意的点点头，他明白肯定有人不愿意。
但，幸运的是，全班都没有表示出反对意见。这也代表着，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部分。
“那，大家有对《送别》这首歌有什么意见的吗，就是‘长亭外，古道边’那首，大家应该也都听过的，要是有其他看法的话我们可以讨论一下的。”
又是一片寂静。
苏亦宸觉得这时的班级有些莫名的气氛，似乎，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张伟峰苦涩地笑了笑，他已经很努力地去思考这件事了，但，还是没办法做到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提起这件事，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明白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也只能咬牙坚持。
他必须通过这次机会要进市一中，这是自己父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在张伟峰看来，他相信，大家也都怀着一丝想要表示感激的想法，这，也一定会成为未来全班师生记忆里的深刻画面。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这也能让他的心好受一些。
“那好吧，那大家体育课的时候就都去操场一下，我们先试一下，歌也就暂定这一首了，要是有变动的话我们再讨论。就这些了，大家继续自习吧。”
张伟峰如释重负地走回座位，静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苏兄，班长这件事做的有点意思啊，一石二鸟了。就是，还是有些欠妥。”
张海杰最近又迷上了说话时总带有欠妥意味的话语，时常说自己这样很帅。
实际上，简言之，也就是中二病犯了。
但，实际上，他说的也并无道理。
苏亦宸伸了个懒腰，灌了口水，不紧不慢地说:
“别想太多，班长也只是想表示一下对老师们的感谢而已，这是好事，也不是太需要时间，我们参与就行。”
苏亦宸还是选择打马虎眼，现在的他们，在不伤害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没必要想太多。
他，也确实想要感谢老师们，这，应该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至于其他同学们会如何考虑，那，也不是他这个仅作为参与者的人需要头疼的事了。
苏亦宸突然想到了夏曼的情况。
她最近复习效率还不错，很认真。这个时候要是分心了，可能，会有些麻烦了。
等下午体育课试完了，还是和她聊聊吧。
以她现在的学习状态，还是很有竞争力的，说不定，能考上市一中培优班。
至少，这样也能比上一次的普通班更进一步。
下午体育课，全班都去了操场。
这使得时常来看看班内情况的班主任李老师吓了一跳，以为是发生了什么。
在看了课表以后，他满意地离开了。
孩子们终于长大了，知道劳逸结合了，终于愿意在体育课的时候去操场上锻炼锻炼身体，散散步了。
他也殊不知，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几十多天后的他。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这首由李老先生所做的《送别》堪称经典之作，苏亦宸也极喜欢。
作为骊歌的不二之选，它的光芒其它骊歌也难以匹及。
出乎意料的是，排练得极为顺利。
才刚唱完三遍，全班都已经能熟练唱出这首《送别》了，甚至于，合唱也已经有了些起色。
排练过后明显的差异让全班欢喜参半，或惊异于这神速般的进展，或依旧抱有着不愿排练浪费时间的想法……
“大家的进步很大啊，看样子，再来几遍，我们就OK了。”
张伟峰很兴奋，他已经难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抓住这次机会的！”他在心中暗自激动道。
“那我们今天就这样吧，下次我们再练几次吧，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
队伍解散开来，三三两两的人群或拿起球准备珍惜余下的时光再打一会儿球，或走向教学楼继续复习，或围绕着操场散步……
体育课最初的氛围，也终于回来了。
苏亦宸看着不远处依旧有些激动不已的张伟峰，内心泛起了嘀咕。
“他，有些过于激动了吧。有些不对劲，应该，不至于此的。”
苏亦宸搜索了一下脑海中初三时期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上一次，张伟峰好像在毕业的时候拿到了全市三好学生，降分进了市一中。
但，他应该并没有采取过唱歌这种形式的活动。
到了最后，全市少有的三好学生他拿到了一个，这令很多人都大吃一惊。
所以，不管怎样，都是为了市一中吗？
原来是这样吗，那还真是不错的方式啊。
不过，这个预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但，为什么会是唱歌?不应该有这一项的，蝴蝶效应产生了吗?
苏亦宸头疼起来，他越发对蝴蝶效应感动恐惧。
以前对于蝴蝶效应只有些浅薄的认识，也只有到了自己身处其中后才会产生真正的恐惧感。
这种恐惧感是与生俱来的。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回来之后的种种，好像，发生了太多不应该存在的事，比如，他本不应该与周奈一有过多交集。
张海杰和夏曼可以说是他主动为之，虽然后续发展在某些方面有些出乎意料，但与周奈一，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回来?这还是他原来的那个世界吗？
……
他压抑下自己的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心情，他好歹已经算是gameover过一次的人，他要挺住，他还不应该因为这个而崩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本身就已经是陌生的了。
不管怎样，再怎么变化也依旧是陌生的。
幸运的是，他所熟悉的不少还没有变化，他始终还能有一些归属感。
他终究还是要在这里好好生活啊。
不管因为什么，不管这里是哪里，他都要好好生活。
他已经不想再延续上一次的未来了。
苏亦宸活动活动因一直站着而有些僵硬的身体，环顾四周，扫视到了即将走出操场的夏曼，大步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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