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赎
作为“荣发典当行”分行的一大店长，罗掌柜可以说是勤勤恳恳。
这天还没亮、他就先把昨日店铺的流水账给清算了一遍，又根据册子把入库与出库的物品好好比对了一番。
不过这些工作对罗掌柜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不仅是因为他极强的业务工作能力，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昨天的生意实在是冷清了点，要不是昨天勉强收了一支看相还不错的西洋怀表，估计就是一天的收入还不抵水电钱。
这闲来无事啊，罗掌柜就喜欢坐在他那小柜台，褶皱的手里开始盘着他那两颗玉石质感的核桃，眼睛则盯着报纸看。
看得也不认真，一副眼镜还摆在桌上，时不时还抬起头看着那个少年。
罗掌柜又看了眼少年，摇了摇头。
这生意啊、求不来。来典当行的人，像他那样子，踱步犹豫着到底卖不卖珍惜物品的人，不在少数。故他也没有急着去问，惊扰到客人反而很有可能增加生意失败的概率。
突然，这光暗了下来，罗掌柜抬头一看，这少年终于下定决心、来到他面前，主动开口：
“小少爷，需要什么帮助吗？”
小少爷？听到这称呼，不经世事的莫闲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少年又乱了心思，罗掌柜当机立断，说：“可是来卖东西的？”
“啊～不是。我是来看东西的。”
罗掌柜悄悄打量了他一身，心想：不想是有钱子弟来买东西的。话里说的还是“看”，不是买，那就是想赎回物品的咯。
作为这典当一行里有名有姓的人物，罗掌柜可不止是看物品看得准，这看人也是刁钻的狠。一下子就把莫闲的心思给大体推测了出来。
于是罗掌柜把近期半个月收到的文玩等物品给说了一遍，当他提到“可是来购置怀表的？”
莫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立马说：“对、对。”
罗掌柜心想：表现得太心急，还是年轻了昂。昨天那女子卖到我这里，今天就想赎回来，我不宰你宰谁。
从玻璃柜台里拿出莫闲曾经见过的怀表，然后狠狠报了个价—1W5。
商人逐利，转手就把价格提升到百分之一百五，这心都不带跳一下的。要是被问这高出的钱在哪，他还能回答：一是专家鉴定费，二是维修保养费。至于到底是真是假，东西在他手上，你也不能说没有。
听到这对于他堪比天价的数字，莫闲顿时焉了吧唧下来。
罗掌柜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提醒道：“小少爷，要是这手头紧的话，我们也可以把闲置的东西变卖。放心，我掌眼十多年了，绝对给你个公道的价钱。”
莫闲燃起一丝希望：“对昂，邱惠姐既然变卖她的怀表换来钱，那我也可以变卖我的东西，帮她换回来啊。”
罗掌柜也期盼他能拿出点好东西来，这典当一行赚的就是他这样人的钱，你想换？行，拿出更高价值的东西。
可是莫闲哪有什么好东西啊，作为放假了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闭少年，怎么可能有什么宝贝掉到他头上。
莫闲的脸色又变得苦起来。去打工？不现实，这得何年何月凑齐这赎回怀表的钱。
两只手在身上到处寻找着，像是摸到了什么，是那替身符。
符纸作的小纸人活灵活现，把它和莫闲放在一起，别说还真有点像。
莫闲心想：好歹玉清那道士说“爱符命，作清净”，还能救人于水火，应该价值不菲吧。
把邱惠姐卖出的怀表赎回来后，或许多出来的钱还能改善孤儿院里的设施，让孩子们过得更好一点。
在莫闲还在幻想时，罗掌柜接住他递过来的小纸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小子玩我呢，这种鬼画符的东西，也就纯粹骗骗小孩子，还想从我老狐狸手里骗东西走。
道吾山，玉清右眼没有缘故地跳了跳，没想到这都能够中枪被骂。
不过毕竟是一店之主，罗掌柜还得顾及店铺的声誉，只得好心告诉他：很抱歉，我们当口不收这类型的东西。要不，你再找找也没有其他东西？
