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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老虎述起因经过

    申朝金看了看老虎,见老虎有些扭扭捏捏,就问他捂着手做什么。老虎把手掌摊开,这时一只壁虎从他手掌里慢腾腾地爬出来,老虎说刚才看到屋外的地上这只壁虎尾断了,还被雨打得七零八落,就想到自己跟这只壁虎一样孤苦无依,就救了回来。

    申朝金一听,撇了一眼老虎,嘲笑着对贲虫儿说:“呦,想不到这人还有慧根呢!”老虎不明白那申朝金为何会笑,也跟着傻乐。然后申朝金把老虎领到一个偏院的柴房,里面架着一个黑糊糊的灶台,里面放着两个大锅,“这个今后就属于你了,观里共五十人,有两位师兄负责观里的伙食,你一身力气,劈柴、烧火这等事都归你,还有师兄弟们换洗下来的衣服,你也洗干净了。”

    把老虎领进来后,贲虫儿也就消失不见,平日里观里的一切事务都是申朝金负责,看到老虎憨傻,就把他放到柴房。刚开始时,申朝金及众弟子对老虎多不待见,说他干活粗陋,如果看到老虎稍有歇息,就说他好吃懒做。

    后来老虎在这里久了,也知道这座峰叫霖石峰,这个观叫松云观,松云观的道长叫松云道人。平日里这道长神龙见首不见尾,观里的师兄都说他云游四海,到海边的深山老林修仙去了。

    本来老虎就有一身力气,干起苦力活还挺乐呵呵的,一日挨过两日,两日挨过三日,日子就这样挨过去,也还不错。在一个凉风嗖嗖的夜晚,他记得那晚月光似轻雾,虚虚浮浮地挂在天上。云朵成群,影影绰绰地荡在山间。

    门外走进来一位老道,只见他身体伟岸,长须飘飘,见这老道进来,众师兄不论睡着的打瞌的,都起来相迎。老虎本来也要入列,被厨房里的两人拉回并耻笑道:“这是咱松云道长,刚修仙回来。你这一身泥污,就别过去玷污青眼了。”

    在松云身后,跟着一位穿着青色袍子的道人和一位面色苍白神情消瘦的男子。同伴给老虎努努嘴,说到:“看到咱道长身后那两人吗?听说本事大着呢!”

    松云道长虽然很威严,但对那青袍老道,尤其是那位面色消瘦的男子,更是毕恭毕敬。听观里其他师兄弟说,能让不可一世的松云,卑躬屈膝也就只有这人了。

    面色消瘦的男子冷冷地站在一旁,不理会松云和青袍老道的谈话,有时候,两人不知说起什么,消瘦男子咳嗽一声,两人顿时不吱声。

    在青袍道人在松云观待了三日,白天,老道就在观里讲解经文,老虎闲下来也去听。那老道不讲经文时,犹如枯瘦老树,一讲起经文,顿时让他自己觉得自惭形秽,在那几天,他场场不落。但是到了晚上,那道长的行踪就有些神秘莫测,常常和松云在机关房里,一待就待很久。

    倒是那消瘦男子,时常在观中溜达,他总是冷着脸。有一次,申朝金为了跟那男人套近乎,在他打坐时,特意给他端上一杯热茶,可能是走路声响太大,打断了那男子思绪,被那男子打断了一根肋骨,松云道长见状,反而责备申朝金多事。

    有时,老虎也看到那男子和青袍老道争吵,有一次,男子竟然把滚烫的茶水泼到老道脸上,不顾松云的挽留,连夜下山了。

    老虎很奇怪,这三人的是在忙什么。他问师兄,有的师兄对他冷嘲热讽,用难听话挤兑他;有些实在拗不过他的追问,就悄悄地告诉他,青袍道人和松云正准备干一场大事。一听到这,老虎心里也亢奋了起来,因为他看过许多戏文,知道干大事的都是英雄好汉,心里对这些人充满敬佩。

    一日老虎正在厨房烧火,贲虫儿突然走了进来,说是要跟自己的侄儿叙旧。老虎一见这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叔,竟然破天荒地找到自己,心里万分纳闷。

    眼见到晌午饭点,贲虫儿把老虎悄悄带出观,朝街市走去。

    老虎见这位平日趾高气昂的二叔今日竟然如此殷勤,不晓得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贲虫儿把老虎拉到一家小酒馆的雅座包间,刚一进去,便有一股细细的幽香袭来,老虎便觉得眼迷骨酥,刚一落座,就有位粉光脂艳的姐儿捧了一壶茶上来,那女子娇滴滴的问老虎:“大哥想茶里加干果还是蜜饯?”

    这是老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跟女子接触,之前在道观里也会来女客,但那些人看到老虎都会远远地走开,老虎也知道自己粗陋的容颜,容易让女子心生恐惧。后来老虎识趣了,看到女客到访,就躲在柴房不出。

    贲虫儿拍了一下恍惚的老虎,老虎缓过神来,未语先飞红的脸,欲待想说,可又一时找不到话语,就怔在那,急得手掌心冒汗。

    贲虫儿似乎要在老虎面前卖弄一番,就粗声粗气地对那姐儿说:“再多来一壶茶,然后一壶放干果,一壶放蜜饯,让我这侄儿尝尝鲜。”说完,还不忘在那姐儿白嫩嫩的手上捏一把。那姐儿莞尔一笑,就退下堂去。

    贲虫儿看到老虎在椅子上又傻又楞,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爹,也算个汉子,虽然丑了点,靠嘴甜,把你娘骗到手。你倒好,见到女人就发憷,你爹在九泉之下怕不被你羞红脸。”

    老虎一听,闷着头嘴里嘟嘟囔囔:“我天天在观里,都没见几个雌的,第一次见到这么仙的姐。”

    “啧啧啧,你看你这志气,你丫要是个大人物,这样的姐儿想要随手挑!”

    “叔,你惯会取笑我的。”

    一阵甜腻腻的香味扑来,刚才手里拿了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壶茶,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来到桌边,她身段一软,把那两壶茶放桌上,然后一拍掌,伙计们端着菜鱼贯而入,麻溜地摆在桌上,然后依次退下。

    老虎定睛一看,有水晶肘子、清蒸螃蟹、酥脆炸带鱼、猪头肉还有一大盆的海螺汤,他吞咽着口中的津液,拿起筷子戳了戳那水晶肘子,肘子里冒出油滋滋红滚滚的一股汁水来,他裂开嘴笑到:“叔,这肘子咋做的,闻着还真香。”

    贲虫儿把那盘水晶肘子推到老虎面前,说到:“老虎呀,你看叔多疼你,知道你就馋这口肘子,今天这盘都是你的,这桌都是你的,你快吃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