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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百家汇聚

    这一日,夏雨府中,高朋云集。

    曾经蛰伏了数百年的诸子百家,在夏雨这些亚马逊蝴蝶的翅膀煽动下,从幕后走出。

    计有:

    兵家钜子:黄石公。

    法家钜子:韩无忌。

    墨家钜子:墨离。

    纵横家钜子:韩伤。

    阴阳家钜子:苏齐。

    道家钜子:李旦。

    医家钜子:窦冲。

    农家钜子:姬璜。

    以及孟珪、夏雨为代表的杂家——鬼谷门。

    一共是九大学派的领袖,齐齐汇聚一堂,如此百家汇聚的盛况,已经足足数百年未曾有过了。

    夏雨做为主人、书院山长,自然是端坐主位。

    他笑吟吟的端起酒杯:“诸位皆是贵客,能前来相助,小子这里首先表示欢迎和感谢。”

    “呵呵,郡公客气。”

    “若非郡公大度,我等各门又岂有出世机会,说起来,应该是我等感谢郡公才是。”

    ……

    一众学派巨头纷纷举杯回应,态度都非常之好。

    没办法,被打压蛰伏了数百年,昔年的傲气早被消磨殆尽,门派的实力也所剩无几。

    若还不能抓住眼前出世的良机,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该烟消云散了。

    “哈哈,诸位钜子过奖了。来,饮胜。”夏雨大笑,对众学派的态度是十分的满意。

    上路子就好!

    见夏雨端起酒爵先饮,一众学术大佬们便也要按以往习惯来个一饮而尽。

    “且慢!”孟珪见状,忙好心提醒道:“这可是剑壶春,天下第一烈酒也!诸位老友且慢饮,莫要伤着。”

    “噢,早闻剑壶春大名,今日正好一尝。待老夫细细品来。”

    这是听劝的。

    “孟公莫要夸大,某一向海量,正好试之。”

    这是自以为牛逼,不信邪的。

    结果不方而喻——

    细饮的除了吡牙咧嘴、面色剧变之后,好歹没有当场出丑。

    不信邪的就惨了。

    这一酒爵下去,可就是一两的量。

    从没有喝过烈性白酒的古人,一口一两,那简直就跟喝了一块烧红的木炭没有两样。

    “咳!咳!苦也!”

    几位头铁哥瞬间面色狰狞、一阵猛咳,那手舞足蹈的抓狂模样简直有多失礼有多失礼。

    一旁侍候的婢女们早有准备,赶紧捶背的捶背、抚胸的抚胸。

    好半天,几位头铁哥才慢慢缓过劲来。

    喝得最猛的墨离长出口气,一脸尴尬的苦笑道:“果真是天下第一烈酒!咽在喉中,便似吞了一块烧红的木炭一般,差点把老夫呛过去。”

    “是啊,那三勒浆之烈简直不如剑壶春万一!”另几位头铁哥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哈哈,谁让你们不信老夫之言,吃亏了吧。”孟珪大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夏雨也是偷笑,看着别人呛酒,现在简直成了他的恶趣味之一,安慰道:“剑壶春虽烈,但酒体纯净,入口醇厚,回味悠长,要品出这酒的滋味,还得要小口细饮才是,可急不得。”

    “对,对。”慢饮的道家钜子李旦笑呵呵道:“适才慢饮一口,至今口有余香,甚妙啊!”

    “来,诸位再饮一口试试。”夏雨再次相邀。

    这一回,所有人都学乖了,慢慢细饮。

    果然,这回有了心理准备,一小口下去,每个人微微变色之余,也是细细品味其中滋味。

    好半天,众人才纷纷长出口气,大赞道:“好酒,够劲!”

    “唉——”忽然,孟珪竟长长的叹了口气,面色有些郁郁。

    “呃,今日诸位齐聚,乃多年未有之盛会,孟公如何叹气?”兵家钜子黄石公不解道。

    众人也是不解。

    只见孟珪一脸感慨道:“想那战国末年,我等诸子共有十五家、一百八十余门,那是何等盛况!”

    “可现如今呢,也只剩下我九家、三十余门,真是十去其八,凋零无比!”

    “若非希文以不世出之才横空出世、抓住机会,再过百十年,在座诸派不知能剩几家!”

    此话一出,一众钜子们都是一脸潸然。

    这些年,实是被儒家打压得太狠了。

    哪怕是多次天下大乱,诸家学派也没有翻过身来,只能躲在阴暗处,苟延残喘,艰难传承。

    “哼!”纵横家钜子韩伤拍案怒道:“此皆儒家之罪也!其为一家之利,残害各派至斯,真正恶毒至极。”

    “对,这次希文成功破局,我等各派出山,便要与儒家再分高低。”阴阳家钜子苏齐也是一脸愤恨。

    夏雨闻言,哈哈一笑:“好,诸位钜子有此志气,我便放心了。”

    “只要诸派齐心,相信书院一定能办好。然后以点带面,百家必能复兴,不使儒门一家独大!”

