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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破庙

    拜完之后他朝老虎看了看,浑身脏兮兮及满脸青肿,要不是刚才睡了一觉,此刻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贲虫儿坐到老虎身边,问到:“那个簪子拿到了吗?”

    老虎点点头,贲虫儿开心地拍掌笑到:“我就说你这老虎是真虎!叔就说把事交给你,特放心。”

    老虎把脸凑到贲虫儿跟前:“叔,你看我这脸,都跟上了色一样。”

    贲虫儿笑道:“办大事,何必在乎这一张脸。你这脸上了色,不也一样好看吗!”

    贲虫儿在老虎身上摸了摸,急切地问道:“簪子呢!”

    “我放着呢!”老虎慢悠悠地说到。贲虫儿用眼角撇了一眼老虎,闭上眼,好似又进入梦乡。贲虫儿推了推他,老虎慢悠悠地说到:“叔,为了拿这簪子,我可挨了好一顿打!”

    “你看我,光顾着高兴,都忘了问你伤了,别担心,等下咱再到那酒楼,想吃啥,随便点。拿簪子给叔吧。”

    老虎从怀里掏出白玉簪,在贲虫儿眼前飞速一晃,就急忙放回怀中,慢悠悠地说到:“叔,这簪子我可是拿命换的,你这簪子是拿给谁的?是给那个青袍老道的,那也带我一起见他。”

    “哎呀,这好说好说,你把簪子给叔,叔拿着簪子回去禀报”贲虫儿陪着笑脸说到。

    “叔,你不会卸磨杀驴吧!”老虎盯着贲虫儿问到。

    贲虫儿愣了一下,他看着老虎眼中蹦出的两道寒光,他心里紧了一下,才短短几日,这老虎似乎有点让他看不懂了。随即笑着说到:“我的侄儿呀,你是虎,怎能是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叔我要是大元帅,你就是我的龙虎将军。在教里,你是叔最亲的人。别乱想。”

    “叔,你说的可是真的。不骗我?”老虎紧紧抓住贲虫儿的手。手腕一阵生疼,这贲虫儿此时才真正领教这侄儿的力气,这五指就跟老树枯枝,把他紧紧按住动弹不得。贲虫儿虽然安坐着,却两目勾连,眼睛把寺里滴溜个遍,脑海是似乎在想说辞。

    “虎呀,叔对你的关心,日月可鉴。你说我哥,从小把我拉扯大,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我怎能害你。要说我这哥,真是好人呀!你知道咱家穷,村里的富户贲家就想让你爷爷奶奶过继一个儿子,当时你爷和奶想把你爹送过去,但你爹不肯,硬要留下来照顾你爷和奶,所以就把我送过去了。哎,其实我知道,贲家本来就钟意你爹,你爹憨厚老实,说你叔我滑头嘴尖。我也知道你怨我,在贲家二十多年我吃香喝辣,连你出生,叔我都没送上薄礼,你爹也没怨言,想想,有时候我真不是人!”贲虫儿哭得泪流满面,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贲虫儿看到哭得如此决裂,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你们以为贲家是个富贵窝,其实你叔我也是万分身不由己。我刚过去没多久,那贲家的小妾就生了个胖小子,再加上贲家的当家夫人死了,那小妾每日看我,就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敲骨吸髓,毕竟不是亲生儿子,后来那贲老爷枕边风听多了,也渐渐厌弃起我。没办法,二十多岁时我就跑出来,跟人学做生意,赔了;又不是读书的料,幸好还有一身力气,就在码头干些搬搬扛扛的活,有次碰到一个富家子弟,跟他言语冲撞,被他随身小厮用马鞭抽打,我气不过,上前理论,反被那人用尖瓦划破脸。赔了些钱治脸,反而碰到个庸医,这疤就留在脸上。就这样混迹了几年,也没个相好的,有的竟然还嫌我脸上这道疤,幸好后来有人指点,叔才进了教。在教里一步一步慢慢干,才干到现在这地位。虎呀,你不知道,好几次我都在梦里,梦到你爹,每次我们兄弟俩都会相拥而哭,起来枕头湿了一片。”

    贲虫儿这么一说,倒勾连起老虎的伤心事,他一想到他爹的好,就哭得不由自己。贲虫儿见老虎哭得如此伤心,急忙给他擦眼泪,说到:“虎,别哭,咱俩都是身世飘零之人,命如浮萍,相互扶持才是正理。想来叔是真糊涂,本想着等发达了,就回去看你爹,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等到我准备回去,竟然听到你爹病得不清,当时刚好我又忙,抽不开身。但每每想到他这病,我心里就如同针扎一般,还想如果你爹有个山高水低,你可怎么办,就把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叔,我不怪你,我爹也不怪你,这都是命。”老虎脸上已哭得就如被雨淋了一般,他拉着贲虫儿的手说到,“叔,你也别多想,那簪子我拿着,你放心,在我身上,没人能抢得走。”

    贲虫儿点点头,擦干眼泪,他温柔地跟老虎说:“你帮叔把簪子拿过来,叔是真谢谢你。”这时老虎的肚子饿得咕噜一叫,老虎说到:“叔,早上我没吃东西。”

    贲虫儿把老虎按在床上,“你好好歇着,这伺候你的活,让叔来!”然后指着那锅热粥说到:“侄儿,要不先吃碗粥垫垫肚子,等下咱再去吃好点。”老虎想了想,点点头。

    老虎看着贲虫儿那略微有些苍老的背影,就像看到自己的父亲一般,心里暖暖的。

    “叔,这瘟神庙这么偏,你是咋找到的。五更天我就过来,前面是一片乱葬岗,阴风乱吹,把我心胆都快吹散了。”

    “你可别小看这庙,听说还是一位前朝的一位大官员给盖的。那位大官员家里有位小姐,生的如花似玉,长到豆蔻之年,突然得了病,后来听一位仙道说,这小姐有天从宫里回来,撞了邪,导致元神离体,所以要盖一座瘟神庙,请来五位瘟神引路助力,好让小姐的元神回归。”

    “后来那小姐病好了?”老虎追问到。

    “如果病好了,这庙还如此破败?这庙刚盖好,那小姐就一病去了,听说当时那大官员的夫人,受不了爱女离世,变得疯疯癫癫。既然人救不活,那这庙也就无用了,就这样年深日久,庙也就烂了。因为无人打理,这庙里经常出现野狐黄鼠狼的,偶尔一些云游的僧人或是旅人,就在此歇脚。”

    贲虫儿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递到老虎跟前,老虎接过,“那小姐真是可怜。”

    “哼,有啥可怜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十几年好吃好喝,也够了。”贲虫儿从腰间的宝葫芦里,往葫芦盖倒出一股股滋阴的酒,一饮而尽。

    老虎拿着那碗粥,有些失神,突然他问:“叔,你说这簪子有啥用,我昨天看了一宿,也没看出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