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6剖白的真相里没有胜者
次日，学生餐厅
艾萨克轻轻地推开大门。
“殿下，请跟我来。”他对身后的金发男子说道。
“嚯。”赫克托耳缓步走入了餐厅。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虽然称不上是华丽，但是简约的风格里也有着别样的美感。
挑了一个靠近走廊的位置坐下后，他便拿起了菜单开始浏览。视线一路移下，最后看向了面前的骑士。
“朱利伊斯他，”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以前都是怎么点餐的？”
艾萨克的眼神一阵闪烁：“朱利伊斯殿下试完了这里的全部菜品，没有什么指向。”
“哈？”赫克托耳的嘴角勾了勾，“还真有他的风格啊。”
然后他看向了远处的桌子，那张桌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仔细听去，甚至还能辨别出他们说话的声音。
“艾萨克卿，”他忽然开口道，“那个叫亚修斯•布莱克的小鬼，汝现在是怎么看的？”
在抵达艾比夫邦前，他已经在魔导舰乌尔齐亚拉上问过了这个问题，不过那个时候的艾萨克还没有见过亚修斯，所以只能作罢。
“亚修斯•布莱克……”艾萨克微微侧过脸，看向远处少年的背影。
“是个神奇的人。”他思虑良久，最后了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神奇？”赫克托耳挑了挑眉。
眼神随后变得淡漠起来：“啊，确实如此呢。”
亚修斯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又被人讨论了一次，他的手中握着一只杯子，仅剩半杯的水在里面缓缓晃动着，折射了光线的痕迹。
对面的罗歇同样一言不发，他面色凝重地靠在座位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还没好吗？”诺可嘀咕了一句。此时她整个人都已经趴在了桌上，百无聊赖地敲着面前的碟子。
“毕竟人多嘛。”亚修斯说道。他不自觉地看了看后厨的门口，瞥见的是一个忙碌的背影。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随着“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伊莎终于推着小车走了过来。她将碟子一个个地放下，香气立刻盈满了餐桌。
“好耶！”诺可兴奋地说道。
“谢谢了。”亚修斯微笑着说道。
“诶，学长你这么快就恢复好了？”伊莎惊讶道。
“嗯，差不多了吧。”亚修斯点头。
罗歇接过碟子，随即注意到了一样东西。他看着伊莎问道：“你的伤好了？”
“啊，学长说这个啊。”伊莎温和地笑了笑，“只是被划了一下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确实，幸好只是普通的刀。”罗歇用叉子戳起碟中的吐司面包，“如果是被会长那样的魔导兵装划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呢。”
“会长啊……”伊莎轻轻点头，“因为会长是天龙骑士嘛。”
“不过话说回来，”罗歇托着下巴，“我记得那会儿你手臂受伤时还是在打工对吧，那样子真的对恢复没有影响吗？”
“哦……因为我做的都是一些小工作，只需要一只手臂就可以了。”伊莎解释道。
“是吗？”罗歇的眼神一动，“可是我记得你好像也下过厨吧？只用左手的话，怎么切菜呢？”
伊莎愣了愣。
“你……会双手刀术，对吧？”罗歇的语气忽然变冷了，“或者就是，你的伤，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
伊莎表情有些懵：“学长你……怎么了？”
“你的刀工很好，切出来的所有东西厚度都是一样的，而且用刀的角度也完全一致。”
罗歇说着举了举手，刷上牛油后的吐司面包很是好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这是我测量后的结果，只有长年用刀的人才做得到。”他补充道。
“呃，学长你怎么还量这个……”伊莎嘴角抽动了一下。
“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习惯，或者说是爱好。”罗歇淡淡地说道，“不过说实话，比起收集数据，还是发现数据背后的真实更让我高兴。”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拿上一口都还没咬的吐司面包走出了餐厅。临走前还不忘道了个别：“那我先去上课了，你们慢慢吃吧。”
“课上见。”亚修斯挥手示意。
“学长你还不用上课吗？”伊莎看向亚修斯。
“我的课没有他早。”亚修斯咬了一口食物，“而且还要等她呢。”
