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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锅

    浓雾弥漫,弥漫了整座碧霄山。

    神圣的风铃依立浓雾深处,手中的盾牌与阔剑更是散发着醒目的明光。

    蓬门猥琐且龌龊的趴在远处楼阁之上,且是趴在窗边对着风铃鬼祟瞧看。

    狗官做派!琢磨坏!

    一缕清风凝聚在手,且是随手击于远方,落地更是传出了细微却又不至刺耳的声响。而随着声响传出,风铃即是瞬挥阔剑,斩出明光如浪近百丈,携撑霆裂月、碎墟飞升之威,对着那声响传出之处席卷而去。

    啪!于明光之下,房屋未破,街路未损,浓雾虽是微散,却在明光消散之际,即是重新汇聚,将万物尽数遮挡、隐藏。

    “这是什么能力?掌控浓雾?雷霆?云雨?天气?温度?还是...声响?”风铃迷茫,且是不得不陷入迷茫。

    “战斗至此,也许你也该察觉,你对我的灵力特性根本就一无所知,同时也该知道,自己所掌握的所有能力,均已暴露。”蓬门的声音于浓雾深处传出,但也似经微风吹拂,呈现着远近轻重、飘忽不定的模样。

    未曾理会蓬门所言,风铃仅于刹那扬剑,欲经横扫而使明光宣泄于刃,但剑尚未来得及挥出,即见一抹微红的流光率先来袭,且是不偏不倚的击在了阔剑之上。

    啪!红色流光虽击于剑,却是未辞于剑,似是带有一定程度的黏性,紧紧贴在了阔剑之上。

    风铃垂首,方才得见,那微红之物竟是一只...青蛙。

    青蛙小的可怜,通体青翠且有猩红纹理,其大小不过半掌,此刻四肢收束,且是利用指上吸盘,牢牢的吸附于阔剑剑刃之上。

    青蛙与风铃这位神使相比,不免可笑的紧,而在战斗中将青蛙当做武器的蓬门,似乎也是可笑的紧。但此时此刻,无论是风铃还是那所谓的真主、圣父,都不会取笑这只青蛙,毕竟它是由罪孽投掷而出,其身上更是带着那猩红的、象征苦难的色泽。

    见过大树招雷。

    见过金属引雷。

    但风铃一定没见过青蛙引导雷霆降临。

    不过没见过也没关系,毕竟于此时此刻,他已是亲眼得见了。

    呱...

    苍穹之下,如若旋涡般翻滚的云墨之中,那赤红的雷霆似是恨透了小小的青蛙,见其出现之际即是陷入狂暴,见其开口似是叫嚣,即是瞬落而下,正对风铃手中所持的阔剑而去。

    雷霆赤红,粗如梁柱,其形蜿蜒曲折,却携刚猛万钧之力瞬劈而下。

    啪!明光乍现,猩红宣泄,风铃虽似主的孩子,亦似神的使徒,但此刻也是切身感受到说书先生口中经常讲述的...雷劫。

    不知是怎样的雷劫,仅知猩红雷霆落下一瞬,天地万物皆失本色,八方炸裂声响密集如潮,方圆百丈大地及万千房屋皆作齑粉,浓雾亦随万钧劲力宣泄瞬散,但...在雷劫过后,浓雾重新汇聚之时,依可得见风铃的身覆铠甲、手持剑、盾的身躯...屹立不倒。

    小小的青蛙似是激怒了风铃,故而在雷霆消散之后,浓雾重聚之际,即是扬起手中阔剑,致使明光如潮似浪且携截山断岳之威,正对八方无差别、无目的的接连宣泄而出。

    似因找到不蓬门身影,故而用上了大面积的火力覆盖之法,但可惜的是...明光虽是接连宣泄,但在明光之下的房屋、街路乃至一切不具生命的物质,都是呈现着无伤丝毫的模样。

    是神灵的规矩,也是真主、圣父彰显自己仁慈的手段,哪怕这份仁慈本就虚假,但也再一次彰显出了春海域宗教的虚伪做派。

    明光于长街之上、房屋之间激荡而过,但蓬门可不会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等受攻击,此刻已是辞别楼阁,且在街路之间呈现着老鼠般的逃窜模样,且在逃窜之间接连挥动那象征着两袖清风的袖摆,且使半掌大小的青蛙接连而出,落地开始蹦跳。

