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骑鹿的废“太子”
“秋老先生，”兰茂勋缓缓敛去笑容，语气诚恳道：“关于十二年前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可曾有所考虑？”
秋洛稍微回忆了一下，确认道：“你是指改姓一事？”
“我有意让你做‘兰家寨’的第六位族老，顺便接管‘炼油坊’，”兰茂勋没有正面回答秋洛的话，反而诚恳的解释道：“但你也清楚，族老肯定都是我信任的人，说白了就是自己人，至于谷内的产业，就更不能交给外人去管理了，你看这件事是不是……？”
炼油坊炼制的是灯油，使用动物与植物的油脂提炼，并非是食用油。
‘恩育谷’内的产业，大部分都是由最初的一家山寨所创立，后来随着一家山寨分成了三家，相应的产业无法分割，有人便提出了‘三寨会盟’的解决方案，由三家山寨挑选当年‘通窍’的象师进行切磋，胜者便可拥有相关产业三年的经营权。
产业不管由哪一家掌控，寨主肯定都会任命自己最信任的人去管理经营，兰茂勋所说的外人指的就是非亲眷亲信之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族老的修为有高有低的原因。
秋洛思忖半晌，知道兰茂勋是想用利益栓住自己，让自己死心塌地，留连忘返，于是正色道：“寨主大人，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姓氏乃祖宗的血脉传承，轻易更改，岂不是违逆了祖宗的意愿？另外，我也无意族老的位置，更不善管理，还是请寨主另请高明吧。”
“更改姓氏那都是老一辈的迂腐想法，”兰茂勋微笑道：“又不是帝王，还搞起赐姓那一套了，在我这，姓什么不重要，一心才重要。”
“无所谓了，”秋洛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的回答是一样的。”
兰茂勋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之所以重提此事，就是为了试探秋洛的态度。
“秋老先生，关于你孙儿的这件事，我也很为难，”兰茂勋的态度突然反转，故作无奈道：“毕竟你对我们兰家有恩，可山寨也有山寨的规矩，不给那几个猎户一个交代，我这个寨主明显就有了徇私之嫌。”
“寨主大人，”秋洛肃容道：“我能问一下，是什么猎物吗？”
“是一头三百年以上的大角林羊，而且是头羊，”兰茂勋痛惜道：“羊角现在就在令孙手中，你可以把他叫进来问问，如果是普通的猎物，那几个猎户也不至于来闹了。”
“我知道了，”秋洛点点头道：“不知道那几位猎户想要多少赔偿呢？”
“他们一共是七个人，”兰茂勋提醒道：“按这头羊的价值估算，每人起码得赔偿一年的口粮，秋老先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换算成‘象晶石’，需要多少呢？”秋洛继续问道。
“你有象晶石？”兰茂勋先是一怔，随即说道：“象晶石的话每人也得五块，你可要想清楚了？”
“好，那就三十五块象晶石，”秋洛淡淡道：“让人跟我回去取吧。”
秋洛说完便站了起来，正欲转身，兰茂勋却怅然道：“秋老先生，这并非是我的本意，三家山寨就是一个整体，既然生活在这里，就得遵守这里的秩序，像家国般呵护，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兰家感念你的恩情，租赋之事照旧，也希望你一如既往，安分守己，我们终究还是朋友。”
“寨主提醒的是，”秋洛微微一笑，转身道：“告辞。”
真是龙困沙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利诱不行，便是打压，秋洛心中感慨，迈步出了议事堂，领着秋昱铭便离开了这里，外面等候的猎户们并未阻拦，他们知道寨主已经和他谈好了赔偿。
过不多时，兰茂勋再次召见了众人，兰锋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寨主大人，姓秋的老家伙怎么说？”
兰茂勋看了一眼兰锋，冷冷道：“兰锋免半年的‘租赋’，兰成免四个月的租赋，其余众人每人免去三个月的租赋，从下月开始，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几个月的租赋才多少？”兰锋叫道：“那可是几百年的‘巨角红膻’啊！”
“这是山寨对你们的补偿，”兰茂勋面色严肃道：“他一个暮年的老头子有什么赔偿能力？深究起来，这件事你们也不占理，都回去吧，此事就这么定了。”
“好吧！”众猎户齐齐的应了一声，心中虽有不快，但他们也明白，就是这几个月的租赋，那也是捡来的，至于寨主与秋洛达成了怎样的条件，得了怎样的好处，那就不是他们所能关心的了。
