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娇生惯养
赵蕊和李婉听说广场那边在进行不记名投票，得票最高的可获得最后一试的加分，纷纷让下人去广场那边投票，还鼓捣自家亲爹去找官场好友给自己拉票，赵鑫和李显这两个老狐狸一番思量，默契地想到了一块，忙让管家将下人都带了回来。
两人一致认为这是皇上的试探手段，相斗多年，两人已达“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情谊。
清苓倚在榻上看书，杏儿匆匆入内，将广场投票之事在她耳边叽喳个不停，她爹刘安王也来亲切询问要不要全府上下前去支持一票，她一句话便让两人打消念头。
“你们若不相信我便去投票吧。”
她爹立刻让前院集结的家丁丫鬟都散了，杏儿也辞藻华丽地夸赞起她的美貌和才智，言语之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其他三位大人见两位宰辅大人和刘安王均按兵不动，便也按兵不动。
薄暮斜阳，湖面上跳跃着点点金色余晖，福寿酒楼已是高朋满座，这次二楼的贵客多了三位，二皇子殷灼，五皇子殷华，宰辅秋月白。
林夭扫了一圈，目光在那只夜光杯上多停了一秒，心里骂道:死老头，竟然用自己的血汗钱买这么奢侈的东西，果然是丧心病狂。
似乎感受到某股怨念，逢缘君又从袖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在手里随意把玩，而后将它赠给了送酒送菜的伙计。
林夭气得直想拿把菜刀冲上去砍人，一番自我催眠后，她暂且忍下这口恶气，将情绪调整到饱满，神采飞扬地走到台上，念了一段热情洋溢的开场白，接着，她让一名便衣侍卫端来一盆清水，水面上浮着一根光洁柔软的白色羽毛。
台下的人只能看见一个盆，不知这盆中藏有何种玄机，纷纷起身踮脚，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看，林夭示意一下，那名侍卫端着那盆清水绕场一圈，见盆中白羽，众人更加好奇。
殷澈对身旁的殷灼热心地剧透道:“二哥，那根羽毛是用来写字的，这都是二嫂的主意，”林夭开始讲话，他便也适时安静。
“大家可看到水面上浮有一根白羽，六位佳人将依次在这羽毛上写字，每人共写三字，一字一羽，来人，上道具。”
得知要在水上羽毛写字的六人互相议论起来，言语之间颇有几分惊讶和担忧，清苓倒是淡定许多，未有参与讨论。
“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六位佳人登场。”
六人依次登场亮相，台下依次响起欢呼和掌声，李婉见二殿下也来了，夺魁的决心愈加炽烈，赵蕊见五殿下到场，心下添了几分欣喜，还夹着那么几丝得意，认为他是特意来看自己的，这大概就是...自恋作祟。
水本至柔，浮之轻羽，若笔触过重，则轻羽随波逐流，浸润墨宝，若笔触过轻，则字失其神。
一名侍卫拿着一张白纸展示第一字，秀。
六人看着水中那片白羽，不同先后地蘸墨提笔。
“二哥，你看二嫂想的法子是不是挺有新意？”殷澈热心肠地问道。
殷灼说道:“还算有些小聪明。”
殷澈听他是在夸小嫂子聪明，赞同地点了点头。
“六殿下，我家大人请您过去一趟。”一名模样白净的青衫少年过来道，十五六岁，气质之中自带一份恬静。
殷澈托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修眉皱起，似在回想当中，少年自报家门道，“秋府白吾，见过两位殿下。”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秋宰辅身边服侍的那个双胞胎弟弟，你哥哥白衿也来了吗？”殷澈问道。
白吾点了一下头，领着这位六皇子到了自家大人那儿。
另一名青衫少年笼袖站在秋月白身后，他身侧已摆好一张空椅，白吾施以一礼后，回了他身后，双手笼袖，与兄长左右而立，远远观去，恍若星君临世，左右仙童相侍。
殷澈自顾自地在椅上坐下，先自来熟地道了一声“月白兄”，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赞赏道，“这茶泡得真不错。”
“殿下喜欢便好。”秋月白道，声音客气温和，并不让人感觉生分疏漠，他又对身后的两人吩咐道，“下次，少放两片茶叶，多煮一刻钟，这次，茶味浓了，茶香少了。”
“是。”两人点头道。
殷澈略带尴尬地放下茶杯，又哈哈地干笑两声，“月白兄真是...讲究。”旋即转换话题道，“不知月白兄找我所谓何事？”
