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你好，月球（2）
叶见走在前面，从口袋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拿了样物件，回手向后递过去。
蓝天接过，才发现是把自动式微冲。
叶见说：“十二发，没多的。”
他话音未落，尽头转角后溢出的光闪了闪，竟也熄了。
视野里的亮度瞬间降到视觉适应值以下，蓝天看向身后，身后已经看不出任何物体的轮廓。
只有一片漆黑。
如果不是另一个呼吸声，蓝天会以为这里只有他自己。
他警惕地退后，试图将后背抵在墙上，可以有效减少暴露面。他试探着向后退，直到后背被人一把托住。叶见低声说：“不安全。”
他听见微冲下保险的声音，在近乎绝对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也更让他兴奋。
是带着恐惧和慌张的兴奋。
他能听见自己越发激动的心跳声和越发深大的呼吸。
叶见在他旁边不到两米的位置，似乎一直很冷静。而加在两人的呼吸之间，他听见了第三种声音。
是水声。
不是清亮的流水，是水袋摇晃的闷声，又或是摇晃近满的水箱，水撞到箱体的若有若无的低响。
蓝天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在响动出现后不久，叶见在他肩上重重一按。他没说什么，但那只手有力量也有温度，蓝天能理解他的意思。
异常的水声在慢慢靠近，也在慢慢变多——不止数量，也是方向。
这可不兴全方位立体声。
蓝天吞了口唾液。十二发的弹量本就不多，更何况，他从未尝试过盲狙，也已经几年没再摸过微冲。
“嘀——嗒。”
一声清响，有什么落在他脚边的地上。
“嘀——嗒。”
蓝天后退半步，准星对上刚才头顶侧上的天花板。
一声枪响，子弹出膛的火光里，蓝天看见“它”掉了下来。
蓝天没能看清“它”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一团能反光的物体。
在那个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很多的反光点，但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觉。
还有十一发子弹。他没敢开口去问，这里逼近绝对黑暗，他们能依靠的只有听觉。那些水声却恰好朦胧模糊，经不起一点干扰。
“咕噜——”
“咕噜——”
在离他不近的地方，某一团“东西”的响声逐渐增强，以至于蓝天分明和它有些距离，那团东西的回声却也足以掩盖他周围的声响。
“它们”也会闹肚子吗。蓝天无法解释异常声响的原因，他将准星对准了声响的来源。
微冲没有透视功能，准星里什么都没有，蓝天甚至看不见手里的微冲。他下意识去瞄准星，也只是因为习惯性的动作会多少有些安全感。
“它”的咕噜声变得十分急切而慌张，也变得更为低沉，像是具有了越来越大的体积，还在不断想要向外扩张。
更重要的是，“它”在向前逼近。
蓝天深吸一口气，对准声源扣下扳机。
借着瞬间的光亮，蓝天看见一座透光的墙。
“卟——”
他猛地回身射击，子弹像是穿过一层水幕，半秒的滞空之后，子弹“叮”地一声落在距他不足一米的地上。
“卟——”
“卟——”
“卟卟——”
“卟卟卟卟卟——”
像是触动了某样机关，伴随吸盘剥裂的清响，蓝天能感到从前上左右扑来的风。
他没有瞄准的时间。
甚至也没有瞄准的必要。
他的后几发子弹完全是扫射，但无一例外，射出的子弹都落在半径两米的范围之内。
这把微冲的穿透性远不如停止性，十二发子弹根本不够。
再扣下扳机，微冲发出空膛的“咔咔”声，蓝天就知道，完了。
数以百千计的“东西”向他扑过来，他将微冲扔向最近的声源，之后试图用外衣抽开这些鬼东西。
击中它们地瞬间，蓝天意识到它们要比自己预估的动能更高，数量也太多，无论他怎么用力，柔性的外衣都根本无法将它们抽开，甚至像是螳臂当车。
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到逼近的风声和撞来的压迫感。
成千上万。
他什么都做不了。
它们透过他的长袖长裤，粘上他的皮肤和黏膜，在刺骨的冰冷之后，是钻心的刺痛。
有一团撞在他的脖颈上，像是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蓝天想拽下来，却发现它已经消融了大半，根本无法触到实体。
所有声响都被放大，变得无比嘈杂烦躁。他似乎又能看到一些零散的光点，错落得像银河的夜。
“啪。”
有个大而软的东西拍在他的头上。
他的世界再次回归了静谧与黑暗，再之后或许又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记忆已经戛然而止。
他再醒来时，入眼是纯白色的一片。
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灯，纯白的被褥和衣服，桌子和墙。
除了角落里单开大小的门。