为何赔偿会有差别？这就是象师品级的体现了，三品象师在三家山寨都是稀缺人才，山寨还指望他们镇守村寨，增强寨子的实力呢。多少的三品强者都被寨主收为了心腹，只有那些头脑不太够用，心思不太活泛的人，寨主才会放任自流，但在其他的条件上也会给予优待。
例如兰锋，他每年只需要缴纳半年的租赋即可，而跟随兰锋的壮汉兰成，象术品级为二品中阶，他每年需要缴纳八个月的租赋，免四个月既是免了半年，其余人都是一品修为，实缴十个月租赋，而普通人就没这种减免了，实打实的缴纳十二个月的租赋。
——
回到家后，秋洛照常做起了晚饭，秋昱铭却闷闷不乐，他知道爷爷一定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寨主才会允许他离开的。
一会儿的功夫，晚饭做好，祖孙俩围在了饭桌旁开始享用晚餐。
“爷爷，”秋昱铭手拿筷子赌气道：“您是不是答应给他们赔偿了？”
“是啊，”秋洛无所谓道：“既然他们想要，那就满足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头羊是我和兰涛捉住的，”秋昱铭看了一眼地上的半截羊角，幽幽道：“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知道，”秋洛笑着说道：“羊角我看了。”
“那您还答应他们？”秋昱铭不解道。
“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却能省去不少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呢？”秋洛伸手给秋昱铭夹了一块山鸡肉，转而问道：“你今天走到哪了？”
“刚刚过了‘一道岭’，就碰到了大角羊。”秋昱铭回道。
“那还远着呢！”秋洛点了点头。
“什么远着呢？”秋昱铭不解。
“禁塔的位置啊，”秋洛呵呵笑道：“过了一道岭、‘牛角岭’和‘大雁岭’，才能到达‘禁塔’，就在大雁岭的北侧半山腰上，还是挺好找的。”
“我本想瞒着您的，”秋昱铭惊讶道：“可还是瞒不过您的眼睛。”
“去转转也没什么不好的，看看禁塔是怎么回事，”秋洛意味深长的说道：“山里应该没有什么能伤人的凶兽，遇到可疑的人你们能躲就尽量躲着点。”
“为什么？”秋昱铭再次陷入了困惑。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有人叫道：“秋老先生，在家吗？”
“看到没？”秋洛放下筷子笑呵呵道：“小鬼上门了。”
“他来干什么？”秋昱铭站起来问道。
听声音就知道来的是谁，显然，这是一个熟人。
“没你的事，好好给我吃饭，吃完了出去锻炼。”秋洛丢下一句，转身向偏房走去。
“爷爷，我的剑断了。”秋昱铭抱着侥幸的心里提醒道。
“那不是还有一截吗？”秋洛正色道：“别想着偷懒，先用着，我明天再去给你打一把。”
过不多时，秋洛手提一个袋子出现在了院子中，院外的人隔着栅栏看到人出来后，笑着说道：“哎呦，秋老先生，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家父让我过来取点东西。”
来人高出栅栏足有一个头，正笑呵呵的看着秋洛。
秋洛从容打开院门，当他出了院子才惊讶的发现，来人今天的坐骑居然换成了一头高大的‘牛头鹿角兽’，怪不得从院内看，他比平时骑马高出了不少。
“子安老弟，”秋洛淡淡一笑，挖苦道：“这种小事还用你亲自来一趟吗？”
此人正是兰茂勋的大儿子兰子安，十六年前若不是秋洛及时出手相救，他恐怕早就烂在了翻江狸的水坝里。
“像我这种废人，”兰子安指了指自己的左腿，笑着自嘲道：“也就能干点跑跑腿的事了，外人来家父不放心，所以我就来了。”
面对救命恩人没有下鹿，并不是他不够尊重秋洛，而是他的腿脚确实不方便，因为他的左腿在十六年前就被‘翻江狸’咬断了，无奈只能接续了一条木制腿，这也导致他的修为不得寸进，一直停留在了一品高阶，族长的下一任人选自然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呵呵，几块象晶石而已。”秋洛毫不在意的把袋子递给了兰子安。
“几块？”兰子安伸手接过袋子，面露诧异之色，酸溜溜的抱怨道：“一块在这里也算是个宝贝了，可惜啊，我是无福消受了，都便宜了我那个争气的好弟弟，未来的族长大人。”
兰子安明显不知道兰茂勋让他来取象晶石的原因，所以说起话来并无顾忌，秋洛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些象晶石最终的归宿。
兰子安兄弟俩的事在兰家寨人尽皆知，但秋洛却不想听他继续这个话题，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转而问道：“这坐骑真漂亮，跟马比怎么样？”
