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0 赌桌上的第三种可能
夜深人静，亚修斯独自一人躺在宿舍的床上，对着天花夜发呆。
他没有开灯，灯光给他一种烦躁的感觉，暖色的光会在填满房间的同时让心思到躁热，而他现在迫切需要清静一下。昨晚那个奇异的若有若无的梦境至今在脑中闪现，那种月下的清辉，穿透巨大的窗帘，将孤独的影子打在墙上。这一种冷到了极致的孤独似乎穿越了千百年的时光，令他可望而不可即。
回想起白天时发生的事情，亚修斯越想越觉得离谱。面对露尔维亚的威势，自己为什么还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像自己这种尊纪守法的普通人，平日里的活动也就上山砍个柴，下河捉条鱼，偶尔帮村里人去镇上跑个腿而已，居然还有勇气顶撞公主殿下？
他只觉得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体里平白地涌现出了一股暴戾的力量，有什么东西侵入了自己的内心，耳边也回荡着奇怪的话语。
就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一样。
难道自己是水土不服了？还是说仅仅两天时间，他就已经被这个罗歇口中“变态、疯子与天才汇集”的学院同化了？
他长叹了一声，不想再思考，四肢百骸都在发软。在操场上又训练了一整天，回来还要洗衣洗澡洗漱，明天还有骑龙竞速……
天呐，这学院生活未免太充实了一些……
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雷蒙的声音传了进来：“喂，亚修斯你在吗？不会已经睡了吧，门缝底下怎么一片漆黑……”
亚修斯勉强支起身子，走过去开了门。门外，雷蒙穿着睡袍，走廊上的灯光从背后打来，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片阴影，多了几分邻家大哥哥的味道。
他见亚修斯眼神一阵迷离，不禁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看你脸色不太对，难道是发烧了？”
他把手背放在亚修斯的额前感受了一下，又放在了自己的额前，随后摇了摇头：“也没发烧啊，而且你既然还没睡怎么不开灯…”
“我没事。”亚修斯打了哈欠，“就是训练忘了时间，现在有点儿累吧。话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天了？”雷蒙刚刚在能源槽中塞入龙绮华晶。听到了亚修斯的话后，他从身上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扔了过去：“给，接着。”
“这是？”亚修斯伸双手接住。
“给你的东西，不用谢我。”雷蒙走了过来，坐在了床沿上。
亚修斯翻开册子，发现这赫然就是雷蒙之前的自己看过的，收录了学院所有单身男女学生资料的那一本书，只不过从一年级开始直到六年级都是最新的数据。
他随意地扫了几眼道：“所以这就是最新版……怎么连会长都有？”
照片上，蕾贝卡一身橙红色铠甲，手中似乎握有一杆枪，像极了神话中的女武神。
雷蒙把手垫在脑后道：“亏的这位哈贝洛特学长想得出啊，他所有的数据竟然都是从学院的制服定单上弄来的！学院发制服前，该量的数据都有了，这学长可真是个天才！”
“那你的数据又是从哪里弄来的，你也不是学生会的人啊。”亚修斯说着说着，意识到了什么，不禁瞪大了眼，“不会吧，你溜进学生会偷……”
雷蒙猛地弹起身，一把捂住了亚修斯的嘴，同时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讲轻一点，不怕别人听见啊！绅士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行行行。”亚修斯推开了雷蒙的手，“那其他还有事吗？”
“有，当然有了，这才是正事。”雷蒙反问了一句。他从身上又摸出一个方型物体，外表呈黑色，像是一个金属块，其中一面还绘有艾比夫邦牧龙学院的校徽。
亚修斯打量着这个没有见过的物体，忍不住调侃道：“又是那个什么学长给你的作案工具？”
“什么作案工具，咱们是正经人好叭！”雷蒙把它递给亚修斯，“这是学院发的联络器，它的功能是互相传送信息并且获取你的位置。作为能源的龙绮华晶都是铭刻了追踪术式的，这样学院就能通过来式找到你。”