莫闲苦涩地笑出来，“是啊，这只是一张纸罢，哪里有什么意义啊。”
不过内心还存留着一丝侥幸，想告诉他—这是关键时候能死里逃生、救命的符箓，又仔细想想，这样做大概率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莫闲又开始摸索，把口袋里的剑簪先且放在桌面，最终都把口袋给掏空了，除了已经被一般人的罗掌柜评价为没有回收价值的纸人，就是零零散散几枚硬币。
“还是下次再来吧…”莫闲作出决定，心想：不过得先说服这掌柜的，把姐姐的怀表给我留着。
“掌柜的，烦请你先…怎么了？”
莫闲看那掌柜放下一直盘在手里的红玉核桃，眼睛直盯盯地自己。
难道是嫌我一直待在他这、妨碍到他正常做生意了？
莫闲立即收起剑簪：“掌柜的，给你添麻烦了，我马上就走。”
罗掌柜迅速转动脑子：难道他是在先用纸人看我是不是有诚意做生意？或者看出来了我压根不把他当回事？
见莫闲转身就走，赶忙叫住：“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是我待客之道没有诚意，要不我给你沏茶。”
莫闲也不明白为什么店主对自己的态度瞬间提升了一个级别，不过他这么说了，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只能重新乖乖坐下。
罗掌柜端着一杯茶水出来，递到他桌前。做他们一行的，平静如水的心必不可少，他装作若无其事、随口提起：“没有找到其他东西吗？”
早已口渴的莫闲差点把喝到一半的谁给吐出来，自己不就是因为没有找到可以变卖的东西才准备离开。
莫闲心想：把自己叫住后又明知故问，太奇怪了。只能实话实说：“嗯，没有。”
罗掌柜又不能开门见山，生意中切忌把自己的立场给摆清楚，婉转说：
“我看你之前不是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放在桌上，要不我帮你顺便掌掌眼？”
“你是说这—青萍剑？”
这天还没亮、他就先把昨日店铺的流水账给清算了一遍，又根据册子把入库与出库的物品好好比对了一番。
不过这些工作对罗掌柜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不仅是因为他极强的业务工作能力，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昨天的生意实在是冷清了点，要不是昨天勉强收了一支看相还不错的西洋怀表，估计就是一天的收入还不抵水电钱。
这闲来无事啊，罗掌柜就喜欢坐在他那小柜台，褶皱的手里开始盘着他那两颗玉石质感的核桃，眼睛则盯着报纸看。
看得也不认真，一副眼镜还摆在桌上，时不时还抬起头看着那个少年。
罗掌柜又看了眼少年，摇了摇头。
这生意啊、求不来。来典当行的人，像他那样子，踱步犹豫着到底卖不卖珍惜物品的人，不在少数。故他也没有急着去问，惊扰到客人反而很有可能增加生意失败的概率。
突然，这光暗了下来，罗掌柜抬头一看，这少年终于下定决心、来到他面前，主动开口：
“小少爷，需要什么帮助吗？”
小少爷？听到这称呼，不经世事的莫闲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少年又乱了心思，罗掌柜当机立断，说：“可是来卖东西的？”
“啊～不是。我是来看东西的。”
罗掌柜悄悄打量了他一身，心想：不想是有钱子弟来买东西的。话里说的还是“看”，不是买，那就是想赎回物品的咯。
作为这典当一行里有名有姓的人物，罗掌柜可不止是看物品看得准，这看人也是刁钻的狠。一下子就把莫闲的心思给大体推测了出来。
于是罗掌柜把近期半个月收到的文玩等物品给说了一遍，当他提到“可是来购置怀表的？”
莫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立马说：“对、对。”
罗掌柜心想：表现得太心急，还是年轻了昂。昨天那女子卖到我这里，今天就想赎回来，我不宰你宰谁。
从玻璃柜台里拿出莫闲曾经见过的怀表，然后狠狠报了个价—1W5。
