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途中
一行人,第二日天还未亮便下山了。
除了昨日敲定事宜的,还有周宏,车守仁,周忠义三位弟子。
车守仁,周中义是江别野的徒弟。
齐晗还有几个倒是没有来,前者是上学没空,后者是还没有达到各自师父的标准。
乾梧山下的小镇,众人衣着统一灰色布料常服。
“师父,去趟白平市,一共六人,一人长途汽车票价八十元,但是招呼小车司机一人七十五元,共便宜三十元。”
周忠义说道。
“贵了五元但是长途有保障一些,要是出了事,也有保险。”
车守仁说道。
“忘记算了,若是坐程长途,每个人还要多交六元保险费。”
周忠义补充道,
“这和我们的预算不符合,再加上可能吃住要用的费用,可谓是捉襟见肘了。”
“不买保险行不行?好像你们也少算了一个人。”
周宏说道。
“不买保险那就做私家车吧,等等,少算了谁?”
周忠义疑惑。
还有哪位师兄弟要来不成?
“我啊。”
苏青叹了口气。
周忠义这才晃过神来:“唉,不知为什么老是要忽略掉苏道长。”
“哈哈。”
张至微哈哈一笑。
“吃住可以节俭,安全不能忽视,那便选长途客车吧。”
陈道华发声,见无人有异议,便对着张至微问道:
“师伯你看如何。”
“听你的便好,不用什么事都问我,跟个小孩子一般,上个厕所都要跟我报告一下。”
张至微抚须。
“那便如此吧。”
江别野定下了声。
见三位领事人毫无异议,三位弟子也便不在多话。
“师父若是我们选了长途,那些小车司机不就赚不到钱了?”
车守仁说道。
“你不想坐私家车,又想让他们赚钱,这怎么可能呢,守仁。”
周忠义笑道。
“说得也是。”
车守仁微微沉吟。
“各司其职便好,守仁师兄何必把自己的眼光放的太高。我们是消费者自然要以消费者的目光去看待事情。若是消费者都以同情来消费,那这世上还会有值得消费的服务吗,要利人,却也不能损己,这才是符合人理。”
周宏说道。
“也有道理,但就真就没有利人利己的可能?”
车守仁点点头。
“要想利人利己,先要做到的是利己,才可利人。”
周忠义说道。
“不对,应该是利人方才能利己。正如刚才我们说的六元保险,正是利受保险人的同时也利了保险公司。”
车守仁反驳。
“每个人都买了保险,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保险,受益的也只是小部分人。”
周忠义说道。
“钱财不过云烟,若是因为一时之念而舍大取小,那才是万万不值当。”
车守仁再反驳,
“又如我们乾梧山受乡民供奉,山内道士也自发护住乡民,这难道不是利人利己?”
周忠义摇摇头:
“再说,这是不同的两件事,只能说是各取所需,对于做了同一件事的同一样的结果,对于双方都有益,才叫利人利己。”
“不.......”
车守仁正欲反驳。
“别吵了,别吵了,让别人见笑了,快去购票上车吧。”
江别野制止道,这二人都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不知何时他们就这样喜欢斗嘴起来了。
二人这才停了下来。
后边,
“苏道友怎么看?”
张至微说道。
“周道长,你觉得该如何看?”
苏青问了旁边的周宏。
周宏对张至微对苏青的称谓一直感到古怪,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他看了看前边的二人,说道:“我觉得二位师兄都有道理,不能简单的说谁对谁错,世界并非就是非黑即白,正如太极负阴包阳,无论何事,不同的条件看待都能分析出不同的结果,正如一剪一等于零,不能反驳说一乘一等于一错了,都是同样的因素,处理的方式不同。”
“我也不过是说些大道理罢了,不值一提,具体如何,我也不知如何说。”
周宏认真回答道。
“不值一提?”
苏青摇了摇头。
“大的道理都不要,还要什么道理?”
