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1星纹之灼炽
“等……”亚修斯奋力挤压着肺中的空气，但这也只能够他说出一个字。困意己然填满了他的大脑，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啊嗯！”诺可的哀嚎声。
男人的手术刃刺入了她的小腹，划出了一道寸深的伤口，鲜血涌了出来。
他终究是没有给诺可服下曼德拉草浆液。那种可以降低心率，起到麻醉作用的药物从服下到蔓延至全身至少要十分钟。
而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
他要创造的是一个时代，他的名字将会被刻入史册，他的墓志铭上将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吟游诗人们赞美的对象。干嘛还在意要不要麻醉这些小细节？
那都是初学者才会管的琐事，而他可是大师啊。
大师还需要麻醉吗？真是可笑。
反正实验对象的身体已经被牢牢地固定在实验台上了，没有办法挣扎，那么还要什么麻醉药呢？
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儿吵，虽然心中会有负罪感，但这副躯体最终可是要献给伟大的科学事业的。
与宏大的人类种进化之路相比，一个人的痛苦与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哦，不对，说错了。她不是人类种来着，而是幻想种中的龙种，与人类种没有任何关系。
那还要什么负罪感？
尽管放手施为就是了嘛！
手术刀向上移动，接近了胸腔的位置。耳畔回荡着女孩撕心裂肺的悲鸣，她的嘶喊声绝望而无助，听起来就像是告别旧时代的亡音一般。
真是美妙至极。
男人又端起了茶杯呷了一口，然后才发觉自己的整只手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紫色，实验台上一片殷红。
诺可渐渐没有了动静。大量地失血加上剧痛使她已经接近了休克状态，但是龙种庞大的生命力又令她始终还保留着意识。
红宝石般的眼瞳涣散了，身体不住地抽搐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但就是喊不出心中的那个名字，叫不动眼前那个仍在苦苦支撑的身影。
亚修……
好痛啊……
怎么办？
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大理石的地上，好像漾起了一片波纹。
亚修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淋漓的血迹又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即使是servant，失血到了这个程度时，也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他不禁吞咽了一下。
假的吧，一定又是伽得梦耶这个古怪女孩造出的梦境吧！
诺可这么特别，拥有整个龙种族群中唯二的完整版龙种记忆，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的吧！
她连那种打不死的怪物都能击败，怎么可能会死呢？
她肯定只是睡着了，只要自己等上一晚，她一定会再次钻进自己的被窝，一边叫着妈妈一边咬自己的吧！
他忽然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右臂剧烈地烧灼起来，像是在极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
猛然间又回到那个晚上，眼前是被群山遮挡住一半的满月，伽那梦耶站在窗口，却是回过了头，眼里倒映出了无数的梦境。
“你希望这个梦醒来吗？”略带严肃的声音，“那个孩子还没有成熟，要不你先小睡一下吧，等你醒来，或许就结束了呢。”
隐隐有种冲冲动想让他答应，似乎只要答应了伽那梦耶，就真的可以结束这一切，所有的东西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但他却听到了诺可的声音，女孩在死去之间嘴唇张合的情况，想要呼唤的名字，他现在忽然就明白了。
是他啊。
直到最后一刻，她仍在喊他的名字啊！
“不。”他摇了摇头。
我还不能睡去，我还要去救你啊。
“为什么？”伽那梦耶的声音里充溢着玩味的气息。
“因为……”他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我是牧龙师啊。
servant和牧龙师，不就是这样的一种关系吗？
“哼，只是这样？”伽那梦耶冷笑。
她挥了挥手，不知是在与他告别还是在驱赶他。
“那我走了。”他转过身，打开了宿舍的门。
那么，作为你的牧龙师——
我现在，就来回应你了！
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不禁有了几分成就感。这便是阻碍科学进步的代价，没有人能够逆转人类种进化的进程。
诺可躺在实验台上，表情安宁了，皮肤白得可怕。男人已经放完了她全身的血液，这些血液通过实验台下的滤过系统后将会被储存起来，成为日后研究的珍贵血样。
“咦，怎么同人类种的生理构造这么像呢？”男人对着诺可的创口自言自语，发现了一些令人在意的地方。他连忙去取小型的手术刀，决定先采个样本。
可是放在推车上的手术刀却颤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男人动作一停。
“把你的手拿开。”随即背后传来充满杀意的声音。
“谁？”
男人诧异地回头，感受到一股透凉的寒意。他看见亚修斯缓缓地从地上爬起了身，右臂上的绷带松弛，不安地在空中浮动着。
“你不是应该睡着了吗？”男人瞪大了眼，“而且，你根本没有学习过龙媒魔法，为什么能够使用星纹的力量?这不科学！”
他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慌张地去摸腰间的联络器，另一只手则是挥动着手术刀，想要吓退正修斯。
亚修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神色漠然。他抬起右手按在光幕上，这道光幕刚刚强行阻挡了他的前进。
光幕猝然消融！同样的屏障，此刻竟然连一秒钟都支持不住，就像是凭空被分解了一样。
“你、你别过来！”男人惊慌失措，他扑到了实验台前，护住了诺可的身体，想要保护这副珍贵的标本。但他旋即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狰狞:“你停下，再敢前进一步，我就把你servant的身体也给毁掉!”