    “以点带面?妙啊,希文这话,深有哲理。”道家钜子李旦抚掌大笑。

    “希文且放心,我等各家必以大局为重,不会乱了希文的布局。”其余钜子也纷纷表态。

    “好,好。”夏雨越发满意:“还有个把月,书院就要完工,教材方面,就麻烦师兄和各位钜子了。”

    “只是说好,教材编好了,我要过目一下,或许有些地方,需要讨论修改一下,先请诸位见谅。”

    “这倒不是信不过诸位学说,而是时过境迁,万事变易,有些学问,一定要学着与时俱进,才能适应时代、保持强大的生命力。”

    诸位钜子相视一眼。

    他们都是学术界的大佬,学问人性傲,一般而言,那是谁都不服的,想修改他们的教材,做梦去吧!

    但今时却不同往日。

    他们想出山、参与书院,这是他们必须答应的条件,所以,再不情愿,也只能妥协。

    另外,鬼谷门本就是杂家,兼长百家,相信也不会乱改。

    最后,就是夏雨的威望了。

    那是无双国士、一代文宗,别看其年轻,众人都是服气的,不服的话,你破个局试试?

    “行,老夫等都相信希文的学识。”在座中,属兵家钜子黄石公最为年长,当即代表众人表态。

    要说,这兵家也是有趣。

    战国时期,一代兵圣黄石公对兵家发展贡献颇大,还教导出了张良这样的杰出弟子。

    所以,以后的历代钜子竟都以黄石公为号,以示尊崇。

    夏雨见诸事谈妥,越加高兴,看来,今天的大会,还是一届胜利的大会、和谐的大会嘛。

    “来,诸位,为今日之欢聚、为明日之百家争鸣,咱们再来一杯。”

    夏雨笑呵呵的又端起酒杯。

    “老师——”

    就在众巨头又端起酒杯时,突然,有一人凄嚎一声,身形踉跄、一头撞入大厅之中。

    是谁这么不懂得规矩,此等庄重场合也敢擅闯?

    所有人定睛观看,竟然是苏定方,只见其神情凄凉、泪流满泪,扑通便跪倒在厅中。

    “老师,夏、夏王他薨了!”

    夏王?窦建德?死了?

    厅中,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一骇人的消息惊呆了,毕竟,这曾经一国之主啊!

    “定方,夏国公不是发往汉中了吗?如何薨了?”孟珪一脸的讶然。

    苏定方一脸悲泣:“回师伯,夏王他途径黑水峪,突然有股盗匪杀出,夏王全家遇难!”

    所有人倒吸口凉气。

    尼玛,盗匪?这纯属糊弄鬼呢。

    盗匪又不是傻子,怎会有胆去劫官军!

    更何况,这些官军押运的可不是钱粮,而是人犯,这半点油水都没有,盗匪又图啥啊!

    图闲得蛋疼、专门杀窦建德一家玩?

    在座的,没一个蠢人。

    瞬间就猜到,这些‘盗匪’八成是假货,多半是某个腹黑之人斩草除根的下作手段。

    虽然这很掩耳盗铃,但你只要没证据,又能奈何!?

    夏雨却面色平静。

    他早就料到窦建德到不了汉中,只是,这个判断,他不敢跟心存侥幸的苏定方说而矣。

    当下,他站起身,走到苏定方面前,用力将其扶起,轻轻拍了拍其肩膀,柔声道:“痴儿!痴儿!定方,要节哀啊。人固有一死,只是早晚而矣,不要太难过了。”

    忽然,他神情骤变,声色俱厉道:“你给我记住:窦建德是死于盗匪之手,也只能死于盗匪之手,不得有任何胡言乱语,明白吗?”

    一众钜子心中感叹,他们都看得出,夏雨对苏定方的关心。

    是的,不论窦建德之死背后的真相如何,都不能深究,否则,以某人的腹黑,啥事干不出来?

    多杀一个苏定方,很难吗?

    “是,老师。”

    自古恩师如父,夏雨的严厉警告,苏定方哽咽着答应。

    毕竟,人都死了,他又能如何?

    只是,一股仇恨的火苗在其心中暗暗生根:夏王,若有机会,定方必为你讨个公道!

    “左辉。”夏雨唤过堂下侍候的左辉,使了个眼色道:“你扶定方去走走,散散心。”

    “是,师伯。”

    左辉会意,这是要他看着点苏定方,这精神小伙有点头铁,别做傻事。

    左辉架着苏定方走了,夏雨看着二人背影,悠悠叹了口气:“窦建德一死,又要热闹了。”

    众钜子相视一眼,若有所思。

    法家钜子韩无伤试探道:“希文可是担心,河北会复叛?”

    夏雨点点头,一脸无奈道:“窦建德待民宽厚,在河北威望极高,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必然引发河北民怨,只要有一人振臂一呼,河北必反!”

    “可惜啊,河北才平定半年,这一乱,又不知道多少黎民死于战乱。”

    “自古兴亡多少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时间,他心里很有点堵得慌。

    毕竟,他本可以做点什么,但为了所谓大局,却选择了坐视,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众钜子也是叹息,乱世的残酷,他们也是感同身受。

    一时间,本来气氛祥和的酒会,被你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搞,瞬间就变得兴味索然起来。

    最终,也只能草草收场,坐视局势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