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金蟾余孽（完）
凌人麓有些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她，莫桑榆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有些事如果不方便告诉我，我可以不问，就像...那天你对我说的一样。”
他摇摇头，还是选择将“七星方士”陈传青当时的忠告以及刚刚欧阳卿最后的传音全部说了出来，莫桑榆沉吟了一会，看着他说道：“其实，对于父亲做的事情，我也不是完全清楚，有些事他让我做我便做，我也不会去问为什么，这是当时我跟他的一个约定。”
“约定？”
莫桑榆淡淡道：“对，至于为何有这样一个约定，等有朝一日你知道了关于我的一切后自然会知道，但我想说的是我绝对不会加害于你，我想他也不会，如果他以后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我也绝对不会答应。”
“为什么？”凌人麓心跳有些快，不知道为何他非常期待她的回答。
“因为我...”莫桑榆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但话刚说了一半，却听到里屋传来秦嗣褚的声音，被“打断”地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懵，但因为那个印记的存在，他们都感受到了彼此急促的呼吸和灼热的心意，不约而同地会心一笑，暂时将烦恼抛到脑后，享受着这短暂的美好。
一刻千金！
…
帅府茶厅，孙有禄、孙有德和那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居于此饮茶，出人意料的是一向不可一世的“苍山元帅”此时居然坐在了次座，将首位让给了那位老先生，而且言语之间极为恭敬。
一番客套之后，孙有禄对弟弟说道：“有德，此次我们能彻底击垮顾思铭多亏了你的反间之计，说吧，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原来所谓巡捕总长勾结“青衣顾命”和金蟾教想要害死孙有禄是他们兄弟合起来演的一出戏，竟是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孙有德朗声说道：“你我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啥，我倒是有一事不解，想请玉镜真人为在下解惑。”
道号为“玉镜”的老人微微笑道：“居士请讲。”
“昨日两个人闯进了我的地下室，带走了金蟾，而后那野雀道人追了出去，便再没有音讯了，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玉镜真人答道：“居士大可不必担心，此妖道已经身死城外了，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
孙有德好奇道：“那便最好，却不知除掉他的可是玉镜先生的人？”
对方笑着摇了摇头，道：“非也，另有其人，不过根据我的观察，那位也只是凑巧而为之罢了。”
“苍山元帅”接话道：“难道是刚才携风弄雨的那位？”
“天机不可泄漏。”
孙有禄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转移了话题道：“先生，那个女人就这么让他带走了？”
玉镜真人知道此处的他指的是半晌前借用秦嗣褚身体的鬼使，说道：“此事如若你们再深入下去，所牵动的因果就连我们太阴宗也无能为力了，正好他们介入带走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此为最好的结果了，但是贫道还是要奉劝二位居士一句，莫要再执着于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此次是贫道最后一次出手相助了，也算是完成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二人听到此处心里一震，连忙说道：“先生，如若日后我们再次遭遇此类事情该当如何？”
玉镜真人呵呵一笑，身体却凭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一道悠长而空灵的声音：“命数天定，切勿自扰，”
厅里只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孙氏兄弟。
…
夜幕降临，有些奇怪的是明明是个无云的夜晚，月亮高悬，但却看不到一颗星星。
凌人麓一脸坦然地来到城隍庙，走过寂静的青石板路，当他走到大殿门口时，突然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香火气息，里面隐隐蕴含着无数民众的祈求声。
透过烛火，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在蒲团上打坐，却不是那个有些驼背的老人。
蓦地，一阵清风袭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来了。”
凌人麓转过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牧忧之回来了。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庙祝大人，我…”
对方却是摇摇头道：“你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便不必与我解释。”
牧忧之轻轻挥手，二人瞬间移形换位，来到了正殿当中，他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也会有一些关于我的疑惑，今日便都说于你听。”
凌人麓向城隍金相郑重行了一礼，也学着对方坐在了蒲团之上。
牧忧之说道：“天下之事，莫过于七情六欲，没有谁是能够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的，就算是道法大成的神仙、鬼神也不例外，而你便是那个所有人都想要争抢的‘东西’，是的，在他们眼中你甚至都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件实现自己欲望的工具。”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我的能力不可能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去拖延，给你更多一点的时间去修炼，去审视自我，你的城隍册是我做的手脚，为的就是让你晚一点去了解真相，晚一刻你便安全一刻，但如今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便再也无法阻拦了。”
凌人麓内心有些酸楚，但更多的是感动，没想到在看不见的地方，城隍大人竟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他郑重道：“下官何德何能，承蒙大人如此照顾。”
牧忧之轻轻挥手，一股香火气从凌人麓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回到了他的手上，他淡淡道：“从今以后，你便不再是我的属官了，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之前给你的一应物品我已经全部收回了，除了那把剑…它既然已经与你建立了联系，你便留着吧，算作我临别的赠礼。”
凌人麓轻轻叹息，事情果然如莫桑榆所料，他正色道：“大人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如果有朝一日有需要我的地方，万死而不辞！”
牧忧之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你的最后一个任务虽然不是我布置的，但奖励还是要给你。”
说着，他拿出一块墨色的石板，只有手掌大小，交给了凌人麓，说道：“此物名为三生玉，是阴司常用的记载功法的载体，你只需注入灵力即可阅读，是一部修炼阴气的上乘功法。”
凌人麓郑重地道谢，而后起身走出大殿，消失在了黑夜中。
牧忧之喃喃道：“从此一别两宽，愿日后再无相逢。”
