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印再现
二人不敢耽误，老王头也一改之前的随意，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火速出了城，顺着先前那不良人所指的方向，很快就来到了凶案发生之地。
这是一处普通的农舍，里面是几个矮小的土房，外层用木质栅栏围起来，院子里还养了几只母鸡，地上散落着一些苞米和鸡屎。
此地早已围满了人，除却身穿不良人服饰的一众不良人之外，还有身穿官府捕头服的几名带刀男子。
不良帅田刚早已在此，老王头和夏青赶紧过去禀告，目光顺着前方看去，发现一具被掏空了内脏的可怖尸体正躺在地上。
“怎才来了两人？”那几名捕头看到两名不良人前来，环顾一圈后，为首的捕头有些神色不耐。
“不等了，田刚，你们不良人的动作太慢了，凶案发现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你们不良人竟然还有半数没有前来。”
田刚拱了拱手，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邢捕头，不良人散播苍措县各处，为调查此案劳心劳力，我的人已经过去通知了，想必再过不久就可全部到齐。”
“哼。”邢方一摆手，明显不准备再等下去。
“刚刚仵作已经验过尸，此人与之前凶杀案死状一样，皆是被掏空内脏而死。”
“死者名为费三，平常以种田、养殖为生，已婚娶，但并没有生子，他妻子前两日因事回了娘家，暂未归。”
“根据血液的干涸程度来看，死者应该是在今日丑时遇害。”
“发现尸体的报案者，是上门收取鸡蛋的商户，与费三是老相识。”
“这就是我们当前知道的所有信息，你们有什么看法？”
夏青默默听完所有信息，不由得感叹一句，官府捕头的调查速度果真不慢。
他下意识的打量不良人同僚，发现众人皆是大眼瞪小眼，很明显没有半点多余的想法。
就连不良帅田刚，也是眉头紧皱，但却憋不出一个字。
邢方见状却并不意外，内心却是冷笑不已，这群不良人比他想象的更没用。
他暗自心想，如果不是人手实在不够，恐怕县丞大人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案件交给不良人来办。
就是气氛越来越沉闷之时，人群后的夏青突然开口问道：“尸体是不是被挪动过？”
见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向他汇聚。
“尸体确实挪动过，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尸体被挂在树上，为了方便验尸，不得已将尸体先搬下来。”
夏青点点头，这其实不难猜测，因为距离他们一米外就有一棵樟树，而地上和树上都有诸多血迹。
血迹不可能倒流往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血迹是从树上流下，慢慢淌在地上，最后干涸。
“也许树上有什么线索？”
邢方皱眉，道：“搬运尸体的时候，我已仔细查探过，并无异常。”
夏青点头，却转头看向一旁的树干，随即一脚踩了上去，如同一只灵活的豹子爬了上去。
他的目光，在上面缓缓搜寻，树干，树枝，甚至是叶子，一个都不放过。
半晌后，他的目光一凝，停留在树干某处，道：“这里有一个手印。”
“手印？”邢方似乎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那手印我先前也发现了，不过我已对比过，这应该是死者的手印。”
“我推测，是死者遇害时，在树上挣扎所致，他想要从树上爬下来，却没有成功，这手印应该是那个时候印上去的。”
“不对！”夏青随即从树上跳了下来。
“死者费三，如果是一名农户，平常多干农活，掌心必定布满老茧。”
“而观测血手印的深浅程度，掌心部门并无突出之感，掌心部分非常之浅，这大概率不是费三的手印。”
邢方听后脸色一变，赶紧蹲下身查看费三的尸体，果然发现其掌心布满老茧，而且他的手掌之上血迹并不多。
片刻后，他站起身，看向夏青的眼神已经有了变化，因为这个细节，即便是他也下意识的忽略了。
“这算是一个线索，只不过凶手留下掌印，可能是行凶过程中不小心留之，这个细节我会记录在卷宗内。”
“这件事我要尽快禀告县丞，如果再有什么线索，可随时府衙寻我，尸体我会带人处理，诸位请便。”
邢方拱了拱手，临走前瞥了夏青一眼，随即离开了。
