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走马基建查旧账
一月之后，基建支部蒙荠青支书来找晴暮说：“老高，财务科有个出纳严绮丽，他们科长说她账目不清，差了几千元，在事情没有搞清之前，不能在财务科，暂时安排在你们施工组，做些后勤杂务或小工，等事情搞清楚后，再作决定。”
“好的，支书。”
这小严很年轻，说不上漂亮，但有几分姿色，又有几分妩媚动人，到施工班不久，就与各男组员混得很熟，一天，和晴暮闲聊时诉苦：“你们工长卓赋，这老鬼对我垂涎三尺，几次动手动脚不成，恼羞成怒，刻意整我，老高，你帮帮我。”
“这。”晴暮面露难色。
“高组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还在财务科时，就已经发现卓工长经手几笔款项没有去向，你应该去向组织反映。”
“你确定吗？可不能乱说，必须要有证据。”
“我就是搞财务出纳工作的，岂能瞒的了我。”
老高又问：“你为什么不去反映。”
“他是支部组织委员，又是科里主要负责人，厂组织委支书是他的同学，你说我找哪个好，而且人家也不会相信我，弄不好还要说我诬告，你说我敢吗？”
“我不信，一定会有坚持原则的好人，要同坏人斗争到底，‘斗则进，不斗则退’。”
小严说：“对呀，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你一定能帮我查清这件事，还我一个名誉，回到原岗位，成天干这该死的工作，烦死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也斗不过他们的。”
“你行的，上次你在劳资科力排众议，不怕困难和逆流而行，推行新的管理办法，我很钦佩你，在上下一片反对面前，你不退缩；虽然你现在调到这里当一个组长，据我观察，却空有其名，没有实权，也没人听你的，你要是不做出些成绩来，今后还怎么混下去，拿什么来作为争取向上当科长的资本。”
听了这一番鼓励人心的话，老高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不由得慷慨激昂说：“你让我想想，不过，你把事情再说详细一点，主要是拿出证据和找出证人。”
“我要是有充足的证据，还找你帮忙调查干什么？”
“至少也得制定一个完整周密的调查计划。”
小严走后，小高与科里好友郑疏桐商量此事的风险，老郑劝道：“你知道这财务科的小严贪污案是真是假，或是背后什么来头，或别有他意，人家给你说些好话，你就贸然参与，我是不忍心看你累次吃亏，不得不善意提醒。”
“郑师傅你说得对，也许她在利用我，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我得顺藤摸瓜，必须坚决和坏现象斗到底。”老郑暗自叹口气走了。
支部办公室里，材料组长赖舟如找到蒙支书：“支书，向你反映情况，那严出纳自从来到施工组，和组长老高关系密切，我也常看在眼里，那出纳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这小年轻又不知天高地厚，似乎在参与其中，搞不好会使问题复杂化，依我之见，把严出纳调到别处，省得麻烦。”
“赖组长，这事我自有安排，不劳你操心。”蒙支书答。
赖组长从支部办公室出来后，碰到卓工长，俩人暗暗商量，卓工长说：“准备发出去的那批钢材，放在仓库里，账目必须清楚，你可以想点办法，不要露马脚，最好是派人看一下，等明天发出去或进行施工后，就再也无从查起，这些你都安排了没有。”
赖组长小声地说：“工长，你放心好了，万无一失。”
“混账，小心谨慎为好，赶快行动，提防别人行动比我们快，必须如此……。”
“这样不是更引人注意，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此招别人不会注意，以为是防止小偷，唯独吊住了蔺小子这条鱼，让他尝尝厉害，马上派俩三个大汉去那里守住，而且来回地走来走去，故意让高小子知道，引他过来，这叫引蛇出洞。”
下午上班后，小严对高组长说：“情况有点异常，赖工长派了几个人，在仓库四周守住那些钢材，不知是何意，难道其中有诈。”
老高思之良久道：“这批钢材，本来是用在楼房建筑项目上，他们在账目数量上从中做手脚，利用材料的差价，从中获利，而且还有可能将其他材料，从中倒卖一部份给别人，如果过了这几天，情况变化了，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数量，就难查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晚上你先到大门口试探一下，剩下的事情，我来完成。”
“账本上不是已经注明了名称、数量、规格、用途了么，何必非要亲自去现场查看，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知道什么叫做偷梁换柱、名不副实吗？”
“可是，我有点怕。”
