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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崖山游芦笙踩堂

    次日,阿奎请假回远山乡,火车上,顺着过道走过去找位置,见前面有一个空位放着一个包,对面坐的是一个英俊高雅、仪表不凡的小伙,在专心致志的看一本摄影教材书。

    阿奎站在小伙旁边说:“美国纽约摄影学院编著的《摄影教材》,人们常说是摄影爱好者必读书,虽然介绍了大量胶片摄影,但关于摄影大部分技术,还是数码必不可少的基础,帅哥是摄影家?”

    小伙抬起头来,看着阿奎说:“业余爱好,听你所言很专业。”

    “我也是业余爱好。”阿奎边说边看那空位,小伙立刻醒悟,拿起包包站起说:“请坐,但我更喜欢英国迈克尔·弗里曼的《驾驭光线》,充分利用自然光规律的拍摄艺术。”

    “摄影现在国外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曝光、调焦,色彩进入自动化,也不用自己制作相片了,剩下的就是扑捉镜头,等待时机……我叫阿奎,此行青云县,请问兄弟是哪里人?到哪里去?”

    “原来是长风乡奎哥,久仰歌王大名,弟是泉阳市江波阑,到寒江县崖山寨拍照山水、人情、民族风俗风景。”

    阿奎道:“原来是泉阳市摄影家江兄,早有耳闻,到处都看到你的作品。”两人握手就坐。

    小江说:“大哥,我是业余摄影,拍了几乎有上万张照片,不瞒您说,能发表的不多,只有一两张得过一等、特别奖。”

    “呃,不错,水平很高,发表在中国摄影还是法国阿尔勒摄影节展览。”

    “市城区、单位组织的比赛,没有人报名,只有我一个人参加,所以我就得了个一等奖。”

    “哈哈……,真有趣,我还有个爱好,喜欢看人面相。”阿奎又开始胡诌起来:“兄弟年齿多少?”

    小江道:“二十有五。”

    “可有女朋友?”

    “毕业后刚参加工作不久,创业艰难,无暇理会个人私事。”

    阿奎说:“为兄虽湖海飘泊,但诸子各家,九流相术,皆有拜读,最喜的是麻衣相法。兄弟今年正值印堂有些昏暗,不敢不言,他日每事还当仔细。为兄前日夜观天像,火星明亮,彗星掠过,主兄弟此行有桃花运,但恐有短暂分离之苦,兄弟还须当心,切不可贪耍游玩。”

    一番言语,说得小江不由得肃然起敬。

    两人叙话正欢,忽听得列车到站,小江说:“奎哥,我该下车了,大哥今日一番忠言,小弟感激不尽,铭记在心,终生不忘,下月五一节,定当到艺术馆拜访大哥,倾听教悔。”

    “一定,不见不散;此外,我家乡的山光水色,将会使你的作品大放异彩,走向世界,假如有机会到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定会使你留恋不舍,不愿回城,欢迎你到我那里去做客。”

    “一定去拜访。”

    两人互留地址,握手告别,阿奎继续前往青云县,小江下了火车。

    在转往到崖山寨的汽车上,小江不由大笑起来:这奎哥真有意思,那些面相鬼话只能讲给小孩听,虽如此,友谊难能可贵。

    波阑在郁江下了长途汽车,一群人乘船顺江而行几百米,到了江对面崖山寨。山坡寨前,青年苗家男女列队迎接,喝过进寨酒,吃苗家饭,其中的民族规矩自不用说了,不一会,雄壮古朴的笙乐在深山旷野之中,显得格外悠扬悦耳。

    江波阑挤在欢快的人群里,却不跳舞,提着相机,四处搜寻摄影佳机。

    芦笙踩堂舞已进入最后一个节目“民族大团结”的高潮,各民族,不分男女老少,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草坪上,扭动着各种各样的舞姿,古老笙舞和现代迪斯科的动作显得极不协调,欢乐的人群,如同狂欢节一般。

    有几朵苗花的确不错,肤色特别好,小江怀疑,她们不是本地人,忙乱中,有人踩了他一脚,痛得很。急转眼,一个穿着苗服、但明显可看得出里面是现代服装的姑娘,风度不凡,大方地看着他笑。导游说:苗家人的风俗,要是“达配”(苗语意思即姑娘)踩了“达亨”(小伙子)的脚,就是看中了的郎君。

    小江不信这些旅游的鬼话,但却又上前笑着戏言:“苗妹,嫁给我好吗?”

