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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开幕式

    “亚修斯和雷蒙这俩还没有来吗?”罗歇又掏出怀表看了看。他没有在四年级的队列中看到这两个人,这种盛大的活动他们都能够迟到,不得不说他们的心是真的大。他又看了看高台,那个本属于院长的位子现在也是空无一人,显然院长也迟到了。

    真是绝妙的巧合。

    学生们开始讨论,操场上渐渐吵闹起来,谁都不希望在学院祭上出现拖延。远处,火红色的女孩走入了六年级的方队,正在同周围的人交流着什么。随后她又走向了四年级的方队,径直向罗歇走来。罗歇扶了扶镜框:“会长。”

    蕾贝卡将一缕垂落的头发捋了回去:“你的那两个朋友,挺有意思的。”

    “会长见到他们了?”

    “是啊,就在那儿的走廊上。他们看见了我就想跑,被我逮住了。”她说着,瞥了一眼方队的后方。所有四年级生被这毫无预兆的一瞥吓了一下,自觉让出了一条通道。只见通道的尽头,两个鬼鬼祟祟,试图遛进队伍的身影同时动作一僵,雷蒙缓缓地回头,向她尴尬地挥了挥手:“嗨,会长您好!”

    “行,那我回去了,院长也到了。”蕾贝卡说道。高台上,萨马兰奇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扩音器前,学生们同时站直了身子,场上恢复安静。

    “院长又是什么新装扮,这不会是他的睡袍吧……”“罗歇看向萨马兰奇,眼皮跳动了一下。眼前的院长虽然梳起了一头整齐的头发,身躯也挺拔了,但他穿在身上的却是一朵宽松肥大的长袍,红黑橙配色,上面布满褶皱,远远望去,像是一只蔫了的太阳与炎之宛厄弗洛伊德——而且还是Q版的。

    院长扫视了一圈台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各位,我是艾比夫邦牧龙学院的院长,萨马兰奇•李•鲍德温。各位能够这么早就到达这里等待,我感到非常地欣慰。”

    “今年,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批一共四十六名年轻牧龙师,因为你们是第一次参加学院祭,所以我必须要向你们好好介绍一下它。”

    “学院祭,始设于达拉姆二十四年,以选拔具有高素质的牧龙师,培养学生的骑士精神为目的。三百年来,每一届的学院祭上,都会有许多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发生,也有许多学生的特长会被发现。”

    “学院祭设置娱乐与竞技类活动,为期三天,各个项目的优胜者都能获得奖励和学分加分,并且得到一笔额外的Servant抚育费用。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的伤亡,学院会展开一个高级魔法术式,在这个术式范围内,任何魔法术式造成的伤害都会被大幅度削弱,如果是初级魔法术式的话,则可以直接被免疫,所以你们不必担心伤到对手,放手施为即可。”

    “在学院祭期间,艾比夫邦的禁空令解除,但是有禁高令,翼龙和圣龙的最大飞行高度不得超过一百米;学生餐厅在祭典期间全天开放,所有食物半价供应;市区所有商店凭借校徽可以享受八折优惠,所以记得一定要穿制服。学生会与执行部协助艾比夫邦行政厅,负责维持秩序。”

    “当然了,享受完这个节日,还要努力致力于学业才行。所以我亲爱的男孩女孩们,希望能与你们一起渡过这个开心的学院祭!”

    学生们彼此时视了一眼,一齐鼓掌,欢呼着将双臂搭在彼此的肩上扭动,场面无比热烈。亚修斯也跟着鼓掌,眉开眼笑,频频点头,以掩饰自己迟到了的尴尬。作为一个新人,他慢慢地认清自己的立场,这也是雷蒙告诉他的生存法则:要在学院里面安宁地呆下去,要么泯然于众人,融入“绝大多数的学生”这个群体;要么就像蕾贝卡那样既有实力又有魅力,成为所有人的偶像与精神标杆,让人无从排斥。绝对不能成为那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一旦被认定为“会向教官们揭发过失的干部”,成为学生公敌,那就只有遭人唾弃这一个结局了。

    “另外,我还要问候一个人。”院长凑近了扩音器,声音盖过了喧闹。所有人都一愣,不知道院长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特地提起一个人。

    “亚修斯•布莱克在么?我看不见你,哦,你怎么站在队列未尾去了?罗歇他有带你选课么?如果还没有的话,记得一定要来听我的《幻想种谱系基础》,每周一、周三、周五,在三年级的课室。知道了吗?”他的身音经过扩音器的放大,悠悠地回荡在操场上。学生们满眼惊异,开始交头接耳。

    “选了……我看一下,我记得的……我选了。”亚修斯赶忙从口袋里掏出课表翻看了一下,心想那一个替自己换了衣服的人还真是服务周到,连课表都记得拿出来塞进自己身上穿的这一件骑手服里。他怯生生地回答道,他也不得不回答,所有人的视线都顺着校长的目光找到了自己身上。

    他再一次成为众目所指……

    雷蒙所说的生存法则迅速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他悲哀地发现自己正与泯然于众人的理想生活远去。

    “很好,不枉费我千里迢迢派人把你给找来。我很期待你未来三年的表现,一定要比你的那一位学长干得漂亮啊!”萨马兰奇大声勉励道。

    亚修斯咽了口唾液,没弄明白怎么才算干得更漂亮,怎么跟那一位精神崩溃了的学长比?拆了哈美伦王国的首都?