他拍了拍诺可。
“我可以把你那块乳糖吃掉吗？”诺可对亚修斯眨眼。
“你想吃就吃吧。”亚修斯推碟子。
“呣！”诺可一口就把全部的乳糖含进了嘴里，眼神无比满足。
伊莎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们的关系真好呢。”
可是笑容很快又消失了，她的脸色暗了下来：“所以……你们都知道了？”
“大概吧。”亚修斯也很配合地收起了笑容。
“我可以听听吗？”伊莎十分自觉地在亚修斯面前的位置上坐下。
“唔？”诺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可是你……”亚修斯一阵犹豫，不过话到一半又被咽了下去。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行吧。”他叹了口气。
“其实一开始，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你，你隐藏得很好，三年级与六年级，怎么看都是没有悬念的。”
“你最开始进入怀疑对象是因为你的刀工，哪怕是魔导器械也难以做到这样的精准。而这样的能力却在你的身上出现了，简直就可以说是奇迹。”
“公主殿下被袭击时，我们一度把你移出了怀疑名单，毕竟同一个人不应该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即使是龙媒魔法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但是后来你又袭击了莉莉丝•洁诺。如果这次行动能够成功，那么你就可以洗去嫌疑了。但是不幸的是她却记住了你的脸，这是反转的开始，你失手了。”
“为了验证猜想，我们设计了一个圈套，伪造了那起意外。所谓的地狱十三阶不过是一个幌子，我们只是想要看看你在面对紧急情况时最真实的反应。”
“噫，学长……”伊莎面上有些嫌弃，“你们也太坏了吧？”
“呃，不说这个。”亚修斯及时掐断话题回到正轨，“总之结果和我们料想的差不多，你很快拉开了窗，这一点我或许应该谢谢你。”
“呵。”伊莎不屑地笑了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需要客气了吧。”
“一般在那种情况下，推窗才是最快的选择，而拉窗需要你多走几个步骤，实施起来会很不自然。”
“但是你直接就选择了拉窗，这一点很奇怪。首先你舍弃了最优先的方法，其次你暴露了一个事实。”
“我去过图书馆第七层，对吧。”伊莎眼神平静。
“没错，因为图书馆第七层的窗户构造和下面六层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只有去过第七层的人才可能知道。”亚修斯点头。
“你知道这件事，所以你选择了拉窗。这个时候你可能就是想要救我，但却将自己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还是放松警惕了啊……”伊莎叹了口气。
她瞥了亚修斯一眼：“不过就凭这些，你们还不应该找到我的吧？”
“没错，这些不过是让你的嫌疑增大的工具，真正暴露你的是埃蒙•弗格森留下的报告。”亚修斯说道。
“报告？”伊莎眼神一凝。
“准确来说是最后的三个字。”亚修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创世纪。”
“我们发现埃蒙•弗格森在写这三个字的时候笔触有了明显的变化，应该是换手的痕迹——他把左手换成了右手写字。”
“但是埃蒙•弗格森的惯用手是左手，他没有理由换右手写字，如果换了那只能是暗号。”
“想要强调‘右’吗？”伊莎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三个字是以古哈美伦语写下的，而在古哈美伦语中，左右与正反联系在一起。其中右代表的是反转（alter)。”
“那么把‘创世纪’反转过来会是什么呢？”他说着，用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词。
反创世纪。
伊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反转……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早该想到的啊……‘乌斯曼’，应该说真不愧是你吗？”
“是的，这就是古哈美伦语里‘反创世纪’反转的结果，也就是就是——你的姓氏。”亚修斯看着伊莎。
“所以，如果我把他的记忆抹去了，我就赢了对吧。”伊莎抚摸着桌角。
“差不多吧，但你不会的。”
“为什么？”伊莎狡黠一笑，“你是在怀疑我的决心？”
“我没有怀疑你的决心。”亚修斯摇头，“但是我相信你的善良。”
“善良？”伊莎如同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语，“学长你在我面前提善良，不觉得很可笑吗？”
