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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悄入文星阁

    云泽坐在龙椅上,目光沉沉。

    底下的大臣跪做一排。

    “过大人,您这是何意?”

    过恒跪拜了个礼:“皇上,臣觉得此事应该查!”

    齐添之扶额。

    肖元也跪在了一旁。

    “臣附议!”这大殿中一半人都跪了下来。

    云泽眉头蹙成了八字:“既如此,不如此事就交给陆远去查,如何?”

    肖元抿唇,刚要说话,就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皇上,我愿辅助陆大人去查当年的案件。”

    说话的是一个较为年轻的人。

    云泽皱眉,明显不满:“那便由温大人同陆大人一起。”

    肖元这才缓了口气。

    ……

    竹兰院内,云七穿了一声束袖简装,坐在秋千上荡着。

    “手打平!”延安在一旁练着别言。

    云七觉着无聊,便坐在秋千上,脑袋靠着一旁的绳子,睡着了。

    别言看了一眼,又转头对延安小声道:“睡着了!”

    延安蹙眉,声音冰冷:“扎好你的马步!”

    却还是转身把云七打横抱起往内殿走。

    刚安置好云七,素衣的声音便传来:“公主!”

    延安目光扫过去,素衣便不敢说话了。

    “何事?”

    素衣握着一封信递了过来:“不知何人给公主的密信。”

    延安眯着眼。

    密信。

    先不说云七不识字,再说,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还会有人会给她写密信。

    延安接过密信,看了一眼云七,对着素衣道:“知道了。”说罢,便让素衣先退下了。

    这一觉,云七直直睡到了晚上,她刚坐起来,延安便给她披上了外衫。

    云七打了个哈欠便下了床。

    “公主,这不知道是谁写的密信。”

    云七还有些睡眼朦胧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接过密信看了起来,见她皱眉看了许久才道:“这什么字啊?这兴许不是写给我的罢,我又不识字,怎么会给我写信”说完,随手往一旁的火盆子里一扔。

    火舌将那封信舔舐干净。

    延安微微蹙眉,却还是没说话。

    “别言练的如何?”云七撑着脑袋。

    “有进步。”延安低声道。

    “那就行,延安接着出去练罢,再过几个月便是春猎了,听说那边野鸡不错。”

    延安点头,便往外走。

    云七这才坐直身子,用拿起了毛笔。

    ……

    这天,云七没有去华书亭,而是往皇宫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云七拉起了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这里是一个比华书亭还大的地方,记载着皇帝的起居注,和前朝往事。

    可这些书的记录,便是连皇帝都是不能查看的,云七蹙眉,自己该怎么看?

    云七刚走进去,就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对着云七行了个礼:“公主殿下。”

    云七笑着道:“周左史。”

    周筠目光炯炯:“公主殿下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云七笑着打哈哈:“确实有事,这最近在屋中闲来无聊,便想着借几本书看看”说着,眼睛还四处飘:“没办法,华书亭的书太少了,且都是些政治兵事上的书,我又看不懂,便想着来文星阁看看”

    “如此,那公主慢慢看。”

    云七叹了口气,四处走。

    这的书确实比华书亭的书多了不少,这个地方也不知大了华书亭多少倍。

    云七来回转了好几圈,却没看到史书记载的地方。

    正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余光看到了一道门,云七探头望去,里面竟然也大得出奇。

    云七勾唇一笑,刚要往里走,周筠的声音便传来了:“公主,不可!”

    云七回头,一脸天真的看着周筠,奇怪道:“为何?这里面是有什么嘛?”

    面对云七的疑问,周筠不作解释,只道:“公主若要看书,外面的书便够了。”

    云七自知今日是进不去了,多说无益,只在外面随意挑了本书便走了。

    周筠看着云七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良久,又看向了史室里面,目光沉沉。

    竹兰院内,云七有些闷闷不乐的靠在秋千上。

    别言刚好练了挺久了,延安让他休息一下,见云七靠在秋千上发呆,便自顾自靠了过去:“公主不开心?”

    云七摇摇头:“没有啊,我很开心。”

    别言:“……”

    “公主,您的神情都写脸上了!”

    云七哦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会轻功么?”

    别言摇头:“不会,公主要做什么?”

    云七无奈:“没什么!”

    “公主为何不让延安带公主去?延侍卫的武功好,轻功自然也不错的。”

    云七愣了一下:“对啊,怎么不让延安带我去啊。”

    傍晚,云七换了一身夜行衣。

    延安揽着云七的腰,足尖一点,便跃到了屋顶上,云七只觉得周围景色变得模糊起来,没过多久,便落在一个地方。

    云七稳住身子看着延安:“你且在外面候着罢,有人过来,你便吹这个笛子。”

    说罢,塞了一个笛子给延安。

    延安认得这笛子,这笛子与一般笛子不同,分作主笛和副笛,主笛吹的时候不会发出声音,副笛就会颤动。

    延安点了点头。

    云七便提起裙摆往里走。

    里面一盏灯都没有,只有薄薄月光透过窗棂渗了进来,撒了一地。

    云七借着一点点的光探路。

    “谁?”