他坐起身，发现枕头上还印了基督教的十字。
刚刚恢复神志的大脑在“上天堂”和“进医院”的可能性里想了半晌，犹豫着选了后者。
这里的确不像医院。
他没有闻到消毒水的气味，身上没有挂上吊瓶或是连上仪器，房间里也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门是金属材质，他走过去敲敲，沉闷的声响说明金属板的厚度绝对不薄。
蓝天打量着没有内部开关的门，越看越觉得它不像给人住的“房门”，反而像是机库或是重要物资储备的“舱门”。
自己为什么会被以这种方式关起来，是因为自己被触碰了吗。
那个东西是什么，地下七层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是被谁圈养的，还是没有办法清除的？
叶见知情吗，他是故意的，还是那些东西只是意外失控。如果是故意的，他又想做什么？
太多的问题在一瞬间涌进大脑，蓝天张开五指，灯光下的皮肤没有太多异常。这里没有镜子，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有发现少了什么，或是多了什么。
他还是正常的。
至少现在，他外观上还是正常的。
蓝天坐回床上，视线锁在那道门上。现在五人打扰，他有足够的时间回忆遇到叶见之后发生的事情。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人身上是有些不正常的。
可再往下想、再往细节想，蓝天自诩胆大，居然也想出来一身鸡皮疙瘩。
从他在六号机的雷达上捕捉到猎隼一号开始，叶见压根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
也包括出现在不明飞行物身后的“猎隼一号”。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从未注意过猎隼一号是什么时候靠近的，它更像是在某一个时间点上，突然闪出来的标识。
几乎同时，叶见切进六号机的通讯频道，警告让他不要靠近。
他退到叶见给出的“安全范围”，在旁观者的视角下，猎隼一号无论在高空悬停、垂直升降，还是制动急转上，水平都远远高于现役的九代机。
虽然猎隼一号外观与九代歼击机差别不大，但它表现出来的性能甚至是可以和不明飞行物媲美的。
他甚至看到猎隼一号击中了不明飞行物，那个圆盘状飞行物是“带伤”消失的。
叶见给出的解释是，“它属于九代半，现在没面世，没量产。”
蓝天努力回忆当时的细节，猎隼一号呈现出的效果太过理想化，绝对不是半代的差距。
而在角逐激烈的三十分钟里，叶见依然顾得上先后两次切进了六号机的通讯系统，通过六号机向塔台放了两段音频。
是婴孩的哭声和惨叫。
蓝天没来得及问他是什么意思，叶见也没主动解释。
或许什么意思都没有，但蓝天从他的行为里意识到，他做的一切都太从容了。
如果不是有人单独为叶见改造过“猎隼一号”，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叶见对飞机的掌控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就像方敬说的，“不到三十的试飞班教员”。
试飞是飞行员优中选优的结果，到试飞这一步，天赋都不重要了，它需要的是大量飞行时长带来的经验、敏感性和习惯，四年前，三十三岁的方敬已经是其中很年轻的一员了。
如果是试飞班教员，勉强可以解释叶见对飞机的掌控能力——毕竟倒推飞行时间的话，叶见差不多需要在五岁时接受训练，才能在二十多岁时练够最低时长。
蓝天没再想下去。或许是还没有完全恢复，疑惑与猜疑涨得他有些头疼。
电子门似乎动了，蓝天猛然抬头，发现它真的向后滑开，机械音说：“身份认证成功——”
门开一条缝的时候，蓝天想，裙子——真好，估计不是叶见。
门开了，蓝天只想把那件裙子套叶见身上。
叶见身后跟了一位小姑娘，小姑娘抱着一台平板，估计是负责全程记录的。
蓝天起身，整理一把被换上的“病号服”，问道：“说吧，要问我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先有个思想准备，一个飞行学员估计也没什么涉密的。”
“话是真多。”叶见“呵”地一乐，对旁边的女孩说，“录音吧，大不了倒时候粉碎，手抄费手。”
女孩轻笑了一声。她很好看，棕栗色半卷的长发扎成了丸子头，皮肤白皙细嫩，五官精致小巧，偏偏柳眉下一双黑眸圆而深，像只小猫一样，不像是有攻击性的模样。
蓝天有些不解，叶见没必要拉一个宣传部女孩做记录吧，他没其他朋友了吗？
女孩放下平板，做出笔记的准备，无意间露出前胸的铭牌。
蓝天立刻懂了。
“087102221020顾结”。
演习里鼎鼎大名的“顾三点”。
就是那个敢靠着三个民用卫星定位点，只身摸进敌方五公里封锁线，用小口径火箭筒端了敌方指挥部的狠人。
“坐，我不需要问你任何问题。”叶见十二分随意地半靠在桌子上，一双长腿一搭，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青橘：“你在我这里是透明的——要不要吃个橘子？”
