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奎与少年郎
话说年前这大火烧了山，所有动物从深山老林里跑了出来。
其中就包括那“山大王”！
“白胡子爷爷，那山大王是妖怪吗？”三岁女孩兴奋地举着手问。
“不似妖怪，胜似妖怪。”一瘦朗的七八十岁老爷子津津乐道。
“那山大王啊，原本是一条大蛇。这蛇身有船梁那般粗，从蛇头头到蛇尾可以绕这船一圈有余。”
“喔，有这一回事？”一壮硕中年男子闻声过来，其背上负有一柄九环大刀，叮当作响。
“爹！”女孩跑过去。
中年男子一只手臂将其轻易抱起，“晕船好了？出来乱逛。”
小女孩吐舌头，轻“嗯”一声。趴在肩头，问：
“山大王没了山，那它去哪了？”
“火烧了山，林子没了，野鹿野猪四散逃命。猛虎野豹跟着又下了山，没办法，这大蛇胃口叼着了，嗅着它们的味道、远远跟着。”
“这财狼虎豹啊，袭击路过的村庄，总之哪家丢了一只鸡，少了一头牛，那说不定就是它们干的。后来这大蛇消灭不少凶兽，有人见它出现在大江之中。起初还有人称它‘河神’，后来胃口大了袭击喝水的家畜，这又变成了‘河妖’。”
这时一个不大不小的浪拍在船身，整艘船左右摇摆，那原本倚靠在木栅栏上的老头子失去平衡，摔着甲板上。
扶着腰站起，老爷子痛哼，“我这个老骨头啊，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只见那抱着女儿的中年男子巍然不动，这点风浪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小女孩说：“难道说那河妖就躲在这条大河了吗？”
“嗯，就是这条大河。”老爷子笑吟吟地说。
众人喧闹起来，“老爷子，我坐你这船渡河十多回了。你能不能换个故事讲讲，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对昂，要是真有这条大蛇，你还敢在这做摆渡的生意。”
老爷子再没有说话，站在船头看还离对岸多远。
中年男子在人群中独树一帜，有第一次听故事的渡河人见他虎背熊腰、背一把大刀，恭敬道：
“也只有壮士这样的高手，一刀就能除去这大蛇之害。”
中年男子向乡亲们拱手解释，“只学了一点外门的小本事，勉强能够在外护住小女。要是真碰到这大蛇，估计只能破了大蛇几片鳞甲。”
“爹，牛！”
“牛、牛、牛。”
话说这么说，听到众人夸牛，壮士内心还是升起一股优越感。
“水里怎么会有头大黑牛了？奇了个怪。”
壮士靠近，脸一黑，才发觉他们说的是这大河里有头黑牛浮在水面。真他娘的尴尬，还好我没表现出来。
“拿网来！”
几张大网下水，把黑牛拢住，壮士发力、联同众人，齐心协力把它拉了上来。
那黑牛上船后，竟然自觉从层层的网中钻出，疯狂摆动身子，甩干湿漉漉的毛发，然后自顾自地往一老伯的位置走去。
虽说那牛没有长角，但是好歹也长得挺威武的，在地上坐着的老伯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向一旁躲去。
原来黑牛是那看中老伯担子里的野菜野果了，埋头“咔嚓咔嚓”、尽情吃了起来。
老伯欲哭无泪，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从野外采摘来的，这回家怎么向自家婆娘解释啊。
“这哪家养的黑牛啊，真是个野性子。”
“我看是野牛吧，要不宰了、分了？”
“野牛不长角，能活这么大？”
此时一人看向水面，面露惊恐，“先别争了，水里好像有东西。好像是条大蛇！”
众人齐齐围在船的两侧，风平浪静，连一条鱼都没有看见。
船主人这时候也开口了，“就是那大蛇、河妖。”
没有人说话，紧张地气氛蔓延整艘船。
“哗啦”一声，一道身影跃出水面。
不是大蛇，是个人！
船上的老爷子大喊，“少年郎，快上来！水里有大蛇。”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们，也齐声呐喊，“上来啊、快上来。”
那浮在水面的少年，有着一张坚硬的面孔，如同玉雪的皮肤，和强健有力的肌肉，唯独左臂上被划有一道道伤痕。
“怎么回事啊，这少年郎不会是个聋子吧？”船上的人十分焦急。
中年壮士心想，我看这“大蛇传说”非真，但是溺水少年非假。下水带上少年郎，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主动站出：“我去救人。”
他放下手中的女儿，“爹很快上来”。
脱下鞋靴，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水面平静，水下不同，有暗流、也有漩涡，使人晕头转向、看不清楚情况。
