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接近

    当晚，时差原因，苏素枫毫无困意，一天的兴奋写在脸上，反复睡不着，恰在这时，韦秘书给她一个信息，让她去胡市长房间一趟。苏素枫想到胡易强一脸严肃和气的样子，并不在意，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穿着家居服就去了隔壁。

    胡易强冰冷的示意她坐下后说：“韦秘书有些累了，明天我需要出席一个活动，一份针对这个学校的即席讲话，大纲他起草好了，你补充一下内容。小苏，听说你是华西交大的，能有这次机会不容易，好好发挥，高校政策我不懂，如果可能，我可以想办法让你读市内最好的大学，不知道大学有没有插班？”

    胡易强故意扮作漫不经心，是那种有身份人物的常有的傲慢，随意抛出的建议、兴趣、方案，甚至戏语，都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努力也摸不到边的机会。从小，苏素枫接受到的意识，世上没有真正的慈善，慈善大家也只是心中认为有轮回，有报应，可对儿孙有帮助，积福罢了。面对仅半天之缘的大官，她镇静的说：“谢谢领导关心，服务大家是徐处第对我的关心，是我份内的事，哪敢再劳烦领导帮我转学，高考没有发挥好，我己经准备在考研时补救回来。”

    苏素枫的回答是胡易强需要的，他最不想看到的是他身边的那些年轻女性，听到他的潜语后，在这种相对封闭的空间，会立即撒娇般扑到他的怀里，想从他的权力界限内讨到可能的机会。期待或排斥的结果没有出现，胡易强放松了自己的面容，看着苏素枫在整理那一堆韦秘书找来的明天目标学校的基本资料，他再次认真端详面前这个不冒热气的、他暂时不知道从何处动筷子的稀罕菜。

    正圆般的后中段，平滑而有韧性，轮廓收缩规范，腰腿过度段节奏明显，简束长发及半腰，从后面还是能从胳膊拐角下看到前方的峰尖。可称得是大国美人国标的身材，如设计似没有缺陷，引得他口水上泛。正此时，苏素转脸一个浅笑说：“胡市长，我不在这里影响你休息，一个小时后我写好送来请你亲自审阅，还是发电子档给韦秘书？”

    胡易强想了一下，咽了几次口水，如果对方不主动，他就是想办法也不行，他以前借着酒醉试过，今天没喝酒，看起来也不用试，此种情况，说不定对方有不平凡的家世，还是观察一下再说。想到此，他说：“那就请你辛苦一下，别人出来以为是美差，你还要加班干活，白天多注意休息，写好先发给韦秘书检查一下。给家打电话了吗？你听起来不是我们那里人？”

    苏素枫说：“给家里发过信息了，我是浙江的，谢谢领导关心，你休息，写好后，我会及时发给韦秘书的。”看着她轻盈的离去，空荡的房间再也闻不到那种野旷里杂花、密叶的味道，胡易强轻叹一声，后悔自己没有带一个如方成圆的那样听话的女孩出来，却又庆幸碰到一个可以施展手段的作品。

    第二天，本地留学人员在本地外贸领域企业家赞助下，参照国内风俗营造的氛围中，胡易强的演讲当然获得巨大成功，当晚，华人当地商会为胡易强举行了庆功宴，作为演讲初稿的写稿人苏素枫应韦秘书安排陪同出席。路上，胡易强在车内如建党一样的问道：“徐处长，我们华西市在这个发达的地方成功的人不少，听说你家先生也是做外贸的，没有看到他吗？”

    徐娟说：“他做的不大，没有资格出席接待你这样的大官，他也不在这个国家，他大多数时间在挪威。”胡易强故意做意味深长的点了头，话锋一转说：“徐处长，你们搞教育的就是有眼光，我今天之所以演讲数次被掌声打断，全是因为苏素枫的稿子好。这样的人才，我们政府可一定要给人家机会，重点、定点培养，她现在在华西交大，我们那里的一流大学可以安排她转过去吗？我的意思是以政府的名义，定人，定专业。”

    徐娟想了一下说：“市属院校当然可以，你胡市长说了算，部属院校有些难，但是，如果你胡市长想办，手续有些麻烦，但多跑几次BJ，应当有办法。”

    在疾驰的面包车里，胡易强一边谈话一边注意着苏素枫的表情，她没有插话，甚至没有看出兴奋或感谢。面无表情，粉脸似剥了皮的大葱，不装不演不作的坐态如和田生烟玉笋，光照刺眼，还忍不住想多看。

