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退还是不退？
鹿阳郡城外，梁军的争吵继续着：
“反正之前已经有五万人死在公主手里，再送几千又何妨？”
“那不一样，之前五万人可不是白死的，好歹换掉了公主麾下一万人的性命，也算是可以了！换做吴国越国来换那一万人，估计五万人不够，起码得死个八九万人。”
“我有一个想法：直接派四万人进城，留两万在城外接应——”
“若是四万人中了埋伏…这可比损失五千、八千人还要严重！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白送呐！”
“那照你的意思…”
“吾倾向于退兵或者原地观望一段时间，想办法弄清楚城中虚实——这才是最为妥当之举。”
“末将不赞成原地观望，天知道昭月公主还有什么后手…若是我们在此处待久了，恰好昭月公主事先下令从辛集县城或其他地方调了一些兵马过来，然后与鹿阳城内的伏兵给我们来一个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想那么多干嘛，是攻还是退，听将军的就行了。”
“你这话等于是白讲，若不想那么多、还要谋士干什么？真是的…”
众人吵个不停，各执一词，并且听起来都很有道理。
司马鹤舟凝眉不语，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内心陷入了挣扎。
“将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呐…”一谋士在一旁小声提醒。
良久，司马鹤舟方才苦笑了一声，道：
“本以为今天可以拿下鹿阳郡城，顺便给昭月公主增添一场败绩，没想到…她给本将军出了一道大难题…”
“也不对，她虽然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但是她的谋略还不足以到如此逆天的地步。”
“她手下那群谋士，也不可能这么聪明。”
“恐怕…”
“她那边有高人指点。”
说到这里，这个梁国大将咬了咬牙齿，似乎作出了什么决定：“传令下去，退兵！”
“遵命！”
就这样，梁军“呼啦啦”地离去了。
……
“这就走了？那小子的空城计竟然这么厉害？六万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好像专程来听殿下抚琴似的…”城楼角落一将领喃喃道。
这话迅速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长须老者神色如常，仿佛之前看不起陆天诚、说“万万使不得”的人不是他一样，哪怕旁边几个同僚跟他开玩笑，他也依旧笑呵呵的，至于他心中的真实感受是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梁军已退，殿下怎么还在弹琴？”
“急什么？殿下这是在防备司马鹤舟，生怕梁军杀一个回马枪，稍安勿躁。”
“哦哦，末将懂了，是末将心急了…”
待昭月公主又完整地弹完一曲之后，她缓缓起身，喃喃道：
“司马鹤舟应该是真的走了。”
“本宫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用了这空城计…想不到竟然真的成了！”
“此计，真是妙不可言…”
紧接着，公主下令，解除戒严状态，同时关闭城门，令鹿阳郡城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她本人则与麾下将领谋士一起，返回城中军营大帐。
她还派出一些心腹，快马加鞭，去催促那些“从辛集县城调回来的四万人”。
在忙的那会儿，她也没忘记陆天诚，派军卒好生招待后者，不可怠慢。
……
事情很快就传了开来，传着传着，在很多不知情的人耳中变成了：公主殿下抚琴退梁军！
只有内行人才清楚，这一切都是陆家弃子的功劳。
尤其是那个长须老者，甭提有多难受了：高兴吧？自己打自己的脸；不高兴吧？这是不给殿下面子…
考虑再三，老者决定还是选择“高兴”，没办法，只能委屈自己了。
老者难受，但是有人比他还难受。
那便是陆家和王家。
鹿苑酒楼，雅间内…
本来陆、王两家人在谈生意，这会儿听到消息之后，聊天话题转移到“退梁军”与陆天诚身上了。
“空城计？殿下抚琴退梁军其实是陆天诚那小瘪三献的计策？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那小瘪三怎么可能会有那么聪明？肯定是谣言夸大其词了。”陆思端着茶杯摇头晃脑地说道。
陆运清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没急着喝：“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不能排除陆天诚是在隐忍的可能。”
“是啊，此子…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如果消息属实的话。”王券厢没把话说死，然后看了看一直发呆的儿子王桂章。
王家大少这才有了点反应，嗤笑一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羡慕陆天诚那小子了——若是今天给殿下献计的人是我…那该多好啊。”
“陆天诚只是运气好、歪打正着罢了，空城计这么简单的计策，换作我，肯定也能行！”
“我可以做得更好。”
“哎，可惜我没那个运气啊。”
陆运清、陆思嘴上连连称是，心里也在想“那个献计之人是我就好了”。
一时间，屋里满是惋惜与不屑的声音
……
军中大帐内…
当陆天诚再次见到公主时，后者已经没再穿淡青色长裙换，而是换回了酒红色劲装。
不单单是公主对陆天诚的态度发生变化，连待遇都有了提升：陆天诚可以坐下说话，还能有一杯茶水润喉。
这待遇，已经直追公主麾下的谋士了。
昭月公主郑重地端着一杯茶来到陆天诚面前，用一种“发自内心感谢”的语气说道：
“陆公子，若没有你的计策，恐怕鹿阳郡城会因为本宫而失守，搞不好整个鹿阳郡都会落入梁国手中——来，本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殿下过誉了。”陆天诚起身，拿着杯子与公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大帐内不少将士脸上浮现出羡慕的神色：大家好些人都没获得过这份殊荣呢。
公主将茶杯递给身边的女侍卫，又道：
“陆公子，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是不太过分，本宫都可以答应你。”
“能帮殿下退梁军…那么接下来自然是跟查细作有关了。”陆天诚显得很急切，“草民斗胆向殿下借阅一下那张记载城防信息的信纸，草民想验证一些自己的想法，可以吗？”