    云七猛的顿住脚步,面前站着一个蓝衣少年,少年负手而立,看着云七。

    “公主殿下!”

    云七盯着面前的男子,呼了口气:“严桥,你怎么在这?”

    严桥抱着手,靠在柜子上:“我师父让我来接应你的。”

    云七惊讶:“周左史?”

    严桥点着头,往里面的史室走:“快跟上罢。”

    “哦!”云七小步跟了上去。

    严桥摇头无奈道:“宫中皇上眼线众多,十个人中八个人都是他的眼线,若非师父拦着你,只怕明日你就得被叫去勤政殿问话了。”

    云七这才恍然大悟。

    “到了,就在这里,纸笔全在案上了,你挑着重点的地方,记一下。”

    云七无奈,还是拿起了笔。

    快要天亮的时候,云七才将将要抄完。

    严桥嫌弃得看了一眼:“这字怎么这么丑?小丫头,我也没见你用脚写啊,这字怎么可能丑成这样。”

    云七蹙眉,把写好的纸塞给了严桥:“我写这一沓都不嫌弃累,你还嫌我字丑。”

    云七颇为不满。

    “延安在外面等着我,这些便你拿着,还有就是……替我谢过周左史。”

    严桥笑道:“不必,你快走罢,再晚我就换班了。”

    云七这才知道,原来文星阁半夜也有职守的。

    后怕了片刻,便往外走了。

    延安看了一眼云七:“公主可找到要找的东西了?”

    云七点头:“快走罢。”

    延安便揽着云七离开了。

    ……

    温祁拿着一沓纸,上面的字丑的令温祁无语。

    “少霖,如何?”温祁声音沉沉。

    “温大人,那陆远找到了前副军,也不知道会做什么。”

    温祁仔细想了想。

    当初的副军似乎是池永城,常与将军伴着云江逸左右的。

    “我记得池家与霍家交好,当年的事情,以霍家的能力,可能在后面推了一下把火。”

    温祁蹙眉:“当初霍家心比天高,若是帮持了池家,理应不是这种结果,这几年霍家渐渐衰退,势力也逐渐退了出来,这是为何?”

    少霖摇头:“不知,莫非是心虚了?”

    “不像,还是这霍家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池家身上?当初池家势力一路水涨船高,霍家势力也不容小觑,当以池家并肩,想必是池家害怕霍家反咬一口,便捏住了霍家的命脉,逼迫他不得不将势力撤出来。”

    少霖颇为不解,这霍家当年可是很是得意风光,怎么可能就这么撤出来?再说,能在朝廷站那么高的霍家,自然不是什么鼠辈,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可池家就那么容易扳倒了。

    温祁将那沓纸递给了少霖:“此事得让公主帮我们,我总觉得这些事情定与霍家脱不了干系。”

    可霍将军是云国顶梁柱,朝廷中的老臣了,就连云泽都会给他三分薄面,轻易可是动不得的。

    少霖接过那沓纸,眼睛随意扫过,看清上面写的字,嘴角抽了一下。

    “可公主待在宫中,四周自然是少不了皇上的眼线。”

    温祁沉吟片刻才道:“不怕,她住在竹兰院,只怕云泽都懒得多监管她,只需要找个理由出宫便是了。”

    少霖点头。

    霍家,霍宁启在花厅同霍夫人一起用膳。

    霍夫人是将军家出身,性格本就爽朗,也深受霍宁启的宠爱,无论是朝中政事还是军事都不会避讳的。

    霍宁启帮霍夫人夹了块肉:“夫人,这是管家前些日子回老家带来的野鸡,可香了。”

    霍夫人微微拧着眉,感觉心情不好的模样。

    霍宁启罢了筷子,轻轻抚平霍夫人的眉头:“怎么了?”

    霍夫人叹了口气:“听说皇上在着手调查玉林岭一案,虽是陆大人调查,可温大人也掺和进去了,我怕会影响到我们家。”

    霍宁启知道自家夫人在担心什么,可此时自己也是拿不定主意的。

    “若老爷,不妨咱们投诚温大人如何?”

    霍宁启顿了一下:“夫人,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我们投诚,若是温大人查出来了,那倒好说,若是查不出来,你觉得池家会放过我们么?”

    霍夫人一脸愁思:“可若是查出来了,老爷觉得池家就能放过我们?当年的事情还不足以让老爷认清池家的面目吗?”

    霍宁启也蹙起了眉头。

    “那这该如何?”

    霍夫人想了一会,握住霍宁启的手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去找温祁,我们出的条件足够他定会帮我们,若是真的查不出来,打草惊蛇了,大不了便辞官回乡,老爷,你戎马半生,以咱们霍家积累下的人脉经济,足够咱们带着子女过好下辈子。”

    霍宁启良久才点点头:“只怕又要让夫人随我吃苦了。”

    霍夫人摇摇头:“我自将军家出生,从小便懂得了无苦不成事,这点苦算不得什么的。”

    霍夫人从嫁给霍宁启的时候便跟着他征战沙场,风餐露宿半辈子,这也是霍宁启对她好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