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虚境乱影（5）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S市方面依旧联没有任何消息，猎隼号暂时在大气层外悬停，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盲降S市民用机场，或者备降接壤的N市。
盲降意味着没有导航，没有塔台指引，能见度未知，进场时地面情况未知。
民用机场航班多，管理相对没有军用严苛，盲降难度会更大，但如果军用机场，他们很有可能被全自动化的防卫导弹打下来。
备降N市则有可能进不去S市。N市前后三次派遣无人机进入S市，但进入S市不久，三批共四十四架无人机全部失联。
N市分基地一度组织搜救队前往S市，但二十八名人员全部在没有求救的情况下失联，他们没敢再继续组织第二批，并且要求对S市路口进行封锁。
S市环海，其他各区市集结了不少海上救援力量，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出海逃生的人或船只。
据N市和海上救援单位说，S市周边的雨就是普通的雨，绝对没有二百度。在全方位监控重构影响上，二百度雨区也在缩小，半径缩小到零点七倍左右，面积也从最开始的六千平方公里缩到三千。
但S区依然是全面失联。
已经没人关系S市中心的雨多少度了，他们更关心的是，在烟雨蒙蒙的S市里，那些人都上哪儿了。
叶见在通讯频道里说：“我都行，你们什么意见？”
顾结几乎没多犹豫：“盲降吧，我跟您。”
叶见问：“天儿你呢？”
“都可以。”蓝天是想盲降的，但操控权不在他手里，他也没把握在民用机场一次成功。
叶见说：“盲降。”
通讯频道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能盲降！怎么能盲降呢，万一撞了怎么办，那么多钱谁赔？”
天知道李丰为什么也在同一个频道里。
叶见耐着性子说：“现在外部可见度不到五公里，无法对接其他航管区，民航塔台大概不会放飞。”
“民航不飞你也不能停人家脑袋上啊？”
这次连蓝天都懵了，完全不知所云的那种懵。
“李秘书，我们迫降跑道，不直接进停机坪。”叶见好脾气地解释，“可见度似乎没达到瞎的程度。”
不等李丰再说什么，叶见探身对蓝天比了个“切掉”的动作。蓝天会意，断开了二号机与月二基地的通讯。
“让一号机跟上，风向风速都纠正一下，”叶见表意不明地笑笑，“我们试试侧翼滑翔进场。”
“明白。”顾结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却在电流的扰动下显得越发模糊不清。
他们现在是在S市正上方，暂时还没有进入平流层，但外界干扰已经到了加强信号也几乎听不清的地步。
“一号机断开自动驾驶，手动接管系统。”叶见问，“你那边什么情况？”
顾结似乎说了什么，但传到他们这里，就只剩下一串的电流音。
蓝天隐约听清几个字：“右舷下有东西。”
“一号机报告方位，一号机报告方位，听到请回复！”
蓝天从舷窗外能看清一号机的轮廓，但隔着区区几百米的距离，他完全听不清顾结说了什么。
在实时雷达的监控屏幕上，右下角的位置的确多出了一个时隐时现的信号点。
为了防止对居民区造成影响，他们从平流层以上转向太平洋，打算从海上方向进场，那个信号点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几乎和他们保持同步。
它不算小，翼展接近一百五十米，长度大约也在百米以上，不像是侦察机能有的体量。
“叶教，”蓝天说：“我们被跟上了。”
叶见低笑了一声，“你联系海上搜救，我把你放下去。”
离开S市领空辐射范围后，信号多少恢复了一些，也仅限于几个紧急频道的通讯。
海上搜救队也在往后退，一部分人在紧急频道里预警，说现在无信号区还在进一步扩大，向东几百公里的地方都极为严重的干扰。
“为什么，”蓝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问：“需要我下去做什么？”
“逃生。”叶见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我想去会会那个家伙，不安全。”
