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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中

    魔都中

    新年刚刚到来没几天,我踏上了去往上海的旅程,动车上并没有那么多的故事,索性我也不愿多提了。在大楼下走着,我来到酒店,进门,打开了窗户;面对着我的是东方明珠,如此的独特而别具一新,曾几何时它在我心中默默炽热,散发光芒,照着我该如何前进,可当真的见到了,却又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我想暂时先逃避他,不去看着他,于是我到了迪士尼,童话中的世界;阳光耀得刺眼的墙与砖瓦,人潮向那头推又向这头挤。在屋檐下,阴影中,或许还有米老鼠在和你默默打招呼,多可爱,这里的一切都有多可爱;到商店中让人爱不释手的玩偶,会有人拉着朋友挑选着,要这个吗,不,还是那个吧;我只是淡淡地笑,沉浸在这种氛围中,或许我并不算看过许多迪士尼动画,但童心是谁都有的,我又怎能例外。别急,等等也没多久了,我也会渐渐地敞开,满心喜悦地朝那些认识或是不认识的玩偶打招呼,或许给他们拍张照,总之我会留住他们的,就像他们也曾住在我内心深处一样。

    我想我来对时间了,赶上迪士尼的冬日巡游,卡通人物们排着队围绕迪士尼进行巡游,每个卡通人物都有自己所关联的事物,就像是回顾一部又一部动画;他们跳着舞,向道路两侧的人群打招呼,有些坐在马车上,或是奇形怪状的载具都是有,我用相机对着拍时,他们也会摆出pose,或许这很吸引他们的目光,我想是的。

    冬日巡游后,人群慢慢散开,我们前往第一个游玩项目——“小飞象”。

    当小飞象启动的那一刻,我举着相机,将高处的风景纳入其中。我曾觉得这很幼稚,甚至在排队时也同样这么想;但当它飞上天,高处,我可以眺望的,清清湖水,密集的人群以及那耀眼梦幻的城堡。比这更高处不在少数,这速度也算不上刺激;但唯有这,我能拥有童真乐趣。前方小孩的兴奋声,后方青年的嬉笑声,以及下方人气不时发出“哇”的赞叹,这些画面那么有力,拉动我的嘴角慢慢上扬。

    创极速光轮离小飞象仍有一段需要步行的距离。延大道走,路边是小吃摊,若非此时尚是果腹,定得坐下好好品尝。

    在迪士尼,最艰难的关卡并不在别处,而是在每个热门项目前的排队。一片穹顶下乌泱泱的人群,也正验证了这一观点。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队,才终于坐上了光轮——并排连接的轨道摩托车。清脆的倒计时播报预示着这场别样体验即将开始。

    光轮慢慢加速,从黑暗的通道中冲出,翻转!疾驰!风贴着我的身体快速向后掠去,冷吗?我想会的,但正是这种冷吹进毛孔中,才更让我觉得无比过瘾。都说男生总有个机车梦,我也同样不例外;将身体俯低,感受光轮与我的贴合,它载着我,飞向蓝天,飞出这高高的穹顶,飞出这个约束着我的世界;至于它最终飞向何方?默不作声罢;是飞向浩瀚的宇宙?抑或是某个自由地界?一切都尚未有定数。或许我在某时某刻已经去过了,应是前方的黑暗将我蒙住眼睛拉回现实,好吧!旅程结束了。

    很幸运,我们抢到了进入限定商城的机会,通过门票进入其中,琳琅满目的玩偶,挂件以及纪念品。为了防止“回头客”,这里设置了三个购物间。当前往下一个房间后就不能再返回了。而我的目标,在第三个房间,满墙的玲娜贝儿,裸贝,新春贝,价格也有所不同,甚是喜爱,一只放家里,一只送人。

    在小镇吃过午饭,我们花了半天时间游玩热门项目。到了夜晚,迪士尼的灯光亮了起来,白昼时看见的城堡在夜色下显得更加魔幻——让我不禁幻想里面是否住着女巫或是某个伟大的传奇魔法师。若将它比作花,我想妖艳迷离是对它最好的诠释。

