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母子相认
那魅无法抵挡遗魂曲的威力，片刻，便化作灰飞。
可柳大娘和柳意欢被吓得不轻，蜷缩在一旁，而这原本破旧的房屋被这阵阵妖风吹垮。
柳襄哭诉：“我的房子啊……”
柳意欢道：“娘，房子已经塌了，您不要伤心了。”
“师父，你没有事吧？”他冲我一笑，道：“没事。”
他收起流光笛，道：“得回去查查，到底是谁放出了僵海之魅。”
离境悠悠道：“僵海幻境一般人是进不了的，除非是……冥界中人……”
冥界，会是谁呢？一般的小鬼，怕是刚进入僵海幻境入口处便会被瘴气侵入体而灰飞烟灭吧，能够打开僵海幻境的结界，将魅放出来的，那必定是个法力高强的厉鬼，可冥界向来看守森严，又怎么会有鬼魂跑出来呢？况且，厉鬼心智缺失，又怎能找到这僵海幻境？
西冥道：“能够放出僵海之魅，应是冥界的神仙，且修为不低，此事还得细查，不要打草惊蛇。”
离境思索片刻，道：“这个我知道，但这房子……”
荒山本就偏僻，再加上如今柳大娘的房屋已毁，此时或许正是将她们接去镜花水月的好时机。
片刻，无炔和苏凝纷纷赶来。
“西冥哥哥，瑶瑶。”
“阿凝，小白脸，你们来了？”
无炔道：“怎么了？我这一来就完了？”
西冥道：“你怎么回来了？”
无炔调侃道：“我就不能回来看看，我这个冥王叔父降妖伏魔啊？”
柳大娘退了几步，道：“原来……原来是冥王……”
无炔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两个凡人。
“这里怎么还有凡人……”
我拍了拍无炔，道：“你这个小白脸，话怎么这么多。”
西冥慢慢走近，道：“您不要怕，我……”
柳襄护住柳意欢，退后道：“冥王大人，我柳襄自知活不了多久，我这女儿虽有偷窃，却也都是为了我，您若要带走，便带走我，不要带走她。”
我上前一步，道：“柳大娘，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要带您走。”
“那你们两次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我一时止住话语，也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可她如今这般害怕，又怎么说出接她去城中住这番话呢。
西冥道：“我只是…觉得您像我一个亲人……”
柳襄顿了顿，道：“亲人……”
“是，像我一个……找了很多年的亲人……”
柳意欢眼中些许惧怕之色，却仍护住柳襄，道：“胡说，我娘怎么会跟死人长得像呢？”
我不禁疑惑：“死人？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亲人就是死人呢？”
她愣了愣，道：“冥王嘛，他自己都是死人，那他的亲人不也是死人了。”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谁告诉你冥王就是死人呀？冥王是神，鬼魂才是死人。”
“反正，反正都一样。”
无炔在一旁观察片刻，柳襄手腕上的金色鳞片如此眼熟，他恍然大悟道：“哦，难道这就是蓦襄女王……”
离境看向无炔，道：“无炔小子，闭上你的臭嘴吧。”
没想到离境与这无炔还能这么说话，想来他们二人感情也算好，怎么我就不知道呢…
苏凝扯过无炔的衣袖，道：“无炔哥哥。”
柳襄喃喃自语：“蓦襄……蓦襄……”
我看她对这名字记忆颇为深刻，道：“您记得蓦襄？”
“蓦襄……蓦襄……蓦襄是谁啊？蓦襄是谁…”突然，她头疼得厉害，瘫坐在地上。
“娘！”
西冥急忙扶起她：“您怎么了？”
“柳大娘？”
片刻，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泪眼看向西冥，道：“冥儿……”
冥儿，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人叫过了，上一次，是母亲自绝于无量海以生命将他送来这是是非非的六界之时，那决绝的眼神，他从来不会忘。
她为了那个辜负她的人，宁愿舍弃当时孩童模样的儿子，他本该恨她的，可就是这样一个母亲，她给了他生命，给了他世间最珍贵的母爱。
虽然这六界不如无量海一般纯净，可他也有了孟瑶，若是再能团聚，便是此生无憾了。
他颤抖着嗓音，道：“您……您叫我什么？”
她眼中闪过泪花，道：“我是娘亲啊，冥儿，我的冥儿……”
“您想起来了？”
“我都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也当真是蹊跷，无炔一念蓦襄这个名字她就想起来了？
虽然有些怀疑，但我仍不愿去打破师父找回母亲的喜悦，希望，她真的是蓦襄女王……
终于如愿将她们母女接回镜花水月，往日的清静又变得热闹起来，虽说很不习惯，但我知道，这应该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吧。
我也不能事事都依赖师父，他如今找回了母亲，成亲之事还会远吗？
我在厨房晃悠半天，听说凡间滋补莫过于鸡汤，可就算买回来别人弄好的鸡，我也不知道从何做起。