说罢，大殿中的烛火竟然一一熄灭，一阵清风过后，庙中再无他的身影，而繁星则是重新爬上了天幕，闪耀着、“低语”着。
他摇摇头，还是选择将“七星方士”陈传青当时的忠告以及刚刚欧阳卿最后的传音全部说了出来，莫桑榆沉吟了一会，看着他说道：“其实，对于父亲做的事情，我也不是完全清楚，有些事他让我做我便做，我也不会去问为什么，这是当时我跟他的一个约定。”
“约定？”
莫桑榆淡淡道：“对，至于为何有这样一个约定，等有朝一日你知道了关于我的一切后自然会知道，但我想说的是我绝对不会加害于你，我想他也不会，如果他以后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我也绝对不会答应。”
“为什么？”凌人麓心跳有些快，不知道为何他非常期待她的回答。
“因为我...”莫桑榆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但话刚说了一半，却听到里屋传来秦嗣褚的声音，被“打断”地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懵，但因为那个印记的存在，他们都感受到了彼此急促的呼吸和灼热的心意，不约而同地会心一笑，暂时将烦恼抛到脑后，享受着这短暂的美好。
一刻千金！
…
帅府茶厅，孙有禄、孙有德和那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居于此饮茶，出人意料的是一向不可一世的“苍山元帅”此时居然坐在了次座，将首位让给了那位老先生，而且言语之间极为恭敬。
一番客套之后，孙有禄对弟弟说道：“有德，此次我们能彻底击垮顾思铭多亏了你的反间之计，说吧，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原来所谓巡捕总长勾结“青衣顾命”和金蟾教想要害死孙有禄是他们兄弟合起来演的一出戏，竟是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孙有德朗声说道：“你我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啥，我倒是有一事不解，想请玉镜真人为在下解惑。”
道号为“玉镜”的老人微微笑道：“居士请讲。”
“昨日两个人闯进了我的地下室，带走了金蟾，而后那野雀道人追了出去，便再没有音讯了，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玉镜真人答道：“居士大可不必担心，此妖道已经身死城外了，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
孙有德好奇道：“那便最好，却不知除掉他的可是玉镜先生的人？”
对方笑着摇了摇头，道：“非也，另有其人，不过根据我的观察，那位也只是凑巧而为之罢了。”
“苍山元帅”接话道：“难道是刚才携风弄雨的那位？”
“天机不可泄漏。”
孙有禄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转移了话题道：“先生，那个女人就这么让他带走了？”
玉镜真人知道此处的他指的是半晌前借用秦嗣褚身体的鬼使，说道：“此事如若你们再深入下去，所牵动的因果就连我们太阴宗也无能为力了，正好他们介入带走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此为最好的结果了，但是贫道还是要奉劝二位居士一句，莫要再执着于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此次是贫道最后一次出手相助了，也算是完成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二人听到此处心里一震，连忙说道：“先生，如若日后我们再次遭遇此类事情该当如何？”
玉镜真人呵呵一笑，身体却凭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一道悠长而空灵的声音：“命数天定，切勿自扰，”
厅里只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孙氏兄弟。
…
夜幕降临，有些奇怪的是明明是个无云的夜晚，月亮高悬，但却看不到一颗星星。
凌人麓一脸坦然地来到城隍庙，走过寂静的青石板路，当他走到大殿门口时，突然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香火气息，里面隐隐蕴含着无数民众的祈求声。
透过烛火，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在蒲团上打坐，却不是那个有些驼背的老人。
蓦地，一阵清风袭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来了。”
凌人麓转过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牧忧之回来了。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庙祝大人，我…”
对方却是摇摇头道：“你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便不必与我解释。”
牧忧之轻轻挥手，二人瞬间移形换位，来到了正殿当中，他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也会有一些关于我的疑惑，今日便都说于你听。”
凌人麓向城隍金相郑重行了一礼，也学着对方坐在了蒲团之上。
牧忧之说道：“天下之事，莫过于七情六欲，没有谁是能够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的，就算是道法大成的神仙、鬼神也不例外，而你便是那个所有人都想要争抢的‘东西’，是的，在他们眼中你甚至都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件实现自己欲望的工具。”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我的能力不可能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去拖延，给你更多一点的时间去修炼，去审视自我，你的城隍册是我做的手脚，为的就是让你晚一点去了解真相，晚一刻你便安全一刻，但如今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便再也无法阻拦了。”
凌人麓内心有些酸楚，但更多的是感动，没想到在看不见的地方，城隍大人竟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他郑重道：“下官何德何能，承蒙大人如此照顾。”
牧忧之轻轻挥手，一股香火气从凌人麓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回到了他的手上，他淡淡道：“从今以后，你便不再是我的属官了，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之前给你的一应物品我已经全部收回了，除了那把剑…它既然已经与你建立了联系，你便留着吧，算作我临别的赠礼。”
凌人麓轻轻叹息，事情果然如莫桑榆所料，他正色道：“大人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如果有朝一日有需要我的地方，万死而不辞！”
牧忧之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你的最后一个任务虽然不是我布置的，但奖励还是要给你。”
说着，他拿出一块墨色的石板，只有手掌大小，交给了凌人麓，说道：“此物名为三生玉，是阴司常用的记载功法的载体，你只需注入灵力即可阅读，是一部修炼阴气的上乘功法。”
凌人麓郑重地道谢，而后起身走出大殿，消失在了黑夜中。
牧忧之喃喃道：“从此一别两宽，愿日后再无相逢。”
说罢，大殿中的烛火竟然一一熄灭，一阵清风过后，庙中再无他的身影，而繁星则是重新爬上了天幕，闪耀着、“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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