    夜晚的迪士尼不失半分风趣,走在夜色萦绕的街道上,路灯发出隐隐微光。若是四周突然亮了,那应该是夜晚的冬日巡游开始了。百看不厌的,引得我不住地驻足观赏。与白天的巡游是有差别的,服装,出场等都不相同。相机拍夜景实在不好出片,索性把它拍进视网膜,存入大脑,留下烙印,我想该是遗忘不了的。

    一段故事总要有谢幕的,我在迪士尼的故事也同样不例外。我们买好可乐,爆米花,提前占好位子,等待着。一道道光束亮起,像是歌舞剧里预示主角登场那般。

    人群沸腾起来,欢呼声,尖叫声,人们对着自己的伙伴,亲人,爱人说:“看!烟花要来了”!在一片又一片的热闹声中,烟花被送上天;先是小小一簇,在夜色中盛开,一团接着一团,一朵接着一朵,又像流星划落天际般消散。天上的烟火,以及烟火下的城堡;我在童话中吗?这或许是童话的国度,你的朋友可以是米老鼠,可以是雪宝,甚至可以是你喜爱的任何一个卡通人物,但绝不会是外面世界杂乱的烦恼,不是曾经的痛苦悲伤。都来这了,何不做个幼稚的人呢?你伪装的冷漠或生人勿近,抱歉,烟花看不到,它仍会毫不吝啬地为你绽放,你的好与坏,美与丑,迪士尼看不到,它也依然会奋不顾身拥抱你的脆弱。或许有一个在你心中的小孩看得到,但人生活一场,谁又能将童真拒之门外呢?这烟花是我所爱的,她舞在天上,舞在眼眸中,舞在我的心中,舞在往事的不堪中;我应是被点燃的幸运儿,若不然眼角怎会饱含泪水;我的旧事啊,你可万不要这般消散在我回忆里了。

    夜渐渐深了,烟花已不见踪影;我们随着人潮慢慢退去,四周的拥挤直到地铁站才有了好转。不忍将童真的我抛下,所幸将他带回家,在某个我感伤的夜晚拥抱我。

    迪士尼的旅程在我回到家后,将我邀入梦乡;睁眼已是第二天早晨了,它又引得我流连;现实所迫,我只能压下心中再去一次的冲动,收好背包,开始今天的旅程。

    来上海,自然免不了去南京路步行街逛一趟。午时,这里已是十分拥挤了。朝外滩方向走去,从人群中钻出,迈进一个个无比繁华的商场,看那些坐在咖啡店或是西餐厅的人望着窗外暗自神伤,从他们身上投射出来的影子是大城市独有的,压着人下跪,难再起来了;这种感觉在每个大城市都是屡见不鲜的;天桥上摆地摊的老年人,行走在街上的拾荒者,马路上人群奔走,电动车毫无顾虑地纵穿横行,忽而来了,又转眼没了踪影。这些场景常压抑着我,似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这些被生活压垮的人呐!脸上能否多艳出一抹光?那些旧巷子中痛哭的人呐!滴下眼泪,阳光又是否能穿透?这城中被生活所压迫的人啊,可否请求你慢下来?时间建起的高楼大厦挡住了我所有的疑问和不解,于是城市的光终日只能留在这三分一亩地;而那些未曾被照耀的人,却常问我希望在哪里。

    我仅是一人,又怎能奢求有谁能回答我?城市的繁华好比是脚底下的滑轮,而这儿的生活是绝对光滑的冰面;一旦踩上去,它便带着我向前滑去。我尝试将它停下,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太过渺小,所以我便越滑越远了,仅留下一团温暖的篝火的起点。冰面上的人数不胜数,有些个体连在一起,有些个体又彼此分开。我幽默地称那些兀自前行的个体为“孤独的滑轮”。这一类人往往是痛苦的,摔倒后,他们依然会被推着向前,依旧终日不息地行进,只是身上累积的一道道伤痕和渗入冰层的血迹在诉说他们悲惨的遭遇。站起来是无比困难的,在他们中是极其罕见的;而大部分人只能跪着,低着头,随岁月季节更替,缓缓朝冰面尽头滑去,但这冰面是否有尽头?我心中希望是有的。

