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疼
噗嗤！那是略显滑腻的手感。
这一剑直接劈断了山贼未持剑的左臂，血液如娇嫩的花儿般绽放，洒在男孩脸上，让原本直中敌人面门的剑锋偏移到了肩膀。
这就是砍中人的手感，并且他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男孩意识有些恍惚，他来不及纠正自己的失误，眼前浮现出许多零碎的猩红场景，那就像记忆控制不住地从大脑中涌出——但他什么都没能回忆起来，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这砍人的手感，与此刻的感受相印证。
好奇怪喔，这明明是他第一次拿剑对准人，为什么会感觉有些熟悉？
大脑开始阵阵刺痛，但男孩想要回忆更多，他努力将视线从众多猩红转移，投向前方。
他似乎看见了一位女性，对方裙角沾血，似乎受了重伤的样子。
即便如此，那位女性也露出了温婉的微笑。
她抱住因血液冰冷而浑身僵硬的自己，轻喃道：
——不要悲伤，泽林。
一条手臂贯穿了她的心脏。
男孩低下头，发现那正是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
噗嗤！
腹部出来剧痛，男孩视野有所扭曲，他看见一把刀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死小鬼！”山贼咒骂着，一脚将串在自己刀锋上的男孩踢飞，看着自己左臂那整齐的切口，嘿嘿大笑了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前仰后翻。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挺能干的嘛？哈？你想杀了老子？可惜啊，游戏到此结束！
“痛啊，好痛啊！真踏马痛啊！原来被人砍是这么痛的？老子以前都不知道呢，那么就向以前被我活活砍死的可怜家伙们哀悼下吧，嗯，就哀悼0.3秒！”
山贼摇摇晃晃地来到男孩身边，看见他躺在地上，嘴里流出鲜红，于是问道：
“喂，还活着吗？啊，只是一刀你应该不会死吧，我可是刻意避开心脏了喔，谢我吧？你说为什么要谢我？
“这不！很！明显吗！老子！不许！你小子！就这么！轻松！死去！啊！”
咚！咚！咚！山贼抬脚胡乱踢了下去，如疾风骤雨般。
“哈哈哈！嘿哈哈哈！你小子刚才不是挺行吗？敢砍老子？来砍啊！现在站起来砍啊！老子站着不动让你砍啊！”
哧！哧！山贼大笑着挥刀，一刀，两刀，三刀，四刀……男孩只能将双臂挡在面前，不多久，他的两条胳膊就被砍得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
哧！哧！哧！
“呀哈哈哈哈！
“好！挡得好！你小子有种，本来老子也想卸你一条胳膊的，不过现在老子砍累了，不想砍了！
“让我们来换一种玩法吧？你看，你小子那么拼命就是为了那边那个小美人吧？他是你重要的人吧？好，决定了，老子要当着你面的凌辱她，用各种玩法玷污她，摧毁她的精神，让她变成只要老子下达命令就会老老实实把两腿张开的模样。你就安心地去吧，我们会幸福的。
“如何如何？这个提议不错吧？嘿嘿嘿嘿！”
“可……恶……”男孩从染满鲜血的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
山贼“砰！”一声把提着他脑袋的手按在地上，大笑着朝前方走去：
“你给老子好好看，好好听！绝对不要遗漏任何细节喔！”
“嘎嘿嘿，小美人儿~老子来了！”
少女站在原地，灰眸注视着半癫狂状态的山贼。她肩膀上那只双眸暗红的黑鸦不知去了哪里。
“小美人儿~乖乖别跑喔~叔叔这就来疼你~”
山贼将染上鲜血的手掌伸向少女，即将触碰到她的额头，就在这时——
噗嗤！
“什，么？”山贼低下头，看见自己腹部有剑尖穿出，他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剑锋向上搅动，割碎了他的心脏。
“这怎么……可能……”
山贼带着不甘倒下了。
站在他身后的，是男孩。
男孩又看到了那许多幅猩红的场景，宛若画家随意散乱的手稿，但每幅画面上都有成堆的尸体，每幅画面都能让自己体会到砍人的感觉，那是如此滑腻，如此荒唐，又如此熟悉。
他身体支撑不住地倒下，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我……杀人了……
“我犯下了，罪行……我该，下地狱的……”
山贼的死相与那成堆尸体的死相重叠，让他逐渐有点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现实。
“不。”头顶传来声音。
“我，被神抛弃了……”男孩依旧忏悔着。
少女说道：
