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凤华殿中，皇后杜若一身凤袍倚靠在贵妃榻上，眼神睥睨地看着坐在侧面玫瑰椅上的嘉月。
嘉月心中不知皇后为何派人请她来了这里，只好端坐着。
须臾，杜若的声音幽幽传来：本宫今日邀你过来，只为一事，你既入了宫，便是天家的人，需知道这后宫，没有长宠不衰的道理，念着你与本宫堂妹年纪相仿，今日，本宫便提醒你一句，这水满呀，则溢。
嘉月听着皇后的训斥，并未接话，只脸色些许苍白。
“本宫再跟你提一句，你道他为何当初娶了我，而非你”
听闻这句话，嘉月方才显露些情绪，但到底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只手中绢帕揉成了一团。
杜若看着她失神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十分快活，又云淡风轻地说道：本宫也乏了，妹妹今日，就先回去吧，改日，定要多来这凤华殿陪陪本宫，说不得本宫哪日心情好，便告诉你原因。
说完便进了内殿。
齐云卿远远地便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与早上判若两人。
疾步上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低声说道：怎不派人知会我一声，就这样只身前去了，可有受她欺负？
“皇后娘娘只是让臣妾过去陪她聊了两句，并未为难”
“那你如何这般神色”齐云卿追问到。
“臣妾只是想到父亲，母亲，心中伤感而已”
“等会他们就来了，若是挂念，日后多诏他们进宫来”
两人回到云月殿，便有宫女奉上茶来，依旧是六安瓜片，齐云卿只喝了一口，蹙眉道：这茶，还是你煮的好喝，旁人煮的，始终不是那个味道。
嘉月莞尔一笑：怎就不是那个味道了，茶还是六安瓜片，谁还给你换了不成。
齐云卿低声笑道：茶却是那茶，煮茶人不同，心静不同，煮出来的茶，自然也就不同了。
嘉月红透了脸，这人！真是越发不要脸，不知羞，他哪里是在说茶，分明借茶来打趣自己！
“你若想喝茶，有的是人愿意煮！”
齐云卿倏的揽住她的腰，声音低沉的说道：可为夫就想喝娘子煮的，怎么办？
嘉月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脸颊发热，偏着头涩然到：别胡说，谁是你娘子！
齐云卿将她抱的更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庞，调侃道：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倒是翻脸无情。不管如何，我只认你是我娘子了。
两人在殿中胡闹了一番，已近晌午时分，宫女陆陆续续开始布菜，只等宰相与宰相夫人到来。
不一会，柳令也携着夫人进宫了。甫一进殿，两人就恭恭敬敬地要向天子行大礼，却被天子一把拦住。
“丈人不必多礼，你我如今也是翁婿，那些规矩就免了”齐云卿急忙说到。
因着这句翁婿，让柳令和柳夫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才好，自古以来，只有皇后的父亲才配称国丈，女儿虽然入宫伴君，可这丈人二字，他实在担不得。
“陛下这是折煞老臣了，且不说君臣有别，光是贵妃娘娘的身份，也担不得丈人二字”柳令说完这句话，又看了女儿一眼，继续说到：自古天家，只有皇后娘娘堪为正妻，其他女子，皆为妾，是以，那杜将军才是大齐国丈”
一番话，说的颇为恳切。
礼法上，他确实当不得国丈，可齐云卿已然先称他为丈人，柳令不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可他还是故意说了这些话，无非是表明立场，自己心中并不愿女儿入宫为妃，想来也是因着先前之事，不放心将女儿交付于他。
齐云卿并不恼怒，他早有心理准备，想要柳家人接受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笑言道：嘉月这般女子，世间少有，应当配更好的人，可是，我既心悦于她，便也为自己争取一番又何妨，天长日久，丈人自会明白我的心意。今日，我便当着丈人的面，对天发誓，若我有朝一日负心于她，便教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不知是天子的话打动了他，抑或是这誓言过于狠毒，柳令竟被震撼到了，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倒是柳夫人打破这僵硬的气氛。