    外滩,我趴在栏杆上,徐徐晚风从江面拂过,那对岸的繁华景照下来,一时波光粼粼。这风啊,柔柔地走入我的双眸,带出泪水盈满了眼眶;泪光中,映着我日盼夜望的东方明珠;她在江对岸与我相凝视,伸出手轻拍我疲惫的双肩,拍出我的忧愁悲伤随黄浦江向远处流淌。

    我喜欢这里,对岸的高楼是如此梦幻,找遍脑海中的词汇,也无一能将她们形容的。

    上海被称为魔都并非没有道理,乘坐地铁来到江对岸的陆家嘴,曾经遥不可及的高楼如今近在眼前;像一只只怪兽,站在楼底向上一眼望不到头,这令有点巨物恐惧症的我有点发恘;站在高楼下的我是如此不起眼的哀伤个体,抬头望去所见的尽是莫名的惆怅。

    买了门票,登上上海之巅,向下看,城市上方蒙了一层云海,如轻纱般将城市的身躯遮的若隐若现;而站在最高处的我,看着下方几座突出云海的高楼与城市街道上隐约亮起的一束一束似有似无的灯光,也终于明白了高出不胜寒的丝丝韵味。我站在这,一座城市的顶端,却又好似存在于城市的每个角落,目光中,似能看到人群来了又去,车辆去了又来;或许在我不经意见扫过的某个街道,每天有数不尽的人在分别与重逢;而在另一个地带,或许又充斥着令人厌恶的尔虞我诈。社会是矛盾的,社会中的人是善良也可以是邪恶的,可以是有情亦或无情的,他们可以为了一个伟大的理想而奋斗,也能为了一时的欲望而犯罪。我亦是矛盾的,不知该为此感到悲哀或欢喜,罢了,顺其自然便好。

    上海,一个矛盾的城市,我喜爱这城市,却又对他的快节奏生活无能为力;这令我又爱又恨的矛盾特质,应是令上海在我心中占据不一般地位的主要原因吧。

    同我挥手告别吧,魔都,期待与你的下一次相见。

    看在我如此喜爱你的份上,下次继续给我留一束光暖暖身子可好?

    我做梦了,在忙碌的街上穿梭,穿过人群坐上公交,耳机隔绝我的感官,像个瞎子聋子;我只身来到这,没带多少行李,满腔爱意被装在背包里;我背着它走在有你的这座城,别无他样的商城高楼,让我觉得陌生或忐忑。背包想见见你,于是领着我来到这座城。这座城看不见你的踪迹,没有任何足迹证明你踏足过,但它笃定着,我便一步步寻找。便利店里是否有你?累了来买瓶水;商场中是否有你?是和朋友在逛街。我的世界中是否有你,有吧,我却不见你踪影。你或许是躲了,躲到层层山之后,躲到青青树上,躲到每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我放弃了吗,可背包不同意,包里装的东西也不同意,所以我跋山涉水地找你,寻遍每处你可能存在的地方。我是你爱的吗,出来见见我可好,纵使仅能触碰你,也让我知道它存在过。

    春风带我去了初相识,梦中是一座小镇,我在这,日复一日;小镇的基调是黑白的,像是旧时代的电视机,很巧合,我的生活是场默剧。直到遇见你,随手摘了躲小草赠我,一抹生机的翠绿,在我的世界中显得如此刺眼;我呆呆看着你,眼中有这座小镇所没有的光,我很庆幸,你见着我眼中那一束光,对我说出那句话,轻轻的,像是小桥流水般的抒情,于是彩色把梦境撑碎,我掉入一片虚假;你在我眼前,彩色不曾有半分褪去。我曾想能就这样,放你在我眼前,我看着你,牢牢记住你身上的色彩;可人总是贪,终是有一天我从日复一日的梦中醒来,见着眼前的你,轻轻牵起你的手;我的身体开始有了颜色,我是高兴的,可当我把你抱住,你却从我怀中流走了。我思索了,是我抢了你的彩色,抢走你的时间;你总是如常的,像初见那般,我总以为要把你攥着,却是造就了如今的无力。我这贪心的人啊,又怎奢望你再回来;若你是花,我将你栽种盆栽里,放在窗前,沐浴阳光;若你是我的眼睛,我就带你看世界上的美景。但你就是你,是我深爱着的人儿;也唯有是你,令我如此无力了。我找不到办法,拿来一封信捎给你;你看见了吗,我用笔深深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