“因为这个物品是在过野外生存课后才会发的道具，你还没有修这一门课，所以没有。但是明天的骑龙竞落有三分之二的赛程是越野赛段，每个参赛者都必须要携带联络器，万一你迷路了，学院至少还能通过这个东西到你。所以我就把我的这一个借你用一天喽。”
“那这个怎么用？”
“哈，来吧，”雷蒙来了兴致，“哥教你！”
……
几分钟后，亚修斯大致摸清楚了这件物品的功能。
联络器的技术是在库伯佩恩帝国通讯器技术的基础上改进而来，追加了定位的功能。
它的外壳由炼金材料打造，无比坚固，自然状态下，即使使用上百年也不会损坏。
使用者可以通过按动联络器上的按钮来发送消息，讯息传输的速度比帝国的通讯器快了近三秒。
内置能源为龙绮华晶，可以拆卸。初始的龙绮华晶由学院统一发放，发出的消息全院上下都可以接收到。如果想要实现私下里的交流，只需要将交流者联络器里的那一块龙绮华晶换成同一只servant产生的即可——据说这私聊的用法也是那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哈贝洛特学长发明的。
原本这个联络器的作用是野外通讯交换清报，但在牧龙学院的学生手中却变了味，成为了集交流、讨论和吐槽等功能于一体的设备。
学生们都亲切地称私下里的交流为“建立聊天群”，把交换龙绮华晶称为“加好友”。
无论是刚加入学院不久的新生，还是那些己经毕业，加入了骑士团或学院执行部了的毕业生，只要是上过野外生存课的人，都喜欢在闲暇时光打开联络器，察看一下新的消息。
可以想象在劳累了一天后，惬意地躺倒在床上，看看那些男孩女孩、大的小的、熟悉的陌生的名字在分享着一日的欢愉。这一种感觉，就好像是……另一个家一般。
魔导工学，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骑龙竞速啊……亚修斯仰起头，不觉又想起了他上午的光辉事迹。
他苦笑了一下：“雷蒙啊，我觉得我好像摊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怎么办？”
“嗯，你是说这个？”只见雷蒙迅速从口袋里掏出记录仪，上面赫然是亚修斯与露尔维亚起冲突时的照片。
“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录到了？”亚修斯大为惊讶。
雷蒙继续翻看着联络器，随声应道：“看你们俩站得这么近，还相互对视，搞得像是要告白了似的。我还以为你这么勇敢，昨天刚向我打听她的消息，现在就行动去了，所以就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历史性的一幕记录下来，然后就……”
“毕竟露尔维亚她啊，平时没什么朋友，一般都没人找她的，你这一下搞得，有点显眼……”他嘀咕道。
什么东西？我们之间这么强盛的怒意你都能给我看成告白现场？眼里的杀气能被你看成深情的对视？
“所以原来不是的吗，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雷蒙好奇道。
亚修斯无奈叹气：“当时人正气着，一时没忍住，和她约了一场比赛，看我明天能不能赢过她。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我觉得你没问题！“雷起身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亚修斯心头一热：这才是好兄弟啊！他感动道：“真的？”
雷蒙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头发：“好吧，我觉得还是有点问题的……”
果然。
亚修斯躺倒在了床上：“这一下该怎么办呢……”
雷蒙没有回应。
“雷蒙？”
“我觉得嘛，你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啦。虽然人家是年级第一，全科优秀，骑的是圣龙，赢面怎么看都很大。但是你不一样啊，你可以骑别人的servant，连牧龙师世界的法则都管不住你，她露尔维亚算什么？”
“总之，你明天安心比赛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管那么多，有我在呢。”雷蒙安慰亚修斯。
然而他只正经了不到三秒，就再一次暴露了本性，笑容忽地变得狡黠：“哎你说，我这个时候在讨论区上发起一个赌局会怎么样？就赌你俩谁会赢。”
他的手指飞速地按动按钮，亚修斯起身凑过去一看，看见雷蒙打出了一行字：震惊！露尔维亚•罗兰亚蒙与天才牧龙师亚修斯•布莱克的世纪对决：你觉得明天的骑龙竞速结果如何？
这又是什么标题党行为？