“陛下乃天子，这誓言还是不要乱发的好，臣妇怕哪天应了誓言，反倒怪罪在我柳家头上”
这话说的实在大胆！
嘉月一直在一旁不发一言，眼见母亲说出这番话，私心也怕天子发怒，只好开口道：父亲，母亲，女儿是真心想要同他在一起，这些日子，女儿也思量了许多，问情容易，问心难，既是逃不开，不如坦然面对。且女儿心中确还有他。
见女儿都这般说了，柳令与柳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四人入座用膳，期间，齐云卿倒是给嘉月夹了不少菜，皆是她爱吃的，柳令和柳夫人都看在眼里，心中只盼女儿这次不是一错再错。
用完午膳，齐云卿便与柳令谈起政务，嘉月则与柳夫人去殿中院子里随意看看，未让宫女跟随。
午间的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全身舒坦，嘉月挽着母亲的手臂，柳夫人慈爱的看着女儿说到：昔时，你还在襁褓中，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又将嘉月的手握在掌心，接着说到：如今，你入宫给那人为妃，母亲也不知是好是坏，你既说问心，便按照你的心去做事，假使，哪天那人不再宠爱与你，母亲自会接你回家。
嘉月心中暗想到：若真有那一天，只怕是老死宫中也不会让她走。
柳夫人又说到：天家讲多子多福，既是入了宫，你还是要多为自己打算，早日与陛下有个子嗣才好。
嘉月面色微红，心想：子嗣吗？也不知那人喜不喜欢。
柳令与柳夫人当天在云月殿用膳的消息不胫而走，群臣暗中议论，陛下这两日独宠柳贵妃，这柳家，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中宫怕是要易主了。
杜有为听闻此事，气的在家中大发雷霆，好不容易将杜若送进宫中，哪知她连讨陛下欢心也不会，还让柳家钻了空子！无妨，他倒是要看看陛下能宠她多久！
嘉月心中不知皇后为何派人请她来了这里，只好端坐着。
须臾，杜若的声音幽幽传来：本宫今日邀你过来，只为一事，你既入了宫，便是天家的人，需知道这后宫，没有长宠不衰的道理，念着你与本宫堂妹年纪相仿，今日，本宫便提醒你一句，这水满呀，则溢。
嘉月听着皇后的训斥，并未接话，只脸色些许苍白。
“本宫再跟你提一句，你道他为何当初娶了我，而非你”
听闻这句话，嘉月方才显露些情绪，但到底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只手中绢帕揉成了一团。
杜若看着她失神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十分快活，又云淡风轻地说道：本宫也乏了，妹妹今日，就先回去吧，改日，定要多来这凤华殿陪陪本宫，说不得本宫哪日心情好，便告诉你原因。
说完便进了内殿。
齐云卿远远地便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与早上判若两人。
疾步上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低声说道：怎不派人知会我一声，就这样只身前去了，可有受她欺负？
“皇后娘娘只是让臣妾过去陪她聊了两句，并未为难”
“那你如何这般神色”齐云卿追问到。
“臣妾只是想到父亲，母亲，心中伤感而已”
“等会他们就来了，若是挂念，日后多诏他们进宫来”
两人回到云月殿，便有宫女奉上茶来，依旧是六安瓜片，齐云卿只喝了一口，蹙眉道：这茶，还是你煮的好喝，旁人煮的，始终不是那个味道。
嘉月莞尔一笑：怎就不是那个味道了，茶还是六安瓜片，谁还给你换了不成。
齐云卿低声笑道：茶却是那茶，煮茶人不同，心静不同，煮出来的茶，自然也就不同了。
嘉月红透了脸，这人！真是越发不要脸，不知羞，他哪里是在说茶，分明借茶来打趣自己！
“你若想喝茶，有的是人愿意煮！”
齐云卿倏的揽住她的腰，声音低沉的说道：可为夫就想喝娘子煮的，怎么办？
嘉月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脸颊发热，偏着头涩然到：别胡说，谁是你娘子！