蓝天接过，才发现是把自动式微冲。
叶见说：“十二发，没多的。”
他话音未落，尽头转角后溢出的光闪了闪，竟也熄了。
视野里的亮度瞬间降到视觉适应值以下，蓝天看向身后，身后已经看不出任何物体的轮廓。
只有一片漆黑。
如果不是另一个呼吸声，蓝天会以为这里只有他自己。
他警惕地退后，试图将后背抵在墙上，可以有效减少暴露面。他试探着向后退，直到后背被人一把托住。叶见低声说：“不安全。”
他听见微冲下保险的声音，在近乎绝对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也更让他兴奋。
是带着恐惧和慌张的兴奋。
他能听见自己越发激动的心跳声和越发深大的呼吸。
叶见在他旁边不到两米的位置，似乎一直很冷静。而加在两人的呼吸之间，他听见了第三种声音。
是水声。
不是清亮的流水，是水袋摇晃的闷声，又或是摇晃近满的水箱，水撞到箱体的若有若无的低响。
蓝天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在响动出现后不久，叶见在他肩上重重一按。他没说什么，但那只手有力量也有温度，蓝天能理解他的意思。
异常的水声在慢慢靠近，也在慢慢变多——不止数量，也是方向。
这可不兴全方位立体声。
蓝天吞了口唾液。十二发的弹量本就不多，更何况，他从未尝试过盲狙，也已经几年没再摸过微冲。
“嘀——嗒。”
一声清响，有什么落在他脚边的地上。
“嘀——嗒。”
蓝天后退半步，准星对上刚才头顶侧上的天花板。
一声枪响，子弹出膛的火光里，蓝天看见“它”掉了下来。
蓝天没能看清“它”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一团能反光的物体。
在那个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很多的反光点，但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觉。
还有十一发子弹。他没敢开口去问，这里逼近绝对黑暗，他们能依靠的只有听觉。那些水声却恰好朦胧模糊，经不起一点干扰。
“咕噜——”
“咕噜——”
在离他不近的地方，某一团“东西”的响声逐渐增强，以至于蓝天分明和它有些距离，那团东西的回声却也足以掩盖他周围的声响。
“它们”也会闹肚子吗。蓝天无法解释异常声响的原因，他将准星对准了声响的来源。
微冲没有透视功能，准星里什么都没有，蓝天甚至看不见手里的微冲。他下意识去瞄准星，也只是因为习惯性的动作会多少有些安全感。
“它”的咕噜声变得十分急切而慌张，也变得更为低沉，像是具有了越来越大的体积，还在不断想要向外扩张。
更重要的是，“它”在向前逼近。
蓝天深吸一口气，对准声源扣下扳机。
借着瞬间的光亮，蓝天看见一座透光的墙。
“卟——”
他猛地回身射击，子弹像是穿过一层水幕，半秒的滞空之后，子弹“叮”地一声落在距他不足一米的地上。
“卟——”
“卟——”
“卟卟——”
“卟卟卟卟卟——”
像是触动了某样机关，伴随吸盘剥裂的清响，蓝天能感到从前上左右扑来的风。
他没有瞄准的时间。
甚至也没有瞄准的必要。
他的后几发子弹完全是扫射，但无一例外，射出的子弹都落在半径两米的范围之内。
这把微冲的穿透性远不如停止性，十二发子弹根本不够。
再扣下扳机，微冲发出空膛的“咔咔”声，蓝天就知道，完了。
数以百千计的“东西”向他扑过来，他将微冲扔向最近的声源，之后试图用外衣抽开这些鬼东西。
击中它们地瞬间，蓝天意识到它们要比自己预估的动能更高，数量也太多，无论他怎么用力，柔性的外衣都根本无法将它们抽开，甚至像是螳臂当车。
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到逼近的风声和撞来的压迫感。
成千上万。
他什么都做不了。
它们透过他的长袖长裤，粘上他的皮肤和黏膜，在刺骨的冰冷之后，是钻心的刺痛。
有一团撞在他的脖颈上，像是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蓝天想拽下来，却发现它已经消融了大半，根本无法触到实体。
所有声响都被放大，变得无比嘈杂烦躁。他似乎又能看到一些零散的光点，错落得像银河的夜。
“啪。”
有个大而软的东西拍在他的头上。
他的世界再次回归了静谧与黑暗，再之后或许又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记忆已经戛然而止。
他再醒来时，入眼是纯白色的一片。
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灯，纯白的被褥和衣服，桌子和墙。
除了角落里单开大小的门。
他坐起身，发现枕头上还印了基督教的十字。
刚刚恢复神志的大脑在“上天堂”和“进医院”的可能性里想了半晌，犹豫着选了后者。
这里的确不像医院。