    “不好意思,苗家人叫我们不妨现场体验一下民俗风情,感谢你的配合,谢谢。”姑娘雍容大方地笑道。

    “小伙子,留下来做苗王吧!”后面七八个青年男女,似乎故意恶作剧,大声地笑着起哄,周围的人个个嘻嘻哈哈,视同儿戏。其中一高大英俊小伙子上前道:“阿芸,怎么了,谁敢欺负我的女朋友。”

    苗妹回头说:“别胡闹。”又对小江道歉:“对不起,拜拜。”

    芦笙舞结束后,小江信步拐过寨后山坡,到处都是游客,放眼崖山寨,山清水秀的确名不虚传。寨子依山傍水而建,隐隐约约点辍在山坡翠林之间,四周群山怀抱,满山青松翠竹,清澈见底的郁江,在云雾缭绕的崇山峻岭之间,弯弯曲曲的奔向山尽头。

    据说江中驰过诗人文豪酒船,见此景不禁感叹江山如画,可与长江三峡相蓖美。真个是“眼随白鸟去边远,一声渔唱江村晚。”

    此话不知怎么传到“县老爷”耳朵里,立即召集各路人马,开发旅游风景区。

    僻静古老的崖山,便开始闹腾起来,县旅游局,抓住商机,组织旅游,在崖山举行庆祝活动,大草坪上,芦笙舞,斗牛,枪花炮,场面分外热闹。

    平日里每天身处闹市繁华区,忽然身处山清水秀之中,小江不禁失口喝彩,拍了几个镜头后,余兴未尽,大发诗兴,站在高坡上,高声吟道:

    “啊!苗寨的山呀,太高了;苗寨的水呀,那么清;…………”还未等想起后面的词,忽然被一喊声打断。

    “喂,苗妹,过来,喝完交杯酒再走。”扭头一看,不远处草坪上几个喝酒作乐年青人,吆喝一正上坡的苗妹。

    “颠仔!”

    “阿妹,等下————。”还有几个上来拦住苗妹,拉拉扯扯,嘻嘻哈哈。

    小江顿时雅兴全没,见义勇为涌上心头,忍不住上前义正词严斥责。

    “小子,皮痒了是咩?”那几个人围住小江骂道。

    一时间,小江与他们言语上,你来我往冲突起来,其中一人喊道:“收拾他!”

    “你们想干什么?”

    “不怎么样,试一试刚学到的功夫效力如何。”

    那几个人一拥而上,一不留神,身上早着了几下,小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边上苗妹见打架起来,忙喝道“喂,你们几个阿三阿四,想造反呀,我去告诉老寨主,收拾你们……。”

    那几个年轻仔闻声立刻抱头鼠窜,不知去向。

    过了一阵子,四周围恢复了平静,小江忽然感觉有人在拉他,仍然口气很硬地说:“老子不怕你们。”

    不料,耳边却响起银铃般的声音:“被打伤了没有,能起来吗?”

    睁开眼,一个端庄而又清秀的姑娘,脸蛋白里透红,正是刚才跳芦笋舞踩脚的苗妹。

    隐隐作痛的几处,在苗妹面前,早已忘却云外:“没事,刚才,他们一上来,我一个老鹰展翅,然后上前螳螂探爪,啪,的一声……。”

    “打中他们了。”

    “不,被他们打趴了。”

    “哈哈,你牛呀。”

    “我在市里讲武堂练过鹰爪拳、螳螂拳、少林、武当、南拳北腿多了是,甚至太极、八卦、形意也不放过,还有刀枪剑棍约知一二,我师傅说我从此天下无敌手,我要是拿出真功夫,他们哪是我的对手,几个毛贼不在话下。”

    苗妹笑道:“是吗?你刚才摆的那几个姿势,我怎么忽然想起,师傅王教头指责徒弟九纹龙:全是花拳绣腿,好看没有用。”

    “没错,后来我师傅秘密的对我说:将来你被别人打败了,别说是我的徒弟,若‘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现在才明白,几年辛苦学来的武术全白费了。”

    苗妹讥笑道:“哈哈,把自己当斗战佛了,却打不过西天路上的妖怪,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李连杰、成龙的英雄救美在苗山重演,精神还是令人感动的,却没有牧羊曲飘满山,真遗憾。”

    “是的,我也不相信什么张生救崔莺莺的风流佳话,只需要王宝钏苦等薛平贵十八年寒窖的故事就可以了。”

    “才子佳人电视剧看多了吧?实话告诉你吧,这次你行侠仗义失算了,那几个小伙子是我们相约来旅游的朋友,没事,闹着玩的。”苗妹大笑起来

    “啊——?!”

    小路交叉路口,苗妹婉言道:“寨子不大,不会有坏人的,随便逛,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