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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酒令

    一觉醒来,卢长安觉得自己脑子好像充实了好多。

    照例,莫小唯此时已不在屋中。

    华章来袭,思如泉涌,简直堵都堵不住了,卢长安赶紧坐到书桌前,摊开纸笔,将昨天落下的题目,洋洋洒洒写了数百言。

    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好文章,出门,给母亲请安,准备莫小唯的早餐。

    直到一切妥当,女妖都没回来。

    她去哪儿了呢?

    突然之间。

    一种极强烈的奇特感觉,在卢长安心中升起。

    仿佛神使鬼差一般,他走过去,将墙上那副画取了下来,卷好,放入自己怀中。

    ......

    教室里。

    颜夫子目光复杂地盯着他,许久不说话。

    “请夫子评点。”卢长安心里偷着乐,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小表情。

    “这是你做的么?”夫子语气狐疑。

    “是,学生昨晚字字琢磨,直到三更时分,方才勉力写成。”

    “此文......嗯,有些......实在是出乎老夫意料之外。”

    北宋朱熹,南宋文天祥,道川禅师,明朝王守仁,你若知道这些人,我立马就到官府举报,说学堂里藏着一个时空偷渡客......卢长安心道。

    “奇文,真正的奇文,请诸位同学共赏之。”夫子终于还是定了调。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题目,吾四十不动心。”

    颜夫子起身,朗声读道:“余闻:道之大、不离日月事物之常、超乎无极太极之妙、而实不外乎于心。天以澄著、地以靖谧、人极以昭明、同此一心、非耳目之所到、故由内省而外著、由实相入心性。”

    只一句,所有人全都给镇住了。

    窃窃低语声戛然而止,还有几个小姑娘,眼睛亮亮的,都落在了卢长安的身上。

    “故,道者,心也。”夫子继续读道。

    ”子曰,我四十不动心,余观之,心者,非动也,非不不动也。天理良知,止于至善,孝悌忠义,体仁沐德......”

    “是故,动心,则知行如一,不动心,亦明心见性......”

    颜夫子一气读完,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赞叹之声。

    “好家伙,你这是要我老命哦。”

    一惊一乍间,元漳觉得自己快被卢长安给整得人格分裂了,

    佛门有个说法叫“悟”,莫非花开刹那,他真就悟了?

    燕行更是手舞足蹈,直比自己作文还高兴。

    “何为好文章,‘凤头,龙身,豹尾’六字是也。”

    颜夫子评道:“观此文,起首奇句叠起,引人入胜,如凤头之光华绚烂;论述言之有物,气势非凡,如龙身之起伏浩荡;结尾更是别出新意,宕开警策,亦如豹尾之雄劲潇洒。”

    “立意在‘道’,破题在‘心’,‘道’,‘心’合一,文章首尾贯穿,前后呼应,辞句斐然。可谓学堂十年难得之作。”

    这逼装得可是有点大了。

    卢长安自己都给自己这篇“缝合文”吓了一跳。

    感谢系统,感谢小爱同学,感谢CCTV,MTV......感谢前世各位先贤。

    “孺子可教也。”

    “卢同学可谓厚积薄发,若能继续保持下去,人杏林书院也未尝可知。”虽然心中疑惑尚存,夫子还是给他画出好大一张饼。

    教室里又是一阵惊叹声。

    书院真就这么牛么?

    为什么这么牛呢?不就是一个读书的地方么?

    卢长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迷迷糊糊中,更生出一份好奇心。

    ......

    放学后,他被颜夫子单独留了下来。

    “坐。”夫子语气和蔼。

    “师长在,不敢坐,学生站着就是。”卢长安心中有点小忐忑。

    夫子深望着他好半晌,道:“学堂门前的对联已有些时间了,老夫想另写一副,思来想去,却只有了上联,今见你文章气势,自有不同之处,可否试试对出下联?”

    “啊......这个,请夫子题上联。”

    卢长安不好推辞,心道:大不了,我告个罪,就说回去慢慢想。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卢长安大喜:“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夫子悚然而起,复又重重坐下,似乎长吐了一口气。

    “看来你真的开悟了!”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欣慰之意。

    卢长安有点蒙圈。

    直觉告诉他,对于自己读书能力的突然变化,夫子有些激动,却也并不太过惊讶,仿佛尽在意料之中。

    “你既能对出这样的下联,大道理,老夫也就无需多讲了。”

    颜夫子拈了拈颌下的胡须,道:“圣人曾说,读书何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个‘平天下’,乃是读书人之终极目标。”

    “夫子教诲,学生记住了。”

    “你有世袭爵位,无需科考,也会荫补一官半职,舒适过日子自是容易得很。”夫子直视着他,“然少年意气,父辈余烈,可就越来越远了,你愿意这样过此一生?”

    好大一碗鸡汤。

    “请夫子指点。”

    “考书院,踏入修行之境。”夫子直言道。

    “可我......”卢长安欲言又止。

    无法修行之事,好像也不好明言罢。

    “圣人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夫子像是猜出了他心里的话,微笑道,“你要相信,在这个世上,变化恒常,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这不是鸡汤,这是事实。

    卢长安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心动了。

    杏林书院为儒圣亲创,一千五百年来,为天下诸国诸地培养了无数修行大家,传世名臣。

    也成就了一代又一代的神话与传奇......

    夫子继续给他画大饼。

    就算只想做官,做一个有成就的官,书院也是优势在我。

    大周朝廷选官,主要来自与每年一度的科举考试。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以此径入仕的人,一般被称作“白衣公卿”。

    还有一类,便是杏林书院推荐出来做官的弟子,名额极少,在朝中却是声望更高。

    无论身属何党何派,莫不以之为荣,并专以“杏林卿士”谓之。

    一般而言,以科举入仕的白衣公卿们,即便做到很高的品阶,往往在这些”卿士”面前,自觉不自觉的,都会感到矮了一头......

    如果说方才有一点动心,现在卢长安已是“狠狠”地动心了。

    不过。

    “传闻中,书院入院考试就很难啊,像我这样的学渣......呵,学生,怎能过得了这一关?”

    “不是传闻,是真的很难。”

    “那么......”

    “不要着急,听老夫慢慢道来。”夫子轻咳一声,说道,“书院每三年招收一次学生......而今年刚好又是一个第三年。”

    “入院的考试,将在八月择日举行,此正是丹桂飘香时节,桂者,木犀也,所以这样的考试,又被书院称作‘点犀’。”

    好有文艺份儿的样子哦。

    卢长安不禁感叹:“哎。这些个腐书生,书读多了。弯弯绕绕的东西可真不少。”

    夫子哑然失笑:“咦,你现在不就是书生一个么?”

    “啊,我倒把自己给骂了一回。”卢长安一怔,有点不好意思,“莫非在书院人心中,灵犀,灵性比其他因素更显重要?”

    夫子眼睛一亮,复又摇头:“只是戏言而已,切切不可望文生义,心思有所偏废。”

    “是,学生知道了。”

    “书院开设的课程,分诗学,书学,艺学,律学,术学和武学六门,涉猎诗词,文章,策论,书画,音乐,令律,算术,御射,武术等等,不一而足。”

    “所以入院考试的试题,须从此中随机择选三项。”

    “啊!”

    卢长安头皮一麻:“这考题范围未免也太大了吧?”

    “书院里的教习先生,都是些涉猎甚广的饱学之士,出题常常不拘于常理,恣意不羁,天马行空......”夫子不动声色,继续加码。

    “跟夫子出的考题相比呢?”卢长安忍不住插话道。

    “历年考生千人,能考中者,百不过十......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