    早就发现了内中的玄机，韦秘书适时地说：“小苏，胡市长将如此重要的动笔机会给了你，不然，我也发现不了，你比我这个老笔杆子文词选配的还恰当，真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胡市长如此关心你的学业，晚上你可要多表现敬两杯胡市长的酒，作为上千万一线大市的领导，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机会被领导重视一次呢，运气难再，可不能错过。”

    话有些露骨，不是韦秘书表达有什么缺陷，而是他和胡市长都认为苏素枫是个不开窍的雏，哪有对送上门的可能好处无动于衷的。苏素枫不能再装听不懂了，她说：“韦秘书，胡市长的掌声当然是因为胡市长的声望，何况，稿子是你最后改定的，我哪里敢贪功。至于胡市长说的给我换个学校的可能，我己经准备在考研阶段去自己努力实现，如果领导垂青，我会十分感谢，用辛勤工作来报答知遇之恩。”

    没有一个字的轻浮，没有一个字让他感到对方是个雏，如果真有不喑世事，韦秘书发现自己是。在人群热闹之际，徐娟给华西大学常务副校长打了一个国际长途，只要是为了华西市发展需要，市政府的公文可以校际转学，只是要求程序极苛刻，但只要分管市长点头，就不存在问题。

    回头的路上，胡易强显然喝得有些高兴，他敞开兴奋，大谈对世界、人生的理解，力图再次发挥他的口才，他不可能知道，白天的掌声来自位置，不是质量或内容。

    回到房间，按照他自己的理论，喝酒前给苏素枫准备转学的念头说出去了，当事人想得到结果，就应当现在登门去求他，这才是最正常的程序。可是，直到午夜时间过了，仍然没有听到开门或敲门的声音，虽然他故意将门虚掩。酒，开始发挥制热的本能，胡易强一身的好菜转化为营养后却得不到释放，他乡、异国，不能乱来，也没有更多的资源。男人要主动，不能让女孩放下自恋，送上门的味道肯定野性不足。想到这里，他将自己的房灯熄了，这样，韦秘书如果出现，会认为他己经休息，走廊没有了一点动静，他悄悄到了门口，扣门，又担心惊动其他人，还是关上门，给苏至少枫打了一个电话。

    在境外，她父亲提醒她的内容之一就是手机电要充足，不能关机，也不要静音模式，朦胧中看到是才加的微信，胡副市长。苏素枫一下坐了起来，她撩了一下自己的乱发问道：“胡市长，是打错了吧？”

    胡易强没有说话，好一会应道：“我有些喝多了，头有些疼，能过来帮我倒些热水吗？”苏素枫说：“我现在就去请韦秘书。”

    胡易强制止道：“我打过电话了，不通，应当睡下了，他也累了一天，你不方便，就不来了吧。”

    口气生硬、命令、不满，这是出来的第二天，苏素枫可不敢得罪这样的一号人物，何况她还是本团的助理，照顾领导是她的职责。她没有过多的思考和迟疑，立即披衣下床，开灯后加热自己房间还有些小试的热水，为了保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她在烧水的间隙收拾一下自己的头发，洗了一把脸，适喷少许香水后，端着己经烧好的水，没有关上自己房门，就试图去敲胡副市长的门。胡易强应当早就等在门口，听到她隔壁的开门声音后，胡易强的门也几乎同步打开了，半夜三更的，他可能担心，他的人会有不休息的。尤其韦秘书，与他出差期间，职业形成的习惯，睡觉特别灵，只要他有动静，对方一般会及时出现，不管天多晚或多早。

    看到苏素枫从她自己房间带来了烧开的水壶，正在给他倒水，他知道对方己经做好了不会停留太长时间的准备，他检查一下房门，关上了。悄悄遛到苏素枫的身后，快速准备的将双手环住她的腰，苏纯水枫瞬间轻声惊叫，失手将滚烫的水壶丢到了地上，差一点砸到胡易强的脚，胡易强立即弯腰收起水壶，静听一下门外有无动静。他担心，刚刚苏素枫的一叫，会惊起韦秘书的好觉。

    胡易强重新将苏素枫的水壶加上水，开始加热时说：“为何如此不小心？，女孩应当做事持重，幸好我刚刚从你身后帮你托住了壶底，否则，跌落的水壶说不定会烫到你。”发明创造不行，临机应变说瞎话是胡副市长之流的特长，苏素枫倒有过失了，她从半醒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居然接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