苏凝悠悠地走了进来，道：“瑶瑶？”
“阿凝，你来的正好，你说，这鸡汤要怎么炖才会好喝又滋补啊？”
“这有什么难的啊，你用仙法不就行啦？什么美味能难倒你啊？”
“可是……用仙法做出来的没有意义呀，况且师父说过，不能所有事都依赖仙法。”
她翻了个白眼，道：“神仙不用仙法还算什么神仙，不如做个凡人的好。”
“这你就不懂啦，在烟雨楼，我就很少使用仙法，一样过的很好啊。”
“我就不明白了，西冥哥哥堂堂一个冥王，怎么会做凡人这些东西呢……”她悠悠道：“嗯…算了算了，让我这个大厨来教你吧。”
我有些质疑：“那，你真的会啊？”
她自豪道：“那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堂堂灵界公主，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看那些人做，也看会了啊。”
“你……你确定……”
“哎呀，你放心，来来来，我说你做。”
她说：炖鸡汤得先炖脚、鸡心和鸡头，免得鸡魂儿跑了，肉就不好吃了，盐得多放，才会有味道，还得多放些糖，油也不能少，然后大火炖上一个上午，就能出来一锅完美的鸡汤。
………………………………………
还好，火救得及时，我这一身的凤凰毛还没被烧着……
我无奈道：“苏大傻，我再信你我就是二傻子。”
她擦了擦脸上的灰痕，道：“这是失误，瑶瑶，你要相信我，是这人间的柴火太能烧了，着起来比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都厉害，下次…下次用小火不就行了。”
“还有下次？下次再信你，我怕是就成了无毛的凤凰了。”
“怎么会呢？有我在呢，我真身是一株紫苏草，向来惧火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冷笑道：“还等什么？跑啊，再不出去，我们没被烧死也被呛死了。”
我拉着她狼狈地从厨房跑了出来，刚刚出门，师父与无炔便在好好等着了。
原来刚刚能灭火不是我们的功劳啊……
苏凝傻笑道：“无炔哥哥。”
无炔给她一个白眼，道：“你好歹一个公主，怎么这般没用？”
“我……”
“走吧，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无炔扶着苏凝离开，我顿觉尴尬不已，要是让他知道这厨房怎么着起来的，我再想进厨房得多难……
“师父……我……我只是想给柳大娘炖个鸡汤……”
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怒色，道：“过来。”
遭了……
我慢悠悠朝他走去，他却一把抱住了我，道：“谁让你进厨房的？弄的这么狼狈。”
“师父……我……”
“有没有伤到哪儿？”
“没有…”
他缓缓将我松开，为我擦去脸上的灰痕，道：“你啊，下次若真想学，师父教你，别哪天把自己烧着了。”
“嗯，我知道了。”
“咳咳…”柳意欢搀扶柳襄慢悠悠从房中出来，换了身蓝色锦袍，倒是添了几分淡雅。
我下意识松开他的手，他转身望去，道：“娘…您怎么出来了？”
“我在房中就闻到一股烟味，没想到，你这个徒弟都能把家给烧了。”
他愣了愣，道：“娘，瑶瑶跟着我多年，也未曾下过厨房，况且她也是想为您……”
“好了，你这徒弟娇贵，娘在人间苦了大半辈子，也比不得她这一折腾，如今，却是连娘的话都要反驳了。”
他皱了皱眉，道：“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我扯过他的衣袖，道：“师父，是瑶瑶做的不对，您和大娘才刚刚相认，不要因为我争论了。”
柳意欢冷哼道：“大娘？你这丫头懂不懂得尊老？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按照辈分，你当唤我娘亲一声祖母了。”
西冥眼中闪过怒意，道：“你住口，谁允许跟她这么说话了吗？”
柳襄悠悠道：“我允许的。”她走下台阶，道：“冥儿，虽说欢儿与你不是同一个父亲，却也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下的，她是你的妹妹，而这个女人，既是你的徒弟，理当唤我一声祖母。”
“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场景若是再闹下去，保不齐他们刚相认的母子生了隔阂，既然她们不喜欢我，我便不让她们看见就是。
“好了，师父，今日确实是我错了，祖母，小师叔，瑶瑶这就去面壁思过。”
“瑶瑶？”
她不顾他的挽留，匆匆跑开。
西冥看着眼前的人，十分陌生的感觉，道：“娘，有些事还望你知晓，她的确是我的徒弟，将来，也会是我的王后。”
柳襄皱了皱眉，道：“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
“哥哥，她可是你的徒弟，你这样不是乱伦了吗？”