他没有闻到消毒水的气味，身上没有挂上吊瓶或是连上仪器，房间里也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门是金属材质，他走过去敲敲，沉闷的声响说明金属板的厚度绝对不薄。
蓝天打量着没有内部开关的门，越看越觉得它不像给人住的“房门”，反而像是机库或是重要物资储备的“舱门”。
自己为什么会被以这种方式关起来，是因为自己被触碰了吗。
那个东西是什么，地下七层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是被谁圈养的，还是没有办法清除的？
叶见知情吗，他是故意的，还是那些东西只是意外失控。如果是故意的，他又想做什么？
太多的问题在一瞬间涌进大脑，蓝天张开五指，灯光下的皮肤没有太多异常。这里没有镜子，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有发现少了什么，或是多了什么。
他还是正常的。
至少现在，他外观上还是正常的。
蓝天坐回床上，视线锁在那道门上。现在五人打扰，他有足够的时间回忆遇到叶见之后发生的事情。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人身上是有些不正常的。
可再往下想、再往细节想，蓝天自诩胆大，居然也想出来一身鸡皮疙瘩。
从他在六号机的雷达上捕捉到猎隼一号开始，叶见压根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
也包括出现在不明飞行物身后的“猎隼一号”。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从未注意过猎隼一号是什么时候靠近的，它更像是在某一个时间点上，突然闪出来的标识。
几乎同时，叶见切进六号机的通讯频道，警告让他不要靠近。
他退到叶见给出的“安全范围”，在旁观者的视角下，猎隼一号无论在高空悬停、垂直升降，还是制动急转上，水平都远远高于现役的九代机。
虽然猎隼一号外观与九代歼击机差别不大，但它表现出来的性能甚至是可以和不明飞行物媲美的。
他甚至看到猎隼一号击中了不明飞行物，那个圆盘状飞行物是“带伤”消失的。
叶见给出的解释是，“它属于九代半，现在没面世，没量产。”
蓝天努力回忆当时的细节，猎隼一号呈现出的效果太过理想化，绝对不是半代的差距。
而在角逐激烈的三十分钟里，叶见依然顾得上先后两次切进了六号机的通讯系统，通过六号机向塔台放了两段音频。
是婴孩的哭声和惨叫。
蓝天没来得及问他是什么意思，叶见也没主动解释。
或许什么意思都没有，但蓝天从他的行为里意识到，他做的一切都太从容了。
如果不是有人单独为叶见改造过“猎隼一号”，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叶见对飞机的掌控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就像方敬说的，“不到三十的试飞班教员”。
试飞是飞行员优中选优的结果，到试飞这一步，天赋都不重要了，它需要的是大量飞行时长带来的经验、敏感性和习惯，四年前，三十三岁的方敬已经是其中很年轻的一员了。
如果是试飞班教员，勉强可以解释叶见对飞机的掌控能力——毕竟倒推飞行时间的话，叶见差不多需要在五岁时接受训练，才能在二十多岁时练够最低时长。
蓝天没再想下去。或许是还没有完全恢复，疑惑与猜疑涨得他有些头疼。
电子门似乎动了，蓝天猛然抬头，发现它真的向后滑开，机械音说：“身份认证成功——”
门开一条缝的时候，蓝天想，裙子——真好，估计不是叶见。
门开了，蓝天只想把那件裙子套叶见身上。
叶见身后跟了一位小姑娘，小姑娘抱着一台平板，估计是负责全程记录的。
蓝天起身，整理一把被换上的“病号服”，问道：“说吧，要问我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先有个思想准备，一个飞行学员估计也没什么涉密的。”
“话是真多。”叶见“呵”地一乐，对旁边的女孩说，“录音吧，大不了倒时候粉碎，手抄费手。”
女孩轻笑了一声。她很好看，棕栗色半卷的长发扎成了丸子头，皮肤白皙细嫩，五官精致小巧，偏偏柳眉下一双黑眸圆而深，像只小猫一样，不像是有攻击性的模样。
蓝天有些不解，叶见没必要拉一个宣传部女孩做记录吧，他没其他朋友了吗？
女孩放下平板，做出笔记的准备，无意间露出前胸的铭牌。
蓝天立刻懂了。
“087102221020顾结”。
演习里鼎鼎大名的“顾三点”。
就是那个敢靠着三个民用卫星定位点，只身摸进敌方五公里封锁线，用小口径火箭筒端了敌方指挥部的狠人。
“坐，我不需要问你任何问题。”叶见十二分随意地半靠在桌子上，一双长腿一搭，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青橘：“你在我这里是透明的——要不要吃个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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