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涉方知技无涯
得知梁父已经捷足先登收了小庄做义子，又安排自己作为师傅亲自传授小庄和令月两个孩子一起学习香云纱染整技艺，笑之师傅已经年过半百，深知得不到就要释怀的道理，他也没心思和梁父争这些孰是孰非，这个沉溺于染整技艺的师傅怕是要收关门弟子了，笑之师傅希望这是一段彼此付出，相互成就的师徒之情。
“小庄，我早就看上你这孩子了，从第一次在晒莨厂见到你，看到你认真的模样，我知道你不会为了糊口而敷衍，你会是一个用心做事的匠人。”笑之师傅语重心长地说。
在晒莨厂的日子里，小庄不懂就问，心思缜密，做事认真，让笑之师傅刮目相看，他就像一枚被尘土埋没的金子，无论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中，他都能坚守初心，受得住辛劳，耐得住寂寞，总有一天，他定会在太阳下散发出属于他的光芒。
“师傅，大钟和大鑫还好吗？”小庄想起了他那两个小兄弟，“他们啊......”笑之师傅欲言又止，那两个小兄弟都以为是小庄模样清秀，靠出卖色相做了梁府的上门女婿，什么为梁夫人治病，什么认作义子学习技艺，都是欺骗外人的障眼法，怕是传出去不好听而已。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大钟和大鑫的心思都在如何偷懒度日，如何不劳而获上面，他们从来不从自身缺点出发分析问题，只会诋毁别人，认为是命运的不公。
“他们还是老样子，那两个臭小子不给我惹事就烧香拜佛了。”笑之师傅有些无奈。
令月已经端坐在染坊里，笑之师傅和小庄抬了一些薯莨进去，笑之师傅指着薯莨和小庄说：“你是中医，对这个应该不陌生，薯莨属藤本植物，入药能活血、补血、收敛固涩，治跌打损伤、血瘀气滞、咳嗽咳血、半身麻木及风湿等症。
这块茎外皮黑褐色，凹凸不平，断面新鲜时呈红色，四月到六月开花，七月至翌年一月结果。这是我们香云纱最重要的染料之一，该种块茎富含颜色，我们对它进行炮制，方才可用于印染。”
北宋科学家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记载：“《本草》所论赭魁（即薯莨），皆未详审。今赭魁南中极多，……有汁赤如赭，南人以染皮制靴。”薯莨汁，是纯植物染色剂，甚至可以治疗皮肤病。
小庄已经从书籍上了解到这薯莨就是大自然的馈赠，这香云纱就是天人合一的大自然与人类智慧的完美结晶。薯莨经过炮制就是薯莨汁，本地的薯莨就是得天独厚的地利资源，薯莨不仅仅可以染出颜色，因为其中的像葡萄紫一样的颜色和胶质还可以增加纤维的韧性。
薯莨必须新鲜压榨才会形成染色用的薯莨汁，呈现出独特的红褐色。暴露在空气中容易变质，存放时间过久更会影响染色的品质，所以需要在早晨，经过多重过滤，才能炮制出上好的染料。
薯莨汁的浓度也需要控制，根据不同染色的需求，通过勾兑一定比例的水，形成不同浓度的薯莨汁。
“我们的薯莨都是选用野生五年以上的茎块。”笑之师傅边说边演示薯莨汁的炮制之法，在染色之前，先将薯莨粉碎榨汁，然后将其汁液过滤，制成染液。“这薯莨可是大山里孕育出的好东西。”
小庄想这是具有中药功能的天然染料，自然比那些人工的染料对人体更加健康和安全，我们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创造力。
笑之师傅说：“传说中，渔民创造了莨纱。当时，渔民们为了使渔网变得结实耐用就用薯莨汁浸泡，身上的衣衣物不可避免的染上了薯莨汁。渔民穿着染了薯莨汁的衣服撒网捕鱼，又附着了河泥，经年日久，衣服不仅变得强韧结实了还发出了黑亮的光泽，而且越穿越轻薄柔软亲肤。之后渔民们就用这个灵感制成了最初的莨纱。”
