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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剑鞘

    当侯赛因神甫站定时,周期发现他将三人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周围是鲜花遍地,几棵树木立于左右,繁茂的枝叶足可以将外来的视线挡住,他们来时的路上在长久时间中并没有人再次路过。

    轻轻用手拍开长椅上的几张树叶,侯赛因神甫对几人笑道:“孩子们,坐吧!”说着,他便已经坐了下来,微微闭眼,在享受着这花园的平静和安宁。

    赵思在神甫的身边坐下,指了指身侧的长椅说道:“坐下来吧!”接着他对仔细观察四周的云印华说道,“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们的对话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可以放心坐下来!”

    云印华并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收回了看向周围的眼睛,坐在了周期帮忙收拾好的长椅上。

    “小阳,过来!”赵思将准备坐下去的周期叫住,指了指身前,接着道,“站在那里!”

    周期很听话的站在了中央的位置,然后他看见了赵思对他抬起了手,然后牢牢一握。出于对赵思的信任,周期并没有别的动作,不过心里免不了的慌乱了些许。

    “小阳,拿出你的剑!”看着依旧镇定的周期,握起了拳头赵思对着周期说道。然后,他看向了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的神甫,点了点头。

    在赵思握起拳头的时候,周期感觉到了一股强横的气息涌来,将他牢牢禁锢在了原地,在赵思开口之后才能够动弹些许,只是动作有些迟缓。

    一边的云印华也是有些好奇,他本就有些疑惑赵思让他一起前来的原因,在圣廷内行走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自己刚刚回来还没有休息几天呢!

    看见出现在周期右手中的长剑时,云印华眼中不由带上了些许的讶异,他可是记得这个学生的档案上写的是位于左手的盾本命神兵,并没有提及更多的信息。

    当剑刃上染上一丝血色的时候,他不由皱起了双眉,表情也变得十分凝重,下意识的看向了四周,很安静,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与此同时,赵思身侧的神甫也察觉到了那丝不一样的血色,不由闭上了眼睛,口中开始诵念着,身上也冒出一圈圈圣洁的光晕。

    长剑成型的时候,教堂的钟声响了起来,而神甫也停下了自身的动作,静静倾听着那不同寻常的钟声。

    九下。钟声响了九下就停了下来,然而坐着的神甫却是叹了一口气:“苦命的孩子!”

    看向了周期血色弥漫的双眼,云印华舒缓了一口气,他并没有看见疯狂与杀意,这还算好!

    当赵思看见神甫停下了举动,而钟声又敲响了九下的时候,脸色变得更加凝重,犹豫着的向神甫询问道:“导师,小阳的状况......”

    神甫微微摇头,对着周期伸出手,一道圣洁的光晕出现在了周期的脚下,紧接着周期就发现自己右手的本命神兵逐渐消失,就好像没有拿出来过一样,而自己也并没有昏迷过去,而且周围赵思带来的压迫也消失了。

    不过从禁锢中解放出来的周期却觉得有些乏力,似乎是那柄剑消耗掉了他的所有力量一般,幸好那道光晕并没有消失,正将他移向了他之前收拾好的长椅。

    有些无力的倚靠在座椅上,却发现身侧递过来了一颗果子。

    “谢谢云老师!”感激过后,周期接过果子,缓慢啃咬着。

    这时,他听见了神甫开口说道:“这股血气已经侵蚀了这柄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血气过于浓厚,若非如此,此剑早已不在。教廷内的净化术也好,神术也罢,都只能摧毁本命神兵而非驱逐血气。”

    “而且,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应当如何解决?”赵思询问道。

    “封印!”神甫回答道,“等到他以后炼化了这股血气,自然也就没有了后患!”

    “谢谢导师!”赵思点点头,表示知晓,不过他还有别的疑惑,“只是,这股血气为何如此重?”

    神甫神秘的笑了起来,看向了周期说道:“也许,他有着更多的际遇!”

    赵思没有追问,而一边辛苦的吃着果子的周期则是一脸茫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别的什么神奇的际遇。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再打扰了!”说着,赵思站起了身,而一边的云印华和周期也站了起来。只是周期还有些摇晃,还好云印华给的果子让他补充了不少体力。

    不过同样站起身的侯赛因神甫却伸手制止了三人,并且说道:“再等等吧!”接着他看向了周期,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笑意道,“这孩子与我有缘,不妨在此处等等!”

    三人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呆在了原地,看着神甫缓慢离开。

    在等待中,赵思对其余两人说道:“小阳,印华的本命神兵是本命器神兵,你若有本命神兵上修行的疑惑可以询问他。”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在圣廷这边还有别的事,还麻烦印华你把小阳带回大西城!”

    云印华点点头,还是没有开口。

    接下来三人沉默着等待了许久,终于看见了神甫带着另一位修士走了过来,那位修士双手中还提着一个长盒。

    在将长盒交给了赵思之后,那位修士便向侯赛因神甫和三人道别离开了!