待他走后，诸多不良人这才松了口气。
“喂，你小子可以啊，观察力倒是非常敏锐。”老王头锤了夏青一下，调侃道。
周边的不良人也是眼神莫名，刚刚邢方眼中的讥讽之意，他们看的清晰，夏青找出线索，让他们的丢人之意减轻了不少。
可夏青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所有的凶杀案，凶手都是一人！
这树干上的血手印，与王铁牛肉铺中的手印一般无二。
“嗯，你小子表现的不错。”田刚也对她十分满意。
“看来凶手开始将目标由城内转向城外了，城外的住户虽然没有城内多，但也足有几百户，如果凶手想要在城外行凶，我们这点人手，可根本不够啊。”
“确实不够，但也不得不防，凶手随时有可能再度行凶，夏青，老王头，你们两人暂时不要回城里了，就留在城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一众不良人离开，夏青和老王头也走出院外。
“老王头，你说这案子到底跟妖怪有没有关系？”夏青问道。
“妖怪？这明显是人为啊，哪有什么妖怪，那手印一看就是属于人，而且根本没有目击者看到妖怪，这说明确实是那些报案者胡诌的。”
“哦。“夏青随意答道。
“对了老王头，你见多识广，我想问问你，你知道文殊吗？”
“文殊？你说的是佛教的文殊菩萨？”
夏青点点头，却见老王头脸色似乎有些惊喜。
“没想到你小子也信佛？我大唐道教虽是国教，但实际上是采用道佛并行的政策，所以信佛的人也很多。”
“光是我苍措县，就有好几座大寺庙，香客无数，不过大多敬奉文殊菩萨的倒是没听说过。”
夏青难掩失望。
可以说，当前的几个任务，他都没有什么头绪。
在城外巡逻了一天，当晚，两人甚至夜宿城外，可凶杀案并没有再度出现。
第三天，一无所获的夏青和老王头回到府衙点卯，与前日不同的是，今日不良人竟然到齐了大半，看来凶杀案的再度出现，让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这一天，夏青依旧在城中搜寻线索，可依旧没有任何收获，途中他被老王头硬拉着去了一次勾栏听曲。
一直到第五天，这天刚点卯完，县丞突然出现，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众人。
“朝廷派了上头的大人过来为我们辅助办案，我们需要重点欢迎一下。”
“不知是哪位大人？”有不良人好奇问道。
不良帅一巴掌甩在他头上，这才转过头陪着笑问道：“不知是哪位大人？”
“不该问的不要问。”县丞板着脸。
其实他内心也一片疑惑，朝廷突然来人，搞得他也很是懵逼，这让他内心有些紧张，莫不是办事不利，被人告了上去。
一时，他看向众人的眼神有些警惕，莫不是有内鬼。
半个时辰之后，府衙大堂中，县令，县丞等已全部到齐。
不多时，一名仙风道骨的道长姗姗来迟。
这道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扎一个太极髻，两颊间留下两缕飘飘细发，神色温和，但最突出的还是一对眼睛，无比的明亮，让道士看起来极为的脱尘潇洒。
在看这道士穿着，以绿色打底，下摆却由蓝色镶边，其上有龙虎图案。
“大人大驾光临，本县令有失远迎啊。”县令似乎早已得到消息，对于道士的来临并不意外，表现的十分热情。
“诸位久等了，小道倒有些受宠若惊了。”
两人一阵寒暄。
夏青在一旁观察，唐代以道教为国教，等级较为复杂，外行人可以道袍颜色进行区分。
以上至下，乃是黄、紫、红、青、绿、黑、白。
这道长身穿绿袍，乃是第四个等级，法力已算不俗。
“近日我苍措县多发凶杀案，调查多日却毫无头绪，有报案者称是妖物作祟，道长前来相助，属实是解本县燃眉之急啊。”
“只不过此事我并无汇报上头，不知道长是何得知……”县令试探道。
“呵呵。”道长娓娓道来：“其实凶杀案，并不仅仅是苍措县时有发生。”
“大唐境内，已有多处发生类似案件，我有师弟途径本县，这才发现这里也有凶杀案，回去禀告过后，龙虎山便派我前来相助，也算为陛下分忧。”
“原来如此。”县令和县丞恍然大悟，内心大松，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由衷和热情。
只不过令他们有些疑惑的是，如果此事已经汇报朝廷，那派来的应该不止道长一人而已，还应该有朝廷官员随行，可来者明显只有道士一人而已。
而在一旁观察的夏青却是神色一动。
这是龙虎山的道士？他手中正好有一封龙虎山道士的引荐书信，不知道他跟那个周传云是什么关系。