    蓬门虽是狼狈逃窜,且似丧家之犬,但风铃也是在挥动阔剑、制造明光浪潮之际清晰听闻青蛙那极具标志性的叫声。叫声起于明光之下,亦是起于浓雾之间,甚至是起于远处巷路之内,且经垂首瞧看方见,无数青蛙早已蹦跳而至,且是聚集在风铃八方。

    阔剑再起,明光再泄,不似之前浪潮,而化巨大的金色圆环正对八方扩散而出,不仅撕碎浓雾,更使八方青蛙于明光之下尽碎成烟,但让风铃不曾想到的是...青蛙之所以会通过鸣叫而引起他的注意,并非是出自生物的本能,而是为了让他将所有心神、注意尽数放在周围,从而忽略头顶的天空。

    不知蓬门的风能否拔山离地,但吹起几只青蛙却一定不会太过困难,就在明光圆环辞刃之际,三只青蛙即是从天而降,分别落在了风铃的肩膀、背后、以及手腕之上。而恨透了青蛙的雷霆,亦是毫不留情的从天而降,携万钧之威势,正对风铃猛然劈下。

    砰...!欲要扬盾抵挡,却终是慢了一步。

    八方如旧,房屋依崩,街路依碎,这一次风铃依是未倒,但也不似之前那淡然的模样,雷霆的高温不仅使其覆身铠甲化作赤红模样,更是顺着他那肩甲的破碎处钻入,在其体表之上肆虐。

    雷霆已散,浓雾重聚,风铃拭去嘴角鲜血,且在尚未扬剑之时,即见新一轮的青蛙已似潮水激荡般,于八方蹦跳而来。

    风铃侧首,看向了街旁那化作废墟的楼阁,亦于废墟之中见到了铜镜许多,似是想到了什么,故使欲要横扫而出的阔剑瞬转为劈,致使明光辞刃,正对废墟激荡而出。

    啪!破碎的楼阁,损毁的铜镜,于明光之中重获新生,恢复成了损毁之前的模样,而风铃亦是在第一时间冲入其中,并看向了周围那铜镜满布的货架。

    铜镜大小不一,却皆是精致异常,虽然抵挡不了雷霆,亦是对付不了青蛙,甚至无法驱散遍布山体的浓雾,却是拥有一定程度的折射之能,虽然折射之能有限,但对于风铃这种修士来说却已足够。

    铜镜万千,于刹那尽收囊中,虽然不知风铃用意,却见其身形猛动,不仅顺着大堂一侧的楼梯奔袭而上,更是瞬间破开了青瓦满覆的屋顶,如若雄鹰展翼般迎苍而起。

    看上去是迎苍而上,但在破开屋顶的一瞬,却见其如若天女散花般,将储物装备中的万千铜镜尽数抛洒而出,使其似若道道流星,遍布于八方街路两侧的房屋之上,亦凭劲力而镶嵌、卡在了无数房屋、楼阁的屋檐、门窗、梁柱乃至是墙壁之上。

    微风不可能将铜镜吹掉,但强风却能,不过只要强风瞬起,那么八方浓雾必然也会因此而消散,而在浓雾消散一瞬,风铃即可利用那圣父所赐的眼眸,直视蓬门。

    蓬门倒也不至于那般蠢笨,仅在刹那即是看穿了风铃的想法,不过却也仅是想到风铃在逼迫他使用狂风吹散浓雾,却是想不到...这些铜镜有着何种用处。也许可以折射光芒,也许可以倒映眼眸,但无论何种,都需要光的参与,只要浓雾未散,那么无论何种可能都无法实现。

    看似是故弄玄虚,但蓬门似乎也是过于小瞧了风铃,毕竟在修士的战斗中,故弄玄虚是最为无用的手段,或者说是...只要是修士的战斗,便绝无故弄玄虚这一说法。

    阔剑横举,悬于面前,遮挡双眼,且经微微横移后瞬挥而出,不仅化作流光而动,更是带走了风铃一只赤红的眼眸。

    流光金黄,极速难察,可若仔细瞧看,便可在金黄之中得见一丝赤红之芒,若时间精致便可发现...圣父赐予风铃的眼眸,已有一只镶嵌于剑刃之上。

    “真主在上,愿您相佑,助我断绝此间一切罪孽!”