“那束白花。”亚修斯喃喃道。
“什么？”伊莎眯眼。
“埃蒙•弗格森房间的花瓶里有一束白花。”亚修斯声音软了下来，“是你放的吧。”
“是又如何？”伊莎眼神玩味。
“那是白伊弥。”亚修斯悠悠地说着，似在讲述一个故事，“它在古哈美伦语里的意思是：无法挽回的遗憾，只为逝者的祈愿——你其实，是不愿意杀死他的吧。”
“假如不是因为愧疚，你大可不必放上这样的花，来给自己增加危险。”
伊莎沉默。
“哎。”一旁的诺可推了推亚修斯，“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很快就好了哦。”亚修斯揉了揉诺可的脑袋。
“呜！”诺可连忙挣脱亚修斯的魔爪，“这样会长不高的啦！”
伊莎静静地看着两人的动作，眼神不禁冷了下来，“学长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的很令人恶心呢。”
“啊？”亚修斯不解地挠头，“恶心这……不至于吧？”
“近乎犯规似的温柔，对别人永远都是一种接受的态度，总是自以为是地想安慰其他人。”伊莎的眼里弥漫着嘲讽的气息。
“你以为这样是在帮助别人，可最后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阳光的照射，走在黑暗中的人只会被你的阳光烧死。”
亚修斯一愣。
他忽然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
眼前蓦地亮起了一道苍白色的光，却在行将贴脸的时候猛然变了轨道。他被晃得双眼生疼，下意识地就靠向了诺可，一把将她扑倒在了座位上。
“呜！”诺可惊叫了一声，一道杀意刚才掠过了她的头顶，削掉了她的一缕头发。
假如亚修斯再慢上一拍，那么被削掉的可能就是她的脑袋了。
“伊莎？”亚修斯抬头喊道。他看到女孩的身影掠过了魔导舰乌尔齐亚拉，稳稳地落在了它的舰首上。
学生餐厅里一片骚乱，艾萨克猛地冲出大门，抽出了腰间的骑士剑。
赫克托耳大踏步地走出来，他听到了亚修斯与伊莎的对话，明明是一个不利的结局，但是他却笑了起来：“不错的演出，气急败坏了吗，汝这个叛逆者？！”
“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把真相告诉我，”伊莎冷视下方，“学长你还真是愚蠢呢。”
“那么，”她纵身跃过了庞大的魔导舰，“下次再见面，就是敌人了。”
“学长，”
“再见——”
艾萨克轻轻地推开大门。
“殿下，请跟我来。”他对身后的金发男子说道。
“嚯。”赫克托耳缓步走入了餐厅。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虽然称不上是华丽，但是简约的风格里也有着别样的美感。
挑了一个靠近走廊的位置坐下后，他便拿起了菜单开始浏览。视线一路移下，最后看向了面前的骑士。
“朱利伊斯他，”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以前都是怎么点餐的？”
艾萨克的眼神一阵闪烁：“朱利伊斯殿下试完了这里的全部菜品，没有什么指向。”
“哈？”赫克托耳的嘴角勾了勾，“还真有他的风格啊。”
然后他看向了远处的桌子，那张桌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仔细听去，甚至还能辨别出他们说话的声音。
“艾萨克卿，”他忽然开口道，“那个叫亚修斯•布莱克的小鬼，汝现在是怎么看的？”
在抵达艾比夫邦前，他已经在魔导舰乌尔齐亚拉上问过了这个问题，不过那个时候的艾萨克还没有见过亚修斯，所以只能作罢。
“亚修斯•布莱克……”艾萨克微微侧过脸，看向远处少年的背影。
“是个神奇的人。”他思虑良久，最后了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神奇？”赫克托耳挑了挑眉。
眼神随后变得淡漠起来：“啊，确实如此呢。”
亚修斯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又被人讨论了一次，他的手中握着一只杯子，仅剩半杯的水在里面缓缓晃动着，折射了光线的痕迹。
对面的罗歇同样一言不发，他面色凝重地靠在座位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还没好吗？”诺可嘀咕了一句。此时她整个人都已经趴在了桌上，百无聊赖地敲着面前的碟子。
“毕竟人多嘛。”亚修斯说道。他不自觉地看了看后厨的门口，瞥见的是一个忙碌的背影。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随着“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伊莎终于推着小车走了过来。她将碟子一个个地放下，香气立刻盈满了餐桌。
“好耶！”诺可兴奋地说道。
“谢谢了。”亚修斯微笑着说道。
