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异常
“你们还等着他们谋反害了所有人吗？”
男子沉声，看着身后兢兢战战的士兵。
士兵们汗颜，咬了咬牙，最终不顾一切快步冲了出去，将人群团团包围。
“你们要干什么？要抓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吗？”
看到士兵们的动作，有人随即大喝一声。
人们将青年护在最里面，生怕有人伤害到他们的救命恩人。
人群一片混乱，和士兵推搡了起来，可惜士兵们不能开枪，只能全凭一身蛮力苦苦挡住他们，毕竟他们的亲人也都是平民，面对平民他们怎么都下不去手。
军装男人越看越不耐烦，低声怒吼道，“谁再闹，我们就把他关在露牢里！”
露牢是基地围专门惩罚围墙外围违法犯罪人员的一个牢狱，它由十分坚固铁网构成，四面八方裸露在空气里，将违法犯罪的人在雨天到来的时候放在牢里，遭受雨天鬼物的恐吓，十有八九都会吓死或者被鬼物吃掉以达到惩罚树立威严的作用。
这是基地围墙外围的铁规矩，谁也改变不了，平民若是不想活了才会想着违法犯罪，因为这个规矩基地外围治安非常的安稳，居民违法犯罪的频率极低。
这句话无疑带给了人们一记下马威，不少人立马闭上了嘴，与士兵们推搡的动作都小了许多。
趁着混乱，人们伺机推开士兵逃离这里，混乱中，青年被几人护在身后。
青年匆匆和旁边的一人低耳交代了什么，将手中黑色斗篷递给身旁的人。
军装男子脸色阴沉地看着混乱的人群，眼尖地看见了人群中格格不入的青年，他似乎在哪见过这张脸。
正想着，他突然看到人群里围上了几个人将青年护住，接着这帮人往远处的街道移去似在撤离。
“站住！”他抬脚朝那青年的方向快步走去，敏锐的察觉力捕捉到青年的位置。
越过嘈杂的人群，平民们看到面无表情的军装男子吓得站到两边，自觉地让开了路。
一个刚回过神的平民刚稳住身形，不知是谁推了他一下身体摇摇欲坠地撞向军装男子。
军装男子微微偏身，抬手轻轻托住平民的后背，脚一偏稳稳勾住平民的往前倾斜的脚，这一系列动作后，平民勉强站稳。
“对不起！对不起！长官！”那平民一脸惊恐，吓得满头大汗。
军装男子看了一眼人群，抬手轻轻将人往一旁推，抬眼再看向方才青年的方向时，人已经不见了。
军装男子站在原地，不知在思考什么，良久，他召来侍卫，低声交代了什么，转身回到了围墙大门里。
士兵们整齐地回到大门前，侍卫跑到门前，朝着围墙外地残余的居民大声喊话，“你们进不进地下避难所我们不会再管，如果你们再集群反抗，我们将会动手把你们犯事的人抓进露狱，后果你们自负。”
这场闹剧总算是粗略地压了下来，但是这群残留的平民之中依旧存在着一些猜测不到的威胁。
听到从门卫那里传来反抗被压的消息，白若昀额头的汗总算滴了下来，胸口的大石落下，呼吸瞬间轻松了不少。
他抬笔快速签了文件，递给身旁的士兵，待办公门被关上，白若昀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白总长，辛苦了。”
一道透明的屏幕悄悄跳动，跃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无事，我已经习惯了。”白若昀摇了摇头，苦笑着翻开了一本新文件。
“勘察台这边天气指数一切正常，部队可以正常进行布防，可以减少没有必要的恐慌。”
“明白。”白若昀提笔刷刷写起了文件，接着打了几个通讯。
阳光透过透明的落地窗打在办公室的案桌前，灰色的光影打在木质地板上，衬着一丝诡异。
世界的一切朝着正常的轨迹变化着，屋外的金灿灿的阳光中却看不到一丝希翼与光明，直射在地上的太阳光线若有若无地扭曲着。
“白总长，有件事可能需要跟您提一下。”
白若昀忙碌着，光屏再次传出声音，打破了宁静。
白若昀很意外，但没有多说，“您提。”
声音顿了一下，“关于围墙外平民反抗事件，有些话说了您可能会不适，我的人得到消息，有人在背后提供了某些材料煽动残余平民进行反抗，根源是你们政府内部人员。”