西冥冷笑道：“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母亲如今行径，与九万年前差别之大，倒是令我惊奇……”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亲呢？她这辈子真的苦够了，如今找到了你，你却为了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与她争吵。”
眼前这个人，虽容貌与母亲别无二致，这性格脾性却完全不同，而她身上的鳞片……
他愣了愣，道：“好了，娘，意欢，你们刚到，就先回房吧，我的事，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说完，他拂袖而去，而柳襄母女相视无言。
怎么在荒山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变了个样呢？
她们看起来真的很不喜欢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瑶瑶？”
一转身，他追了上来，眼中依旧是那般温柔，甚至我都会有些错觉，以为他心中的人就是我一样。
“师父，你怎么来了？”
他握住我的手，道：“今日让你受了些委屈。”
只要他来，纵使心中再多想不过之事，都能抛之脑后。
“没有，有师父在，我永远都不会受委屈。”
他愣了愣，道：“你可会恨她们？”
“怎么会呢？柳大……祖母她也是为了我好，怕我把自己给烧着了嘛……”
他慢慢凑近，道：“这声祖母，日后不要再叫了。”
“为什么？”
他敲了敲我的额头，道：“木头。”
啊？木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与她们相处几日，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们，虽是不受待见，却总能在师父这里得到安慰。
可那日见到的柳意欢，虽说骗了我，也断断不似这般铁石心肠，而这柳襄，也是奇奇怪怪，她们母女二人，究竟藏着什么苦衷……
我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与小馄正在玩闹，片刻，柳意欢从房中出来。
“哟，还养只猫啊，脏兮兮的。”
小馄突然对着柳意欢哈气，朝她扑去。
“小馄，你干什么呀？”
柳意欢手上被挠处血痕，道：“你干什么？养这只猫就是为了来挠我是不是啊？”
我赶紧抱起小馄，道：“对不起啊，意欢，许是小馄今日心情不怎么好，平日里它心情不好，连我都挠的。”
可柳大娘和柳意欢被吓得不轻，蜷缩在一旁，而这原本破旧的房屋被这阵阵妖风吹垮。
柳襄哭诉：“我的房子啊……”
柳意欢道：“娘，房子已经塌了，您不要伤心了。”
“师父，你没有事吧？”他冲我一笑，道：“没事。”
他收起流光笛，道：“得回去查查，到底是谁放出了僵海之魅。”
离境悠悠道：“僵海幻境一般人是进不了的，除非是……冥界中人……”
冥界，会是谁呢？一般的小鬼，怕是刚进入僵海幻境入口处便会被瘴气侵入体而灰飞烟灭吧，能够打开僵海幻境的结界，将魅放出来的，那必定是个法力高强的厉鬼，可冥界向来看守森严，又怎么会有鬼魂跑出来呢？况且，厉鬼心智缺失，又怎能找到这僵海幻境？
西冥道：“能够放出僵海之魅，应是冥界的神仙，且修为不低，此事还得细查，不要打草惊蛇。”
离境思索片刻，道：“这个我知道，但这房子……”
荒山本就偏僻，再加上如今柳大娘的房屋已毁，此时或许正是将她们接去镜花水月的好时机。
片刻，无炔和苏凝纷纷赶来。
“西冥哥哥，瑶瑶。”
“阿凝，小白脸，你们来了？”
无炔道：“怎么了？我这一来就完了？”
西冥道：“你怎么回来了？”
无炔调侃道：“我就不能回来看看，我这个冥王叔父降妖伏魔啊？”
柳大娘退了几步，道：“原来……原来是冥王……”
无炔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两个凡人。
“这里怎么还有凡人……”
我拍了拍无炔，道：“你这个小白脸，话怎么这么多。”
西冥慢慢走近，道：“您不要怕，我……”
柳襄护住柳意欢，退后道：“冥王大人，我柳襄自知活不了多久，我这女儿虽有偷窃，却也都是为了我，您若要带走，便带走我，不要带走她。”
我上前一步，道：“柳大娘，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要带您走。”
“那你们两次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我一时止住话语，也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可她如今这般害怕，又怎么说出接她去城中住这番话呢。
西冥道：“我只是…觉得您像我一个亲人……”
柳襄顿了顿，道：“亲人……”
“是，像我一个……找了很多年的亲人……”
柳意欢眼中些许惧怕之色，却仍护住柳襄，道：“胡说，我娘怎么会跟死人长得像呢？”
我不禁疑惑：“死人？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亲人就是死人呢？”
