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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玛琳

    一直到快要五点的时候,才见女管家一脸苍白的过来汇报。

    “我恐怕不得不带来一个坏消息,先生。”女管家一开口就是一个噩耗。

    “死了一个女孩。”她说。

    艾迪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担心极了。

    “刚才女作家和波洛先生去船库时,看到玛琳被人杀死在那里。”女管家的话让艾迪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表妹被杀害了呢。

    但随即艾迪心中的疑惑更大,他想起女作家奥利弗夫人给他讲的那个故事,关于谋杀游戏的故事。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像做了预言一样,一切发生的那样巧合。

    “什么!”乔治大叫道,他非常的惊讶。

    艾迪仔细端详乔治此刻的表情,他看起来很震惊。但给人的感觉有点假。艾迪不知道是自己先入为主,对乔治抱着主观的恶意,反正他觉得乔治的惊讶多半是装出来的。

    “可恶,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玩的那么开心。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我早说了,那些外地来的,多半会惹是生非。”紧接着一连串的以F、D、B等字母开头的不和谐词汇从乔治的嘴里蹦了出来。

    就在乔治骂骂咧咧的时候,艾迪对女管家问道,“布鲁伊斯小姐,你找到海蒂了吗?”

    “抱歉,德索萨先生,我还没有找到海蒂。我问了很多有可能知道她在哪儿的人,但据说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是在快四点的时候,在儿童化妆舞会那边。”女管家答道。

    “因为海蒂被安排做儿童化妆舞会的裁判。可是就在儿童化妆舞会进行时,她离开了一会儿,那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女管家露出了懊恼的神情。

    “那你还不快些派人找海蒂,都出了人命了。海蒂也不见踪影,只要一想到附近有一个杀人嫌犯,我的心都在颤抖。海蒂那么善良柔弱,要是遇到凶手,一定……”忽而,乔治扯起嗓子嘶吼。

    于是,本来就即将临近尾声的游园会宣告结束。游客们在听说了命案后吓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时间热闹的会场变得空荡荡的。

    随着艾迪一道过来的安妮,找了过来和艾迪告了个别,十分钟后安妮和她的同伴们,即在青年旅舍合住在一起的几个女孩,一道登上了开往托基的大巴车。

    和影视剧里一样,警探们总是姗姗来迟。

    这时候还留在庄园里的只剩下斯塔布斯家的主仆和寄居在此的弗老太太,以及一干参与游园会布置的邻居。

    城堡的大厅上,大家围坐在长桌边,没有人说话。角落边站着一个小警员,监视着所有人,以防有人串通一气。

    探长布兰德正在会客室里询问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波洛和奥利弗夫人。

    艾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乔治就坐在他对面,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丢了老婆的男人一眼,既着急又火大,既担心又生气。大概是艾迪的目光停留的太久,乔治回望过去,只一瞬便收回目光。

    这一瞬的对视,艾迪清晰的从乔治的眼神里看到了责怪的意味。“所以说,他在怪我?”

    艾迪觉得好笑又好气,这时候任艾迪再傻也知道了这儿的主人一点都不欢迎他。艾迪索性不再看乔治的臭脸。

    这时他注意到莎莉·莱格的脸色很苍白,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裙子,自己却若无所觉。她的丈夫莱格先生则依旧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仿若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干。

    另一头,马斯特顿夫人颇有些不耐烦,她时不时的看向手腕上的表。她的狗腿子沃伯顿上尉显然不嫌事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艾迪还见到了那位神神叨叨的建筑家,他从进到大厅后,不时的扫视这座建筑里的老物件,从不正视这儿的人们。艾迪猜测这位古怪的建筑家对建筑的热情大过于对人的热情。

    受害者玛琳的家人塔克夫妇正巧是庄园里的员工,塔克先生是园丁,塔克太太是厨娘。

    他们坐在远离客人的大厅的另一边,塔克太太非常的悲痛,拿着手帕轻声的啜泣,塔克先生则理智些,他扶着妻子,想以此安慰她。

    女管家阿曼达·布鲁伊斯小姐站在他们俩后面,整个身子几乎隐藏进阴影里,她就像透明人一样不被人察觉。布鲁伊斯小姐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

    但艾迪总觉得她的内心里怕是高兴坏了。为她最讨厌的那个人失踪了而高兴极了。但她表面上不得不展现出称职的管家素养。

    在两拨人中间的楼梯下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着弗老太太。老太太既是这座房子的原主人,又是现在的客人,在身份上她既知道这里的历史和辛秘,又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察着房子里发生的一幕幕。从舞台上表演的主角变成了坐在台下看戏的观众。这一点不得不让艾迪在意。

    过了好一会儿,波洛和奥利弗夫人先后从会客室里出来。奥利弗夫人精神不济,她扶着额头,看起来很自责。看起来玛琳的死对奥利弗夫人的打击挺大的。

    艾迪知道奥利弗夫人曾经很担心是否会有人利用她的谋杀游戏来害人。谁曾想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奥利弗夫人这会儿一定在想是自己的缘故,才让玛琳被牵连进去,无辜被害。

    波洛和奥利弗夫人走了过来在艾迪旁边落座。

    会客室里的布兰德探长探出半个身子对众人喊道,“乔治·斯塔布斯,轮到你了。”

    艾迪对奥利弗夫人宽慰道,“夫人,我认为你无需自责。因为某人是冲着玛琳·塔克去的。”

    “什么!”奥利弗夫人惊讶的叫道。

    这时,不光是波洛和奥利弗夫人对艾迪侧目相看,大厅里的人们皆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位远道而来的表哥是怎么说的。

    “我认为凶手一开始就是冲着玛琳去的,那个人原先就像杀掉玛琳。而这次的谋杀游戏正好给了凶手机会。我甚至怀疑,凶手曾意图误导你,在一群人中间诱导奥利弗夫人你循着凶手的想法安排游戏规则。”艾迪的话果然是语出惊人。

    众人都被他的言论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