    赵思接过长盒之后并没有直接打开,而一旁的周期也对这长盒中的东西有些好奇。

    “打开吧!”神甫笑着说道。

    赵思闻言便空出一只手,打开了长盒,待看清盒中物件后,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神甫:“这是?”紧接着看向了周期,脸上依旧疑惑。

    而神甫也将目光转向了周期,说道:“这就算是我给这个孩子的一份礼物吧!”他接着叹了一息,喃喃开口说道,“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

    “孩子!这份仇恨能放则放,无止境的复仇只会让你失去自我!”听着神甫的教诲,周期却发现身边的景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置身树荫下的他们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个广阔的大厅上,周围的壁画和光芒尽皆透露出圣洁的气息,而那位侯赛因神甫的身后隐隐出现了一双覆有洁白羽毛的翅膀。

    云印华有些惊讶的看了神甫一眼,而赵思好像早已知晓会发生什么一样淡然不动。

    “孩子,触摸你身前的那柄剑鞘,将体内的一丝先天之气输入进去,再召唤你的本命神兵,让它归于鞘中!”神甫伸手将赵思手中长盒中的白色剑鞘提起,任其漂浮于半空,然后送到了周期面前。

    周期犹豫的看向自己信任的赵思,而神甫并不着急,只是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周期。

    赵思点点头,表示并无问题,接着若有所思的询问道:“这是一种封印?”虽然他也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是剑与剑鞘,不就如同神甫所言的封印一般吗?

    神甫点点头,有些神秘的说道:“当你能够将剑从剑鞘中拔出来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一切的!”

    周期不再犹豫,左手握住了鞘身,将体内所剩无几的先天之气传入其中,然后他就发现手中的剑鞘发生了些许细微的说不清的变化。

    紧接着他的右手再度出现了剑柄,只是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在本命神兵彻底展现的时候会无法控制自己。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是他多虑了,置身于这片特殊的空间时,他的意识依旧能够控制住身体,不过关节只能像生锈一般缓慢滞涩的移动着。

    缓慢的将已经成型的血剑送入剑鞘中,越是深入越是艰难。当血剑完全没入剑鞘中时,周期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彻底恢复了。

    在收剑入鞘的过程中,周期发现这柄剑鞘就好像是为自己的剑打造的一样十分适配。

    有些讶异的看向了手中的剑鞘,周期却隐隐发现白色的鞘身上不时出现一丝血色,就如同在皮肤下的血管一般。

    等到周围的阴凉感觉传来的时候,周期发现,四人已经回到了树荫下,神甫身后的羽翼也消失不见了。

    “侯赛因神甫,谢谢!”周期深深鞠躬,对着神甫施了一礼。

    “起来吧!”不容周期拒绝,身板自动直了起来,神甫看了眼依旧握在周期手中的长剑,笑道,“如同往常一样收回去吧!”

    接着他眉眼低垂看向了周期的双眼,低沉的说道:“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呀!”

    一旁的赵思也微微侧头瞥了过来,相较于周期之前的眼眸,现在的他的双眼似乎更加深邃,自己甚至不能看出他心中的想法,哪怕是伪装出来的想法。

    而正想询问这件事的周期有些尴尬,心念一动,手中的剑与剑鞘便消失不见,周期有些讶异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他本以为只有剑会消失的!

    “导师,谢谢!”同样惊奇的还有赵思和云印华,毕竟这有些颠覆他们的认知。

    “不用谢!”等到周期反应过来的时候,侯赛因神甫已经走远了,似乎要回到教堂之中去。

    “老师!”周期有些紧张担忧的看着赵思,这把剑鞘的功效和价值已经远超他的预期了,正所谓馈赠必有代价,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太简单。

    看出了周期眼中的担心,赵思叹了一声,说道:“就当作一次没有代价的馈赠吧!只要你能收敛住自己的复仇之火!”

    不等周期的反应,赵思再度开口:“走吧,先回旅馆吧!你俩明天就回去,再晚就赶不上了!”

    说着,他便和云印华一齐离开了树荫下,周期急匆匆的跟在了他们身后。

    置身于温暖的阳光之中,周期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际,不由在心中暗叹。这种毫无代价的馈赠,让他有些恐慌,就如同那些小说中的主角一般,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不仅仅是一件小事可以偿还的!

    而在三人离开不久,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的钟声本城的人都很熟悉,是准点钟声。只是今天这十二道钟声中,有三道混杂着些许不同的声响,然而并没有人发现。

    在钟声响过之后,不知何时坐在了教堂最前排的侯赛因神甫睁开了双眼,喃喃自语道:“第一位......吗?”没有人听到这句话,听懂他话语中的意思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等到三人回到旅馆之后不久,赵思又消失不见了;周期则是坐在床边时不时拿出长剑,仔细的观察着剑鞘,却是一无所获,想要将剑拔出无疑是在幻想;而云印华如同早晨一般在窗下看书。

    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在胡乱思索的周期不知何时就睡着了,他也不是不想去找那位神甫,但心中底气和实力都有不足的他也不敢胡乱离开,深怕这把剑鞘是什么宝贝被人看出来,然后自己被杀人夺宝,又或者是神甫有图谋不轨之心,正好自己撞了上去。

    有些担惊受怕的周期在一片恐慌中醒过来,却发现是云印华在叫自己,放下担心的周期长吁一声,观察了一下天色然后说道:“早上好,云老师!”语气有些有气无力。

    “怎么了?”听出了周期声音中的不同,云印华问道,只不过周期并没有听出任何的感情。

    “没什么!”含糊的回答了一声,急于离开的周期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在和云印华不急不慢的用完了早餐,然后离开了城门。

    离开了城门的周期总算是呼了一大口气,他都快要被城内沉闷的空气压死了!

    看着略有放松的周期,云印华想要说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对着有些神经兮兮的周期说道:“准备一下!”

    周期闻言快速点头,他甚至想要快点离开圣廷的领地。

    这时他看见云印华抬起了右手,紧接着他感觉到四周变得有些寒冷,天上太阳撒下来的阳光都没法驱散这种感觉。

    突然他察觉到一阵寒流袭过,紧接着他便被云印华拉起,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