她愣了愣，道：“冥王嘛，他自己都是死人，那他的亲人不也是死人了。”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谁告诉你冥王就是死人呀？冥王是神，鬼魂才是死人。”
“反正，反正都一样。”
无炔在一旁观察片刻，柳襄手腕上的金色鳞片如此眼熟，他恍然大悟道：“哦，难道这就是蓦襄女王……”
离境看向无炔，道：“无炔小子，闭上你的臭嘴吧。”
没想到离境与这无炔还能这么说话，想来他们二人感情也算好，怎么我就不知道呢…
苏凝扯过无炔的衣袖，道：“无炔哥哥。”
柳襄喃喃自语：“蓦襄……蓦襄……”
我看她对这名字记忆颇为深刻，道：“您记得蓦襄？”
“蓦襄……蓦襄……蓦襄是谁啊？蓦襄是谁…”突然，她头疼得厉害，瘫坐在地上。
“娘！”
西冥急忙扶起她：“您怎么了？”
“柳大娘？”
片刻，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泪眼看向西冥，道：“冥儿……”
冥儿，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人叫过了，上一次，是母亲自绝于无量海以生命将他送来这是是非非的六界之时，那决绝的眼神，他从来不会忘。
她为了那个辜负她的人，宁愿舍弃当时孩童模样的儿子，他本该恨她的，可就是这样一个母亲，她给了他生命，给了他世间最珍贵的母爱。
虽然这六界不如无量海一般纯净，可他也有了孟瑶，若是再能团聚，便是此生无憾了。
他颤抖着嗓音，道：“您……您叫我什么？”
她眼中闪过泪花，道：“我是娘亲啊，冥儿，我的冥儿……”
“您想起来了？”
“我都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也当真是蹊跷，无炔一念蓦襄这个名字她就想起来了？
虽然有些怀疑，但我仍不愿去打破师父找回母亲的喜悦，希望，她真的是蓦襄女王……
终于如愿将她们母女接回镜花水月，往日的清静又变得热闹起来，虽说很不习惯，但我知道，这应该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吧。
我也不能事事都依赖师父，他如今找回了母亲，成亲之事还会远吗？
我在厨房晃悠半天，听说凡间滋补莫过于鸡汤，可就算买回来别人弄好的鸡，我也不知道从何做起。
苏凝悠悠地走了进来，道：“瑶瑶？”
“阿凝，你来的正好，你说，这鸡汤要怎么炖才会好喝又滋补啊？”
“这有什么难的啊，你用仙法不就行啦？什么美味能难倒你啊？”
“可是……用仙法做出来的没有意义呀，况且师父说过，不能所有事都依赖仙法。”
她翻了个白眼，道：“神仙不用仙法还算什么神仙，不如做个凡人的好。”
“这你就不懂啦，在烟雨楼，我就很少使用仙法，一样过的很好啊。”
“我就不明白了，西冥哥哥堂堂一个冥王，怎么会做凡人这些东西呢……”她悠悠道：“嗯…算了算了，让我这个大厨来教你吧。”
我有些质疑：“那，你真的会啊？”
她自豪道：“那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堂堂灵界公主，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看那些人做，也看会了啊。”
“你……你确定……”
“哎呀，你放心，来来来，我说你做。”
她说：炖鸡汤得先炖脚、鸡心和鸡头，免得鸡魂儿跑了，肉就不好吃了，盐得多放，才会有味道，还得多放些糖，油也不能少，然后大火炖上一个上午，就能出来一锅完美的鸡汤。
………………………………………
还好，火救得及时，我这一身的凤凰毛还没被烧着……
我无奈道：“苏大傻，我再信你我就是二傻子。”
她擦了擦脸上的灰痕，道：“这是失误，瑶瑶，你要相信我，是这人间的柴火太能烧了，着起来比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都厉害，下次…下次用小火不就行了。”
“还有下次？下次再信你，我怕是就成了无毛的凤凰了。”
“怎么会呢？有我在呢，我真身是一株紫苏草，向来惧火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冷笑道：“还等什么？跑啊，再不出去，我们没被烧死也被呛死了。”
我拉着她狼狈地从厨房跑了出来，刚刚出门，师父与无炔便在好好等着了。
原来刚刚能灭火不是我们的功劳啊……
苏凝傻笑道：“无炔哥哥。”
无炔给她一个白眼，道：“你好歹一个公主，怎么这般没用？”
“我……”
“走吧，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无炔扶着苏凝离开，我顿觉尴尬不已，要是让他知道这厨房怎么着起来的，我再想进厨房得多难……
“师父……我……我只是想给柳大娘炖个鸡汤……”
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怒色，道：“过来。”
遭了……
我慢悠悠朝他走去，他却一把抱住了我，道：“谁让你进厨房的？弄的这么狼狈。”