他高举着手术刀，对准诺可的胸口猛插了下去。
然而亚修斯的速度却超出了想象，少年一蹬地面，一个纵身落到了男人的面前，顺手便钳住了他的手臂，将他的手腕捏成了粉碎，手术刀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男人惨叫出声。他紧紧地握住了自己被捏碎了的手腕，身体蜷曲了起来。
“死……”亚修斯的嘴里冷冷地吐出了这个字，右拳紧握，一击挥出。拳上带着白色的杀气，洞穿了男人的胸口，击碎了他的心脏和胸腔，巨大的血花爆烈开来。
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灯光闪烁，血气弥漫，亚修斯仿佛站在血雾之中，一脸的茫然。
良久，他转身走到实验台前，将束缚诺可身体的绑带一一解开，然后扶起了她娇小的躯体。
他将诺可轻轻揽入了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忽然哭出了声。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啜泣道。
他还是没能救下她。
柔和的光洒在了他的脸上，像是来自天国的召唤，怀中女孩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恍惚间，他看到诺可那关切的脸，她问道：“你……怎么哭了？”
他摇摇头，不想说话，那只会让自己更悲伤。果然天国永远都是温柔的，就连派来的天使都长得和诺可一样。
天使大概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她向一旁的其他天使投去求助的目光：“我……我该怎么办？”
最近的天使不知为何穿着女仆的全身裙。她想了想道：“亚修斯大人现在应该在难过着，要不安慰他一下吧，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方法吗？”
“哦。”天使如蒙大赦。
安慰的方法吗。
她慢慢地闭上眼，缓缓凑近亚修斯的脸，最后垂下了头——垂落到他的额前。
轻轻地一吻。
大概，就是这样的？天使这般想道。
奇特的感觉传遍了全身，让人莫名的安心。亚修斯终于露出了笑脸，他的笑容很是平和，让人联想到夏季早晨山谷中的第一抹暖阳。
但他依然没有松手。
这一刻的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彼此之间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天使被抱得有些紧，她看着亚修斯的侧脸，内心深处蓦地颤动了一下。
“亚修……”天使小心地问道：“你抱够了没有啊，可丽饼的奶油要滴下来了欸。”
“咦？”亚修斯听着这话莫名喜气。天国也有可丽饼吗？
他错愕地抬起头，发现自己仍然在那一个房间内，只是地上没有鲜血，自己的手上也没有。
西多莉跪坐在刚才那个女仆服天使的位置上，朝自己点了点头：“午安，亚修斯大人。”
本应躺在他后方的露尔维亚此刻正枕在她的腿上，嘴里说着梦话：“哥……”
而那个被他一拳击穿了胸口的男人捂着自己的心口，靠在墙角上，一边呻吟一边怒骂：“哎呦……这帮该死的老混蛋，早知道要……嘶，痛……要挨上这么一拳……哎呦……我就不亲自来了！”
至于死去的诺可，此刻正在自己的怀里安心地对付着一只可丽饼。
她见自己看她，下意识地把手中的可丽饼向身后藏掖了一下，发现亚修斯没有反应后，又把它拿了出来，警惕地问了一句：“你要来一口吗？”
“诺可……“亚修斯揉了揉眼，“你是诺可吗？”
“不然呢？”诺可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刚才一直抱着的是谁啊？要不是看你哭那么伤心，我才不会让你抱么久呢。”
“但你不是死了吗？”亚修斯又惊又喜，“我亲眼看到你被那个男的杀了的啊……”
诺可咽到一半的可丽饼险些噎住，她连忙拍打胸口，小脸憋得通红：“你，你才死了呢！我可是特别的诶，怎么可能会被愚蠢的人类种杀死啊！”
