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购案结束了2
“清清，你的体检报告出了吗？”
“嗯，昨天出了，我果然胖了，”杨清清不屑地撇撇嘴，把体检报告放在摄像头前，“胖了整整两斤啊，我要哭死……”
“也才98斤，太瘦了……”杨清清的脑CT也是正常的，看来现在还没有隐患，“下个月我就考试了，可能这个月就不约你了，等我考完试我们好好放松下。”
“好，你就好好复习吧，最近我也升职了，是储备店长了，也开始忙了，不过我存了好几天年假，等着下个月我们一起旅游。”
“好，很晚了，早点睡吧。”视频里的清清眼神好像有些疲惫，可能确实太忙了，我就早早关了视频通话。
“离婚协议：
甲方：苏闲乙方：申时郢……经过双方协商一致，……”
并购案两天后正式结束，下个月研究生考试也结束了，计划也该进行下一步了。拟好离婚协议，我抽出研究生准考证，报考院校的一栏明晃晃的四个宋体字：阳城大学。为了彻底改变今后的轨迹，网上报名时我专门选了一个南方的学校，还对比了附近城市的学校近几年的录取情况，最终才选定了阳城大学。京城和沪市的学校都过于拥挤，改分也特别严格，吸了前世的教训，特别选了一个法律专业还不错但是热度相对一般的学校和城市。
只是很奇怪的是，我把当年一志愿从沪市交大改成了阳城大学，代表变更了轨迹的数字没有从1变成0，是因为认为这次选择我依旧摆脱不了一站无法上岸的命运还是……
“管它呢。”我摇了摇头，将准考证放回书架，“反正再过一个月，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两天后。
“老板，您盯着保温盒已经十五分钟了……”
并购案签订合同的仪式圆满结束后，申时郢推掉了外方一行人的商务简餐，在邱瓷艾略带抱怨的眼神中回到了办公室，拿出了早就洗干净的保温盒，愣了许久，以致于一旁的小武不得不出声打断他。
“哦，是吗？”
“老板，晚上苏闲小姐就过来了，您不用睹物思人……”
“前天晚上，她给我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的内容，”小武略加思索，便得到了答案，“是离婚协议？”
“嗯。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是否要调整协议内容。等她考研结束时就签订……”他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那您想怎么做？”自己的老板工作上十分优秀，但是处理感情问题，小武见了都要摇头的程度。
“我，我不想签。”申时郢终于放下饭盒，叹了口气，“可是……”
“我认为，苏闲小姐并不是对您没有感觉了，只是她有很多的顾虑。”这几个月下来，小武将两人的交往过程仔细分析，得出了结论。
“她不愿意说。”
“您可以诱导她说出来。”小武靠近申时郢，在他身旁悄悄说道，“如此……”
“这个可行吗？”申时郢疑惑地问，“如果她还是不说呢？”
“那您最好跟白天的苏小姐再多交流交流，促进感情，这样才能保证白天她不会也产生要离婚的想法。总而言之，您一直躲下去，事情不可能得到解决，看看苏小姐给您发的邮件就知道了。”
“也只能如此了。”
“那一会的商务简餐，您还去吗？”邱瓷艾催促的信息都发到小武的手机上了，手机一直嗡嗡嗡让小武感觉头疼。
“走吧。”
简单地吃过商务餐后，申时郢让舒白和商务人员陪同外方在京城四处游玩，他则跟着小武回了别墅。
“我真的不需要做什么吗？”
客厅里，“我”与申时郢他们再三确认了晚上的任务，得到的答复都是无关痛痒地吃喝笑，才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换衣服。
“你确定晚上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客厅里就剩下申时郢和小武两个人，申时郢忍不住想再次确认。
“您放心，苏小姐一定会的。她不会忍心看到您醉倒的，只要我不再您旁边，只有她的话……”
“她喝这么多，会不会对身体……”
“我已经让医生开好一些解酒药了，禁忌这一块都是确认了这两年苏小姐的体检情况，不会有问题。”
“好。”
“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再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自我认定后，才穿着礼服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手还不自然地拉扯着裙摆。
“挺，挺好看的。”申时郢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眼神一直没有从苏闲的身上挪开。
“老板，咱们约了五点钟给苏小姐化妆，要出发了。”老板的眼神从苏闲出房间以后就没有再移开，小武只好高声提醒。
“额，对，我们要走了。”