“神已经原谅你了。”
男孩视线已经开始迷蒙了，但还是抬起头道：“真的吗？”
“真的。”
少女温柔地笑了：“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杀的人，如果你有罪的话，那我同样有罪。
“但是神说：为了保护他人而伤人是可以被原谅的，只要心存正义，心怀光明，你身上的罪孽总有一天会偿还清的。”
“那真是，太好了……”
男孩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泪水逐渐涌出：
“你的怀抱，好温暖……就像母亲，在抱着我一样……
“还可以，再抱我一会吗？”
“非常乐意。”少女温柔笑道，不顾脏污，用衣袖擦拭起了男孩脸上的血迹。
男孩又看见了那位女性，看见她拥抱着自己，露出温婉的笑容。
母亲……
远处听到这边的动静，有一队山贼的同伙正在赶来，十几个人，皆流露出凶悍的气质。
少女转动灰眸看了那些人影一眼，平静道：
“全杀了吧。”
“嘎！”于高空盘旋的黑鸦接到命令，尖叫着应了一声。
正当它准备俯冲而下时，又有一道黑影从侧方飞速赶来，与那十几名山贼“相撞”，只听连续的惨叫声响起，他们便被完全歼灭。
神父双手指缝间各夹着几柄十字利刃，那是比起普通长剑更显小巧的兵器，像是爪子般。当他切断魔力的供给后，那些兵器的剑身就立刻消失，只剩下便于携带的柄部。
收好剑柄后，神父走向少女所在的位置。
他看见躺在少女怀中伸手重伤的男孩，没有多说，直接用古代希克斯语吟唱道：
“宽恕的慈母啊；
“请将治愈的奇迹带给此人；
“赞美光明！”
如太阳般温暖的光华照耀，洒在少年身上，他的那些伤口便奇迹般地愈合了。
少女起身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这里是……”
治愈的光芒同样将昏迷中的三位少年少女包括了进去，他们苏醒过来，眼神里透露着迷茫。
“入侵村子的人已经被我全部解决了，你们去教堂与其他村民会合。”
神父看了少女一眼，补充道：“他们可能是追踪我而来的，入侵村子的只是先锋部队。
“我去把问题彻底解决。”
少女颔首道：
“拜托了。”
神父向她点了点头，便不在停留地朝东面群山行去。
“我还活着吗？”男孩恢复了意识，不可思议道。
少女轻轻地拥抱着他。
“已经没事了。”
接下来，几人没有意外地抵达了老教堂。
这里此刻已人满为患，有伤员，有普通村民，还有负责守卫的警队团成员。男孩带着少女很快就找到了药师一家，被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这并不让他感到难过，反倒有种劫后余生的解脱和庆幸。
这个世界上有关心自己的人，真好。
“泽林，你跟我来吧，我们去救治伤员。”药师有些歉然地说道，“抱歉，一开始就要让你做这么高难度的工作，不过这同样是个机会，你就好好地积累经验吧。”
“我们医者救人，不能存在任何侥幸，因为通过我们的话语就有可能决定病人的生死，一定要做到务实和严谨。
“希望通过这次的经历，能够让你明白生命的重量。你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药师。”
听完师父的告诫，男孩认真地点头道：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村子里的人平时待我都很友善，我会竭尽全力治好他们！”
“嘿，治病救人是我和老头的事，你小子还远远不到家呢，在旁边打打下手就好了。”年轻人跳出来挖苦了一句。
男孩脸皮抽动了下。
“布兰多大哥。”
“咋了？”
“你说话真讨人厌。”
“嘿！你这小子——”
男孩没等他说完就跑开了，与少女说明情况，然后就进入专门放置伤员的房间内。
他跟着年轻人，处理一些不算太严重的伤员，药师则被请去治疗那些濒死的，同时村长还遣人快马向附近的柏兰西城求救，请求他们派能施展治愈奇迹的神官过来。
因此他们只要能确保伤员们在神官抵达前还活着就行，这对男孩还有年轻人来说压力并不算大。
“泽林……针线……
“喂，泽林！快把针线拿来！
“泽林，泽林！你小子走什么神啊！”
一个拳头砸了过来。
好疼！男孩差点被砸翻在地，捂着脸稳住身形，见年轻人正拼命用手压制住一名伤员腹部的创口，满脸怒容。
“对不起……”他立刻清醒过来，取了瓷盘里用酒精消过毒的针线递过去。
年轻人接过针线，抿着唇没有说话，专注于手中的动作，终于成功地为那人缝合了伤口。
“抱歉……”
男孩将一块洁净的手帕递过去。
年轻人摘下手套，抓起手帕擦了擦额前细密的汗水，舒了口气道：
“这是最后一个了，好了，我们的工作完成了。”
他看了眼男孩肿起的半边脸颊，撇过头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疼吗？”
“不疼。”
男孩摇了摇头，笑道。