她撅起了嘴，看起来很是不满：“早知道就就不安慰你了，哼！”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亚修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西多莉用指尖捋过露尔维亚的金发，抬起头解释道：“这是萨马兰奇院长为你特别安排的一场测试，目的是检验一下诺可的血脉是否稳定，以及在危机中你们之间的羁绊是否有效。刚才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初级龙媒魔法‘闇之幻龙魔曲’带来的效果，没想到你竟然把它破开了。”
“这都是幻觉啊小子……哎呦……你下次别那么激动好吗，这一拳很痛啊！”被“打穿胸口”的男人坐起身子叫道。他的面色泛白，显然被打得不轻。
“介绍一下，这位是柏格勒大人，本次测试的负责人。”西多莉说道。
男人心有余悸地伸出手：“柏格勒•康威，艾比夫邦牧龙学院生命学系主任，小子我记住你了！”
“主，主任好……”亚修斯也只能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柏格勒哼了一声，拿起了测试报告：“根据我的判断，你的星纹还是很可靠的，能够维持与servant的羁绊。至于血脉，我已经从你的servant身上采了血样，很快就可以出结果了。”
“初次测试通过，恭喜。”西多莉朝他点头，“这样你在调查会上就有后盾了。”
“调查会？”亚修斯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不太妙的词。
西多莉拿出联络器：“是的。昨天晚上我向柏格勒主任传送了你的资料，今天早上我也跟你跟了一路，将你的动态告知了主任。他说他需要这些东西，来为这场测试作准备。”
“但是很不幸，消息似乎有被别人拦截过的痕迹，你的资料现在已经到了长老会的手里。长老会很生气，计划召开一场调查会，来决定你的去留。这是我的疏忽，所以到时候我会帮你举证，以弥补我的过失。”
“时间不多了。”她直视亚修斯的眼睛。
“啊嗯！”诺可的哀嚎声。
男人的手术刃刺入了她的小腹，划出了一道寸深的伤口，鲜血涌了出来。
他终究是没有给诺可服下曼德拉草浆液。那种可以降低心率，起到麻醉作用的药物从服下到蔓延至全身至少要十分钟。
而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
他要创造的是一个时代，他的名字将会被刻入史册，他的墓志铭上将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吟游诗人们赞美的对象。干嘛还在意要不要麻醉这些小细节？
那都是初学者才会管的琐事，而他可是大师啊。
大师还需要麻醉吗？真是可笑。
反正实验对象的身体已经被牢牢地固定在实验台上了，没有办法挣扎，那么还要什么麻醉药呢？
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儿吵，虽然心中会有负罪感，但这副躯体最终可是要献给伟大的科学事业的。
与宏大的人类种进化之路相比，一个人的痛苦与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哦，不对，说错了。她不是人类种来着，而是幻想种中的龙种，与人类种没有任何关系。
那还要什么负罪感？
尽管放手施为就是了嘛！
手术刀向上移动，接近了胸腔的位置。耳畔回荡着女孩撕心裂肺的悲鸣，她的嘶喊声绝望而无助，听起来就像是告别旧时代的亡音一般。
真是美妙至极。
男人又端起了茶杯呷了一口，然后才发觉自己的整只手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紫色，实验台上一片殷红。
诺可渐渐没有了动静。大量地失血加上剧痛使她已经接近了休克状态，但是龙种庞大的生命力又令她始终还保留着意识。
红宝石般的眼瞳涣散了，身体不住地抽搐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但就是喊不出心中的那个名字，叫不动眼前那个仍在苦苦支撑的身影。
亚修……
好痛啊……
怎么办？
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大理石的地上，好像漾起了一片波纹。