“相信我，很快讨论区就要炸锅了。“雷蒙看了一眼亚修斯，”说不定我们到时候还可以从中捞一笔呢。要不收益五五分吧。哟，这就来消息了！”
一条条消息迅速弹出，几秒后就将雷蒙发出的消息推了上去。
“什么天才牧龙师，开玩笑呢？50艾可尔，公主赢啊！”
“100艾可尔，公主稳赢！”
“一个新来的小子什么时候能碰瓷年级第一了？40艾可尔押露尔维亚呀！”
“咦，这个亚修斯是新生吗，那还是押25艾可尔给公主殿下吧。”
不过也有不少甘冒风险，选择相信奇际的赌客。
“你看院长都这么看重这个新来的，肯定他赢啊，100艾可尔相信我！”
“100艾可尔跟进！在传奇文学这种人才是隐藏的主角，押他准能赢。”
……
“你这也忒坏了一些吧。”亚修斯看着一条条消息闪过，不禁有些无语。
雷蒙紧盯屏幕，另一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笔，在纸上飞速地计算数据。只听得他自言自语道：“现在两边的赔率已经达到了1.6：4.4，而且还在上升——是不是很意外，还是有人相信你的呀。”
“那你是打算？”亚修斯有些搞不明白雷蒙的想法了。
“我等最后再押。”雷蒙神秘一笑，“等我晚上完事，明早你来拿联络器。”
然后他就抄起算草，离开了亚修斯的房间。
“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亚修斯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果然不适合他。
……
“最后一分钟，抓紧时间！”雷蒙紧盯着屏幕。他兴高采烈，因为至今还没有出现和他设想的结果一样的赌注。
罗歇曾经讲过，一枚艾可尔硬币除去正反两面，还有一种可能——同宿舍三年，这是他从罗歇那儿学到的人生至理。
那么在赌桌上，为什么就不能有第三种可能呢？
“倒计时……”
“5，4，3，2，1！”他按下了发送按钮。
“我赌他们两个人，平局！”
雷蒙的手指在颤抖。
成了！
……
等等，最后的赔率是2.1：7.3：1——最后一秒钟，还有人也押了他们平局！
是谁？雷蒙愣住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屏幕上，实名为“哈贝洛特•奥兹”的ID闪烁了一下，随即归于暗淡。
他没有开灯，灯光给他一种烦躁的感觉，暖色的光会在填满房间的同时让心思到躁热，而他现在迫切需要清静一下。昨晚那个奇异的若有若无的梦境至今在脑中闪现，那种月下的清辉，穿透巨大的窗帘，将孤独的影子打在墙上。这一种冷到了极致的孤独似乎穿越了千百年的时光，令他可望而不可即。
回想起白天时发生的事情，亚修斯越想越觉得离谱。面对露尔维亚的威势，自己为什么还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像自己这种尊纪守法的普通人，平日里的活动也就上山砍个柴，下河捉条鱼，偶尔帮村里人去镇上跑个腿而已，居然还有勇气顶撞公主殿下？
他只觉得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体里平白地涌现出了一股暴戾的力量，有什么东西侵入了自己的内心，耳边也回荡着奇怪的话语。
就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一样。
难道自己是水土不服了？还是说仅仅两天时间，他就已经被这个罗歇口中“变态、疯子与天才汇集”的学院同化了？
他长叹了一声，不想再思考，四肢百骸都在发软。在操场上又训练了一整天，回来还要洗衣洗澡洗漱，明天还有骑龙竞速……
天呐，这学院生活未免太充实了一些……
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雷蒙的声音传了进来：“喂，亚修斯你在吗？不会已经睡了吧，门缝底下怎么一片漆黑……”
亚修斯勉强支起身子，走过去开了门。门外，雷蒙穿着睡袍，走廊上的灯光从背后打来，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片阴影，多了几分邻家大哥哥的味道。
他见亚修斯眼神一阵迷离，不禁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看你脸色不太对，难道是发烧了？”
他把手背放在亚修斯的额前感受了一下，又放在了自己的额前，随后摇了摇头：“也没发烧啊，而且你既然还没睡怎么不开灯…”