“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申时郢来到了一家开在高档小区旁的私人工作室，“怎么都没人么？”
看到店里只有一个看着像老板的男士在，“我”不禁好奇起来。
“苏小姐，老板已经包下来了，这是工作室的老板也是设计师总监。他跟我们合作了很多年。为了确保不必要的麻烦，员工们都放了假，只留了老板一人。”小武耐心地解释道。
“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苏闲吧？”老板笑着向“我”走来，眼神在“我”和申时郢身上来回打量，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封，可以给她化妆了。”申时郢看出苏闲的窘迫，开口阻止了好友。
“嗯，对，苏小姐这边坐。”封格看到申时郢明显有些不悦，只能见好就收，开始工作起来。
设计师总监果然不一样，半个小时不到，我的脸上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没有给我选很浓艳的妆容，而是体现出干练不失温婉的特质。可能是为了匹配申时郢的地位和能力，我的人设也不能过于的简单或媚俗。
申时郢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翻着旁边的时尚杂志，实际却时不时瞟到苏闲那。苏闲平日很少化妆，偶尔需要也是简单的底妆加上口红。之前因为工作的原因，她长期跟电脑打交道，加上跟星辉的合作项目需要经常加班，见到她时，有时候会看到她遮掩不住的黑眼圈。脱产后，她在别墅里也基本上是素颜为主，有着邻家女孩的小巧可爱。现在难得看到经过化妆后的样貌，申时郢感到既新鲜又有些不一样的心动。
“苏小姐，看看，现在怎么样？”封格终于停下手中的粉扑，他自己很满意现在苏闲的妆效。
“嗯，很好看。”“我”盯着镜子看了好久，仿佛都不相信镜子里那个人是自己一样。
“时郢，怎么样，满意吗？”封格将申时郢从沙发上拉起，推到了苏闲的座位旁。
“咳咳，挺好的。”申时郢不自然地挪开眼睛，“钱已经打到你账户了。我们走。”
“好。”“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可能是坐了太久，突然腿使不上劲。
“小心！”申时郢看到旁边的人即将往前倒下，右手一把扶住苏闲的腰。
“谢，谢谢！”“我”红着脸跟着申时郢离开工作室，上了车。
宴请的人不算多，除了并购案的外方负责人及他们的夫人，就是星辉并购案的主要负责人和其他合作公司的工作人员。小武被安排去对接外方的陪同人员，邱瓷艾简单地与负责人寒暄几句后，就去招呼他们的夫人了，而我则陪同着申时郢应付着一圈一圈的人过来敬酒。
“申总，这次并购案能如此顺利，对亏了您！”
“哪里，张总的协助也不可或缺啊。”
这已经是申时郢喝的第三杯了。我知道，这次酒宴的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就申时郢现在的情况，怕是再来一杯就得坐下来了。
“张总，您客气了，时郢今天身体不适，这杯我代他了。”我扶着申时郢的手臂，巧妙地与眼前敬酒的人碰了碰。
“这是申总夫人吧？跟申总果然是郎才女貌……”
终于送走了不知是哪个公司的张总，我默默松了一口气。可能是宴请的人难得看到申时郢带着从未听说过的夫人到场，过来寒暄敬酒的人越来越多。我也只能一杯一杯地帮申时郢挡着，即使自认为酒量还不错的我，也顶不住半个小时内二十人的车轮战。
“你没事吧……”申时郢察觉到苏闲挂在他身上的手臂越发有些沉重，她开始醉了吧？
“没，没事……”并购案的外方人员也慢慢向这边走来，我只能强压住醉意，挺直了上身。
幸好师兄很快从别桌上前来帮忙，否则在我已经几乎将德语口语还给二外老师的程度下，这顿晚宴已经会搞砸。
“……”德国人除了啤酒，其他酒的酒量也这么好吗？我恍惚间好像已经连喝了三杯，第四杯终于在小武适时出现下，躲过了。
迷迷糊糊中，接风宴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吧……”陪着申时郢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后，我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力气。
“喂！”申时郢一把抱起即将摔倒在地上的苏闲，“你喝醉了……”
“儿媳妇还好吗？”邱瓷艾与酒店客户经理沟通完相关事情后，也走出了大厅。
“没事，一会司机送我们回别墅。”
“你酒量也不知道随了谁，我和你爸也不是不能喝酒的人，最后还需要自己老婆帮你挡酒……”邱瓷艾埋怨了几句，也跟着自家司机回了老宅。
“老板，苏小姐现在能坐车吗？”小武看到申时郢怀里的苏闲，担心地问。
“让司机把天窗都打开，换成敞篷模式，然后找个附近的小公园先停停……”
“好。”
“好难受……”