“白总长，我知道你们在以权威压着那些平民，迟迟不肯武力动手，不想伤害他们，但是您可能要想明白一件事，总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一切，在无法保全自己、对自己无益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保护好他人的权益。”
白若昀写字的手一顿。
“白总长，做事看事要顾全大局，不要拘泥于目前的困境，慎择。”
白若昀的手停了良久，久到纸张被笔尖戳出了洞，最终他吧嗒一声放下笔，捏起了鼻梁骨。
……
“外部勘台所新数据，基地外围局部紫外线增强，经多天测量，气压正在逐步减小，天空并未集云，空气湿度一切正常，空气质量这些年在缓慢变差，其中一氧化碳及二氧化硫正数增长到了二十……”楚川认真地汇报着手里的报告。
秦溯月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光屏，似有似无的听着。
光屏上的数据规律地跳动着，楚川口中跳出一串串数字，秦溯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手指沿着扶手轻敲着，楚川说话的嘴动作都缓慢了下来，灰尘在半空中顿了一会，时间在这一刻变慢了。
秦溯月盯着光屏，对外一切变化丝毫没有察觉。
他们现在到哪了。
他的思绪全都沉到那个人身上，无法自拔，虽然他能感受到那个人并没有受伤，但他的思绪总是不自主地飘那个人身边，让他沉沦其中。
这个状态只持续了几秒，在光屏上一道微小的数据一眨眼变红，又跳回原样，被秦溯月捕捉住了这一微小变化，他瞬间回神，眯起了眼。
周围的时间在一瞬间恢复，楚川很快汇报完最后一个字。
“怎么了？”楚川抬头便眼尖地察觉秦溯月的表情并不对劲，他低头将手里的报告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数据，“有什么问题吗？我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呀。”
楚川神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报告，气氛莫名紧张了不少。
“北墙那边的围剿部队计划还正常吗？”秦溯月淡淡开口问道。
“他……”楚川下意识刚要回答，突然声音一顿。
？？？
“……”楚川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拿错了报告，但是……
楚川眼皮子按都按不住地猛跳，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最终扬起了一张微笑的脸。
我这边汇报舌头都嚼干了，感情你思绪压根没在这里停留过。
楚川默默低头打开自己的通讯器开始调查北墙的资料。
当事人正努力思索着方才光屏上一瞬间跳过的红数，楚川又开始絮絮叨汇报起报告。
楚川汇报完所有资料，转身便离开了实验室里。
实验室里除了滴滴作响的机器运转着，摆放着各种冰冷的仪器，就只剩秦溯月一个大活人了。
现在已经到了凌晨，整个勘台所实验室大门都开启了门禁。
这个时候，除了勘台所的负责人本人，其他工作人员一律都不能自由出入实验室。
秦溯月整个人环绕着浑身冰冷的气息几乎要与整个实验室融为了一体，若是有人在这里，会察觉不到实验室里还坐着一个大活人。
秦溯月眼底透着淡淡青黑，面上显露罕见的疲劳之色，身体上透露着着一股无力。
他的身体在渐渐地凋零，他切身感受到身体上的异样。
但，这明明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却找不到原因，明明没有任何疾病、心理上没有任何负担——他的这具身体像是过了花期的玫瑰，在无法逆转地凋零。
不过好在凋零的范围、速度还在他能掌控的范围，还不会影响到他。
但是，红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跳跳出。
秦溯月光是凭直觉，就能感受到这是个不详的征兆。
手边是楚川离开实验室前，秦溯月特地让他打印出来的最新数据报告。
秦溯月的视线扫了一眼报告，只一秒就停留在了一段很平常的数据线上，突兀地往上跳出的一截细细的竖线上。
这是—
男子沉声，看着身后兢兢战战的士兵。