火速出了城，顺着先前那不良人所指的方向，很快就来到了凶案发生之地。
这是一处普通的农舍，里面是几个矮小的土房，外层用木质栅栏围起来，院子里还养了几只母鸡，地上散落着一些苞米和鸡屎。
此地早已围满了人，除却身穿不良人服饰的一众不良人之外，还有身穿官府捕头服的几名带刀男子。
不良帅田刚早已在此，老王头和夏青赶紧过去禀告，目光顺着前方看去，发现一具被掏空了内脏的可怖尸体正躺在地上。
“怎才来了两人？”那几名捕头看到两名不良人前来，环顾一圈后，为首的捕头有些神色不耐。
“不等了，田刚，你们不良人的动作太慢了，凶案发现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你们不良人竟然还有半数没有前来。”
田刚拱了拱手，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邢捕头，不良人散播苍措县各处，为调查此案劳心劳力，我的人已经过去通知了，想必再过不久就可全部到齐。”
“哼。”邢方一摆手，明显不准备再等下去。
“刚刚仵作已经验过尸，此人与之前凶杀案死状一样，皆是被掏空内脏而死。”
“死者名为费三，平常以种田、养殖为生，已婚娶，但并没有生子，他妻子前两日因事回了娘家，暂未归。”
“根据血液的干涸程度来看，死者应该是在今日丑时遇害。”
“发现尸体的报案者，是上门收取鸡蛋的商户，与费三是老相识。”
“这就是我们当前知道的所有信息，你们有什么看法？”
夏青默默听完所有信息，不由得感叹一句，官府捕头的调查速度果真不慢。
他下意识的打量不良人同僚，发现众人皆是大眼瞪小眼，很明显没有半点多余的想法。
就连不良帅田刚，也是眉头紧皱，但却憋不出一个字。
邢方见状却并不意外，内心却是冷笑不已，这群不良人比他想象的更没用。
他暗自心想，如果不是人手实在不够，恐怕县丞大人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案件交给不良人来办。
就是气氛越来越沉闷之时，人群后的夏青突然开口问道：“尸体是不是被挪动过？”
见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向他汇聚。
“尸体确实挪动过，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尸体被挂在树上，为了方便验尸，不得已将尸体先搬下来。”
夏青点点头，这其实不难猜测，因为距离他们一米外就有一棵樟树，而地上和树上都有诸多血迹。
血迹不可能倒流往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血迹是从树上流下，慢慢淌在地上，最后干涸。
“也许树上有什么线索？”
邢方皱眉，道：“搬运尸体的时候，我已仔细查探过，并无异常。”
夏青点头，却转头看向一旁的树干，随即一脚踩了上去，如同一只灵活的豹子爬了上去。
他的目光，在上面缓缓搜寻，树干，树枝，甚至是叶子，一个都不放过。
半晌后，他的目光一凝，停留在树干某处，道：“这里有一个手印。”
“手印？”邢方似乎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那手印我先前也发现了，不过我已对比过，这应该是死者的手印。”
“我推测，是死者遇害时，在树上挣扎所致，他想要从树上爬下来，却没有成功，这手印应该是那个时候印上去的。”
“不对！”夏青随即从树上跳了下来。
“死者费三，如果是一名农户，平常多干农活，掌心必定布满老茧。”
“而观测血手印的深浅程度，掌心部门并无突出之感，掌心部分非常之浅，这大概率不是费三的手印。”
邢方听后脸色一变，赶紧蹲下身查看费三的尸体，果然发现其掌心布满老茧，而且他的手掌之上血迹并不多。
片刻后，他站起身，看向夏青的眼神已经有了变化，因为这个细节，即便是他也下意识的忽略了。
“这算是一个线索，只不过凶手留下掌印，可能是行凶过程中不小心留之，这个细节我会记录在卷宗内。”
“这件事我要尽快禀告县丞，如果再有什么线索，可随时府衙寻我，尸体我会带人处理，诸位请便。”
邢方拱了拱手，临走前瞥了夏青一眼，随即离开了。
待他走后，诸多不良人这才松了口气。
“喂，你小子可以啊，观察力倒是非常敏锐。”老王头锤了夏青一下，调侃道。
周边的不良人也是眼神莫名，刚刚邢方眼中的讥讽之意，他们看的清晰，夏青找出线索，让他们的丢人之意减轻了不少。