潜入水里，屏着呼吸，河水填入耳朵，好像有人在呼喊着他，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去救下少年，自顾自地往前游去。
“大蛇，真有大蛇！”一人指着百米外一处。
人们捂着嘴、惊呼。
下水壮士的女儿拍着船身，哭着喊：“爹，快回来、快回来。”
那大蛇向着水下的人迅速游去，面对这危险，男子截然不知。
男子浮出水面呼吸，才听见人们的提醒。背后一凉，那大蛇就在他背后不足二十米。
“他娘的，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没有把光着膀子下水。”
从背后解下“九环大刀”，双手持刀、立于身前。只是这水中毕竟不如地面，稍微的动作都使他失了平衡。
那大蛇像是丝毫不带怕的，继续游来。还饶有兴趣地绕着人游了一圈，用长长的身子将其包围住。
男子挥刀，重重砍在它身上。叮当一声，连人带刀、被反弹出去。
这下子，中年壮士才觉得自己在船上的骄傲一文不值、还极其可笑。
别说破了它的鳞甲了，这个时候他只想活下来、活着见到他的女儿。
那大蛇似乎看出来猎物的绝望、失去了抵抗，没了心思，张开能够轻易吞下一个人的大嘴，袭来。
在死亡面前，中年男子颤抖的手，只能抓着武器，给自己一点安慰。突然：
“嘶哑”，尖锐的叫声响彻四周。
那大蛇从眉心，左右分成两半，像是被从天而降的利刃，深深切割，鲜血横流，水面都被染成了红色。
壮士使劲摆动双臂，往船的方向游去，上了船，紧紧抱住他的女儿。
失了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使他逃脱蛇口。
船上的人们只看到那大蛇被壮士劈了一刀，然后就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满脸崇拜地看着归来的英雄，欢呼鼓舞：“真乃英雄人物！”
“奎！”
那被遗忘的少年郎发出“干净且清脆”的呼喊。
“哞？”船上的黑牛还在嚼着一颗大白菜，听见主人的呼唤，奔腾有力的蹄子踏在甲板上，冲刺、跳跃，以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入水中。
这一天，船上的人们不止见证了“壮士除大蛇”的传奇，还见到了“一跃三四米的神牛”！
其中就包括那“山大王”！
“白胡子爷爷，那山大王是妖怪吗？”三岁女孩兴奋地举着手问。
“不似妖怪，胜似妖怪。”一瘦朗的七八十岁老爷子津津乐道。
“那山大王啊，原本是一条大蛇。这蛇身有船梁那般粗，从蛇头头到蛇尾可以绕这船一圈有余。”
“喔，有这一回事？”一壮硕中年男子闻声过来，其背上负有一柄九环大刀，叮当作响。
“爹！”女孩跑过去。
中年男子一只手臂将其轻易抱起，“晕船好了？出来乱逛。”
小女孩吐舌头，轻“嗯”一声。趴在肩头，问：
“山大王没了山，那它去哪了？”
“火烧了山，林子没了，野鹿野猪四散逃命。猛虎野豹跟着又下了山，没办法，这大蛇胃口叼着了，嗅着它们的味道、远远跟着。”
“这财狼虎豹啊，袭击路过的村庄，总之哪家丢了一只鸡，少了一头牛，那说不定就是它们干的。后来这大蛇消灭不少凶兽，有人见它出现在大江之中。起初还有人称它‘河神’，后来胃口大了袭击喝水的家畜，这又变成了‘河妖’。”
这时一个不大不小的浪拍在船身，整艘船左右摇摆，那原本倚靠在木栅栏上的老头子失去平衡，摔着甲板上。
扶着腰站起，老爷子痛哼，“我这个老骨头啊，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只见那抱着女儿的中年男子巍然不动，这点风浪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小女孩说：“难道说那河妖就躲在这条大河了吗？”
“嗯，就是这条大河。”老爷子笑吟吟地说。
众人喧闹起来，“老爷子，我坐你这船渡河十多回了。你能不能换个故事讲讲，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对昂，要是真有这条大蛇，你还敢在这做摆渡的生意。”
老爷子再没有说话，站在船头看还离对岸多远。
中年男子在人群中独树一帜，有第一次听故事的渡河人见他虎背熊腰、背一把大刀，恭敬道：
“也只有壮士这样的高手，一刀就能除去这大蛇之害。”
中年男子向乡亲们拱手解释，“只学了一点外门的小本事，勉强能够在外护住小女。要是真碰到这大蛇，估计只能破了大蛇几片鳞甲。”
“爹，牛！”
“牛、牛、牛。”
话说这么说，听到众人夸牛，壮士内心还是升起一股优越感。
“水里怎么会有头大黑牛了？奇了个怪。”
壮士靠近，脸一黑，才发觉他们说的是这大河里有头黑牛浮在水面。真他娘的尴尬，还好我没表现出来。