亚修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淋漓的血迹又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即使是servant，失血到了这个程度时，也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他不禁吞咽了一下。
假的吧，一定又是伽得梦耶这个古怪女孩造出的梦境吧！
诺可这么特别，拥有整个龙种族群中唯二的完整版龙种记忆，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的吧！
她连那种打不死的怪物都能击败，怎么可能会死呢？
她肯定只是睡着了，只要自己等上一晚，她一定会再次钻进自己的被窝，一边叫着妈妈一边咬自己的吧！
他忽然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右臂剧烈地烧灼起来，像是在极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
猛然间又回到那个晚上，眼前是被群山遮挡住一半的满月，伽那梦耶站在窗口，却是回过了头，眼里倒映出了无数的梦境。
“你希望这个梦醒来吗？”略带严肃的声音，“那个孩子还没有成熟，要不你先小睡一下吧，等你醒来，或许就结束了呢。”
隐隐有种冲冲动想让他答应，似乎只要答应了伽那梦耶，就真的可以结束这一切，所有的东西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但他却听到了诺可的声音，女孩在死去之间嘴唇张合的情况，想要呼唤的名字，他现在忽然就明白了。
是他啊。
直到最后一刻，她仍在喊他的名字啊！
“不。”他摇了摇头。
我还不能睡去，我还要去救你啊。
“为什么？”伽那梦耶的声音里充溢着玩味的气息。
“因为……”他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我是牧龙师啊。
servant和牧龙师，不就是这样的一种关系吗？
“哼，只是这样？”伽那梦耶冷笑。
她挥了挥手，不知是在与他告别还是在驱赶他。
“那我走了。”他转过身，打开了宿舍的门。
那么，作为你的牧龙师——
我现在，就来回应你了！
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不禁有了几分成就感。这便是阻碍科学进步的代价，没有人能够逆转人类种进化的进程。
诺可躺在实验台上，表情安宁了，皮肤白得可怕。男人已经放完了她全身的血液，这些血液通过实验台下的滤过系统后将会被储存起来，成为日后研究的珍贵血样。
“咦，怎么同人类种的生理构造这么像呢？”男人对着诺可的创口自言自语，发现了一些令人在意的地方。他连忙去取小型的手术刀，决定先采个样本。
可是放在推车上的手术刀却颤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男人动作一停。
“把你的手拿开。”随即背后传来充满杀意的声音。
“谁？”
男人诧异地回头，感受到一股透凉的寒意。他看见亚修斯缓缓地从地上爬起了身，右臂上的绷带松弛，不安地在空中浮动着。
“你不是应该睡着了吗？”男人瞪大了眼，“而且，你根本没有学习过龙媒魔法，为什么能够使用星纹的力量?这不科学！”
他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慌张地去摸腰间的联络器，另一只手则是挥动着手术刀，想要吓退正修斯。
亚修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神色漠然。他抬起右手按在光幕上，这道光幕刚刚强行阻挡了他的前进。
光幕猝然消融！同样的屏障，此刻竟然连一秒钟都支持不住，就像是凭空被分解了一样。
“你、你别过来！”男人惊慌失措，他扑到了实验台前，护住了诺可的身体，想要保护这副珍贵的标本。但他旋即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狰狞:“你停下，再敢前进一步，我就把你servant的身体也给毁掉!”