令月和小庄的眼前仿佛过电影一般，闪现着薯莨红和河泥黑交相呼应，渔人有力的臂膀充满了张力，繁复的染整技艺竟然源自于生活，这是怎样的大智慧？一定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他们感叹着对视，仿佛穿越千年的时空，百转千回，真是有年代又有底蕴的技艺啊！
“这染整全过程不知要经手多少人，最少也要十几个日夜，一般需要六到八个月，需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就像植物生长一样，需要阳光和泥土，阳光的强度，空气的湿度等等都会影响颜色，世界上没有两块一模一样的香云纱，染整好的料子还需要经历窖藏，毫不夸张的说，这才称得上是三洗九煮十八晒，一两黄金一两纱啊。”笑之师傅眼含热泪，这软黄金已经俨然他的孩子一样，是他的挚爱，他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这门他做了大半辈子的手艺是时候该传承下去了。
薯莨在笑之师傅的炮制下，被去除杂质，洗净，绞碎，经过多重过滤。薯莨汁液变得又红又粘稠，还泛着泡沫，笑之师傅把手工纺制的白胚纱稠完全浸染到薯莨液中，然后捞起来，使其完全浸泡、着色。
“这就是浸莨，下一步就是晒莨，这个小庄再熟悉不过了。”笑之边笑边说：“浸莨后的纱稠，在阳光和春风的洗礼下，被放到晒莨场的草坪上，大自然帮我们使它干燥，一边晾晒，还要进行“扫色”，为了避免上色不匀，出现色斑，我们用扫帚把纱绸不平整的地方扫平整，避免起包起泡。然后就是第二次浸莨，晒莨，每经历一次，颜色都会不断加深，经过大约三十次的浸莨和晒莨，白色的胚纱稠就逐渐从淡棕色染成了红棕色。这便是红云纱了。”
笑之轻描淡写地描述着，其实令月和小庄都知道，红云纱才是最挑剔的，当红云纱染整不完美的时候还可以过乌制成香云纱，但制作完美的红云纱可是相当考验手艺和细心程度的。
“小庄，我早就看上你这孩子了，从第一次在晒莨厂见到你，看到你认真的模样，我知道你不会为了糊口而敷衍，你会是一个用心做事的匠人。”笑之师傅语重心长地说。
在晒莨厂的日子里，小庄不懂就问，心思缜密，做事认真，让笑之师傅刮目相看，他就像一枚被尘土埋没的金子，无论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中，他都能坚守初心，受得住辛劳，耐得住寂寞，总有一天，他定会在太阳下散发出属于他的光芒。
“师傅，大钟和大鑫还好吗？”小庄想起了他那两个小兄弟，“他们啊......”笑之师傅欲言又止，那两个小兄弟都以为是小庄模样清秀，靠出卖色相做了梁府的上门女婿，什么为梁夫人治病，什么认作义子学习技艺，都是欺骗外人的障眼法，怕是传出去不好听而已。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大钟和大鑫的心思都在如何偷懒度日，如何不劳而获上面，他们从来不从自身缺点出发分析问题，只会诋毁别人，认为是命运的不公。
“他们还是老样子，那两个臭小子不给我惹事就烧香拜佛了。”笑之师傅有些无奈。
令月已经端坐在染坊里，笑之师傅和小庄抬了一些薯莨进去，笑之师傅指着薯莨和小庄说：“你是中医，对这个应该不陌生，薯莨属藤本植物，入药能活血、补血、收敛固涩，治跌打损伤、血瘀气滞、咳嗽咳血、半身麻木及风湿等症。
这块茎外皮黑褐色，凹凸不平，断面新鲜时呈红色，四月到六月开花，七月至翌年一月结果。这是我们香云纱最重要的染料之一，该种块茎富含颜色，我们对它进行炮制，方才可用于印染。”