    他哆嗦了一下,忽然觉得周围的气压升高了。环顾四周,惊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顾冷冷的疏离感。

    唯独有一个人是例外。那是一个与蕾贝卡截然相反的女孩,独自站在队伍的前列,背对着他,与周围的同学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她有着一头近于灿金色的长发,隐隐可以想象出长发遮盖下那修长纤细的脖子。她的身上有着一种高贵的气质,但偏偏又素得像一座冰雕。

    亚修斯心里一跳,觉得这个这个女孩有点眼熟,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念想。自己在村子里长这么大,见过的金发女孩屈指可数。

    “好了,那祝大家玩得愉快!第一个项目是魔法术式对抗,Forhonourandglory!(为了胜利与荣耀)”萨马兰奇结束了自己的开幕致辞,走下了高台。那些要参加第一个项目的学生纷纷去骑自己的servant,其他无项目的学生则开始散去,各自寻找地方放松,广场上人影渐稀。

    那名冰雕一般的女孩也向场下走去,而在龙群之中,一个白色的巨影昂起了头那赫然是一头圣龙,全身覆盖着圆盾状的鳞片,通体呈现出一种精致的美感。

    “在看什么呢?”雷蒙凑过头问。

    亚修斯赶忙收回视线:“没,没什么,雷蒙你还在的啊哈哈哈。”

    “我当然还在了!”雷蒙曲过手指,在亚修斯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他顺着刚才亚修斯的视线追溯而去,眼中多了一些玩赏的味道:“唔,看不出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我没有!我……我只是觉得她有点眼熟而已……”亚修斯脸上一红,赶忙争辩道。

    雷蒙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嗯,我懂,那个妹妹我见过的,对吧?”他揉搓着亚修斯的头来,脸上表情忽地严肃起来,“躁动的年龄每个人都会到的,但是啊,你要追她的话,难度很大呢……露尔维亚•罗兰亚蒙,蓝晶的公主,是个虽然性格很糟糕,但是在颜值排行榜上仍然排进了前五名的人。她的全科成绩都是优秀,学分总分比第二名的罗歇高出一截,目前状态:单身。攻略难度……SSR+。”

    亚修斯一怔。看着雷蒙熟练地从袋中掏出一个小册子,翻开展示在自己面前。那一页的最上方是她的侧脸照(很美啊!),下面则是一些关于她的基本资料以及情感经历,还附有相应的攻略指导意见——怎么连三维数据都有?

    他震惊地看了看雷蒙,后者耸了耸肩:“别看我,这里还不是我搜集的,而是一个叫哈贝洛特的学长的成果,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一台记录仪吗?那也是从他那边拿来的。据说他因为有任务要外出,所以就让我代他经营一下学院的单身平台,顺便搜集一下一年级新生的资料。”

    “你现在看的这一本是最新版本的,上面的数据已经涵盖了现在的六个年级,男女都有。你要么,等批量更新完后给你一本?”

    感情你昨天被舍监抓了就是因为这个?

    亚修斯没有回答,他又看了一眼本子上的信息,喃喃道:“露尔维亚·罗兰亚蒙……罗兰亚蒙?”

    罗兰亚蒙。

    骑士国的国姓。

    原来是公主殿下吗,难怪身上会有一股高贵的气质。他自嘲地一笑:果然这种熟悉感是错觉吗,自己一个普通人,哪里见得着公主殿下?

    他收回视线:“那人我们现在干什么,继续练习吗?”

    “哦,练习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待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先带你去布列基多那里吧,可别明天比赛时找不到地方。”

    学院祭一共进行三天,第一天是各类单体竞技比赛和配合竞技赛,第二天才是重头的骑龙竞速。

    他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准备。

    和昨天一样,布列基多正趴在角落里休息。但是当雷蒙与亚修斯出现时,它还是欢喜地叫了一声,主动站了起来。

    “怎么觉得你的布列基多跟你越来越像了呢。”亚修斯笑道。

    雷蒙一抹头发:“相性问题,说明咱们的羁绊高。行了,上吧,不说废话。”

    亚修斯这一次终于顺利地爬上了布列基多的背。不得不说布列基罗的体型是真的大,那天在广场上救人时,他翻上地龙的背只用了两秒,现在却要多花费这么多精力才能骑上布列基多。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向雷蒙比了一个眼神。雷蒙点了点头:“行,那我办正事去了,你自己加油啊!”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在亚修斯面前晃了晃,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是那一台记录仪。

    这是哪门子的正事?活说偷偷搜集别人的照片什么时候还可以这么名正言顺了?

    但他此刻无心吐槽雷蒙,对于一个骑乘servant的新手牧龙师来说,分心是绝对不可以的。

    他抓着个布列基多的骨刺,感受着彼此的意识逐渐融合为一。经过了昨天一下的训练,他已经能够比较顺利地做到这一种程度了。

    “那么,出发吧布列基多,去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