商人逐利，转手就把价格提升到百分之一百五，这心都不带跳一下的。要是被问这高出的钱在哪，他还能回答：一是专家鉴定费，二是维修保养费。至于到底是真是假，东西在他手上，你也不能说没有。
听到这对于他堪比天价的数字，莫闲顿时焉了吧唧下来。
罗掌柜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提醒道：“小少爷，要是这手头紧的话，我们也可以把闲置的东西变卖。放心，我掌眼十多年了，绝对给你个公道的价钱。”
莫闲燃起一丝希望：“对昂，邱惠姐既然变卖她的怀表换来钱，那我也可以变卖我的东西，帮她换回来啊。”
罗掌柜也期盼他能拿出点好东西来，这典当一行赚的就是他这样人的钱，你想换？行，拿出更高价值的东西。
可是莫闲哪有什么好东西啊，作为放假了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闭少年，怎么可能有什么宝贝掉到他头上。
莫闲的脸色又变得苦起来。去打工？不现实，这得何年何月凑齐这赎回怀表的钱。
两只手在身上到处寻找着，像是摸到了什么，是那替身符。
符纸作的小纸人活灵活现，把它和莫闲放在一起，别说还真有点像。
莫闲心想：好歹玉清那道士说“爱符命，作清净”，还能救人于水火，应该价值不菲吧。
把邱惠姐卖出的怀表赎回来后，或许多出来的钱还能改善孤儿院里的设施，让孩子们过得更好一点。
在莫闲还在幻想时，罗掌柜接住他递过来的小纸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小子玩我呢，这种鬼画符的东西，也就纯粹骗骗小孩子，还想从我老狐狸手里骗东西走。
道吾山，玉清右眼没有缘故地跳了跳，没想到这都能够中枪被骂。
不过毕竟是一店之主，罗掌柜还得顾及店铺的声誉，只得好心告诉他：很抱歉，我们当口不收这类型的东西。要不，你再找找也没有其他东西？
莫闲苦涩地笑出来，“是啊，这只是一张纸罢，哪里有什么意义啊。”
不过内心还存留着一丝侥幸，想告诉他—这是关键时候能死里逃生、救命的符箓，又仔细想想，这样做大概率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莫闲又开始摸索，把口袋里的剑簪先且放在桌面，最终都把口袋给掏空了，除了已经被一般人的罗掌柜评价为没有回收价值的纸人，就是零零散散几枚硬币。
“还是下次再来吧…”莫闲作出决定，心想：不过得先说服这掌柜的，把姐姐的怀表给我留着。
“掌柜的，烦请你先…怎么了？”
莫闲看那掌柜放下一直盘在手里的红玉核桃，眼睛直盯盯地自己。
难道是嫌我一直待在他这、妨碍到他正常做生意了？
莫闲立即收起剑簪：“掌柜的，给你添麻烦了，我马上就走。”
罗掌柜迅速转动脑子：难道他是在先用纸人看我是不是有诚意做生意？或者看出来了我压根不把他当回事？
见莫闲转身就走，赶忙叫住：“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是我待客之道没有诚意，要不我给你沏茶。”
莫闲也不明白为什么店主对自己的态度瞬间提升了一个级别，不过他这么说了，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只能重新乖乖坐下。
罗掌柜端着一杯茶水出来，递到他桌前。做他们一行的，平静如水的心必不可少，他装作若无其事、随口提起：“没有找到其他东西吗？”
早已口渴的莫闲差点把喝到一半的谁给吐出来，自己不就是因为没有找到可以变卖的东西才准备离开。
莫闲心想：把自己叫住后又明知故问，太奇怪了。只能实话实说：“嗯，没有。”
罗掌柜又不能开门见山，生意中切忌把自己的立场给摆清楚，婉转说：
“我看你之前不是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放在桌上，要不我帮你顺便掌掌眼？”
“你是说这—青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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