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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章 城外叙旧

    中京百里之外,慕惊云攻伐大军扎营的大寨中。

    李玄河和慕惊云靠案几对坐,只不过眼前慕惊云的样子,着实让李玄河暗暗揪心了一把。

    慕惊云应该残疾了,确切地说,双腿肯定是无法动了,而且双目视物似乎亦有些困难。

    然而,就是这样的慕惊云,脸上却洋溢着开心而欣喜的笑容。

    “我就知道兄台终有一日会来帮我的,还好,我现在还能模糊地看到玄河兄的样子,只是,我如此之形象让玄河兄见笑了。”慕惊云伸出一只手臂,示意李玄河品尝已泡好的漠燕独有的雪红茶。

    李玄河浅浅尝了一口道:“茶很不错。惊云,自大楚一别,也有不少时日了,你我兄弟这次这样见面,看来你是快得偿所愿了,就是,这身体也要多加调理与保养呀!”

    “呵呵,原本那个老家伙不苦苦相逼,我或许不会这么快动手,本想着去大楚做了这么多年的质子,回来后,过去的事也应该烟消云散了,可是,他仍然是耿耿于怀且苦苦相逼,哪怕在我一再退让,已准备长期给母后守陵时,他仍然纵容那个恶事做尽的慕惊风毒害于我,而今,如此情势,他看到了,可还满意!”慕惊云轻笑一声回应,随后又平静道:“我算了算,这个毒让我完全失去意识,应该至少还有半年,这就足够了,我会让那个老家伙看到,被他弄残讨厌的儿子照样能掀翻他。”

    “惊云,我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能执掌漠燕!至于失去意识,这个倒勿需多虑,我有办法让你慢慢恢复起来。还有,等此地事了,你寻机来我那灵脉之地一趟,或许会有意想不到之惊喜。”李玄河闻着杯中的茶香,不紧不慢道。

    “对了,兄台,我有一事想不明白,看兄台并不像迷恋什么权势地位的人,怎么会突发奇想整出这么一个令人生畏的庞然大物来,如此,倘若今后要远行时,又当如何办?”慕惊云笑意盈盈,如沐春风道。

    李玄河沉吟了一会,轻捻着茶杯,看向了帐外,似触景生情道:“总有一日,我必将远行,倘若没有一个巨大的势力,震慑这个俗世,那么,等我离开后,那些曾经帮过我的,还有跟随过我的人,或许免不了遭人报复,我不想楚阙台的悲剧再次发生。”

    “兄台说得也是,若没有自己的势力,突遭变故,或许只能沦落成无根浮萍,只有未雨绸缪,才能运筹帷幄。”此时的慕惊云心同此感。

    看到李玄河神色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之色,知道他,或许想起了已然陨落的尹雪清,急忙岔开话题道:“这次我在漠燕的征战攻伐迟早会转换成一场持久消耗战,等会随我见见秋白和我的族叔慕承佑,他们这次起兵付出了太多太多,或许倾尽我此生都难以回报他们恩情之万一。”

    “说起来,这慕秋白自小与你一道长大,跟随你,我不奇怪,但那慕承佑与你父乃出生入死过命的交情,怎么又会随随便便背叛慕承赫而追随与你。”李玄河心绪转回,顺着慕惊云的话问道。

    “这说起来话长,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族叔慕承佑既是我的王叔,也是我外公南宫列战的徒弟以及我母亲的师哥,我外公把族叔慕承佑当成自己的孩子,亦是在一场难以预见的激战中为救他而死,所以,不管我外公说与不说让他照顾好我母亲,他都会义无反顾去做。更何况,我母亲突然自戕,他一直是抱憾和自责不已,保护和照顾好我,已是他回报师傅嘱托唯一的寄托。”慕惊云不急不徐平静道。

    “原来如此,那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可实施计划了。”李玄河露出一抹轻松的微笑道。

    “看来兄台,对漠燕早已有了谋划,不知是否能说与惊云听。”慕惊云轻笑道。

    李玄河轻轻一笑,道:“以中京现有的状况,如若以常规攻伐之,其坚守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不可能,这会对惊云你当下的处境带来极大的不利,而且,慕承赫还有另一张未掀出来的底牌,估计亦是等在关键的环节用。故而,只围不战,并建立新的漠燕国,趁对方以为自己智计在握之际,结盟我这北漠天府,确立正统地位,如是,着急并火急火燎的,相信一定会是当下的中京了。”

    “兄台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若称皇自立,并加入天府,那将获得强大的助力,而且,漠燕已有七八成疆土落于我手,长期对峙,只会慢慢使对方式微,即便是将来,那慕承赫祭出底牌,让浮屠门介入,只要有兄台在,一样可轻松破之。”慕惊云轻点了点下巴道。

    “看来惊云也是盘算过大局,确有帝王之资,其他细节谋划,我就不多说了,就由天府首席执事白如雪与你相谋,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毒伤。”李玄河饮尽杯中茶,起身道。

    李玄河帮慕惊云看完所中之毒后,飘然离去,来的悄然,去的隐没。

    三日后,漠燕再次发生震惊北漠之事,本来一直带领大军围困中京的慕惊云,突然出现在漠燕京西,自立为漠燕新皇,并宣称与大楚一般,成为天府属国。

    随之,无墟城、大楚皆派来使节与之交好,连屡屡在天府之事上从不表态的北末羯也专遣人员来表态,承认漠燕易主。

    或许根本没有想到慕惊云会有这般操作,抑或是更没想到周边国度会如此落井下石,中京的慕承赫完全发狂了,在皇家承德殿内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进谏,绝意整肃所有大军,拟亲自征伐京西。

    “皇上不可呀,那是逆贼的布下的圈套啊!”太师封景言已在承德殿外跪了几日,不食一物阻谏道。

    “承赫呀,你一生策谋无双,临到老了,怎么反而看不开了,论势而言,你那二小子,就当下情势,是远超于你,守,或许还有一搏之力,倘若出兵,对方以优势之师以逸待劳,于你而言,凶多于吉,再何况,外部还有诸多虎狼之师窥视,你出兵,对方借机援助发难,或许那就真的落入万劫不复之境了。”一个老者绵绵浩大之声由远及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