可夏青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所有的凶杀案，凶手都是一人！
这树干上的血手印，与王铁牛肉铺中的手印一般无二。
“嗯，你小子表现的不错。”田刚也对她十分满意。
“看来凶手开始将目标由城内转向城外了，城外的住户虽然没有城内多，但也足有几百户，如果凶手想要在城外行凶，我们这点人手，可根本不够啊。”
“确实不够，但也不得不防，凶手随时有可能再度行凶，夏青，老王头，你们两人暂时不要回城里了，就留在城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一众不良人离开，夏青和老王头也走出院外。
“老王头，你说这案子到底跟妖怪有没有关系？”夏青问道。
“妖怪？这明显是人为啊，哪有什么妖怪，那手印一看就是属于人，而且根本没有目击者看到妖怪，这说明确实是那些报案者胡诌的。”
“哦。“夏青随意答道。
“对了老王头，你见多识广，我想问问你，你知道文殊吗？”
“文殊？你说的是佛教的文殊菩萨？”
夏青点点头，却见老王头脸色似乎有些惊喜。
“没想到你小子也信佛？我大唐道教虽是国教，但实际上是采用道佛并行的政策，所以信佛的人也很多。”
“光是我苍措县，就有好几座大寺庙，香客无数，不过大多敬奉文殊菩萨的倒是没听说过。”
夏青难掩失望。
可以说，当前的几个任务，他都没有什么头绪。
在城外巡逻了一天，当晚，两人甚至夜宿城外，可凶杀案并没有再度出现。
第三天，一无所获的夏青和老王头回到府衙点卯，与前日不同的是，今日不良人竟然到齐了大半，看来凶杀案的再度出现，让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这一天，夏青依旧在城中搜寻线索，可依旧没有任何收获，途中他被老王头硬拉着去了一次勾栏听曲。
一直到第五天，这天刚点卯完，县丞突然出现，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众人。
“朝廷派了上头的大人过来为我们辅助办案，我们需要重点欢迎一下。”
“不知是哪位大人？”有不良人好奇问道。
不良帅一巴掌甩在他头上，这才转过头陪着笑问道：“不知是哪位大人？”
“不该问的不要问。”县丞板着脸。
其实他内心也一片疑惑，朝廷突然来人，搞得他也很是懵逼，这让他内心有些紧张，莫不是办事不利，被人告了上去。
一时，他看向众人的眼神有些警惕，莫不是有内鬼。
半个时辰之后，府衙大堂中，县令，县丞等已全部到齐。
不多时，一名仙风道骨的道长姗姗来迟。
这道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扎一个太极髻，两颊间留下两缕飘飘细发，神色温和，但最突出的还是一对眼睛，无比的明亮，让道士看起来极为的脱尘潇洒。
在看这道士穿着，以绿色打底，下摆却由蓝色镶边，其上有龙虎图案。
“大人大驾光临，本县令有失远迎啊。”县令似乎早已得到消息，对于道士的来临并不意外，表现的十分热情。
“诸位久等了，小道倒有些受宠若惊了。”
两人一阵寒暄。
夏青在一旁观察，唐代以道教为国教，等级较为复杂，外行人可以道袍颜色进行区分。
以上至下，乃是黄、紫、红、青、绿、黑、白。
这道长身穿绿袍，乃是第四个等级，法力已算不俗。
“近日我苍措县多发凶杀案，调查多日却毫无头绪，有报案者称是妖物作祟，道长前来相助，属实是解本县燃眉之急啊。”
“只不过此事我并无汇报上头，不知道长是何得知……”县令试探道。
“呵呵。”道长娓娓道来：“其实凶杀案，并不仅仅是苍措县时有发生。”
“大唐境内，已有多处发生类似案件，我有师弟途径本县，这才发现这里也有凶杀案，回去禀告过后，龙虎山便派我前来相助，也算为陛下分忧。”
“原来如此。”县令和县丞恍然大悟，内心大松，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由衷和热情。
只不过令他们有些疑惑的是，如果此事已经汇报朝廷，那派来的应该不止道长一人而已，还应该有朝廷官员随行，可来者明显只有道士一人而已。
而在一旁观察的夏青却是神色一动。
这是龙虎山的道士？他手中正好有一封龙虎山道士的引荐书信，不知道他跟那个周传云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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