“我没事。”亚修斯打了哈欠，“就是训练忘了时间，现在有点儿累吧。话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天了？”雷蒙刚刚在能源槽中塞入龙绮华晶。听到了亚修斯的话后，他从身上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扔了过去：“给，接着。”
“这是？”亚修斯伸双手接住。
“给你的东西，不用谢我。”雷蒙走了过来，坐在了床沿上。
亚修斯翻开册子，发现这赫然就是雷蒙之前的自己看过的，收录了学院所有单身男女学生资料的那一本书，只不过从一年级开始直到六年级都是最新的数据。
他随意地扫了几眼道：“所以这就是最新版……怎么连会长都有？”
照片上，蕾贝卡一身橙红色铠甲，手中似乎握有一杆枪，像极了神话中的女武神。
雷蒙把手垫在脑后道：“亏的这位哈贝洛特学长想得出啊，他所有的数据竟然都是从学院的制服定单上弄来的！学院发制服前，该量的数据都有了，这学长可真是个天才！”
“那你的数据又是从哪里弄来的，你也不是学生会的人啊。”亚修斯说着说着，意识到了什么，不禁瞪大了眼，“不会吧，你溜进学生会偷……”
雷蒙猛地弹起身，一把捂住了亚修斯的嘴，同时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讲轻一点，不怕别人听见啊！绅士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行行行。”亚修斯推开了雷蒙的手，“那其他还有事吗？”
“有，当然有了，这才是正事。”雷蒙反问了一句。他从身上又摸出一个方型物体，外表呈黑色，像是一个金属块，其中一面还绘有艾比夫邦牧龙学院的校徽。
亚修斯打量着这个没有见过的物体，忍不住调侃道：“又是那个什么学长给你的作案工具？”
“什么作案工具，咱们是正经人好叭！”雷蒙把它递给亚修斯，“这是学院发的联络器，它的功能是互相传送信息并且获取你的位置。作为能源的龙绮华晶都是铭刻了追踪术式的，这样学院就能通过来式找到你。”
“因为这个物品是在过野外生存课后才会发的道具，你还没有修这一门课，所以没有。但是明天的骑龙竞落有三分之二的赛程是越野赛段，每个参赛者都必须要携带联络器，万一你迷路了，学院至少还能通过这个东西到你。所以我就把我的这一个借你用一天喽。”
“那这个怎么用？”
“哈，来吧，”雷蒙来了兴致，“哥教你！”
……
几分钟后，亚修斯大致摸清楚了这件物品的功能。
联络器的技术是在库伯佩恩帝国通讯器技术的基础上改进而来，追加了定位的功能。
它的外壳由炼金材料打造，无比坚固，自然状态下，即使使用上百年也不会损坏。
使用者可以通过按动联络器上的按钮来发送消息，讯息传输的速度比帝国的通讯器快了近三秒。
内置能源为龙绮华晶，可以拆卸。初始的龙绮华晶由学院统一发放，发出的消息全院上下都可以接收到。如果想要实现私下里的交流，只需要将交流者联络器里的那一块龙绮华晶换成同一只servant产生的即可——据说这私聊的用法也是那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哈贝洛特学长发明的。
原本这个联络器的作用是野外通讯交换清报，但在牧龙学院的学生手中却变了味，成为了集交流、讨论和吐槽等功能于一体的设备。
学生们都亲切地称私下里的交流为“建立聊天群”，把交换龙绮华晶称为“加好友”。
无论是刚加入学院不久的新生，还是那些己经毕业，加入了骑士团或学院执行部了的毕业生，只要是上过野外生存课的人，都喜欢在闲暇时光打开联络器，察看一下新的消息。
可以想象在劳累了一天后，惬意地躺倒在床上，看看那些男孩女孩、大的小的、熟悉的陌生的名字在分享着一日的欢愉。这一种感觉，就好像是……另一个家一般。
魔导工学，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骑龙竞速啊……亚修斯仰起头，不觉又想起了他上午的光辉事迹。
他苦笑了一下：“雷蒙啊，我觉得我好像摊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怎么办？”
“嗯，你是说这个？”只见雷蒙迅速从口袋里掏出记录仪，上面赫然是亚修斯与露尔维亚起冲突时的照片。
“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录到了？”亚修斯大为惊讶。
雷蒙继续翻看着联络器，随声应道：“看你们俩站得这么近，还相互对视，搞得像是要告白了似的。我还以为你这么勇敢，昨天刚向我打听她的消息，现在就行动去了，所以就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历史性的一幕记录下来，然后就……”