    剑化流光,瞬刺檐下铜镜,剑未止,镜未碎,仅见流光遇镜即折,不仅调转方向奔赴远方,更是瞬击远方梁柱之上的铜镜,从而再度折返。在这一刻,阔剑似是化作了光,可借铜镜而折射,从而于长街之上、巷路之间不断曲折。

    手中利刃似化疯狗,借助铜镜不断曲折于浓雾满覆的街路之上,而蓬门要面对的则是...极速移动,且无丝毫规律可言的流光,且是不可通过双眼去看的流光,因为一旦去看,便会与剑上那赤红的眼眸对视,从而走向死亡。

    说的直白一些便是...能躲,却也仅能凭借直觉去躲。

    不过也没有躲的必要,因为在阔剑辞于风铃手中的一瞬,蓬门即掌无数青蛙辞于两袖,而自身则是冲入了街旁的店铺之中。

    成衣店。

    成衣店内有成衣,所谓的成衣即是经剪裁、缝纫而制成的衣物,但除了成衣之外,自然也有尚未经剪裁、缝纫的布匹,故而成衣店内成衣无数,布匹亦是无数。

    仅在蓬门入门一瞬,即是发扬了狗官做派,将这些百姓的财物霸道的据为己有。仅见疾风乍起于店铺之内,布匹万千舒展,且破两侧窗户而随风瞬出,亦见成衣无数随风,自门飘舞而来。

    刹那间,成衣舒展,如若谪仙万千乘风辞门而去,且有无数布匹如若彩旗为其增添仙霞之蕴。

    万千谪仙皆由蓬门经风所掌,无数彩旗皆由蓬门经风所控,而无论是谪仙还是彩旗,虽是舞于长街、浓雾之间,却也不曾将遍布长街的铜镜遮挡,而是在风中不断飞舞、徘徊,负责遮挡视线,亦是引导着风铃的注意。

    阔剑如若流光,依于长街之上曲折,不过剑刃之上的赤红眼眸不仅难见蓬门踪影,就连长街模样都难以看全,能够见到的唯有于风中飞舞的各色成衣与布匹。而风铃此刻的另一只眼眸所见的,也唯有八方的浓雾,以及遍地的...青蛙。

    阔剑已是辞手,寻找着蓬门的身影,而这也是蓬门不曾用成衣、布匹遮挡铜镜的原因,因为铜镜一旦被遮挡,阔剑便会回到风铃手中。而此刻的风铃只能空手应对青蛙,或者说根本就无法应对,仅能任凭青蛙上身,并用手中的盾牌去抵挡当穹而落的雷霆。

    呱...

    标志性的叫声如潮响起,无数青蛙似若潮水般对着风铃蹦跳而来,且是攀附在身,亦引赤红雷霆宣泄于九天。

    轰...

    雷霆宣泄似水,正对风铃倾泻而下,也如蓬门所想那般,于雷霆之下瞬扬手中巨盾,且是利用盾牌之能将雷霆尽数“吃掉”。

    不知盾牌能“吃”多少雷霆,但盾牌之下的风铃却依是保持着不动不摇、如山屹立的模样,而早已鬼祟临近的蓬门,也是于刹那现身,不仅似若疾风暗影般于小巷中冲出,更是横跨百丈瞬临风铃身前,与其一同立身于巨盾之下。