“反正之前已经有五万人死在公主手里，再送几千又何妨？”
“那不一样，之前五万人可不是白死的，好歹换掉了公主麾下一万人的性命，也算是可以了！换做吴国越国来换那一万人，估计五万人不够，起码得死个八九万人。”
“我有一个想法：直接派四万人进城，留两万在城外接应——”
“若是四万人中了埋伏…这可比损失五千、八千人还要严重！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白送呐！”
“那照你的意思…”
“吾倾向于退兵或者原地观望一段时间，想办法弄清楚城中虚实——这才是最为妥当之举。”
“末将不赞成原地观望，天知道昭月公主还有什么后手…若是我们在此处待久了，恰好昭月公主事先下令从辛集县城或其他地方调了一些兵马过来，然后与鹿阳城内的伏兵给我们来一个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想那么多干嘛，是攻还是退，听将军的就行了。”
“你这话等于是白讲，若不想那么多、还要谋士干什么？真是的…”
众人吵个不停，各执一词，并且听起来都很有道理。
司马鹤舟凝眉不语，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内心陷入了挣扎。
“将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呐…”一谋士在一旁小声提醒。
良久，司马鹤舟方才苦笑了一声，道：
“本以为今天可以拿下鹿阳郡城，顺便给昭月公主增添一场败绩，没想到…她给本将军出了一道大难题…”
“也不对，她虽然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但是她的谋略还不足以到如此逆天的地步。”
“她手下那群谋士，也不可能这么聪明。”
“恐怕…”
“她那边有高人指点。”
说到这里，这个梁国大将咬了咬牙齿，似乎作出了什么决定：“传令下去，退兵！”
“遵命！”
就这样，梁军“呼啦啦”地离去了。
……
“这就走了？那小子的空城计竟然这么厉害？六万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好像专程来听殿下抚琴似的…”城楼角落一将领喃喃道。
这话迅速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长须老者神色如常，仿佛之前看不起陆天诚、说“万万使不得”的人不是他一样，哪怕旁边几个同僚跟他开玩笑，他也依旧笑呵呵的，至于他心中的真实感受是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梁军已退，殿下怎么还在弹琴？”
“急什么？殿下这是在防备司马鹤舟，生怕梁军杀一个回马枪，稍安勿躁。”
“哦哦，末将懂了，是末将心急了…”
待昭月公主又完整地弹完一曲之后，她缓缓起身，喃喃道：
“司马鹤舟应该是真的走了。”
“本宫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用了这空城计…想不到竟然真的成了！”
“此计，真是妙不可言…”
紧接着，公主下令，解除戒严状态，同时关闭城门，令鹿阳郡城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她本人则与麾下将领谋士一起，返回城中军营大帐。
她还派出一些心腹，快马加鞭，去催促那些“从辛集县城调回来的四万人”。
在忙的那会儿，她也没忘记陆天诚，派军卒好生招待后者，不可怠慢。
……
事情很快就传了开来，传着传着，在很多不知情的人耳中变成了：公主殿下抚琴退梁军！
只有内行人才清楚，这一切都是陆家弃子的功劳。
尤其是那个长须老者，甭提有多难受了：高兴吧？自己打自己的脸；不高兴吧？这是不给殿下面子…
考虑再三，老者决定还是选择“高兴”，没办法，只能委屈自己了。
老者难受，但是有人比他还难受。
那便是陆家和王家。
鹿苑酒楼，雅间内…
本来陆、王两家人在谈生意，这会儿听到消息之后，聊天话题转移到“退梁军”与陆天诚身上了。
“空城计？殿下抚琴退梁军其实是陆天诚那小瘪三献的计策？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那小瘪三怎么可能会有那么聪明？肯定是谣言夸大其词了。”陆思端着茶杯摇头晃脑地说道。
陆运清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没急着喝：“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不能排除陆天诚是在隐忍的可能。”
“是啊，此子…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如果消息属实的话。”王券厢没把话说死，然后看了看一直发呆的儿子王桂章。
王家大少这才有了点反应，嗤笑一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羡慕陆天诚那小子了——若是今天给殿下献计的人是我…那该多好啊。”
“陆天诚只是运气好、歪打正着罢了，空城计这么简单的计策，换作我，肯定也能行！”
“我可以做得更好。”
“哎，可惜我没那个运气啊。”
陆运清、陆思嘴上连连称是，心里也在想“那个献计之人是我就好了”。
一时间，屋里满是惋惜与不屑的声音
……
军中大帐内…
当陆天诚再次见到公主时，后者已经没再穿淡青色长裙换，而是换回了酒红色劲装。
不单单是公主对陆天诚的态度发生变化，连待遇都有了提升：陆天诚可以坐下说话，还能有一杯茶水润喉。
这待遇，已经直追公主麾下的谋士了。
昭月公主郑重地端着一杯茶来到陆天诚面前，用一种“发自内心感谢”的语气说道：
“陆公子，若没有你的计策，恐怕鹿阳郡城会因为本宫而失守，搞不好整个鹿阳郡都会落入梁国手中——来，本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殿下过誉了。”陆天诚起身，拿着杯子与公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大帐内不少将士脸上浮现出羡慕的神色：大家好些人都没获得过这份殊荣呢。
公主将茶杯递给身边的女侍卫，又道：
“陆公子，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是不太过分，本宫都可以答应你。”
“能帮殿下退梁军…那么接下来自然是跟查细作有关了。”陆天诚显得很急切，“草民斗胆向殿下借阅一下那张记载城防信息的信纸，草民想验证一些自己的想法，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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