海上救援的预估还是保守了，他们现在机舱通讯里的信号也是时好时不好，偏偏好的不是时候，就让叶见听到蓝天飙了句脏的。
“骂人可不好。”
蓝天有点急了：“我也是特防队的吧，去逃生像话吗？”
耳麦那边，叶见像是笑了，又或者只是气流扰动，他没再说什么，操控二号机把高度压到平流层，信号点就在右后方一百三十公里的地方。
机身下是如絮如雪的云层，导航提示距离S市已经有上百公里，但蓝天发出去的信号依旧是无应答，他硬着头皮说：“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那个家伙。”
身后的顾结说：“我这边联系不上。”
“悬停，看它跟不跟我们联系。”叶见也说：“现在联系得上就有鬼了。”
二号机和雷达上的飞行物差出一个高度层，如果对方是按照某个塔台指令航行的，他们只是轨道重合，对方理应不会刻意因为二号机的行动而做出什么改变。
毕竟二号机就算属于月二，名义上也是归总基地管辖的，在基地的注册码是军用机，巡航悬停属于正常任务，既然他们没有通知塔台命令其他航天器避让，民用机就没必要改出自动驾驶。
但屏幕上的信号影明显开始减速。
它向下改出高度层，同时右转向试图避开二号机。
如果不改航道，它和S市的直线距离最近，但它改出之后，前方只有茫茫大海。
对于民航机——尤其是私人资本占大头的民航企业下属的航班，向来不会在起飞前多装太多燃油，中间差出来的上百公里已经超出了无动力滑行的极限。
叶见冷笑一声，直接跟了上去。一号机仰角从他们身侧略过，耳麦里传来一句不太清楚的：“我去前面堵他。”
在北纬三十度左右，在一号机悬停位点之前，不明信号影再度转弯，飞出来一条极其诡异的航线。
因为二号机停在了它的另一个方位。
“水平不错啊。”叶见半笑不笑地说了句，一边高度降下去，视线正好与下方的飞机平行。他们看到红漆漆的“SH1235”，机尾还画了一朵特别艳丽的大红花，一看就是某个民航企业下的飞机。
“民航？！”蓝天脱口而出：“他脑子有病啊！”
叶见没什么反应，像是不想和民航计较太多。他操作二号机和民航保持平行，冷不丁说：“蓝天。”
“嗯？”
停顿两秒，叶见又说：“你看一下机舱后面的人，是正常的吗？”
盲降意味着没有导航，没有塔台指引，能见度未知，进场时地面情况未知。
民用机场航班多，管理相对没有军用严苛，盲降难度会更大，但如果军用机场，他们很有可能被全自动化的防卫导弹打下来。
备降N市则有可能进不去S市。N市前后三次派遣无人机进入S市，但进入S市不久，三批共四十四架无人机全部失联。
N市分基地一度组织搜救队前往S市，但二十八名人员全部在没有求救的情况下失联，他们没敢再继续组织第二批，并且要求对S市路口进行封锁。
S市环海，其他各区市集结了不少海上救援力量，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出海逃生的人或船只。
据N市和海上救援单位说，S市周边的雨就是普通的雨，绝对没有二百度。在全方位监控重构影响上，二百度雨区也在缩小，半径缩小到零点七倍左右，面积也从最开始的六千平方公里缩到三千。
但S区依然是全面失联。
已经没人关系S市中心的雨多少度了，他们更关心的是，在烟雨蒙蒙的S市里，那些人都上哪儿了。
叶见在通讯频道里说：“我都行，你们什么意见？”
顾结几乎没多犹豫：“盲降吧，我跟您。”
叶见问：“天儿你呢？”
“都可以。”蓝天是想盲降的，但操控权不在他手里，他也没把握在民用机场一次成功。
叶见说：“盲降。”
通讯频道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能盲降！怎么能盲降呢，万一撞了怎么办，那么多钱谁赔？”
天知道李丰为什么也在同一个频道里。
叶见耐着性子说：“现在外部可见度不到五公里，无法对接其他航管区，民航塔台大概不会放飞。”
“民航不飞你也不能停人家脑袋上啊？”
这次连蓝天都懵了，完全不知所云的那种懵。
“李秘书，我们迫降跑道，不直接进停机坪。”叶见好脾气地解释，“可见度似乎没达到瞎的程度。”
不等李丰再说什么，叶见探身对蓝天比了个“切掉”的动作。蓝天会意，断开了二号机与月二基地的通讯。