陈道华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说道:“也是,大道理不要,还要歪道理不成。”
众人便不在闲聊,不久之后就上了车。
车上众人都惊讶于他们的一致的衣装,但到底也只是多瞟了瞟。
众人面不改色,早就习以为常了。
又不是没有下过山。
“哟,各位师傅这是去搞什么。”
司机比较热络,热情的打着招呼,认的出来这是乾梧山的道士。
“响应国家号召,机密。”
江别野煞有其事的说。
“懂,我懂。”
司机愣了一下,随后笑道。
想不到这道士师傅看着和他差不多大,但是却是个爱开玩笑的。
“道长,能不能帮我算下命,最近时运不济,也没个盼头。”
司机说道。
“算命?”
“我们不会,但都略会点解签的技巧。”
江别野摇了摇头,随即笑道:
“要会算命的话,那也是仙人神明应该会的,若是居士有求,不妨去乾梧山求上一签。”
“是吗,那就算了,我没有太多空闲。”
司机叹了口气。
“都是些不足信的东西罢了。”
张至微坐下后,摇头说道。
“是吗,老道长。我只是想有个盼头。”
司机勉强笑了笑。
“怎么了,家中有变故?不如像我一般,出家修行,远离尘世烦恼。”
车守仁说道。
“烦恼可不是用来逃避的,师弟。”
周忠义反驳。
“我并非说是逃避,只是放下。不被物欲所扰,又哪来烦恼呢。”
车守仁摇了摇头。
“物欲即是人欲,若无物欲,何来人性,与初衷不符。”
周忠义说道。
“非也,物欲是人欲,人欲却不是物欲,此乃舍小取大也。”
江别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吵吵吵,跟个和尚似的,早知道不带你们出来。”
二人这才闭嘴。
“哈哈哈,不过是我乡下老妈生病,缺了点钱治疗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各位师傅的建议我收到了,但是我可放不下我身边的人。”
司机被他们逗笑了,心情好上不少。
张至微和陈道华也算带有微微笑意。
“什么症状,不妨说说,老道我也略通一点岐黄之术,可以听听看。”
张至微说道。
“您是张真人?”
司机反应过来,这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老者,莫非就是传闻中医术高明的张至微真人?
“真人?不敢当。”
张至微呵呵笑道。
“哎呀,我那老母亲,就是那个什么阿尔茨海默什么症的,就是有点老年痴呆,加上心脏这里出现了点毛病。”
司机摆了摆手。
“心脏,那有什么毛病?”
“她就说心痛,也检查不出什么个什么状况来,就是痛,吃了不少药,跑了不少医院,也没个好转。”
“是周期性的痛呢,还是是不是就痛,痛一次又长多久,平常吃的又是什么药?”
张老道问出了一串问题。
司机这一看还真像是给看病的,他不好意思的婉谢道:“唉没事没事,不劳烦您老了,要发车喽,还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司机师傅,你要是有空的话,还是要多到乡下陪陪老母亲比较好。”
苏青说道。
“这还有个小师傅,都没注意到。小师傅,你怎么知道我老娘呆在乡下?”