“别慌，你是女的，不引人注意，现在社会安定，他们不会对你怎样。”
到了晚上八点，老高在后面看到小严，刚到仓库被拦住，果然如老高所料，几个人一起过来，围住小严，不住地盘问和调笑，老高则悄悄地从另外一个门进去，工厂的仓库很大，仓库正像一个大的四合院，中间是宽阔的露天空地，一些大型的材料都临时停放在这里，老高悄悄走到临时堆放的一批钢材，正想点看材料的规格数量。
忽然仓库几盏探照灯齐亮，只见赖组长带着另外几个人，在不远处哈哈大笑：“狐狸再狡猾，也会露出尾巴，高组长，对不起，你的调虎离山计，岂能瞒得过我，想声东击西，没那么容易，给我抓起来，连那个女的一起抓。”
赖组长又走到小严面前笑道：“你的旧帐还没有搞清，现在又参与明修暗道、暗度陈仓，你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弄不好要坐牢。”
小严慌忙大哭说：“我不知道什么明呀暗的，是老高骗我到这里，想耍流氓。”
赖组长严厉说：“小伙子，好呀，又加了一条耍流氓罪，把他送到公安局去，放了那女的。”
那些大汉像抓小鸡似的，把老高推出门外。
“慢！怎么能随便抓人。”这时候，蒙支书忽然走过来：“昨天，老高征得我们同意，今晚组织共青团员和青年，到仓库进行义务劳动，据了解，仓库目前来的料太多，光靠仓库人员忙不过来，仓库领导和我说，请求上面组织青年来帮忙，这属于领导称赞的共产主义伟大创举，是一件值得表扬的事情，这是场误会。刚才，团员和青年来了，我和他们说，义务劳动取消，他们就回去了。”
卓工长似信非信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老高来仓库，是误会，大家都散了，老高对不起了。”
老高轻松的说：“没事，也怪我事先没有和工长打招呼。”
蒙支书等众人走后，单刀直入地问：
“老高，如果领回来的材料，和账面上不符，怎么解释？”
老高立刻转身过来：“你把材料拿去称一下，不就明白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
“看来，你不胡涂，走吧，到办公室里详谈。”
办公室里，老高把自己的看法以及搜集到的材料数量，一五一四地说了一遍。蒙书记半信半疑地说：“可是证据不足。”
“账面上的材料数量、价格、批次，在小严手里，该问题由来已久，她还在财务科就已经发现问题，只不过她不敢说；
如果仓库查不清，还可以到大楼建筑已经使用了的材料、施工现场、外单位去调查收集，小严手上必定有充分材料证据，不然她不会如此敢于揭发卓工长，但不知道她能否交出来。”
“你去试一试吧。”
“好的，支书。”
这小严很年轻，说不上漂亮，但有几分姿色，又有几分妩媚动人，到施工班不久，就与各男组员混得很熟，一天，和晴暮闲聊时诉苦：“你们工长卓赋，这老鬼对我垂涎三尺，几次动手动脚不成，恼羞成怒，刻意整我，老高，你帮帮我。”
“这。”晴暮面露难色。
“高组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还在财务科时，就已经发现卓工长经手几笔款项没有去向，你应该去向组织反映。”
“你确定吗？可不能乱说，必须要有证据。”
“我就是搞财务出纳工作的，岂能瞒的了我。”
老高又问：“你为什么不去反映。”
“他是支部组织委员，又是科里主要负责人，厂组织委支书是他的同学，你说我找哪个好，而且人家也不会相信我，弄不好还要说我诬告，你说我敢吗？”
“我不信，一定会有坚持原则的好人，要同坏人斗争到底，‘斗则进，不斗则退’。”
小严说：“对呀，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你一定能帮我查清这件事，还我一个名誉，回到原岗位，成天干这该死的工作，烦死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也斗不过他们的。”
“你行的，上次你在劳资科力排众议，不怕困难和逆流而行，推行新的管理办法，我很钦佩你，在上下一片反对面前，你不退缩；虽然你现在调到这里当一个组长，据我观察，却空有其名，没有实权，也没人听你的，你要是不做出些成绩来，今后还怎么混下去，拿什么来作为争取向上当科长的资本。”
听了这一番鼓励人心的话，老高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不由得慷慨激昂说：“你让我想想，不过，你把事情再说详细一点，主要是拿出证据和找出证人。”
“我要是有充足的证据，还找你帮忙调查干什么？”
“至少也得制定一个完整周密的调查计划。”
小严走后，小高与科里好友郑疏桐商量此事的风险，老郑劝道：“你知道这财务科的小严贪污案是真是假，或是背后什么来头，或别有他意，人家给你说些好话，你就贸然参与，我是不忍心看你累次吃亏，不得不善意提醒。”
“郑师傅你说得对，也许她在利用我，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我得顺藤摸瓜，必须坚决和坏现象斗到底。”老郑暗自叹口气走了。