秋月白看向楼下，视线扫过水面白羽，在一个悠闲嗑瓜子的姑娘身上停了一下，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令他中意。
“殿下的那位红颜知己，琳儿，可否为在下引荐一下。”
听见红颜知己四个字，殷澈下意识地往他二哥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虚得咯噔一声，忙解释道:“月白兄误会了，她不是我的红颜知己，虽然我俩兴趣相投，但也仅是朋友，而且她有喜欢的人了。”
林夭坐在楼下的小板凳上，一面嗑瓜子，一面关注比赛进展，第一字，六人几乎全军覆没，仅清苓的白羽上还留下一个大致的墨印轮廓，这让凡事但求完美的她微有不悦。
换上第二盆清水后，那名侍卫展示第二字，美。
“姑娘，六殿下有事找您。”
林夭跟着一名侍卫来到二楼，见那位丰神俊朗的年轻宰辅也在，笑吟吟地给人家打了个招呼，“嗨~”
秋月白颔首示意了一下，对这个奇特的问候方式并无奇怪或惊讶。
殷澈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林夭一个方向，她立马敛起笑容，按照正常礼节福身行了一礼。
“这位是秋宰辅，这是琳儿。”殷澈为双方介绍道。
“大人年纪轻轻便已官至宰辅，像大人这般才貌双全的青年才俊，真是朝廷一位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小女子今日有幸得见，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林夭毫不脸红地恭维道。
殷澈听着总觉得怪怪的，然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就当是夸人的话了。
“不知琳姑娘可有兴趣到在下身边服侍。”
这般毫无铺垫的直白发问让两人同时愣了一下，殷澈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林夭也含蓄地婉拒道:“多谢大人好意，但小女子自小娇身惯养，干不惯伺候人的活，还请大人见谅。”
殷澈心里默默汗颜，然也帮腔道:“月白兄，她身子骨娇弱，吃不得苦，你身边要是缺服侍的丫鬟，改明儿我在府上给你挑几个相貌好的送过去。”
秋月白稍俯身，道:“谢殿下好意，在下府上不缺服侍的人，只是见琳姑娘看着还算顺眼，人也不算笨拙，若是悉心教导，将来应会有所造诣，”说着又朝林夭稍俯身，“一时唐突，还请姑娘莫怪。”
“能得大人赏识，小女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怪罪。”林夭笑着道，心里对这位年轻宰辅多了几分好奇，一举一动温和有礼，淳朴直率的品性浑然天成，话语之中自带几分毒舌，然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浓眉下一双浅茶色眼瞳，明明很静却流淌着奇异的光泽，恍若星辰万象皆汇于这双眸中，让人不禁想要探究其中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殷华扫了一眼那个方向，视线微微侧向身旁的人，收回后，道:“素闻这位秋宰辅性子寡淡，不喜结交，看来传言有误。”
殷泽不动声色地道:“五弟远在山上养病，还能对京中之事了如指掌，着实令人佩服。”
“太子谬赞了，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太子不必放在心上。”
殷泽微勾了一下唇，视线看向台上的表妹，“上次多亏五弟，蕊儿才不至于做傻事，日后她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六弟多多担待。”
“太子”后面的话被咳嗽打断，殷华身后的锦年从怀中取出一瓶药在他掌心倒下一颗药丸，他服下后，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顺了顺气息后，续道，“太子的好意，臣弟心领了，只是臣弟身子孱弱，不愿再拖累旁人。”
殷泽神情微动，似这个答案在他的预料之中，又似不在，一缕耐人寻味的幽光自他眼底滑过，一刹那便消失不见，以兄长的口吻叮嘱道:“五弟身子骨弱，平日里要多加注意休息。”顿了顿，又道，“二弟府上有位医术精湛的林大夫，曾治好了表弟和母后的顽疾，父皇也对他称赞有加，五弟可请他来为你调养身体，相信不出数月，便能康复如初。”
殷华看了一眼殷灼的方向，眼底浸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心绪，随意聊起涿州行刺的话题。
