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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唐氏兴起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三月中唐贺自宛城回到房县,一边看着春耕的事情,一边又和附近一位地主洽谈着两百亩上等粮田的买卖。这也是根据酿酒需要,原先八百亩中等田继续种植水稻小麦,再买的这上等田采光水源都好,更适合种稷(高粱)。几次商议,唐贺最终出价一百三十万钱,分三次付款买下了这紧靠筑水的两百亩上等田。

    四月江夏郡蛮族反汉,造成流民数万,荆州震动。朝廷指派庐江太守陆康讨伐,破之。

    唐皓运送货物路过新野县,看着成群结队的流民,想着家里还需要不少人手,随即在县城买了大量干粮。让两个随从上去招呼了一下,随即聚集了百十来人,唐皓站在一处土坡上高声说道:“我是南阳唐皓,不忍诸位受难,准备了一些粗粮,免费供给大家食用。家里还有些杂事需要人手,有自愿跟从的可随家人同去。口粮尚多,还请勿哄抢,大家排队领取。”

    当即有问问道:“少主是只要男丁吗?妇孺老人能去吗?”

    唐皓稍微一顿,回道:“都可以同去,我这不全是重活。”随即人群齐声喊好,拍手称谢。

    随后分发干粮,唐皓按两百人准备的量不到片刻便分发完毕了,后面又有一些聚拢的人还没有得到干粮,大声叫嚷差点激起变故。唐皓当即让人把这四五人请到面前轻声安抚,并承诺随后一同上路出发前就筹够分发。

    最后除却小部分心有迟疑的民众,共有七十余人一同上路。

    到达筑阳县时清点人数,发现又多了三十几人,也是在路上聚拢的灾民。最后到达房县共有一百二十四人,其中多为妇孺,成年男子仅有四十几人。

    父亲唐贺知道后也是有些头疼,说道:“皓儿,如此大事稍有不慎可能就麻烦大了,毕竟这一百来人什么来路全然不知。而且家里的存粮刚刚都酿了酒,眼下去买这么多人的口粮,也是相当一笔开销。”倒不是唐贺小气,主要事发突然,家里毫无准备,确实有些被动。

    唐皓安慰到:“明天安排他们集合开个会,讲清楚条件,有不合适的直接遣散,留下来的不管老幼我们都管吃住。我算了一下,四十五名成年男子,二十七名儿童,三十二名妇女,二十名老人。提供基本食宿一年开支二百至三百万钱,但后面我们的田地和酒庄也基本不用增加人手,短时间可能是麻烦些,只能辛苦爹爹你多费些精力。”唐贺看儿子有如此把握也就不说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先安顿好众人再说。

    原本唐家就有七十余人,其中家奴五十余人,雇佣工十余人。次日唐皓带领管家奴仆十人维持秩序召集众人开会,简单说明了日常的劳作任务和生活待遇,并承诺五年后可自由离去。最后除了三名男子自行离开,其余人都签订了契约。

    粮食方面唐家一方面在房县收购,另一方面也安排自家四支车队尽可能顺路转运一些过来,基本解决了前期的吃饭问题。住宿方面除了酒庄不能安排入住,唐家还有三处在城郊的房子,另外两处基本空置用作的粮仓的房子也能安排。剩下的最少还需要六七间大院子的住宅,唐皓只能组织众人抓紧修建,好在灾民中还有两个木匠工,另外在县里请两个熟练师傅就可以安排动工了。

    新的住房设计建在房县南郊唐家的一块斜坡上,根据地形唐皓设计建成两层,类似于一个倒置的阶梯,上下两层都可以直连地面,就是造价要比简易民房贵了四五成。五月底,房子基本都建成安排好了入住,此后唐贺主要还是在附近郡县奔走,唐皓则在家协调事务。

    此后人事安排也基本稳定,日常运作顺畅。以粮田生产和酿酒为主,运输车队扩大,原先有四支车队在唐酒市场打开后又陆续安排了四支小的车队专门运酒。

    另外订购了十四架大型织机,由二十名妇女学习操作,唐皓的安排是每周轮流休息一天,虽然产能不算太高,也算有些事给她们做了,出产的麻布主要用来给大家做衣服,大致分配下去也不会有太多剩余。

    老人们年纪都是五六十岁,平日并不要求劳作,帮忙种些花草青菜倒也算惬意。剩下的妇女专职负责洗菜做饭的有十几人。

    到七月,唐家在南阳宛城、南郡襄阳、汉中郡南郑三城都开设了店面,唐酒累计出售超三万瓶。大家对浓烈香醇的唐酒甚是喜爱,甚至不少大型酒楼转售的唐酒价格还要翻倍。而仅在宛城唐家酒肆就已纳税超五十万,一举成为宛城单店纳税之冠。唐家总计获利已超千万,唐贺陆续拿出大半收购粮田,到八月时唐家已有两千亩中上田地,大致上追赶上了唐皓姐夫黄炜家的财力。

    唐皓今年虽然相当忙碌,但在三月还是去冠军县看望了一次何夫子,四月又给黄炜黄忠各送了五十瓶唐酒见了一面,此后一直忙于家中事务。起初唐皓还感觉颇有成就,看着拉回来的钱高兴得睡不着觉,后面时间一长也逐渐淡然了。

    七月底唐家又安装了一套蒸馏设备,同时收购市场的粮食准备提前酿造,不然恐怕十月就要断供。同时加强了酒庄的安全管理,李齐手下的队伍也达到二十五人。

    唐氏自此也成为房县新贵。

    育阳县黄炜这边,一直和何进来往密切,甚至唐皓送来的唐酒也两天一瓶的拿去和何进吃喝。黄炜时年二十五岁,比何进小了十岁左右,若不是知道何进是个壮年屠夫,唐倩怡都险些快要吃醋了。

    到五月一天夜间,黄炜忍不住对唐倩怡问道:“夫人你说唐皓兄弟的消息该不会有假吧?”黄炜是指结交何进一事,当时唐皓说得非常肯定,现在半年多过去了,何进这边也没任何消息,黄炜也怕唐皓误传了消息。

    唐倩怡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我弟弟可是神童,他给你的消息不会假的,再说我可是陪着他长大的,他能忽悠你吗?这次我叔叔做的这个唐酒,很明显也是我弟弟捣鼓出来的,他的脑袋里装的东西真是一般人猜不到的。”

    此话黄炜一点也不怀疑,虽然送酒来的唐皓只说是家里生产的,但这和这时普通米酒完全不同的美酒根本不像是寻常人家能酿出来的。随即又在院子里漫步了一圈,心想功曹做了快两年了,确实人微言轻,相当憋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封侯拜相黄炜是不奢望的,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黄家再没有实权人物出现,那家族的衰败是迟早的。

    半晌后,看着明月当空,黄炜也不再多想,拉起唐倩怡回房休息。正好黄麒已经睡着,夫妻二人好不容易可以完全放松,不久后房内也传来低沉的闷哼之声。黄炜心想如果不考虑实际压力,只需守着妻儿安稳过活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唐家这边每月维持销售唐酒七千斤以上,但市场还有大量需求缺口。

    十月,唐贺安排将今年收成之三十万斤粮食分批酿造,同时加大粮食采购数量,准备在明年再扩大销量。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冬鲜卑侵袭幽州并州,辽东属国长史公孙瓒于此战立功,后升任涿县县令。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十二月,何进妹妹母凭子贵,天子立何氏为后。消息传到宛城,黄炜顿时心里石头落地,随即写信给唐皓,简单讲了一下最近半年家里的事务和在宛城何进的交往,同时邀请唐皓下次在宛城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