“让一号机跟上，风向风速都纠正一下，”叶见表意不明地笑笑，“我们试试侧翼滑翔进场。”
“明白。”顾结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却在电流的扰动下显得越发模糊不清。
他们现在是在S市正上方，暂时还没有进入平流层，但外界干扰已经到了加强信号也几乎听不清的地步。
“一号机断开自动驾驶，手动接管系统。”叶见问，“你那边什么情况？”
顾结似乎说了什么，但传到他们这里，就只剩下一串的电流音。
蓝天隐约听清几个字：“右舷下有东西。”
“一号机报告方位，一号机报告方位，听到请回复！”
蓝天从舷窗外能看清一号机的轮廓，但隔着区区几百米的距离，他完全听不清顾结说了什么。
在实时雷达的监控屏幕上，右下角的位置的确多出了一个时隐时现的信号点。
为了防止对居民区造成影响，他们从平流层以上转向太平洋，打算从海上方向进场，那个信号点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几乎和他们保持同步。
它不算小，翼展接近一百五十米，长度大约也在百米以上，不像是侦察机能有的体量。
“叶教，”蓝天说：“我们被跟上了。”
叶见低笑了一声，“你联系海上搜救，我把你放下去。”
离开S市领空辐射范围后，信号多少恢复了一些，也仅限于几个紧急频道的通讯。
海上搜救队也在往后退，一部分人在紧急频道里预警，说现在无信号区还在进一步扩大，向东几百公里的地方都极为严重的干扰。
“为什么，”蓝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问：“需要我下去做什么？”
“逃生。”叶见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我想去会会那个家伙，不安全。”
海上救援的预估还是保守了，他们现在机舱通讯里的信号也是时好时不好，偏偏好的不是时候，就让叶见听到蓝天飙了句脏的。
“骂人可不好。”
蓝天有点急了：“我也是特防队的吧，去逃生像话吗？”
耳麦那边，叶见像是笑了，又或者只是气流扰动，他没再说什么，操控二号机把高度压到平流层，信号点就在右后方一百三十公里的地方。
机身下是如絮如雪的云层，导航提示距离S市已经有上百公里，但蓝天发出去的信号依旧是无应答，他硬着头皮说：“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那个家伙。”
身后的顾结说：“我这边联系不上。”
“悬停，看它跟不跟我们联系。”叶见也说：“现在联系得上就有鬼了。”
二号机和雷达上的飞行物差出一个高度层，如果对方是按照某个塔台指令航行的，他们只是轨道重合，对方理应不会刻意因为二号机的行动而做出什么改变。
毕竟二号机就算属于月二，名义上也是归总基地管辖的，在基地的注册码是军用机，巡航悬停属于正常任务，既然他们没有通知塔台命令其他航天器避让，民用机就没必要改出自动驾驶。
但屏幕上的信号影明显开始减速。
它向下改出高度层，同时右转向试图避开二号机。
如果不改航道，它和S市的直线距离最近，但它改出之后，前方只有茫茫大海。
对于民航机——尤其是私人资本占大头的民航企业下属的航班，向来不会在起飞前多装太多燃油，中间差出来的上百公里已经超出了无动力滑行的极限。
叶见冷笑一声，直接跟了上去。一号机仰角从他们身侧略过，耳麦里传来一句不太清楚的：“我去前面堵他。”
在北纬三十度左右，在一号机悬停位点之前，不明信号影再度转弯，飞出来一条极其诡异的航线。
因为二号机停在了它的另一个方位。
“水平不错啊。”叶见半笑不笑地说了句，一边高度降下去，视线正好与下方的飞机平行。他们看到红漆漆的“SH1235”，机尾还画了一朵特别艳丽的大红花，一看就是某个民航企业下的飞机。
“民航？！”蓝天脱口而出：“他脑子有病啊！”
叶见没什么反应，像是不想和民航计较太多。他操作二号机和民航保持平行，冷不丁说：“蓝天。”
“嗯？”
停顿两秒，叶见又说：“你看一下机舱后面的人，是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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