两人一致认为这是皇上的试探手段，相斗多年，两人已达“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情谊。
清苓倚在榻上看书，杏儿匆匆入内，将广场投票之事在她耳边叽喳个不停，她爹刘安王也来亲切询问要不要全府上下前去支持一票，她一句话便让两人打消念头。
“你们若不相信我便去投票吧。”
她爹立刻让前院集结的家丁丫鬟都散了，杏儿也辞藻华丽地夸赞起她的美貌和才智，言语之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其他三位大人见两位宰辅大人和刘安王均按兵不动，便也按兵不动。
薄暮斜阳，湖面上跳跃着点点金色余晖，福寿酒楼已是高朋满座，这次二楼的贵客多了三位，二皇子殷灼，五皇子殷华，宰辅秋月白。
林夭扫了一圈，目光在那只夜光杯上多停了一秒，心里骂道:死老头，竟然用自己的血汗钱买这么奢侈的东西，果然是丧心病狂。
似乎感受到某股怨念，逢缘君又从袖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在手里随意把玩，而后将它赠给了送酒送菜的伙计。
林夭气得直想拿把菜刀冲上去砍人，一番自我催眠后，她暂且忍下这口恶气，将情绪调整到饱满，神采飞扬地走到台上，念了一段热情洋溢的开场白，接着，她让一名便衣侍卫端来一盆清水，水面上浮着一根光洁柔软的白色羽毛。
台下的人只能看见一个盆，不知这盆中藏有何种玄机，纷纷起身踮脚，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看，林夭示意一下，那名侍卫端着那盆清水绕场一圈，见盆中白羽，众人更加好奇。
殷澈对身旁的殷灼热心地剧透道:“二哥，那根羽毛是用来写字的，这都是二嫂的主意，”林夭开始讲话，他便也适时安静。
“大家可看到水面上浮有一根白羽，六位佳人将依次在这羽毛上写字，每人共写三字，一字一羽，来人，上道具。”
得知要在水上羽毛写字的六人互相议论起来，言语之间颇有几分惊讶和担忧，清苓倒是淡定许多，未有参与讨论。
“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六位佳人登场。”
六人依次登场亮相，台下依次响起欢呼和掌声，李婉见二殿下也来了，夺魁的决心愈加炽烈，赵蕊见五殿下到场，心下添了几分欣喜，还夹着那么几丝得意，认为他是特意来看自己的，这大概就是...自恋作祟。
水本至柔，浮之轻羽，若笔触过重，则轻羽随波逐流，浸润墨宝，若笔触过轻，则字失其神。
一名侍卫拿着一张白纸展示第一字，秀。
六人看着水中那片白羽，不同先后地蘸墨提笔。
“二哥，你看二嫂想的法子是不是挺有新意？”殷澈热心肠地问道。
殷灼说道:“还算有些小聪明。”
殷澈听他是在夸小嫂子聪明，赞同地点了点头。
“六殿下，我家大人请您过去一趟。”一名模样白净的青衫少年过来道，十五六岁，气质之中自带一份恬静。
殷澈托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修眉皱起，似在回想当中，少年自报家门道，“秋府白吾，见过两位殿下。”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秋宰辅身边服侍的那个双胞胎弟弟，你哥哥白衿也来了吗？”殷澈问道。
白吾点了一下头，领着这位六皇子到了自家大人那儿。
另一名青衫少年笼袖站在秋月白身后，他身侧已摆好一张空椅，白吾施以一礼后，回了他身后，双手笼袖，与兄长左右而立，远远观去，恍若星君临世，左右仙童相侍。
殷澈自顾自地在椅上坐下，先自来熟地道了一声“月白兄”，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赞赏道，“这茶泡得真不错。”
“殿下喜欢便好。”秋月白道，声音客气温和，并不让人感觉生分疏漠，他又对身后的两人吩咐道，“下次，少放两片茶叶，多煮一刻钟，这次，茶味浓了，茶香少了。”
“是。”两人点头道。
殷澈略带尴尬地放下茶杯，又哈哈地干笑两声，“月白兄真是...讲究。”旋即转换话题道，“不知月白兄找我所谓何事？”
秋月白看向楼下，视线扫过水面白羽，在一个悠闲嗑瓜子的姑娘身上停了一下，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令他中意。
“殿下的那位红颜知己，琳儿，可否为在下引荐一下。”