支部办公室里，材料组长赖舟如找到蒙支书：“支书，向你反映情况，那严出纳自从来到施工组，和组长老高关系密切，我也常看在眼里，那出纳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这小年轻又不知天高地厚，似乎在参与其中，搞不好会使问题复杂化，依我之见，把严出纳调到别处，省得麻烦。”
“赖组长，这事我自有安排，不劳你操心。”蒙支书答。
赖组长从支部办公室出来后，碰到卓工长，俩人暗暗商量，卓工长说：“准备发出去的那批钢材，放在仓库里，账目必须清楚，你可以想点办法，不要露马脚，最好是派人看一下，等明天发出去或进行施工后，就再也无从查起，这些你都安排了没有。”
赖组长小声地说：“工长，你放心好了，万无一失。”
“混账，小心谨慎为好，赶快行动，提防别人行动比我们快，必须如此……。”
“这样不是更引人注意，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此招别人不会注意，以为是防止小偷，唯独吊住了蔺小子这条鱼，让他尝尝厉害，马上派俩三个大汉去那里守住，而且来回地走来走去，故意让高小子知道，引他过来，这叫引蛇出洞。”
下午上班后，小严对高组长说：“情况有点异常，赖工长派了几个人，在仓库四周守住那些钢材，不知是何意，难道其中有诈。”
老高思之良久道：“这批钢材，本来是用在楼房建筑项目上，他们在账目数量上从中做手脚，利用材料的差价，从中获利，而且还有可能将其他材料，从中倒卖一部份给别人，如果过了这几天，情况变化了，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数量，就难查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晚上你先到大门口试探一下，剩下的事情，我来完成。”
“账本上不是已经注明了名称、数量、规格、用途了么，何必非要亲自去现场查看，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知道什么叫做偷梁换柱、名不副实吗？”
“可是，我有点怕。”
“别慌，你是女的，不引人注意，现在社会安定，他们不会对你怎样。”
到了晚上八点，老高在后面看到小严，刚到仓库被拦住，果然如老高所料，几个人一起过来，围住小严，不住地盘问和调笑，老高则悄悄地从另外一个门进去，工厂的仓库很大，仓库正像一个大的四合院，中间是宽阔的露天空地，一些大型的材料都临时停放在这里，老高悄悄走到临时堆放的一批钢材，正想点看材料的规格数量。
忽然仓库几盏探照灯齐亮，只见赖组长带着另外几个人，在不远处哈哈大笑：“狐狸再狡猾，也会露出尾巴，高组长，对不起，你的调虎离山计，岂能瞒得过我，想声东击西，没那么容易，给我抓起来，连那个女的一起抓。”
赖组长又走到小严面前笑道：“你的旧帐还没有搞清，现在又参与明修暗道、暗度陈仓，你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弄不好要坐牢。”
小严慌忙大哭说：“我不知道什么明呀暗的，是老高骗我到这里，想耍流氓。”
赖组长严厉说：“小伙子，好呀，又加了一条耍流氓罪，把他送到公安局去，放了那女的。”
那些大汉像抓小鸡似的，把老高推出门外。
“慢！怎么能随便抓人。”这时候，蒙支书忽然走过来：“昨天，老高征得我们同意，今晚组织共青团员和青年，到仓库进行义务劳动，据了解，仓库目前来的料太多，光靠仓库人员忙不过来，仓库领导和我说，请求上面组织青年来帮忙，这属于领导称赞的共产主义伟大创举，是一件值得表扬的事情，这是场误会。刚才，团员和青年来了，我和他们说，义务劳动取消，他们就回去了。”
卓工长似信非信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老高来仓库，是误会，大家都散了，老高对不起了。”
老高轻松的说：“没事，也怪我事先没有和工长打招呼。”
蒙支书等众人走后，单刀直入地问：
“老高，如果领回来的材料，和账面上不符，怎么解释？”
老高立刻转身过来：“你把材料拿去称一下，不就明白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
“看来，你不胡涂，走吧，到办公室里详谈。”
办公室里，老高把自己的看法以及搜集到的材料数量，一五一四地说了一遍。蒙书记半信半疑地说：“可是证据不足。”
“账面上的材料数量、价格、批次，在小严手里，该问题由来已久，她还在财务科就已经发现问题，只不过她不敢说；
如果仓库查不清，还可以到大楼建筑已经使用了的材料、施工现场、外单位去调查收集，小严手上必定有充分材料证据，不然她不会如此敢于揭发卓工长，但不知道她能否交出来。”
“你去试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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