北宋科学家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记载：“《本草》所论赭魁（即薯莨），皆未详审。今赭魁南中极多，……有汁赤如赭，南人以染皮制靴。”薯莨汁，是纯植物染色剂，甚至可以治疗皮肤病。
小庄已经从书籍上了解到这薯莨就是大自然的馈赠，这香云纱就是天人合一的大自然与人类智慧的完美结晶。薯莨经过炮制就是薯莨汁，本地的薯莨就是得天独厚的地利资源，薯莨不仅仅可以染出颜色，因为其中的像葡萄紫一样的颜色和胶质还可以增加纤维的韧性。
薯莨必须新鲜压榨才会形成染色用的薯莨汁，呈现出独特的红褐色。暴露在空气中容易变质，存放时间过久更会影响染色的品质，所以需要在早晨，经过多重过滤，才能炮制出上好的染料。
薯莨汁的浓度也需要控制，根据不同染色的需求，通过勾兑一定比例的水，形成不同浓度的薯莨汁。
“我们的薯莨都是选用野生五年以上的茎块。”笑之师傅边说边演示薯莨汁的炮制之法，在染色之前，先将薯莨粉碎榨汁，然后将其汁液过滤，制成染液。“这薯莨可是大山里孕育出的好东西。”
小庄想这是具有中药功能的天然染料，自然比那些人工的染料对人体更加健康和安全，我们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创造力。
笑之师傅说：“传说中，渔民创造了莨纱。当时，渔民们为了使渔网变得结实耐用就用薯莨汁浸泡，身上的衣衣物不可避免的染上了薯莨汁。渔民穿着染了薯莨汁的衣服撒网捕鱼，又附着了河泥，经年日久，衣服不仅变得强韧结实了还发出了黑亮的光泽，而且越穿越轻薄柔软亲肤。之后渔民们就用这个灵感制成了最初的莨纱。”
令月和小庄的眼前仿佛过电影一般，闪现着薯莨红和河泥黑交相呼应，渔人有力的臂膀充满了张力，繁复的染整技艺竟然源自于生活，这是怎样的大智慧？一定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他们感叹着对视，仿佛穿越千年的时空，百转千回，真是有年代又有底蕴的技艺啊！
“这染整全过程不知要经手多少人，最少也要十几个日夜，一般需要六到八个月，需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就像植物生长一样，需要阳光和泥土，阳光的强度，空气的湿度等等都会影响颜色，世界上没有两块一模一样的香云纱，染整好的料子还需要经历窖藏，毫不夸张的说，这才称得上是三洗九煮十八晒，一两黄金一两纱啊。”笑之师傅眼含热泪，这软黄金已经俨然他的孩子一样，是他的挚爱，他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这门他做了大半辈子的手艺是时候该传承下去了。
薯莨在笑之师傅的炮制下，被去除杂质，洗净，绞碎，经过多重过滤。薯莨汁液变得又红又粘稠，还泛着泡沫，笑之师傅把手工纺制的白胚纱稠完全浸染到薯莨液中，然后捞起来，使其完全浸泡、着色。
“这就是浸莨，下一步就是晒莨，这个小庄再熟悉不过了。”笑之边笑边说：“浸莨后的纱稠，在阳光和春风的洗礼下，被放到晒莨场的草坪上，大自然帮我们使它干燥，一边晾晒，还要进行“扫色”，为了避免上色不匀，出现色斑，我们用扫帚把纱绸不平整的地方扫平整，避免起包起泡。然后就是第二次浸莨，晒莨，每经历一次，颜色都会不断加深，经过大约三十次的浸莨和晒莨，白色的胚纱稠就逐渐从淡棕色染成了红棕色。这便是红云纱了。”
笑之轻描淡写地描述着，其实令月和小庄都知道，红云纱才是最挑剔的，当红云纱染整不完美的时候还可以过乌制成香云纱，但制作完美的红云纱可是相当考验手艺和细心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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