    八方蛙鸣不止,扑上风铃身躯的青蛙也是接连而至,雷霆无止驻之意,风铃便只能抬臂抵挡雷霆,并利用一臂抵挡蓬门。

    于相临一瞬,蓬门起手即是虎鹤双形,左手似若虎啸唤风乍起,右手恰如鹤动成疾作影。

    鹤出如锁,瞬缠风铃右手,且经蓬门转身而别于风铃自身背后,猛虎扬爪,瞬击于风铃背后铠甲之上。

    啪!劲力虽猛,却也仅是传出了金石之声,观蓬门手掌瞬化鲜血淋漓,而风铃铠甲却是未损丝毫。

    风铃挣脱束缚,且于转身间瞬扼蓬门咽喉,将其固定在原地的同时,亦是瞪大了赤红的独目,对着蓬门的双眼瞧看而去。

    目光相对,即是终结,若是不知,必死无疑,但通过短刀、捕风二人的拼死战斗,蓬门早已对这份能力心知肚明。故而在冲出小巷,临近风铃之时,他便已是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而此刻纵受那赤红眼眸注视,蓬门也是保持着双目紧闭的模样。

    实力不相伯仲,风铃仅凭独臂,只能对蓬门造成牵制,而无法造成束缚。仅见蓬门猛抬双手,单手按压风铃臂弯,但手紧握其腕,且是猛然转身,致使背后正对其怀猛撞而去。

    啪!因承受撞击,风铃即是退后一步,而蓬门则是再转身形,使自身离于对方怀中,单手擒其腕,猛抬腿足如若低鞭横扫,瞬击在其腿弯之上。

    噗!无论是以肩撞怀,还是低鞭腿弯,传出的皆是金石之声,而蓬门的肩膀、小腿也是化作了血肉模糊的模样。不可否认,仅凭拳脚功夫,蓬门根本就无法破开对方铠甲,不过也是足够,因为在之前的雷霆轰击中,蓬门已是知道铠甲遭受雷击会受高温影响,从而化作赤红滚烫的模样,而这也是给他很好的指明了战斗方向。

    腿弯受击,风铃身形即是微微失衡,而这微微一瞬,则是被蓬门很好的把握在手中,仅见其身形瞬间低伏,一臂如虎开口瞬钳于风铃臂弯之上,一臂如鹤垂首瞬缠于风铃腿弯之上,且力起足下,亦随腰腹发力,竟是将身形沉重的风铃扛起于肩。

    身形失衡,手中巨盾也是难以遮挡雷霆,不过在被扛起的一瞬,八方青蛙却是不再跳动,而是趴伏在地呈现着冬眠的模样,而天上的雷霆也是瞬驻。

    啪!风铃在肩,经蓬门转身而猛甩于地面之上,沉重的身躯落地即是传出巨响,不仅崩碎了地面,更使鲜血顺其口鼻喷涌而出。

    虽是七荤八素,却也未曾丧失战斗之能,见其落地一瞬,即是横盾牌于身前,且见赤红雷霆起于十字之上,亦于刹那呈现十字之形正对的蓬门宣泄而出。

    轰!十字赤雷横空,正对蓬门迎面而至,而此刻的蓬门依旧是呈现着闭目的模样,虽然能通过声响而得知风铃的举动,却是无法通过声响的方向来辨别雷霆击来速度与方向。

    啪!雷霆如潮,将蓬门身躯瞬间淹没,且在淹没之后亦是激荡而出,横击无数房屋皆破,亦于大地留堑百丈,似于整齐排列的房屋中撕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风铃瞬间起身,且唤金色流光于远方归来,化剑入手,红眸归眼。

    不知蓬门生死,却见万千成衣、布匹竟是尾随金色流光而来,且对风铃蜂拥而至,似受无形龙卷影响,徘徊于八方。

    蓬门于远方废墟中起身,虽身躯已化焦糊模样,鲜血亦周身流淌,但此刻还是迈步而动、闭目而行,对着百丈开外、万千彩衣之间的风铃走去。

    于缓步化作疾走,亦于疾走之中凝聚狂风在背,经推送致使自身化作残影瞬跨百丈,瞬临风铃身前。而风铃亦是得见蓬门袭来,即是瞬横巨盾于身前,使雷霆如若猛龙,接连辞于盾牌的十字之中,对着蓬门呼啸而去。