苏青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孩子瞎猜测,居士勿怪。”
张至微说道。
对着苏青眨了眨眼。
苏青面色不变。
“不说了,发车了,大家不要和我讲话了,不然算是违规了。”
司机叹了口气。
也是,好久没去看老娘了。
基本上都是他女儿代他跑来跑去的。
想到老娘,又想起乡下。
思绪又飞往那无忧无虑的童年,和那时年轻贤惠温和的母亲。
大巴轰隆隆的发动,穿过川流不息的小镇。
白平市,还有好些距离。
路上,除了司机和众道士,所有乘客都是昏昏欲睡。
司机惊讶于他们的精神像是无穷似的。
不多久,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除了那一老一少,一个个都坐那里,姿势端正无比,做着冥想也似的姿势。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老的点了点头。
小的笑了笑。
除了昨日敲定事宜的,还有周宏,车守仁,周忠义三位弟子。
车守仁,周中义是江别野的徒弟。
齐晗还有几个倒是没有来,前者是上学没空,后者是还没有达到各自师父的标准。
乾梧山下的小镇,众人衣着统一灰色布料常服。
“师父,去趟白平市,一共六人,一人长途汽车票价八十元,但是招呼小车司机一人七十五元,共便宜三十元。”
周忠义说道。
“贵了五元但是长途有保障一些,要是出了事,也有保险。”
车守仁说道。
“忘记算了,若是坐程长途,每个人还要多交六元保险费。”
周忠义补充道,
“这和我们的预算不符合,再加上可能吃住要用的费用,可谓是捉襟见肘了。”
“不买保险行不行?好像你们也少算了一个人。”
周宏说道。
“不买保险那就做私家车吧,等等,少算了谁?”
周忠义疑惑。
还有哪位师兄弟要来不成?
“我啊。”
苏青叹了口气。
周忠义这才晃过神来:“唉,不知为什么老是要忽略掉苏道长。”
“哈哈。”
张至微哈哈一笑。
“吃住可以节俭,安全不能忽视,那便选长途客车吧。”
陈道华发声,见无人有异议,便对着张至微问道:
“师伯你看如何。”
“听你的便好,不用什么事都问我,跟个小孩子一般,上个厕所都要跟我报告一下。”
张至微抚须。
“那便如此吧。”
江别野定下了声。
见三位领事人毫无异议,三位弟子也便不在多话。
“师父若是我们选了长途,那些小车司机不就赚不到钱了?”
车守仁说道。
“你不想坐私家车,又想让他们赚钱,这怎么可能呢,守仁。”
周忠义笑道。
“说得也是。”
车守仁微微沉吟。
“各司其职便好,守仁师兄何必把自己的眼光放的太高。我们是消费者自然要以消费者的目光去看待事情。若是消费者都以同情来消费,那这世上还会有值得消费的服务吗,要利人,却也不能损己,这才是符合人理。”
周宏说道。
“也有道理,但就真就没有利人利己的可能?”
车守仁点点头。
“要想利人利己,先要做到的是利己,才可利人。”
周忠义说道。
“不对,应该是利人方才能利己。正如刚才我们说的六元保险,正是利受保险人的同时也利了保险公司。”
车守仁反驳。
“每个人都买了保险,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保险,受益的也只是小部分人。”
周忠义说道。
“钱财不过云烟,若是因为一时之念而舍大取小,那才是万万不值当。”
车守仁再反驳,
“又如我们乾梧山受乡民供奉,山内道士也自发护住乡民,这难道不是利人利己?”
周忠义摇摇头:
“再说,这是不同的两件事,只能说是各取所需,对于做了同一件事的同一样的结果,对于双方都有益,才叫利人利己。”
“不.......”
车守仁正欲反驳。
“别吵了,别吵了,让别人见笑了,快去购票上车吧。”
江别野制止道,这二人都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不知何时他们就这样喜欢斗嘴起来了。
二人这才停了下来。
后边,
“苏道友怎么看?”
张至微说道。
“周道长,你觉得该如何看?”
苏青问了旁边的周宏。
周宏对张至微对苏青的称谓一直感到古怪,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他看了看前边的二人,说道:“我觉得二位师兄都有道理,不能简单的说谁对谁错,世界并非就是非黑即白,正如太极负阴包阳,无论何事,不同的条件看待都能分析出不同的结果,正如一剪一等于零,不能反驳说一乘一等于一错了,都是同样的因素,处理的方式不同。”
“我也不过是说些大道理罢了,不值一提,具体如何,我也不知如何说。”
周宏认真回答道。
“不值一提?”
苏青摇了摇头。
“大的道理都不要,还要什么道理?”