齐云卿将她抱的更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庞，调侃道：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倒是翻脸无情。不管如何，我只认你是我娘子了。
两人在殿中胡闹了一番，已近晌午时分，宫女陆陆续续开始布菜，只等宰相与宰相夫人到来。
不一会，柳令也携着夫人进宫了。甫一进殿，两人就恭恭敬敬地要向天子行大礼，却被天子一把拦住。
“丈人不必多礼，你我如今也是翁婿，那些规矩就免了”齐云卿急忙说到。
因着这句翁婿，让柳令和柳夫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才好，自古以来，只有皇后的父亲才配称国丈，女儿虽然入宫伴君，可这丈人二字，他实在担不得。
“陛下这是折煞老臣了，且不说君臣有别，光是贵妃娘娘的身份，也担不得丈人二字”柳令说完这句话，又看了女儿一眼，继续说到：自古天家，只有皇后娘娘堪为正妻，其他女子，皆为妾，是以，那杜将军才是大齐国丈”
一番话，说的颇为恳切。
礼法上，他确实当不得国丈，可齐云卿已然先称他为丈人，柳令不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可他还是故意说了这些话，无非是表明立场，自己心中并不愿女儿入宫为妃，想来也是因着先前之事，不放心将女儿交付于他。
齐云卿并不恼怒，他早有心理准备，想要柳家人接受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笑言道：嘉月这般女子，世间少有，应当配更好的人，可是，我既心悦于她，便也为自己争取一番又何妨，天长日久，丈人自会明白我的心意。今日，我便当着丈人的面，对天发誓，若我有朝一日负心于她，便教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不知是天子的话打动了他，抑或是这誓言过于狠毒，柳令竟被震撼到了，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倒是柳夫人打破这僵硬的气氛。
“陛下乃天子，这誓言还是不要乱发的好，臣妇怕哪天应了誓言，反倒怪罪在我柳家头上”
这话说的实在大胆！
嘉月一直在一旁不发一言，眼见母亲说出这番话，私心也怕天子发怒，只好开口道：父亲，母亲，女儿是真心想要同他在一起，这些日子，女儿也思量了许多，问情容易，问心难，既是逃不开，不如坦然面对。且女儿心中确还有他。
见女儿都这般说了，柳令与柳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四人入座用膳，期间，齐云卿倒是给嘉月夹了不少菜，皆是她爱吃的，柳令和柳夫人都看在眼里，心中只盼女儿这次不是一错再错。
用完午膳，齐云卿便与柳令谈起政务，嘉月则与柳夫人去殿中院子里随意看看，未让宫女跟随。
午间的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全身舒坦，嘉月挽着母亲的手臂，柳夫人慈爱的看着女儿说到：昔时，你还在襁褓中，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又将嘉月的手握在掌心，接着说到：如今，你入宫给那人为妃，母亲也不知是好是坏，你既说问心，便按照你的心去做事，假使，哪天那人不再宠爱与你，母亲自会接你回家。
嘉月心中暗想到：若真有那一天，只怕是老死宫中也不会让她走。
柳夫人又说到：天家讲多子多福，既是入了宫，你还是要多为自己打算，早日与陛下有个子嗣才好。
嘉月面色微红，心想：子嗣吗？也不知那人喜不喜欢。
柳令与柳夫人当天在云月殿用膳的消息不胫而走，群臣暗中议论，陛下这两日独宠柳贵妃，这柳家，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中宫怕是要易主了。
杜有为听闻此事，气的在家中大发雷霆，好不容易将杜若送进宫中，哪知她连讨陛下欢心也不会，还让柳家钻了空子！无妨，他倒是要看看陛下能宠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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