“秋叔叔，我说真的，”兰子安郑重道：“你喜欢不？只要你开口，我就把它送给你。”
秋洛稍微回忆了一下，确认道：“你是指改姓一事？”
“我有意让你做‘兰家寨’的第六位族老，顺便接管‘炼油坊’，”兰茂勋没有正面回答秋洛的话，反而诚恳的解释道：“但你也清楚，族老肯定都是我信任的人，说白了就是自己人，至于谷内的产业，就更不能交给外人去管理了，你看这件事是不是……？”
炼油坊炼制的是灯油，使用动物与植物的油脂提炼，并非是食用油。
‘恩育谷’内的产业，大部分都是由最初的一家山寨所创立，后来随着一家山寨分成了三家，相应的产业无法分割，有人便提出了‘三寨会盟’的解决方案，由三家山寨挑选当年‘通窍’的象师进行切磋，胜者便可拥有相关产业三年的经营权。
产业不管由哪一家掌控，寨主肯定都会任命自己最信任的人去管理经营，兰茂勋所说的外人指的就是非亲眷亲信之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族老的修为有高有低的原因。
秋洛思忖半晌，知道兰茂勋是想用利益栓住自己，让自己死心塌地，留连忘返，于是正色道：“寨主大人，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姓氏乃祖宗的血脉传承，轻易更改，岂不是违逆了祖宗的意愿？另外，我也无意族老的位置，更不善管理，还是请寨主另请高明吧。”
“更改姓氏那都是老一辈的迂腐想法，”兰茂勋微笑道：“又不是帝王，还搞起赐姓那一套了，在我这，姓什么不重要，一心才重要。”
“无所谓了，”秋洛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的回答是一样的。”
兰茂勋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之所以重提此事，就是为了试探秋洛的态度。
“秋老先生，关于你孙儿的这件事，我也很为难，”兰茂勋的态度突然反转，故作无奈道：“毕竟你对我们兰家有恩，可山寨也有山寨的规矩，不给那几个猎户一个交代，我这个寨主明显就有了徇私之嫌。”
“寨主大人，”秋洛肃容道：“我能问一下，是什么猎物吗？”
“是一头三百年以上的大角林羊，而且是头羊，”兰茂勋痛惜道：“羊角现在就在令孙手中，你可以把他叫进来问问，如果是普通的猎物，那几个猎户也不至于来闹了。”
“我知道了，”秋洛点点头道：“不知道那几位猎户想要多少赔偿呢？”
“他们一共是七个人，”兰茂勋提醒道：“按这头羊的价值估算，每人起码得赔偿一年的口粮，秋老先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换算成‘象晶石’，需要多少呢？”秋洛继续问道。
“你有象晶石？”兰茂勋先是一怔，随即说道：“象晶石的话每人也得五块，你可要想清楚了？”
“好，那就三十五块象晶石，”秋洛淡淡道：“让人跟我回去取吧。”
秋洛说完便站了起来，正欲转身，兰茂勋却怅然道：“秋老先生，这并非是我的本意，三家山寨就是一个整体，既然生活在这里，就得遵守这里的秩序，像家国般呵护，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兰家感念你的恩情，租赋之事照旧，也希望你一如既往，安分守己，我们终究还是朋友。”
“寨主提醒的是，”秋洛微微一笑，转身道：“告辞。”
真是龙困沙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利诱不行，便是打压，秋洛心中感慨，迈步出了议事堂，领着秋昱铭便离开了这里，外面等候的猎户们并未阻拦，他们知道寨主已经和他谈好了赔偿。
过不多时，兰茂勋再次召见了众人，兰锋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寨主大人，姓秋的老家伙怎么说？”
兰茂勋看了一眼兰锋，冷冷道：“兰锋免半年的‘租赋’，兰成免四个月的租赋，其余众人每人免去三个月的租赋，从下月开始，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几个月的租赋才多少？”兰锋叫道：“那可是几百年的‘巨角红膻’啊！”
“这是山寨对你们的补偿，”兰茂勋面色严肃道：“他一个暮年的老头子有什么赔偿能力？深究起来，这件事你们也不占理，都回去吧，此事就这么定了。”
“好吧！”众猎户齐齐的应了一声，心中虽有不快，但他们也明白，就是这几个月的租赋，那也是捡来的，至于寨主与秋洛达成了怎样的条件，得了怎样的好处，那就不是他们所能关心的了。
为何赔偿会有差别？这就是象师品级的体现了，三品象师在三家山寨都是稀缺人才，山寨还指望他们镇守村寨，增强寨子的实力呢。多少的三品强者都被寨主收为了心腹，只有那些头脑不太够用，心思不太活泛的人，寨主才会放任自流，但在其他的条件上也会给予优待。
