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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把这几天的收获整理出来之后。应该能值一些钱吧,还得把砂锅还回去才行不然显得不够有诚意,虽然还有几副药但应该也不需要了,虽说本来就没多少药,但可能年轻人的身体恢复速度比较快吧,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和睡眠就行,真是便利。果然年轻很方便,也愈加感到自己的衰老了。“你们今天要是谁感到难受的话就去床铺上躺着吧,我待会要下山去了,下午应该就能回来了。”吩咐完后,我走了出去。

    一会过后便来到村庄,虽然还是有目光传来,但也仅此而已。很奇怪。这是第四天了,就算是孤儿,但要是不见了也应该也有人注意才对,而且我虽然那天夜晚才到但应该也有人注意到我,而且也有人看到我与勇气接触。但是现在却没有,没有任何人来与我接触,投来的只有目光……孤儿就算被掳走也无所谓?但是下次就可能是你的孩子。或者说害怕我吗?可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才对。虽然疑惑,但也无可奈何。来到草药铺。

    三天前来的那个男人又来了,似乎还没离开。如果平望着他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到脸的,因为穿着结实的衣物,还有一张脏乱但保养的不算差的皮革外套。头发不长能看出中年人的模样,但是若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那张脸绝非平民所有,不光是已经愈合的伤口,还有那没有丝毫赘肉的脸颊,皮肤也是铮亮,特别是脑门,没有多少胡须看来时常打理,虽然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下面的肉体可想而知。看样子没有敌意,表情也很放松,举止不拘束。但若是凶狠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吧。因为上一份差点害自己的丢命的那件工作的关系,很难不注意到他吧~

    刚一进院子,便和那位残疾人对视起来,眼光相当毒辣啊,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虽然知道他没有敌意,但他若是正常人便能开口,可以说实在不善于和他交流。但是屋里应该还有一人才对,我只得慢慢朝房屋走去,见他未阻止便敲了敲门,开始叫唤起来。不一会……“谁啊?”门应声开了,老妇人见到是我似乎也不拘束。“来还罐子的吗?真是劳烦你了,等我去取你的保管费。”

    “哪里哪里,我才是~还有事要麻烦你才对。”人与人之间的礼仪似乎必不可少,但有时候又毫无用处。一番说辞过后我把简单处理过的药物易了出去。3枚银币吗,还行。不过说到底这钱也不是我赚来的,我只不过是负责了最后交易的部分。

    来到铁匠铺取之前拜托的长矛,不过已经过了三天了希望他们不要生气才好。不一会有人出来了,还是那位青年,从他脸上看到一瞬间的诧异,但立马消散不见了。正当我准备道歉之时,“客人是来取武器的吧,先进来吧。”对方似乎很懂得待客之道,但我还是连连道歉,为了不让对方觉得我是个傲慢无礼之人。

    不同于士兵所用的长矛那般简洁,这把长矛宽厚且不臃肿,也不失去造型的优美,虽然起初看到它落灰之下已有锈迹,但现在已是铮亮,正中的筋也挺直,棕色的杆子看样子已上油处理过了,连接处也用传统方法固定住了,这宽厚的大铁镯应该不会想到它脱落的那天吧。拿在手上能感受到矛头传来的力量平衡,似乎能看到强硬有力的战士。实在是非常好,超出预期。现在笑容已经浮现在我脸上了吧。如果问一位士兵如何有效率使用刀剑斧矛,得到的回答就有可能是:下身稳住,上身握着武器扑向敌人似的用力。不止长矛,各种各样的武器都有很多种使用方法。但长矛能扎,拦,拿。而且对刀剑异常克制,如果懂得发力技巧更能事半功倍。用起来很是趁手。“真是辛苦了,余下多少钱一次结清吧!”我感谢道。

    “不,不用了,最近很少有旅人为了武器而光顾这里了。”发出声响的是一位老汉,那位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支开了。

    我推辞了一下,但对方似乎执意不要剩下的钱财,我只得连连感谢,若是以前我肯定不会接受陌生人的恩惠,但是这里毕竟偏远,代价应该是我能承受的,我也放松了。

    “而且客人你说这里曾有你的家吧,可否告诉我你的姓氏。”果然是铁匠做派但又有些许不同,没错,他说话彬彬有礼,铿锵有力。仿佛带有无言的威严。我望着长矛又看向这位铁匠,看样子这是它的作品才对,而且我从话语中能明白对方的郑重,而且还把年轻人支开了。看来不说不行了。