听见红颜知己四个字，殷澈下意识地往他二哥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虚得咯噔一声，忙解释道:“月白兄误会了，她不是我的红颜知己，虽然我俩兴趣相投，但也仅是朋友，而且她有喜欢的人了。”
林夭坐在楼下的小板凳上，一面嗑瓜子，一面关注比赛进展，第一字，六人几乎全军覆没，仅清苓的白羽上还留下一个大致的墨印轮廓，这让凡事但求完美的她微有不悦。
换上第二盆清水后，那名侍卫展示第二字，美。
“姑娘，六殿下有事找您。”
林夭跟着一名侍卫来到二楼，见那位丰神俊朗的年轻宰辅也在，笑吟吟地给人家打了个招呼，“嗨~”
秋月白颔首示意了一下，对这个奇特的问候方式并无奇怪或惊讶。
殷澈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林夭一个方向，她立马敛起笑容，按照正常礼节福身行了一礼。
“这位是秋宰辅，这是琳儿。”殷澈为双方介绍道。
“大人年纪轻轻便已官至宰辅，像大人这般才貌双全的青年才俊，真是朝廷一位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小女子今日有幸得见，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林夭毫不脸红地恭维道。
殷澈听着总觉得怪怪的，然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就当是夸人的话了。
“不知琳姑娘可有兴趣到在下身边服侍。”
这般毫无铺垫的直白发问让两人同时愣了一下，殷澈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林夭也含蓄地婉拒道:“多谢大人好意，但小女子自小娇身惯养，干不惯伺候人的活，还请大人见谅。”
殷澈心里默默汗颜，然也帮腔道:“月白兄，她身子骨娇弱，吃不得苦，你身边要是缺服侍的丫鬟，改明儿我在府上给你挑几个相貌好的送过去。”
秋月白稍俯身，道:“谢殿下好意，在下府上不缺服侍的人，只是见琳姑娘看着还算顺眼，人也不算笨拙，若是悉心教导，将来应会有所造诣，”说着又朝林夭稍俯身，“一时唐突，还请姑娘莫怪。”
“能得大人赏识，小女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怪罪。”林夭笑着道，心里对这位年轻宰辅多了几分好奇，一举一动温和有礼，淳朴直率的品性浑然天成，话语之中自带几分毒舌，然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浓眉下一双浅茶色眼瞳，明明很静却流淌着奇异的光泽，恍若星辰万象皆汇于这双眸中，让人不禁想要探究其中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殷华扫了一眼那个方向，视线微微侧向身旁的人，收回后，道:“素闻这位秋宰辅性子寡淡，不喜结交，看来传言有误。”
殷泽不动声色地道:“五弟远在山上养病，还能对京中之事了如指掌，着实令人佩服。”
“太子谬赞了，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太子不必放在心上。”
殷泽微勾了一下唇，视线看向台上的表妹，“上次多亏五弟，蕊儿才不至于做傻事，日后她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六弟多多担待。”
“太子”后面的话被咳嗽打断，殷华身后的锦年从怀中取出一瓶药在他掌心倒下一颗药丸，他服下后，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顺了顺气息后，续道，“太子的好意，臣弟心领了，只是臣弟身子孱弱，不愿再拖累旁人。”
殷泽神情微动，似这个答案在他的预料之中，又似不在，一缕耐人寻味的幽光自他眼底滑过，一刹那便消失不见，以兄长的口吻叮嘱道:“五弟身子骨弱，平日里要多加注意休息。”顿了顿，又道，“二弟府上有位医术精湛的林大夫，曾治好了表弟和母后的顽疾，父皇也对他称赞有加，五弟可请他来为你调养身体，相信不出数月，便能康复如初。”
殷华看了一眼殷灼的方向，眼底浸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心绪，随意聊起涿州行刺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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