例如兰锋，他每年只需要缴纳半年的租赋即可，而跟随兰锋的壮汉兰成，象术品级为二品中阶，他每年需要缴纳八个月的租赋，免四个月既是免了半年，其余人都是一品修为，实缴十个月租赋，而普通人就没这种减免了，实打实的缴纳十二个月的租赋。
——
回到家后，秋洛照常做起了晚饭，秋昱铭却闷闷不乐，他知道爷爷一定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寨主才会允许他离开的。
一会儿的功夫，晚饭做好，祖孙俩围在了饭桌旁开始享用晚餐。
“爷爷，”秋昱铭手拿筷子赌气道：“您是不是答应给他们赔偿了？”
“是啊，”秋洛无所谓道：“既然他们想要，那就满足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头羊是我和兰涛捉住的，”秋昱铭看了一眼地上的半截羊角，幽幽道：“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知道，”秋洛笑着说道：“羊角我看了。”
“那您还答应他们？”秋昱铭不解道。
“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却能省去不少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呢？”秋洛伸手给秋昱铭夹了一块山鸡肉，转而问道：“你今天走到哪了？”
“刚刚过了‘一道岭’，就碰到了大角羊。”秋昱铭回道。
“那还远着呢！”秋洛点了点头。
“什么远着呢？”秋昱铭不解。
“禁塔的位置啊，”秋洛呵呵笑道：“过了一道岭、‘牛角岭’和‘大雁岭’，才能到达‘禁塔’，就在大雁岭的北侧半山腰上，还是挺好找的。”
“我本想瞒着您的，”秋昱铭惊讶道：“可还是瞒不过您的眼睛。”
“去转转也没什么不好的，看看禁塔是怎么回事，”秋洛意味深长的说道：“山里应该没有什么能伤人的凶兽，遇到可疑的人你们能躲就尽量躲着点。”
“为什么？”秋昱铭再次陷入了困惑。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有人叫道：“秋老先生，在家吗？”
“看到没？”秋洛放下筷子笑呵呵道：“小鬼上门了。”
“他来干什么？”秋昱铭站起来问道。
听声音就知道来的是谁，显然，这是一个熟人。
“没你的事，好好给我吃饭，吃完了出去锻炼。”秋洛丢下一句，转身向偏房走去。
“爷爷，我的剑断了。”秋昱铭抱着侥幸的心里提醒道。
“那不是还有一截吗？”秋洛正色道：“别想着偷懒，先用着，我明天再去给你打一把。”
过不多时，秋洛手提一个袋子出现在了院子中，院外的人隔着栅栏看到人出来后，笑着说道：“哎呦，秋老先生，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家父让我过来取点东西。”
来人高出栅栏足有一个头，正笑呵呵的看着秋洛。
秋洛从容打开院门，当他出了院子才惊讶的发现，来人今天的坐骑居然换成了一头高大的‘牛头鹿角兽’，怪不得从院内看，他比平时骑马高出了不少。
“子安老弟，”秋洛淡淡一笑，挖苦道：“这种小事还用你亲自来一趟吗？”
此人正是兰茂勋的大儿子兰子安，十六年前若不是秋洛及时出手相救，他恐怕早就烂在了翻江狸的水坝里。
“像我这种废人，”兰子安指了指自己的左腿，笑着自嘲道：“也就能干点跑跑腿的事了，外人来家父不放心，所以我就来了。”
面对救命恩人没有下鹿，并不是他不够尊重秋洛，而是他的腿脚确实不方便，因为他的左腿在十六年前就被‘翻江狸’咬断了，无奈只能接续了一条木制腿，这也导致他的修为不得寸进，一直停留在了一品高阶，族长的下一任人选自然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呵呵，几块象晶石而已。”秋洛毫不在意的把袋子递给了兰子安。
“几块？”兰子安伸手接过袋子，面露诧异之色，酸溜溜的抱怨道：“一块在这里也算是个宝贝了，可惜啊，我是无福消受了，都便宜了我那个争气的好弟弟，未来的族长大人。”
兰子安明显不知道兰茂勋让他来取象晶石的原因，所以说起话来并无顾忌，秋洛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些象晶石最终的归宿。
兰子安兄弟俩的事在兰家寨人尽皆知，但秋洛却不想听他继续这个话题，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转而问道：“这坐骑真漂亮，跟马比怎么样？”
“秋叔叔，我说真的，”兰子安郑重道：“你喜欢不？只要你开口，我就把它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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