士兵们汗颜，咬了咬牙，最终不顾一切快步冲了出去，将人群团团包围。
“你们要干什么？要抓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吗？”
看到士兵们的动作，有人随即大喝一声。
人们将青年护在最里面，生怕有人伤害到他们的救命恩人。
人群一片混乱，和士兵推搡了起来，可惜士兵们不能开枪，只能全凭一身蛮力苦苦挡住他们，毕竟他们的亲人也都是平民，面对平民他们怎么都下不去手。
军装男人越看越不耐烦，低声怒吼道，“谁再闹，我们就把他关在露牢里！”
露牢是基地围专门惩罚围墙外围违法犯罪人员的一个牢狱，它由十分坚固铁网构成，四面八方裸露在空气里，将违法犯罪的人在雨天到来的时候放在牢里，遭受雨天鬼物的恐吓，十有八九都会吓死或者被鬼物吃掉以达到惩罚树立威严的作用。
这是基地围墙外围的铁规矩，谁也改变不了，平民若是不想活了才会想着违法犯罪，因为这个规矩基地外围治安非常的安稳，居民违法犯罪的频率极低。
这句话无疑带给了人们一记下马威，不少人立马闭上了嘴，与士兵们推搡的动作都小了许多。
趁着混乱，人们伺机推开士兵逃离这里，混乱中，青年被几人护在身后。
青年匆匆和旁边的一人低耳交代了什么，将手中黑色斗篷递给身旁的人。
军装男子脸色阴沉地看着混乱的人群，眼尖地看见了人群中格格不入的青年，他似乎在哪见过这张脸。
正想着，他突然看到人群里围上了几个人将青年护住，接着这帮人往远处的街道移去似在撤离。
“站住！”他抬脚朝那青年的方向快步走去，敏锐的察觉力捕捉到青年的位置。
越过嘈杂的人群，平民们看到面无表情的军装男子吓得站到两边，自觉地让开了路。
一个刚回过神的平民刚稳住身形，不知是谁推了他一下身体摇摇欲坠地撞向军装男子。
军装男子微微偏身，抬手轻轻托住平民的后背，脚一偏稳稳勾住平民的往前倾斜的脚，这一系列动作后，平民勉强站稳。
“对不起！对不起！长官！”那平民一脸惊恐，吓得满头大汗。
军装男子看了一眼人群，抬手轻轻将人往一旁推，抬眼再看向方才青年的方向时，人已经不见了。
军装男子站在原地，不知在思考什么，良久，他召来侍卫，低声交代了什么，转身回到了围墙大门里。
士兵们整齐地回到大门前，侍卫跑到门前，朝着围墙外地残余的居民大声喊话，“你们进不进地下避难所我们不会再管，如果你们再集群反抗，我们将会动手把你们犯事的人抓进露狱，后果你们自负。”
这场闹剧总算是粗略地压了下来，但是这群残留的平民之中依旧存在着一些猜测不到的威胁。
听到从门卫那里传来反抗被压的消息，白若昀额头的汗总算滴了下来，胸口的大石落下，呼吸瞬间轻松了不少。
他抬笔快速签了文件，递给身旁的士兵，待办公门被关上，白若昀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白总长，辛苦了。”
一道透明的屏幕悄悄跳动，跃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无事，我已经习惯了。”白若昀摇了摇头，苦笑着翻开了一本新文件。
“勘察台这边天气指数一切正常，部队可以正常进行布防，可以减少没有必要的恐慌。”
“明白。”白若昀提笔刷刷写起了文件，接着打了几个通讯。
阳光透过透明的落地窗打在办公室的案桌前，灰色的光影打在木质地板上，衬着一丝诡异。
世界的一切朝着正常的轨迹变化着，屋外的金灿灿的阳光中却看不到一丝希翼与光明，直射在地上的太阳光线若有若无地扭曲着。
“白总长，有件事可能需要跟您提一下。”
白若昀忙碌着，光屏再次传出声音，打破了宁静。
白若昀很意外，但没有多说，“您提。”
声音顿了一下，“关于围墙外平民反抗事件，有些话说了您可能会不适，我的人得到消息，有人在背后提供了某些材料煽动残余平民进行反抗，根源是你们政府内部人员。”
“白总长，我知道你们在以权威压着那些平民，迟迟不肯武力动手，不想伤害他们，但是您可能要想明白一件事，总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一切，在无法保全自己、对自己无益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保护好他人的权益。”