“没事，我们一会就到家了……”申时郢将苏闲轻轻靠在车椅上，拿出了之前备好的解酒药，“乖，这是解酒药。”
“不，不吃药……”苏闲晃了晃脑袋，满脸嫌弃。
“好，不吃药，我们不吃。”
“……”眼前的人好像是申时郢，是我在做梦吗？为什么他在晃呢，“申时郢，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
“我不想那么快死……”既然是做梦，说出来也没关系吧，“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可是不离婚，五年后我就……”
“……”死？申时郢被这个字吓了一跳，副驾驶上的小武惊地回了头。果然是因为死了才魂穿的吗？两人一直不敢确定这个答案。幸好司机早已经下车在车外等着，估计司机都以为碰到了疯子吧？
“因为什么呢？”申时郢还是不甘心，想哄骗身旁的人说出最终的答案。
“因为……”
“因为？”身旁的人已经没了声音，只有熟睡后的呼吸声，申时郢尝试推了推，无果后，只能任由她倒在自己腿上。
“老板？”小武看到申时郢仿佛被霜打过一般无力，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如果真的像苏闲小姐说的那样，五年后她会突然死亡，那就是突发疾病或者人为。公司每年都在做体检，苏闲小姐除了常见的职业病，其他指标都正常，按照苏闲小姐的日常情况分析，五年后突发恶疾的可能性不大，就剩下……”
小武没敢说出最后的可能性。苏闲社交圈算是比较简单的，如果真有人为因素，还是因为跟自己老板的婚姻导致的，多半是出自老板周围。老板在通信行业算是领头人物，竞争对手相对都是比较文明的，公司偶尔有劳动纠纷或者合同纠纷，也都是妥善处理，没有听说有什么私仇严重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会不会真的是……”申时郢搂着苏闲，一只手轻轻拨开她的碎发，心里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陈晨？”小武也差不多能猜到老板的答案，目前周围可能会朝不良方向发展的人，就剩下陈晨了。但是这个答案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小武，让司机开车吧。”
“是。”
如果真的是同他猜测的那样，他要尽快处理干净这段关系了，他不能让苏闲一直处于不安的状态里。
“嗯，昨天出了，我果然胖了，”杨清清不屑地撇撇嘴，把体检报告放在摄像头前，“胖了整整两斤啊，我要哭死……”
“也才98斤，太瘦了……”杨清清的脑CT也是正常的，看来现在还没有隐患，“下个月我就考试了，可能这个月就不约你了，等我考完试我们好好放松下。”
“好，你就好好复习吧，最近我也升职了，是储备店长了，也开始忙了，不过我存了好几天年假，等着下个月我们一起旅游。”
“好，很晚了，早点睡吧。”视频里的清清眼神好像有些疲惫，可能确实太忙了，我就早早关了视频通话。
“离婚协议：
甲方：苏闲乙方：申时郢……经过双方协商一致，……”
并购案两天后正式结束，下个月研究生考试也结束了，计划也该进行下一步了。拟好离婚协议，我抽出研究生准考证，报考院校的一栏明晃晃的四个宋体字：阳城大学。为了彻底改变今后的轨迹，网上报名时我专门选了一个南方的学校，还对比了附近城市的学校近几年的录取情况，最终才选定了阳城大学。京城和沪市的学校都过于拥挤，改分也特别严格，吸了前世的教训，特别选了一个法律专业还不错但是热度相对一般的学校和城市。
只是很奇怪的是，我把当年一志愿从沪市交大改成了阳城大学，代表变更了轨迹的数字没有从1变成0，是因为认为这次选择我依旧摆脱不了一站无法上岸的命运还是……
“管它呢。”我摇了摇头，将准考证放回书架，“反正再过一个月，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两天后。
“老板，您盯着保温盒已经十五分钟了……”
并购案签订合同的仪式圆满结束后，申时郢推掉了外方一行人的商务简餐，在邱瓷艾略带抱怨的眼神中回到了办公室，拿出了早就洗干净的保温盒，愣了许久，以致于一旁的小武不得不出声打断他。
“哦，是吗？”
“老板，晚上苏闲小姐就过来了，您不用睹物思人……”
“前天晚上，她给我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的内容，”小武略加思索，便得到了答案，“是离婚协议？”
“嗯。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是否要调整协议内容。等她考研结束时就签订……”他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那您想怎么做？”自己的老板工作上十分优秀，但是处理感情问题，小武见了都要摇头的程度。
“我，我不想签。”申时郢终于放下饭盒，叹了口气，“可是……”