“诶，学长你这么快就恢复好了？”伊莎惊讶道。
“嗯，差不多了吧。”亚修斯点头。
罗歇接过碟子，随即注意到了一样东西。他看着伊莎问道：“你的伤好了？”
“啊，学长说这个啊。”伊莎温和地笑了笑，“只是被划了一下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确实，幸好只是普通的刀。”罗歇用叉子戳起碟中的吐司面包，“如果是被会长那样的魔导兵装划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呢。”
“会长啊……”伊莎轻轻点头，“因为会长是天龙骑士嘛。”
“不过话说回来，”罗歇托着下巴，“我记得那会儿你手臂受伤时还是在打工对吧，那样子真的对恢复没有影响吗？”
“哦……因为我做的都是一些小工作，只需要一只手臂就可以了。”伊莎解释道。
“是吗？”罗歇的眼神一动，“可是我记得你好像也下过厨吧？只用左手的话，怎么切菜呢？”
伊莎愣了愣。
“你……会双手刀术，对吧？”罗歇的语气忽然变冷了，“或者就是，你的伤，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
伊莎表情有些懵：“学长你……怎么了？”
“你的刀工很好，切出来的所有东西厚度都是一样的，而且用刀的角度也完全一致。”
罗歇说着举了举手，刷上牛油后的吐司面包很是好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这是我测量后的结果，只有长年用刀的人才做得到。”他补充道。
“呃，学长你怎么还量这个……”伊莎嘴角抽动了一下。
“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习惯，或者说是爱好。”罗歇淡淡地说道，“不过说实话，比起收集数据，还是发现数据背后的真实更让我高兴。”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拿上一口都还没咬的吐司面包走出了餐厅。临走前还不忘道了个别：“那我先去上课了，你们慢慢吃吧。”
“课上见。”亚修斯挥手示意。
“学长你还不用上课吗？”伊莎看向亚修斯。
“我的课没有他早。”亚修斯咬了一口食物，“而且还要等她呢。”
他拍了拍诺可。
“我可以把你那块乳糖吃掉吗？”诺可对亚修斯眨眼。
“你想吃就吃吧。”亚修斯推碟子。
“呣！”诺可一口就把全部的乳糖含进了嘴里，眼神无比满足。
伊莎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们的关系真好呢。”
可是笑容很快又消失了，她的脸色暗了下来：“所以……你们都知道了？”
“大概吧。”亚修斯也很配合地收起了笑容。
“我可以听听吗？”伊莎十分自觉地在亚修斯面前的位置上坐下。
“唔？”诺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可是你……”亚修斯一阵犹豫，不过话到一半又被咽了下去。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行吧。”他叹了口气。
“其实一开始，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你，你隐藏得很好，三年级与六年级，怎么看都是没有悬念的。”
“你最开始进入怀疑对象是因为你的刀工，哪怕是魔导器械也难以做到这样的精准。而这样的能力却在你的身上出现了，简直就可以说是奇迹。”
“公主殿下被袭击时，我们一度把你移出了怀疑名单，毕竟同一个人不应该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即使是龙媒魔法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但是后来你又袭击了莉莉丝•洁诺。如果这次行动能够成功，那么你就可以洗去嫌疑了。但是不幸的是她却记住了你的脸，这是反转的开始，你失手了。”
“为了验证猜想，我们设计了一个圈套，伪造了那起意外。所谓的地狱十三阶不过是一个幌子，我们只是想要看看你在面对紧急情况时最真实的反应。”
“噫，学长……”伊莎面上有些嫌弃，“你们也太坏了吧？”
“呃，不说这个。”亚修斯及时掐断话题回到正轨，“总之结果和我们料想的差不多，你很快拉开了窗，这一点我或许应该谢谢你。”
“呵。”伊莎不屑地笑了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需要客气了吧。”
“一般在那种情况下，推窗才是最快的选择，而拉窗需要你多走几个步骤，实施起来会很不自然。”
“但是你直接就选择了拉窗，这一点很奇怪。首先你舍弃了最优先的方法，其次你暴露了一个事实。”
“我去过图书馆第七层，对吧。”伊莎眼神平静。
“没错，因为图书馆第七层的窗户构造和下面六层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只有去过第七层的人才可能知道。”亚修斯点头。