这一剑直接劈断了山贼未持剑的左臂，血液如娇嫩的花儿般绽放，洒在男孩脸上，让原本直中敌人面门的剑锋偏移到了肩膀。
这就是砍中人的手感，并且他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男孩意识有些恍惚，他来不及纠正自己的失误，眼前浮现出许多零碎的猩红场景，那就像记忆控制不住地从大脑中涌出——但他什么都没能回忆起来，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这砍人的手感，与此刻的感受相印证。
好奇怪喔，这明明是他第一次拿剑对准人，为什么会感觉有些熟悉？
大脑开始阵阵刺痛，但男孩想要回忆更多，他努力将视线从众多猩红转移，投向前方。
他似乎看见了一位女性，对方裙角沾血，似乎受了重伤的样子。
即便如此，那位女性也露出了温婉的微笑。
她抱住因血液冰冷而浑身僵硬的自己，轻喃道：
——不要悲伤，泽林。
一条手臂贯穿了她的心脏。
男孩低下头，发现那正是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
噗嗤！
腹部出来剧痛，男孩视野有所扭曲，他看见一把刀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死小鬼！”山贼咒骂着，一脚将串在自己刀锋上的男孩踢飞，看着自己左臂那整齐的切口，嘿嘿大笑了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前仰后翻。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挺能干的嘛？哈？你想杀了老子？可惜啊，游戏到此结束！
“痛啊，好痛啊！真踏马痛啊！原来被人砍是这么痛的？老子以前都不知道呢，那么就向以前被我活活砍死的可怜家伙们哀悼下吧，嗯，就哀悼0.3秒！”
山贼摇摇晃晃地来到男孩身边，看见他躺在地上，嘴里流出鲜红，于是问道：
“喂，还活着吗？啊，只是一刀你应该不会死吧，我可是刻意避开心脏了喔，谢我吧？你说为什么要谢我？
“这不！很！明显吗！老子！不许！你小子！就这么！轻松！死去！啊！”
咚！咚！咚！山贼抬脚胡乱踢了下去，如疾风骤雨般。
“哈哈哈！嘿哈哈哈！你小子刚才不是挺行吗？敢砍老子？来砍啊！现在站起来砍啊！老子站着不动让你砍啊！”
哧！哧！山贼大笑着挥刀，一刀，两刀，三刀，四刀……男孩只能将双臂挡在面前，不多久，他的两条胳膊就被砍得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
哧！哧！哧！
“呀哈哈哈哈！
“好！挡得好！你小子有种，本来老子也想卸你一条胳膊的，不过现在老子砍累了，不想砍了！
“让我们来换一种玩法吧？你看，你小子那么拼命就是为了那边那个小美人吧？他是你重要的人吧？好，决定了，老子要当着你面的凌辱她，用各种玩法玷污她，摧毁她的精神，让她变成只要老子下达命令就会老老实实把两腿张开的模样。你就安心地去吧，我们会幸福的。
“如何如何？这个提议不错吧？嘿嘿嘿嘿！”
“可……恶……”男孩从染满鲜血的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
山贼“砰！”一声把提着他脑袋的手按在地上，大笑着朝前方走去：
“你给老子好好看，好好听！绝对不要遗漏任何细节喔！”
“嘎嘿嘿，小美人儿~老子来了！”
少女站在原地，灰眸注视着半癫狂状态的山贼。她肩膀上那只双眸暗红的黑鸦不知去了哪里。
“小美人儿~乖乖别跑喔~叔叔这就来疼你~”
山贼将染上鲜血的手掌伸向少女，即将触碰到她的额头，就在这时——
噗嗤！
“什，么？”山贼低下头，看见自己腹部有剑尖穿出，他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剑锋向上搅动，割碎了他的心脏。
“这怎么……可能……”
山贼带着不甘倒下了。
站在他身后的，是男孩。
男孩又看到了那许多幅猩红的场景，宛若画家随意散乱的手稿，但每幅画面上都有成堆的尸体，每幅画面都能让自己体会到砍人的感觉，那是如此滑腻，如此荒唐，又如此熟悉。
他身体支撑不住地倒下，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我……杀人了……
“我犯下了，罪行……我该，下地狱的……”
山贼的死相与那成堆尸体的死相重叠，让他逐渐有点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现实。
“不。”头顶传来声音。
“我，被神抛弃了……”男孩依旧忏悔着。
少女说道：
“神已经原谅你了。”
男孩视线已经开始迷蒙了，但还是抬起头道：“真的吗？”
“真的。”
少女温柔地笑了：“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杀的人，如果你有罪的话，那我同样有罪。