“我认为，苏闲小姐并不是对您没有感觉了，只是她有很多的顾虑。”这几个月下来，小武将两人的交往过程仔细分析，得出了结论。
“她不愿意说。”
“您可以诱导她说出来。”小武靠近申时郢，在他身旁悄悄说道，“如此……”
“这个可行吗？”申时郢疑惑地问，“如果她还是不说呢？”
“那您最好跟白天的苏小姐再多交流交流，促进感情，这样才能保证白天她不会也产生要离婚的想法。总而言之，您一直躲下去，事情不可能得到解决，看看苏小姐给您发的邮件就知道了。”
“也只能如此了。”
“那一会的商务简餐，您还去吗？”邱瓷艾催促的信息都发到小武的手机上了，手机一直嗡嗡嗡让小武感觉头疼。
“走吧。”
简单地吃过商务餐后，申时郢让舒白和商务人员陪同外方在京城四处游玩，他则跟着小武回了别墅。
“我真的不需要做什么吗？”
客厅里，“我”与申时郢他们再三确认了晚上的任务，得到的答复都是无关痛痒地吃喝笑，才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换衣服。
“你确定晚上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客厅里就剩下申时郢和小武两个人，申时郢忍不住想再次确认。
“您放心，苏小姐一定会的。她不会忍心看到您醉倒的，只要我不再您旁边，只有她的话……”
“她喝这么多，会不会对身体……”
“我已经让医生开好一些解酒药了，禁忌这一块都是确认了这两年苏小姐的体检情况，不会有问题。”
“好。”
“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再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自我认定后，才穿着礼服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手还不自然地拉扯着裙摆。
“挺，挺好看的。”申时郢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眼神一直没有从苏闲的身上挪开。
“老板，咱们约了五点钟给苏小姐化妆，要出发了。”老板的眼神从苏闲出房间以后就没有再移开，小武只好高声提醒。
“额，对，我们要走了。”
“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申时郢来到了一家开在高档小区旁的私人工作室，“怎么都没人么？”
看到店里只有一个看着像老板的男士在，“我”不禁好奇起来。
“苏小姐，老板已经包下来了，这是工作室的老板也是设计师总监。他跟我们合作了很多年。为了确保不必要的麻烦，员工们都放了假，只留了老板一人。”小武耐心地解释道。
“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苏闲吧？”老板笑着向“我”走来，眼神在“我”和申时郢身上来回打量，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封，可以给她化妆了。”申时郢看出苏闲的窘迫，开口阻止了好友。
“嗯，对，苏小姐这边坐。”封格看到申时郢明显有些不悦，只能见好就收，开始工作起来。
设计师总监果然不一样，半个小时不到，我的脸上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没有给我选很浓艳的妆容，而是体现出干练不失温婉的特质。可能是为了匹配申时郢的地位和能力，我的人设也不能过于的简单或媚俗。
申时郢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翻着旁边的时尚杂志，实际却时不时瞟到苏闲那。苏闲平日很少化妆，偶尔需要也是简单的底妆加上口红。之前因为工作的原因，她长期跟电脑打交道，加上跟星辉的合作项目需要经常加班，见到她时，有时候会看到她遮掩不住的黑眼圈。脱产后，她在别墅里也基本上是素颜为主，有着邻家女孩的小巧可爱。现在难得看到经过化妆后的样貌，申时郢感到既新鲜又有些不一样的心动。
“苏小姐，看看，现在怎么样？”封格终于停下手中的粉扑，他自己很满意现在苏闲的妆效。
“嗯，很好看。”“我”盯着镜子看了好久，仿佛都不相信镜子里那个人是自己一样。
“时郢，怎么样，满意吗？”封格将申时郢从沙发上拉起，推到了苏闲的座位旁。
“咳咳，挺好的。”申时郢不自然地挪开眼睛，“钱已经打到你账户了。我们走。”
“好。”“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可能是坐了太久，突然腿使不上劲。
“小心！”申时郢看到旁边的人即将往前倒下，右手一把扶住苏闲的腰。
“谢，谢谢！”“我”红着脸跟着申时郢离开工作室，上了车。
宴请的人不算多，除了并购案的外方负责人及他们的夫人，就是星辉并购案的主要负责人和其他合作公司的工作人员。小武被安排去对接外方的陪同人员，邱瓷艾简单地与负责人寒暄几句后，就去招呼他们的夫人了，而我则陪同着申时郢应付着一圈一圈的人过来敬酒。