“你知道这件事，所以你选择了拉窗。这个时候你可能就是想要救我，但却将自己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还是放松警惕了啊……”伊莎叹了口气。
她瞥了亚修斯一眼：“不过就凭这些，你们还不应该找到我的吧？”
“没错，这些不过是让你的嫌疑增大的工具，真正暴露你的是埃蒙•弗格森留下的报告。”亚修斯说道。
“报告？”伊莎眼神一凝。
“准确来说是最后的三个字。”亚修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创世纪。”
“我们发现埃蒙•弗格森在写这三个字的时候笔触有了明显的变化，应该是换手的痕迹——他把左手换成了右手写字。”
“但是埃蒙•弗格森的惯用手是左手，他没有理由换右手写字，如果换了那只能是暗号。”
“想要强调‘右’吗？”伊莎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三个字是以古哈美伦语写下的，而在古哈美伦语中，左右与正反联系在一起。其中右代表的是反转（alter)。”
“那么把‘创世纪’反转过来会是什么呢？”他说着，用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词。
反创世纪。
伊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反转……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早该想到的啊……‘乌斯曼’，应该说真不愧是你吗？”
“是的，这就是古哈美伦语里‘反创世纪’反转的结果，也就是就是——你的姓氏。”亚修斯看着伊莎。
“所以，如果我把他的记忆抹去了，我就赢了对吧。”伊莎抚摸着桌角。
“差不多吧，但你不会的。”
“为什么？”伊莎狡黠一笑，“你是在怀疑我的决心？”
“我没有怀疑你的决心。”亚修斯摇头，“但是我相信你的善良。”
“善良？”伊莎如同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语，“学长你在我面前提善良，不觉得很可笑吗？”
“那束白花。”亚修斯喃喃道。
“什么？”伊莎眯眼。
“埃蒙•弗格森房间的花瓶里有一束白花。”亚修斯声音软了下来，“是你放的吧。”
“是又如何？”伊莎眼神玩味。
“那是白伊弥。”亚修斯悠悠地说着，似在讲述一个故事，“它在古哈美伦语里的意思是：无法挽回的遗憾，只为逝者的祈愿——你其实，是不愿意杀死他的吧。”
“假如不是因为愧疚，你大可不必放上这样的花，来给自己增加危险。”
伊莎沉默。
“哎。”一旁的诺可推了推亚修斯，“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很快就好了哦。”亚修斯揉了揉诺可的脑袋。
“呜！”诺可连忙挣脱亚修斯的魔爪，“这样会长不高的啦！”
伊莎静静地看着两人的动作，眼神不禁冷了下来，“学长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的很令人恶心呢。”
“啊？”亚修斯不解地挠头，“恶心这……不至于吧？”
“近乎犯规似的温柔，对别人永远都是一种接受的态度，总是自以为是地想安慰其他人。”伊莎的眼里弥漫着嘲讽的气息。
“你以为这样是在帮助别人，可最后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阳光的照射，走在黑暗中的人只会被你的阳光烧死。”
亚修斯一愣。
他忽然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
眼前蓦地亮起了一道苍白色的光，却在行将贴脸的时候猛然变了轨道。他被晃得双眼生疼，下意识地就靠向了诺可，一把将她扑倒在了座位上。
“呜！”诺可惊叫了一声，一道杀意刚才掠过了她的头顶，削掉了她的一缕头发。
假如亚修斯再慢上一拍，那么被削掉的可能就是她的脑袋了。
“伊莎？”亚修斯抬头喊道。他看到女孩的身影掠过了魔导舰乌尔齐亚拉，稳稳地落在了它的舰首上。
学生餐厅里一片骚乱，艾萨克猛地冲出大门，抽出了腰间的骑士剑。
赫克托耳大踏步地走出来，他听到了亚修斯与伊莎的对话，明明是一个不利的结局，但是他却笑了起来：“不错的演出，气急败坏了吗，汝这个叛逆者？！”
“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把真相告诉我，”伊莎冷视下方，“学长你还真是愚蠢呢。”
“那么，”她纵身跃过了庞大的魔导舰，“下次再见面，就是敌人了。”
“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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