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月下人影寂

    “夫人莫不是在织毛衣？”

    “对呀，这不云儿马上要满月了吗，思来想去，还是给云儿织件毛衣好，前两天才向娘亲取了经，想来云儿穿上一定很好看，哎呀。”

    针又一次扎在了我的手上，这都第几个口子了，想不到织毛衣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情，想想当初娘给我们兄妹几人织了那么多衣服，就有点心疼起娘来了，他轻轻拉起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到他的嘴边，轻轻舔舐着上边的血液。

    “我知道夫人心灵手巧，但还是不要再织了吧。”

    “怎么，心疼我啦。”

    “那倒不是，只是想不明白云儿哪里得罪她娘了，娘要织毛衣给她穿。”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织的不好看吗，我可是向娘学了好天哎。”原本还乖巧的笑脸瞬间涨得通红，看着自己的作品，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emmm，好看好看，云儿不会介意的，不过还望夫人就此收手，夫君先替云儿谢过夫人了。”

    “打住打住，谢就不必了，我知道，可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要送云儿什么礼物，毛衣实属无奈之举啊，夫君打算送云儿什么呢？”

    “说出来你可不许笑。”

    “嗯。”

    “我打算在云儿满月上做顿饭。”

    ......

    “哈哈哈，夫君，你这，你这，我也想知道云儿到底哪里得罪了她爹，她爹要这般对她，你这还不如我织毛衣呢，起码能穿.......”

    “停停停，夫人，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想想我们要准备什么礼物了。”

    “夫君可有主意了？娘将雪姐姐请了过来，打算让雪姐姐的儿子和云儿相识作为礼物，爹的话从不知道哪个地方得到了两只小雕，一只叫小小陶，一只叫小小谦，打算送给云儿，陪着云儿长大，二哥打算送云儿他最喜欢的字画，据说是哪位大家的作品，世间无二，三哥送云儿一匹还小的汗血宝马马驹，名曰云驰。”

    “义父的礼物应该会是一个金玉做的长命锁，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送一份礼物。”

    “一起送礼物，那什么礼物合适呢，就不要做菜了，做菜以后有的是时间，总有让云儿尝尝我们的手艺的机会。”

    “嗯，要不我们一起作首歌，以云为境，以孟为谣，由你来唱，由我来奏，在剩下几天的时间内应该能完成。”

    “这主意不错，云儿睡在那儿也方便我们为她量身订做词曲，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云儿还在沉睡，全然不知道她的爹和她的娘在她睡着时怎么对待了她，她仍然还在熟睡，嘴角甚至流下了哈喇，丝毫没有注意到两双直勾勾盯在她身上的目光，没人知道她究竟被翻转了多少次，究竟被凝视了多久。

    夜尽天明......

    而这时，朝廷派出光禄大夫义渠安国(复姓“义渠”)巡查羌人聚居地，义渠安国一到地方，便受到羌人热情接待。就在专门为他举办的招待宴会上，羌族中一个名叫“先零”部落的部落首领提出了一个极为敏感的请求。

    首领表示，希望朝廷同意他们渡过湟水，到北岸无人耕种的地方去放牧，兴许是喝高了，义渠安国爽快地答应了先零首领的请求，但毕竟他只是来巡查的，这样的大事自己无权决定，所以义渠安国表示他会将此事上书朝廷，征求皇帝的同意。

    大错就此铸成，早已按捺不住的羌人在没有得到准许的情况下强行渡过湟水，并扬言这是使者义渠安国的承诺。湟水北岸的汉朝官员完全无法阻止，生米已然成为锅巴，而且羌族渡过湟水，马上实行了抢掠行为，这样种种似乎表明了反叛只是时间问题。

    朝廷上似乎没有人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有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将军发觉问题的严重，立马上书刘洵严辞弹劾义渠安国“奉使不敬”，并建议朝廷整军备战，囤积粮食二百万斛，以待不测之事。

    但所谓将军墓前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兴许是和平时候久了，人们渐渐忘记了居安思危的重要，老将军的上书大臣们只当是言过其实，当以内政为主，哪怕刘洵也未曾意识到此事严重。

    那个老将军名为赵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