    “虽然用过许多假名,但我大概记得二十岁那年我出去的时候我还姓赵。”我轻轻的说,感觉声音都不能传到屋内的墙壁。

    “嗯。果然啊,我就说觉得熟悉。”老者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子。

    “嗯?你也姓赵吗?”我装作惊讶道,先前已经有感觉了。这里与以前的记忆相差极大,无论是地点,房子,环境,可以说没有一点相同。只有这股感觉,但是这东西并不可靠。

    “你猜的没错,我们是一个家族的,也难怪你没找到方向,当年你们走后,过了才几年,原来的小镇因为战争便被军队占领然后~废弃,后来又因为是军队的必经之路又作各种用途~但最后还是消逝了,大部分的人随后也去参加那股战争热潮了,余下的我们已经难以维持生计了,因为有太多老人。而包括我在内的少部分的便拉拢了周围几乎相同待遇的其他部族,还留下来的人,山中零散的人,但大多都上了年纪。然后在这不受打扰的森林深处,安家~偶尔也有从军队中脱离出来的人加入我们。”老者回忆道,他已经陷入记忆深处,正把他们整理出来。

    “比如草药铺那位,她本来是军队的后勤但我记得当时她也逃难似的来到这里,西村那位去年初月就过世了,东村……”老人就算想说也记不得多少了,“但也只是乌合之众吧,而且因为交通不发达东西运不进来也送不出去~而且周围也都没人居住了。”

    “前几年刚好起来能卖出东西了又被山贼的崛起和县城的动荡打回原形了。”他又说了说村子的现状。

    “很多年轻人都走了,因为受不了这里与世隔绝的环境而跑啦!老人也死的差不多啦~”现在的他仿佛又老十几岁般,比起岁月,战争似乎把他摧残的更甚。“我们那一族的很少有能跑回来的,而且大多回来的人也很快就死了,因为村里那时候医疗太差了,吃饭都成问题,身体不好的人几下就死了,那时候连葬礼都不能给他们做。”老人平静下来,就算千言万语应该也不能述说岁月的全部吧。我的思绪也回到了过去。

    “只有那场战争我还有记忆,与异人族的战争,国王们以圣战的名义让不知情的士兵踏上敌国的领土而遭到对方的殊死抵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是建立在无数尸骨之上的,而且敌国的物资不用说,但敌国的领土几乎无法使用,精灵的森林人类只要进去便会头昏迷失方向,地精的地穴不仅上方有沼泽下方还有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自然陷阱,与兽人的战争现在还在继续。”

    “但是我只一年便逃离了军队,那种异样的氛围和环境,只是把人送进去送死而已!结果被当成逃兵追捕,那段时光连年月的概念似乎都没了~”我不禁冷笑几声,过去的回忆要多少有多少,但似乎毫无意义。因为那场《圣战》人类到头来也没得到多少好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土地几乎没有增长,异族的物品五十件能有一件能运回国都是妄想,因为大多都被鲜血冲昏头脑的士兵打砸,偷抢了。只获得了对方的财富和数不清的奴隶而已,但是对贵族可能不一样吧。

    “虽然你跟我似乎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已经不是二十岁的那个我了,老先生,时代已经变了啊!”虽然是家人,但是不能相认,现在的我,家人对我来说只是阻碍,我也不会留在这里等死!

    “嗯,我觉得也是。”老人不但没有失落反而回复了些精神,“我高兴的不是因为我族还有后人,而是我族还有战士啊!虽然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但是如你所说的那般,时代已经变了。而且你也别妄想打算留在这里混吃等死。但是我觉得有义务把这件东西交给你。”

    青年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此时正看着我,他似乎正思考要不要加入这场老家族的团聚,而老者手里也多了一个盒子。温暖的语言能闯进一个人的思绪,但有时候坚强,冷酷,决然也能冲击一个男人的内心吧。如果不是这个盒子的话我可能会哭出声来,但它却是钢铁中的那不可能存在的一丝缝隙。“不管它是什么,但是带着它的话就等于否定我的过去了,我已经决定了,不接受软弱的施舍。”老者没有出声。这屋内也很是沉重,我用布包起长矛挂在后背开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