“毕竟露尔维亚她啊，平时没什么朋友，一般都没人找她的，你这一下搞得，有点显眼……”他嘀咕道。
什么东西？我们之间这么强盛的怒意你都能给我看成告白现场？眼里的杀气能被你看成深情的对视？
“所以原来不是的吗，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雷蒙好奇道。
亚修斯无奈叹气：“当时人正气着，一时没忍住，和她约了一场比赛，看我明天能不能赢过她。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我觉得你没问题！“雷起身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亚修斯心头一热：这才是好兄弟啊！他感动道：“真的？”
雷蒙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头发：“好吧，我觉得还是有点问题的……”
果然。
亚修斯躺倒在了床上：“这一下该怎么办呢……”
雷蒙没有回应。
“雷蒙？”
“我觉得嘛，你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啦。虽然人家是年级第一，全科优秀，骑的是圣龙，赢面怎么看都很大。但是你不一样啊，你可以骑别人的servant，连牧龙师世界的法则都管不住你，她露尔维亚算什么？”
“总之，你明天安心比赛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管那么多，有我在呢。”雷蒙安慰亚修斯。
然而他只正经了不到三秒，就再一次暴露了本性，笑容忽地变得狡黠：“哎你说，我这个时候在讨论区上发起一个赌局会怎么样？就赌你俩谁会赢。”
他的手指飞速地按动按钮，亚修斯起身凑过去一看，看见雷蒙打出了一行字：震惊！露尔维亚•罗兰亚蒙与天才牧龙师亚修斯•布莱克的世纪对决：你觉得明天的骑龙竞速结果如何？
这又是什么标题党行为？
“相信我，很快讨论区就要炸锅了。“雷蒙看了一眼亚修斯，”说不定我们到时候还可以从中捞一笔呢。要不收益五五分吧。哟，这就来消息了！”
一条条消息迅速弹出，几秒后就将雷蒙发出的消息推了上去。
“什么天才牧龙师，开玩笑呢？50艾可尔，公主赢啊！”
“100艾可尔，公主稳赢！”
“一个新来的小子什么时候能碰瓷年级第一了？40艾可尔押露尔维亚呀！”
“咦，这个亚修斯是新生吗，那还是押25艾可尔给公主殿下吧。”
不过也有不少甘冒风险，选择相信奇际的赌客。
“你看院长都这么看重这个新来的，肯定他赢啊，100艾可尔相信我！”
“100艾可尔跟进！在传奇文学这种人才是隐藏的主角，押他准能赢。”
……
“你这也忒坏了一些吧。”亚修斯看着一条条消息闪过，不禁有些无语。
雷蒙紧盯屏幕，另一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笔，在纸上飞速地计算数据。只听得他自言自语道：“现在两边的赔率已经达到了1.6：4.4，而且还在上升——是不是很意外，还是有人相信你的呀。”
“那你是打算？”亚修斯有些搞不明白雷蒙的想法了。
“我等最后再押。”雷蒙神秘一笑，“等我晚上完事，明早你来拿联络器。”
然后他就抄起算草，离开了亚修斯的房间。
“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亚修斯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果然不适合他。
……
“最后一分钟，抓紧时间！”雷蒙紧盯着屏幕。他兴高采烈，因为至今还没有出现和他设想的结果一样的赌注。
罗歇曾经讲过，一枚艾可尔硬币除去正反两面，还有一种可能——同宿舍三年，这是他从罗歇那儿学到的人生至理。
那么在赌桌上，为什么就不能有第三种可能呢？
“倒计时……”
“5，4，3，2，1！”他按下了发送按钮。
“我赌他们两个人，平局！”
雷蒙的手指在颤抖。
成了！
……
等等，最后的赔率是2.1：7.3：1——最后一秒钟，还有人也押了他们平局！
是谁？雷蒙愣住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屏幕上，实名为“哈贝洛特•奥兹”的ID闪烁了一下，随即归于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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