    雷霆接连而宣,但蓬门却在疾风加持之下开始躲闪,虽然不知雷霆方向与速度,但蓬门却是知道...雷霆辞盾,只能沿直线飞行,难以产生弧度,毕竟无论是他还是风铃,灵力特性都不是雷霆,故而无法随心所欲的进行掌控。

    接连不断的移动,亦是毫无规律的移动,再加上八方彩衣如若谪仙舞空,遮挡着风铃的视线,故而雷霆接连辞盾,损毁房屋、街路无数,却也未曾触及蓬门丝毫。

    轰...!

    雷霆如若之前宣泄于穹,此刻纵是辞于盾中,也是无丝毫一刻停驻,且待八方房屋、街路尽化废墟,舞空的万千谪仙尽被击落,雷霆方才止驻。

    而止驻的原因,自然是盾牌已将之前“吃下”的雷霆尽数“吐光”。

    雷霆具备高温,而宣泄雷霆的巨盾自然也受高温影响,于此刻化作了赤红的模样,且有热浪于上散发,扭曲着周围的空气。

    “只要此盾尚在,你的雷霆便无法将我击败!”风铃直视远处蓬门,虽模样依旧淡然,但声音中却满载高傲之感。

    “尚在?不...它已经不在了!”蓬门依是闭目,不过却是于远处笑言,似是嘲笑着风铃的愚蠢与无知。

    不在了?风铃好奇垂首,对着手中巨盾瞧看而去,但也仅是垂首一瞬,即有寒风乍起于八方,且是对他聚拢而来。

    寒风于废墟中乍起,不仅绞碎残垣断壁,更是卷起无数碎石瓦砾,风铃原以为蓬门是打算利用这些细小之物来打击自己,却是不曾想...这些碎石瓦砾尚未临近,即被冰封,且随彼此相撞,更是化作了细小的冰晶。

    “原来如此...”寒气风暴中央,风铃恍然大悟,也是心服口服,似知蓬门用意,故而将手中巨盾猛戳于地,放在了一旁。

    不曾去试图挽回些什么,或者说纵是试图挽回,也是无用之举,故而在巨盾落地的一瞬,风铃即是缓步前行,走出了寒气风暴的笼罩范围。

    辞别寒风一瞬,万千冰晶即是随风汇聚,将那赤红且滚烫的盾牌笼罩,使其迅速降温的同时,也是失去了原本洁白的色泽,纵是其上的明光十字,也是化作了黯淡无光的模样。

    啪!风铃正对蓬门,背对巨盾,虽未回首瞧看,也是通过声响而得知,盾牌已是四分五裂,破碎落地。

    “你有几成把握?”风铃不曾在意盾牌,而是看着蓬门轻声而问。

    “也许是十成,也许...一成都没有。”蓬门依旧闭目,且于微风中微笑而言。

    “胜则生,败则亡么...”风铃也算得上是得到了蓬门的回答,且在得到回答的一瞬,即是瞬扬手中阔剑,致使明光辞刃,如若圆环正对八方宣泄,亦是正对蓬门迎面而去。

    因双目紧闭,故而不知明光形态,亦是不知明光速度,不过还是通过轻抚的微风而感知到...风铃已是扬剑挥斩,同时也是凭此而得知...对方即于远处挥剑,那么一定会有明光激荡而来。

    不曾畏惧,也不曾躲闪,或者说...无论是畏惧还是躲闪,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金色光环本就具备极速,畏惧不会使其停顿,躲闪也不会另其击空。