“申总，这次并购案能如此顺利，对亏了您！”
“哪里，张总的协助也不可或缺啊。”
这已经是申时郢喝的第三杯了。我知道，这次酒宴的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就申时郢现在的情况，怕是再来一杯就得坐下来了。
“张总，您客气了，时郢今天身体不适，这杯我代他了。”我扶着申时郢的手臂，巧妙地与眼前敬酒的人碰了碰。
“这是申总夫人吧？跟申总果然是郎才女貌……”
终于送走了不知是哪个公司的张总，我默默松了一口气。可能是宴请的人难得看到申时郢带着从未听说过的夫人到场，过来寒暄敬酒的人越来越多。我也只能一杯一杯地帮申时郢挡着，即使自认为酒量还不错的我，也顶不住半个小时内二十人的车轮战。
“你没事吧……”申时郢察觉到苏闲挂在他身上的手臂越发有些沉重，她开始醉了吧？
“没，没事……”并购案的外方人员也慢慢向这边走来，我只能强压住醉意，挺直了上身。
幸好师兄很快从别桌上前来帮忙，否则在我已经几乎将德语口语还给二外老师的程度下，这顿晚宴已经会搞砸。
“……”德国人除了啤酒，其他酒的酒量也这么好吗？我恍惚间好像已经连喝了三杯，第四杯终于在小武适时出现下，躲过了。
迷迷糊糊中，接风宴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吧……”陪着申时郢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后，我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力气。
“喂！”申时郢一把抱起即将摔倒在地上的苏闲，“你喝醉了……”
“儿媳妇还好吗？”邱瓷艾与酒店客户经理沟通完相关事情后，也走出了大厅。
“没事，一会司机送我们回别墅。”
“你酒量也不知道随了谁，我和你爸也不是不能喝酒的人，最后还需要自己老婆帮你挡酒……”邱瓷艾埋怨了几句，也跟着自家司机回了老宅。
“老板，苏小姐现在能坐车吗？”小武看到申时郢怀里的苏闲，担心地问。
“让司机把天窗都打开，换成敞篷模式，然后找个附近的小公园先停停……”
“好。”
“好难受……”
“没事，我们一会就到家了……”申时郢将苏闲轻轻靠在车椅上，拿出了之前备好的解酒药，“乖，这是解酒药。”
“不，不吃药……”苏闲晃了晃脑袋，满脸嫌弃。
“好，不吃药，我们不吃。”
“……”眼前的人好像是申时郢，是我在做梦吗？为什么他在晃呢，“申时郢，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
“我不想那么快死……”既然是做梦，说出来也没关系吧，“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可是不离婚，五年后我就……”
“……”死？申时郢被这个字吓了一跳，副驾驶上的小武惊地回了头。果然是因为死了才魂穿的吗？两人一直不敢确定这个答案。幸好司机早已经下车在车外等着，估计司机都以为碰到了疯子吧？
“因为什么呢？”申时郢还是不甘心，想哄骗身旁的人说出最终的答案。
“因为……”
“因为？”身旁的人已经没了声音，只有熟睡后的呼吸声，申时郢尝试推了推，无果后，只能任由她倒在自己腿上。
“老板？”小武看到申时郢仿佛被霜打过一般无力，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如果真的像苏闲小姐说的那样，五年后她会突然死亡，那就是突发疾病或者人为。公司每年都在做体检，苏闲小姐除了常见的职业病，其他指标都正常，按照苏闲小姐的日常情况分析，五年后突发恶疾的可能性不大，就剩下……”
小武没敢说出最后的可能性。苏闲社交圈算是比较简单的，如果真有人为因素，还是因为跟自己老板的婚姻导致的，多半是出自老板周围。老板在通信行业算是领头人物，竞争对手相对都是比较文明的，公司偶尔有劳动纠纷或者合同纠纷，也都是妥善处理，没有听说有什么私仇严重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会不会真的是……”申时郢搂着苏闲，一只手轻轻拨开她的碎发，心里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陈晨？”小武也差不多能猜到老板的答案，目前周围可能会朝不良方向发展的人，就剩下陈晨了。但是这个答案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小武，让司机开车吧。”
“是。”
如果真的是同他猜测的那样，他要尽快处理干净这段关系了，他不能让苏闲一直处于不安的状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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