他高举着手术刀，对准诺可的胸口猛插了下去。
然而亚修斯的速度却超出了想象，少年一蹬地面，一个纵身落到了男人的面前，顺手便钳住了他的手臂，将他的手腕捏成了粉碎，手术刀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男人惨叫出声。他紧紧地握住了自己被捏碎了的手腕，身体蜷曲了起来。
“死……”亚修斯的嘴里冷冷地吐出了这个字，右拳紧握，一击挥出。拳上带着白色的杀气，洞穿了男人的胸口，击碎了他的心脏和胸腔，巨大的血花爆烈开来。
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灯光闪烁，血气弥漫，亚修斯仿佛站在血雾之中，一脸的茫然。
良久，他转身走到实验台前，将束缚诺可身体的绑带一一解开，然后扶起了她娇小的躯体。
他将诺可轻轻揽入了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忽然哭出了声。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啜泣道。
他还是没能救下她。
柔和的光洒在了他的脸上，像是来自天国的召唤，怀中女孩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恍惚间，他看到诺可那关切的脸，她问道：“你……怎么哭了？”
他摇摇头，不想说话，那只会让自己更悲伤。果然天国永远都是温柔的，就连派来的天使都长得和诺可一样。
天使大概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她向一旁的其他天使投去求助的目光：“我……我该怎么办？”
最近的天使不知为何穿着女仆的全身裙。她想了想道：“亚修斯大人现在应该在难过着，要不安慰他一下吧，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方法吗？”
“哦。”天使如蒙大赦。
安慰的方法吗。
她慢慢地闭上眼，缓缓凑近亚修斯的脸，最后垂下了头——垂落到他的额前。
轻轻地一吻。
大概，就是这样的？天使这般想道。
奇特的感觉传遍了全身，让人莫名的安心。亚修斯终于露出了笑脸，他的笑容很是平和，让人联想到夏季早晨山谷中的第一抹暖阳。
但他依然没有松手。
这一刻的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彼此之间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天使被抱得有些紧，她看着亚修斯的侧脸，内心深处蓦地颤动了一下。
“亚修……”天使小心地问道：“你抱够了没有啊，可丽饼的奶油要滴下来了欸。”
“咦？”亚修斯听着这话莫名喜气。天国也有可丽饼吗？
他错愕地抬起头，发现自己仍然在那一个房间内，只是地上没有鲜血，自己的手上也没有。
西多莉跪坐在刚才那个女仆服天使的位置上，朝自己点了点头：“午安，亚修斯大人。”
本应躺在他后方的露尔维亚此刻正枕在她的腿上，嘴里说着梦话：“哥……”
而那个被他一拳击穿了胸口的男人捂着自己的心口，靠在墙角上，一边呻吟一边怒骂：“哎呦……这帮该死的老混蛋，早知道要……嘶，痛……要挨上这么一拳……哎呦……我就不亲自来了！”
至于死去的诺可，此刻正在自己的怀里安心地对付着一只可丽饼。
她见自己看她，下意识地把手中的可丽饼向身后藏掖了一下，发现亚修斯没有反应后，又把它拿了出来，警惕地问了一句：“你要来一口吗？”
“诺可……“亚修斯揉了揉眼，“你是诺可吗？”
“不然呢？”诺可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刚才一直抱着的是谁啊？要不是看你哭那么伤心，我才不会让你抱么久呢。”
“但你不是死了吗？”亚修斯又惊又喜，“我亲眼看到你被那个男的杀了的啊……”
诺可咽到一半的可丽饼险些噎住，她连忙拍打胸口，小脸憋得通红：“你，你才死了呢！我可是特别的诶，怎么可能会被愚蠢的人类种杀死啊！”
她撅起了嘴，看起来很是不满：“早知道就就不安慰你了，哼！”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亚修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西多莉用指尖捋过露尔维亚的金发，抬起头解释道：“这是萨马兰奇院长为你特别安排的一场测试，目的是检验一下诺可的血脉是否稳定，以及在危机中你们之间的羁绊是否有效。刚才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初级龙媒魔法‘闇之幻龙魔曲’带来的效果，没想到你竟然把它破开了。”
“这都是幻觉啊小子……哎呦……你下次别那么激动好吗，这一拳很痛啊！”被“打穿胸口”的男人坐起身子叫道。他的面色泛白，显然被打得不轻。
“介绍一下，这位是柏格勒大人，本次测试的负责人。”西多莉说道。
男人心有余悸地伸出手：“柏格勒•康威，艾比夫邦牧龙学院生命学系主任，小子我记住你了！”
“主，主任好……”亚修斯也只能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柏格勒哼了一声，拿起了测试报告：“根据我的判断，你的星纹还是很可靠的，能够维持与servant的羁绊。至于血脉，我已经从你的servant身上采了血样，很快就可以出结果了。”
“初次测试通过，恭喜。”西多莉朝他点头，“这样你在调查会上就有后盾了。”
“调查会？”亚修斯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不太妙的词。
西多莉拿出联络器：“是的。昨天晚上我向柏格勒主任传送了你的资料，今天早上我也跟你跟了一路，将你的动态告知了主任。他说他需要这些东西，来为这场测试作准备。”
“但是很不幸，消息似乎有被别人拦截过的痕迹，你的资料现在已经到了长老会的手里。长老会很生气，计划召开一场调查会，来决定你的去留。这是我的疏忽，所以到时候我会帮你举证，以弥补我的过失。”
“时间不多了。”她直视亚修斯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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