“但是神说：为了保护他人而伤人是可以被原谅的，只要心存正义，心怀光明，你身上的罪孽总有一天会偿还清的。”
“那真是，太好了……”
男孩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泪水逐渐涌出：
“你的怀抱，好温暖……就像母亲，在抱着我一样……
“还可以，再抱我一会吗？”
“非常乐意。”少女温柔笑道，不顾脏污，用衣袖擦拭起了男孩脸上的血迹。
男孩又看见了那位女性，看见她拥抱着自己，露出温婉的笑容。
母亲……
远处听到这边的动静，有一队山贼的同伙正在赶来，十几个人，皆流露出凶悍的气质。
少女转动灰眸看了那些人影一眼，平静道：
“全杀了吧。”
“嘎！”于高空盘旋的黑鸦接到命令，尖叫着应了一声。
正当它准备俯冲而下时，又有一道黑影从侧方飞速赶来，与那十几名山贼“相撞”，只听连续的惨叫声响起，他们便被完全歼灭。
神父双手指缝间各夹着几柄十字利刃，那是比起普通长剑更显小巧的兵器，像是爪子般。当他切断魔力的供给后，那些兵器的剑身就立刻消失，只剩下便于携带的柄部。
收好剑柄后，神父走向少女所在的位置。
他看见躺在少女怀中伸手重伤的男孩，没有多说，直接用古代希克斯语吟唱道：
“宽恕的慈母啊；
“请将治愈的奇迹带给此人；
“赞美光明！”
如太阳般温暖的光华照耀，洒在少年身上，他的那些伤口便奇迹般地愈合了。
少女起身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这里是……”
治愈的光芒同样将昏迷中的三位少年少女包括了进去，他们苏醒过来，眼神里透露着迷茫。
“入侵村子的人已经被我全部解决了，你们去教堂与其他村民会合。”
神父看了少女一眼，补充道：“他们可能是追踪我而来的，入侵村子的只是先锋部队。
“我去把问题彻底解决。”
少女颔首道：
“拜托了。”
神父向她点了点头，便不在停留地朝东面群山行去。
“我还活着吗？”男孩恢复了意识，不可思议道。
少女轻轻地拥抱着他。
“已经没事了。”
接下来，几人没有意外地抵达了老教堂。
这里此刻已人满为患，有伤员，有普通村民，还有负责守卫的警队团成员。男孩带着少女很快就找到了药师一家，被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这并不让他感到难过，反倒有种劫后余生的解脱和庆幸。
这个世界上有关心自己的人，真好。
“泽林，你跟我来吧，我们去救治伤员。”药师有些歉然地说道，“抱歉，一开始就要让你做这么高难度的工作，不过这同样是个机会，你就好好地积累经验吧。”
“我们医者救人，不能存在任何侥幸，因为通过我们的话语就有可能决定病人的生死，一定要做到务实和严谨。
“希望通过这次的经历，能够让你明白生命的重量。你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药师。”
听完师父的告诫，男孩认真地点头道：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村子里的人平时待我都很友善，我会竭尽全力治好他们！”
“嘿，治病救人是我和老头的事，你小子还远远不到家呢，在旁边打打下手就好了。”年轻人跳出来挖苦了一句。
男孩脸皮抽动了下。
“布兰多大哥。”
“咋了？”
“你说话真讨人厌。”
“嘿！你这小子——”
男孩没等他说完就跑开了，与少女说明情况，然后就进入专门放置伤员的房间内。
他跟着年轻人，处理一些不算太严重的伤员，药师则被请去治疗那些濒死的，同时村长还遣人快马向附近的柏兰西城求救，请求他们派能施展治愈奇迹的神官过来。
因此他们只要能确保伤员们在神官抵达前还活着就行，这对男孩还有年轻人来说压力并不算大。
“泽林……针线……
“喂，泽林！快把针线拿来！
“泽林，泽林！你小子走什么神啊！”
一个拳头砸了过来。
好疼！男孩差点被砸翻在地，捂着脸稳住身形，见年轻人正拼命用手压制住一名伤员腹部的创口，满脸怒容。
“对不起……”他立刻清醒过来，取了瓷盘里用酒精消过毒的针线递过去。
年轻人接过针线，抿着唇没有说话，专注于手中的动作，终于成功地为那人缝合了伤口。
“抱歉……”
男孩将一块洁净的手帕递过去。
年轻人摘下手套，抓起手帕擦了擦额前细密的汗水，舒了口气道：
“这是最后一个了，好了，我们的工作完成了。”
他看了眼男孩肿起的半边脸颊，撇过头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疼吗？”
“不疼。”
男孩摇了摇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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