“师父……我……”
“有没有伤到哪儿？”
“没有…”
他缓缓将我松开，为我擦去脸上的灰痕，道：“你啊，下次若真想学，师父教你，别哪天把自己烧着了。”
“嗯，我知道了。”
“咳咳…”柳意欢搀扶柳襄慢悠悠从房中出来，换了身蓝色锦袍，倒是添了几分淡雅。
我下意识松开他的手，他转身望去，道：“娘…您怎么出来了？”
“我在房中就闻到一股烟味，没想到，你这个徒弟都能把家给烧了。”
他愣了愣，道：“娘，瑶瑶跟着我多年，也未曾下过厨房，况且她也是想为您……”
“好了，你这徒弟娇贵，娘在人间苦了大半辈子，也比不得她这一折腾，如今，却是连娘的话都要反驳了。”
他皱了皱眉，道：“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我扯过他的衣袖，道：“师父，是瑶瑶做的不对，您和大娘才刚刚相认，不要因为我争论了。”
柳意欢冷哼道：“大娘？你这丫头懂不懂得尊老？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按照辈分，你当唤我娘亲一声祖母了。”
西冥眼中闪过怒意，道：“你住口，谁允许跟她这么说话了吗？”
柳襄悠悠道：“我允许的。”她走下台阶，道：“冥儿，虽说欢儿与你不是同一个父亲，却也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下的，她是你的妹妹，而这个女人，既是你的徒弟，理当唤我一声祖母。”
“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场景若是再闹下去，保不齐他们刚相认的母子生了隔阂，既然她们不喜欢我，我便不让她们看见就是。
“好了，师父，今日确实是我错了，祖母，小师叔，瑶瑶这就去面壁思过。”
“瑶瑶？”
她不顾他的挽留，匆匆跑开。
西冥看着眼前的人，十分陌生的感觉，道：“娘，有些事还望你知晓，她的确是我的徒弟，将来，也会是我的王后。”
柳襄皱了皱眉，道：“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
“哥哥，她可是你的徒弟，你这样不是乱伦了吗？”
西冥冷笑道：“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母亲如今行径，与九万年前差别之大，倒是令我惊奇……”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亲呢？她这辈子真的苦够了，如今找到了你，你却为了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与她争吵。”
眼前这个人，虽容貌与母亲别无二致，这性格脾性却完全不同，而她身上的鳞片……
他愣了愣，道：“好了，娘，意欢，你们刚到，就先回房吧，我的事，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说完，他拂袖而去，而柳襄母女相视无言。
怎么在荒山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变了个样呢？
她们看起来真的很不喜欢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瑶瑶？”
一转身，他追了上来，眼中依旧是那般温柔，甚至我都会有些错觉，以为他心中的人就是我一样。
“师父，你怎么来了？”
他握住我的手，道：“今日让你受了些委屈。”
只要他来，纵使心中再多想不过之事，都能抛之脑后。
“没有，有师父在，我永远都不会受委屈。”
他愣了愣，道：“你可会恨她们？”
“怎么会呢？柳大……祖母她也是为了我好，怕我把自己给烧着了嘛……”
他慢慢凑近，道：“这声祖母，日后不要再叫了。”
“为什么？”
他敲了敲我的额头，道：“木头。”
啊？木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与她们相处几日，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们，虽是不受待见，却总能在师父这里得到安慰。
可那日见到的柳意欢，虽说骗了我，也断断不似这般铁石心肠，而这柳襄，也是奇奇怪怪，她们母女二人，究竟藏着什么苦衷……
我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与小馄正在玩闹，片刻，柳意欢从房中出来。
“哟，还养只猫啊，脏兮兮的。”
小馄突然对着柳意欢哈气，朝她扑去。
“小馄，你干什么呀？”
柳意欢手上被挠处血痕，道：“你干什么？养这只猫就是为了来挠我是不是啊？”
我赶紧抱起小馄，道：“对不起啊，意欢，许是小馄今日心情不怎么好，平日里它心情不好，连我都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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