白若昀写字的手一顿。
“白总长，做事看事要顾全大局，不要拘泥于目前的困境，慎择。”
白若昀的手停了良久，久到纸张被笔尖戳出了洞，最终他吧嗒一声放下笔，捏起了鼻梁骨。
……
“外部勘台所新数据，基地外围局部紫外线增强，经多天测量，气压正在逐步减小，天空并未集云，空气湿度一切正常，空气质量这些年在缓慢变差，其中一氧化碳及二氧化硫正数增长到了二十……”楚川认真地汇报着手里的报告。
秦溯月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光屏，似有似无的听着。
光屏上的数据规律地跳动着，楚川口中跳出一串串数字，秦溯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手指沿着扶手轻敲着，楚川说话的嘴动作都缓慢了下来，灰尘在半空中顿了一会，时间在这一刻变慢了。
秦溯月盯着光屏，对外一切变化丝毫没有察觉。
他们现在到哪了。
他的思绪全都沉到那个人身上，无法自拔，虽然他能感受到那个人并没有受伤，但他的思绪总是不自主地飘那个人身边，让他沉沦其中。
这个状态只持续了几秒，在光屏上一道微小的数据一眨眼变红，又跳回原样，被秦溯月捕捉住了这一微小变化，他瞬间回神，眯起了眼。
周围的时间在一瞬间恢复，楚川很快汇报完最后一个字。
“怎么了？”楚川抬头便眼尖地察觉秦溯月的表情并不对劲，他低头将手里的报告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数据，“有什么问题吗？我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呀。”
楚川神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报告，气氛莫名紧张了不少。
“北墙那边的围剿部队计划还正常吗？”秦溯月淡淡开口问道。
“他……”楚川下意识刚要回答，突然声音一顿。
？？？
“……”楚川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拿错了报告，但是……
楚川眼皮子按都按不住地猛跳，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最终扬起了一张微笑的脸。
我这边汇报舌头都嚼干了，感情你思绪压根没在这里停留过。
楚川默默低头打开自己的通讯器开始调查北墙的资料。
当事人正努力思索着方才光屏上一瞬间跳过的红数，楚川又开始絮絮叨汇报起报告。
楚川汇报完所有资料，转身便离开了实验室里。
实验室里除了滴滴作响的机器运转着，摆放着各种冰冷的仪器，就只剩秦溯月一个大活人了。
现在已经到了凌晨，整个勘台所实验室大门都开启了门禁。
这个时候，除了勘台所的负责人本人，其他工作人员一律都不能自由出入实验室。
秦溯月整个人环绕着浑身冰冷的气息几乎要与整个实验室融为了一体，若是有人在这里，会察觉不到实验室里还坐着一个大活人。
秦溯月眼底透着淡淡青黑，面上显露罕见的疲劳之色，身体上透露着着一股无力。
他的身体在渐渐地凋零，他切身感受到身体上的异样。
但，这明明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却找不到原因，明明没有任何疾病、心理上没有任何负担——他的这具身体像是过了花期的玫瑰，在无法逆转地凋零。
不过好在凋零的范围、速度还在他能掌控的范围，还不会影响到他。
但是，红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跳跳出。
秦溯月光是凭直觉，就能感受到这是个不详的征兆。
手边是楚川离开实验室前，秦溯月特地让他打印出来的最新数据报告。
秦溯月的视线扫了一眼报告，只一秒就停留在了一段很平常的数据线上，突兀地往上跳出的一截细细的竖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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