    于明光宣泄一瞬,即见蓬门亦是瞬动,似若疾风暗影正对光环而去,亦是正对风铃冲杀而去。

    啪!姿态虽猛,但尚未临近,蓬门即被那金色圆环击中,身上虽不见伤势丝毫,却是瞬间迎来死亡,目光涣散,身形软到,且因惯性而滚到了风铃身前。

    战斗至此似是结束,但风铃却是感觉...战斗结束的未免太过于突兀,因心中谨慎而再度扬剑,且对蓬门后心落下。

    蓬门不曾让风铃失望,被明光圆环击中,理应死去的他,竟是在阔剑落下之前而瞬抬双手,共抱风铃小腿之上,且随身形扭转,致使风铃那沉重的身形再度失衡,且是摔倒在地。

    风铃大惊,身形尚未挣扎而起,即是刺出手中阔剑,且对刚刚起身的蓬门而去。

    面对迎面阔剑,蓬门不仅未曾躲闪,反而是迎剑而上,致使阔剑穿膛而过的同时,自身身形亦是扑到了风铃的身上,不仅凭借双腿将其禁锢在地,更是故技重施,单手紧握其持剑手腕,单手按压其肩,使其难以起身的同时,更是难以抽出透膛而过的阔剑。

    局势看似僵持,看似蓬门束缚了风铃,而风铃也是牵制住了蓬门,二者皆是难动,但...于灵力特性而言,还是蓬门占据优势。

    例如说...风也好,雷也好,甚至是青蛙也好,都不曾被风铃牵制、束缚。

    风铃在地难动,却见无数青蛙于蓬门袖中蹦跳而出,且是接连顺着他肩膀铠甲的破损之处,钻入了其中,而风铃对此也仅能眼睁睁的看着,纵有挣扎之心,蓬门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雷霆在上,纵是降临,也是由你先承,也许你不会死,但你真的要为一扇柴门而忍受万雷加身的痛苦?”风铃躺在地上,放弃了挣扎,也许在盾牌破碎的那一刻,以及蓬门于明光之下倒而未死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迎来了失败。

    “呵呵...也许我并不是为了那扇柴门而战斗,也不是为了阻止你而战斗。”蓬门依是笑言,不过却也不似往日那般正气凛然,更不似之前那般风轻云淡,而是化作了龇牙咧嘴的模样,且有鲜血于微笑间涌出口鼻之外。

    “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的...唯一真神?”风铃不解,只能结合自身而猜测,他信奉的是真主,而蓬门信奉的则是海澜皇朝最高天的唯一真神。

    “为了唯一真神?呵呵...你呢?你真的信奉你口中的真主、圣父?”蓬门反问,其实无论是他还是风铃都清楚,无论是唯一真神还是真主、圣父,都距离他们过于遥远。

    “那你...”风铃不解。

    “为了一方百姓的生命,为了一方秩序的安稳,因为只有将他们维护好,我才能稳坐于庙堂之中,享用香火不断!”蓬门狰狞笑言,且在狰狞之中,脸上所呈现的...满是贪婪。

    “不愧是碧霄城的狗官...”风铃笑言,且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故而也就不再相问。

    雷霆宣泄于苍穹,如若瀑布倾淋而下,且是尽数“浇灌”于蓬门、风铃所在之处,而蓬门在上,看似承担了大量的雷霆,身躯亦于雷霆之中瞬化焦糊模样,但也未曾迎来死亡,而那已是焦糊的手掌,则是按压在了风铃肩甲的破损处之上,致使狂风瞬间倾注,致使铠甲之内的压力激增。

    内部高压,雷霆又致使内部温度激增,铠甲如锅,致使雷霆纵是多宣于蓬门身上,但风铃承受的伤害也远比蓬门更多。

    于高压、高温的铠甲之内,不知是否散发出了肉香,但在雷霆宣泄片刻过后,即是听闻一声炸响瞬起。

    铠甲崩碎,化作碎片无数,且见焦黑肉干伴随铠甲碎片四溅而出,而骑在铠甲之上的蓬门也是被掀飞至许远,且似死狗般落地翻滚不断,尚有那明光阔剑,虽是暗淡了些许,却也保持着完整之形横飞而出,如刀般砍在了远处楼阁之顶的屋檐之下。

    战斗迎来了结束,伟大不凡,且似救苦救难的神使大人被炸成了碎片。

    战斗迎来了终结,道貌岸然,且是贪赃枉法的狗官蓬门竟是活了下来。

    一抹红烛,依旧在成衣店内摇曳,似在嘲笑着老天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