陈道华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说道:“也是,大道理不要,还要歪道理不成。”
众人便不在闲聊,不久之后就上了车。
车上众人都惊讶于他们的一致的衣装,但到底也只是多瞟了瞟。
众人面不改色,早就习以为常了。
又不是没有下过山。
“哟,各位师傅这是去搞什么。”
司机比较热络,热情的打着招呼,认的出来这是乾梧山的道士。
“响应国家号召,机密。”
江别野煞有其事的说。
“懂,我懂。”
司机愣了一下,随后笑道。
想不到这道士师傅看着和他差不多大,但是却是个爱开玩笑的。
“道长,能不能帮我算下命,最近时运不济,也没个盼头。”
司机说道。
“算命?”
“我们不会,但都略会点解签的技巧。”
江别野摇了摇头,随即笑道:
“要会算命的话,那也是仙人神明应该会的,若是居士有求,不妨去乾梧山求上一签。”
“是吗,那就算了,我没有太多空闲。”
司机叹了口气。
“都是些不足信的东西罢了。”
张至微坐下后,摇头说道。
“是吗,老道长。我只是想有个盼头。”
司机勉强笑了笑。
“怎么了,家中有变故?不如像我一般,出家修行,远离尘世烦恼。”
车守仁说道。
“烦恼可不是用来逃避的,师弟。”
周忠义反驳。
“我并非说是逃避,只是放下。不被物欲所扰,又哪来烦恼呢。”
车守仁摇了摇头。
“物欲即是人欲,若无物欲,何来人性,与初衷不符。”
周忠义说道。
“非也,物欲是人欲,人欲却不是物欲,此乃舍小取大也。”
江别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吵吵吵,跟个和尚似的,早知道不带你们出来。”
二人这才闭嘴。
“哈哈哈,不过是我乡下老妈生病,缺了点钱治疗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各位师傅的建议我收到了,但是我可放不下我身边的人。”
司机被他们逗笑了,心情好上不少。
张至微和陈道华也算带有微微笑意。
“什么症状,不妨说说,老道我也略通一点岐黄之术,可以听听看。”
张至微说道。
“您是张真人?”
司机反应过来,这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老者,莫非就是传闻中医术高明的张至微真人?
“真人?不敢当。”
张至微呵呵笑道。
“哎呀,我那老母亲,就是那个什么阿尔茨海默什么症的,就是有点老年痴呆,加上心脏这里出现了点毛病。”
司机摆了摆手。
“心脏,那有什么毛病?”
“她就说心痛,也检查不出什么个什么状况来,就是痛,吃了不少药,跑了不少医院,也没个好转。”
“是周期性的痛呢,还是是不是就痛,痛一次又长多久,平常吃的又是什么药?”
张老道问出了一串问题。
司机这一看还真像是给看病的,他不好意思的婉谢道:“唉没事没事,不劳烦您老了,要发车喽,还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司机师傅,你要是有空的话,还是要多到乡下陪陪老母亲比较好。”
苏青说道。
“这还有个小师傅,都没注意到。小师傅,你怎么知道我老娘呆在乡下?”
苏青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孩子瞎猜测,居士勿怪。”
张至微说道。
对着苏青眨了眨眼。
苏青面色不变。
“不说了,发车了,大家不要和我讲话了,不然算是违规了。”
司机叹了口气。
也是,好久没去看老娘了。
基本上都是他女儿代他跑来跑去的。
想到老娘,又想起乡下。
思绪又飞往那无忧无虑的童年,和那时年轻贤惠温和的母亲。
大巴轰隆隆的发动,穿过川流不息的小镇。
白平市,还有好些距离。
路上,除了司机和众道士,所有乘客都是昏昏欲睡。
司机惊讶于他们的精神像是无穷似的。
不多久,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除了那一老一少,一个个都坐那里,姿势端正无比,做着冥想也似的姿势。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老的点了点头。
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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