“拿网来！”
几张大网下水，把黑牛拢住，壮士发力、联同众人，齐心协力把它拉了上来。
那黑牛上船后，竟然自觉从层层的网中钻出，疯狂摆动身子，甩干湿漉漉的毛发，然后自顾自地往一老伯的位置走去。
虽说那牛没有长角，但是好歹也长得挺威武的，在地上坐着的老伯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向一旁躲去。
原来黑牛是那看中老伯担子里的野菜野果了，埋头“咔嚓咔嚓”、尽情吃了起来。
老伯欲哭无泪，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从野外采摘来的，这回家怎么向自家婆娘解释啊。
“这哪家养的黑牛啊，真是个野性子。”
“我看是野牛吧，要不宰了、分了？”
“野牛不长角，能活这么大？”
此时一人看向水面，面露惊恐，“先别争了，水里好像有东西。好像是条大蛇！”
众人齐齐围在船的两侧，风平浪静，连一条鱼都没有看见。
船主人这时候也开口了，“就是那大蛇、河妖。”
没有人说话，紧张地气氛蔓延整艘船。
“哗啦”一声，一道身影跃出水面。
不是大蛇，是个人！
船上的老爷子大喊，“少年郎，快上来！水里有大蛇。”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们，也齐声呐喊，“上来啊、快上来。”
那浮在水面的少年，有着一张坚硬的面孔，如同玉雪的皮肤，和强健有力的肌肉，唯独左臂上被划有一道道伤痕。
“怎么回事啊，这少年郎不会是个聋子吧？”船上的人十分焦急。
中年壮士心想，我看这“大蛇传说”非真，但是溺水少年非假。下水带上少年郎，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主动站出：“我去救人。”
他放下手中的女儿，“爹很快上来”。
脱下鞋靴，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水面平静，水下不同，有暗流、也有漩涡，使人晕头转向、看不清楚情况。
潜入水里，屏着呼吸，河水填入耳朵，好像有人在呼喊着他，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去救下少年，自顾自地往前游去。
“大蛇，真有大蛇！”一人指着百米外一处。
人们捂着嘴、惊呼。
下水壮士的女儿拍着船身，哭着喊：“爹，快回来、快回来。”
那大蛇向着水下的人迅速游去，面对这危险，男子截然不知。
男子浮出水面呼吸，才听见人们的提醒。背后一凉，那大蛇就在他背后不足二十米。
“他娘的，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没有把光着膀子下水。”
从背后解下“九环大刀”，双手持刀、立于身前。只是这水中毕竟不如地面，稍微的动作都使他失了平衡。
那大蛇像是丝毫不带怕的，继续游来。还饶有兴趣地绕着人游了一圈，用长长的身子将其包围住。
男子挥刀，重重砍在它身上。叮当一声，连人带刀、被反弹出去。
这下子，中年壮士才觉得自己在船上的骄傲一文不值、还极其可笑。
别说破了它的鳞甲了，这个时候他只想活下来、活着见到他的女儿。
那大蛇似乎看出来猎物的绝望、失去了抵抗，没了心思，张开能够轻易吞下一个人的大嘴，袭来。
在死亡面前，中年男子颤抖的手，只能抓着武器，给自己一点安慰。突然：
“嘶哑”，尖锐的叫声响彻四周。
那大蛇从眉心，左右分成两半，像是被从天而降的利刃，深深切割，鲜血横流，水面都被染成了红色。
壮士使劲摆动双臂，往船的方向游去，上了船，紧紧抱住他的女儿。
失了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使他逃脱蛇口。
船上的人们只看到那大蛇被壮士劈了一刀，然后就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满脸崇拜地看着归来的英雄，欢呼鼓舞：“真乃英雄人物！”
“奎！”
那被遗忘的少年郎发出“干净且清脆”的呼喊。
“哞？”船上的黑牛还在嚼着一颗大白菜，听见主人的呼唤，奔腾有力的蹄子踏在甲板上，冲刺、跳跃，以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入水中。
这一天，船上的人们不止见证了“壮士除大蛇”的传奇，还见到了“一跃三四米的神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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