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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宫中旧案 好人难当(2)

    孙舟寒心中不喜,但嘴上也没说什么。等晚上太子来她寝宫,在和太子闲聊中就把今早发生的事给说了出来。太子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偷窃,是根本不把规矩放眼中。

    太子也不顾孙舟寒劝说,连夜赶到胡碧瑶寝宫,命人把今早那两名侍卫和宫女提来审问,他两经不住拶打,辩白分心是从寝宫里拾来的。这一辩白,更把太子惹火了,让人把延禧宫内的所有账目及赏赐重新核一遍,这一对账发现了更多问题,然后把一整个延禧宫的宫女抓起来细细审问,瓜连着蔓,蔓结着瓜,整个延禧宫没有染指财物的,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本来胡碧瑶身体虚弱,在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人就给病倒了。太子见胡碧瑶生病了,就让孙舟寒代管延禧宫各项事宜。不到三日光景,延禧宫内宫女侍卫的撤换及亏空等,全部整理得明明白白,安排事宜也井井有条,各项赏罚制度也明令清晰,延禧宫好似换了一副新天地。

    虽然这次延禧宫的搜查瞒得滴水不漏,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延禧宫的宫人几乎被换掉,肯定会有人起疑心。通过多方打探,这晚的事就被几个有心人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张皇后耳朵里。

    张皇后把孙舟寒叫到跟前,她先是夸赞了一番,然后命左右人退下,拉下脸来责问到:“太子嫔,你这样做,让太子妃脸上有光没光?”

    孙舟寒心里一惊,忙低头,张皇后说到:“后宫之事,你可以跟本宫说,你去告诉太子,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散漫的性子,但骨子里就是一个耿直的说一不二的人,做事没有回旋之地。把人得罪光了,谁来为咱们干活呀!”

    “该网开一面就网开一面,该恩威并施就恩威并施,把一宫子人都打发了,做事是雷厉风行了,可是也落个刻薄寡恩的名声呀!虽然此事也是因为太子妃赏罚不明,但是可以私底下跟她说呀,这样一闹,她在宫里还如何自处?”张皇后说完,看了孙舟寒一眼,看到左腕上带着周岁时她送给太子的龙须镯,气不打不一处来,责令孙舟寒把协理太子妃寝宫之权转到她手下。

    孙皇后慢条斯理地把她跟静慈仙师的恩怨,一五一十地说给明公听。

    “自从那次延禧宫偷盗事件后,皇上对静慈仙师大失所望,就动了废后的心思。这件事传到太后耳中后,不知谁又添油加醋,传到朝堂之上。宫里日子总是烦闷,这事在宫里传开后,倒成为我为了争后,而有心策划的一起事件。”

    “生了皇子之后,皇上又再次动了废后的念头。那些大臣们还是不了解皇上的心思,他最恨别人对他掣肘,那帮大臣反倒还拿延禧宫的事来顶撞皇上。本来大臣们不阻拦,皇上只是想想;一阻拦,就让我顺顺利利地当上了皇后。本来我没有当皇后的心思,被所有人都说,这心思也就有了!”

    “虽然皇家要求后宫妃嫔要温柔谦恭,但也要有规纪法度。做错挨罚,做对有赏,如果赏罚不分,一味讲贤德,那就是假道学了。”明公说到。

    “这也就是本宫,要坐上这后位的原因。自从延禧宫那次事件后,静慈仙师就不再过问宫门之事,转头向道法求心。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但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得要把自己的心,修炼得金刚不坏。”

    “这次荧惑守心之说,是冲着本宫来的,我行的端坐得正,才不怕这!”孙皇后说到。

    明公向前对孙皇后一拜,说到:“皇后请放心,这次皇宫失火,老夫一定要查清楚幕后原因。”

    话说之间,明公与孙皇后你一盅,我一盏,不觉坐到一刻钟天气方才出宫。暖茶知语人散后,不知西风雕碧树。得意客来情不厌,知心人到话相投。

    明公从皇宫后门走出,谢遥和屠定梵已经等在宫门口,明公矮头坐进轿中,他掀开轿帘,谢遥走到轿帘边低声对明公说到:“明公,刚才冯天胜老帝师进宫,今早跟他来的一队人马里,有个侍卫,好像那天跟踪我们的人。”

    “就是长着鹰钩鼻,唇边一圈络腮胡的男人?”

    “是的。这人我打听过了,叫袁奎罡。”

    “这名字,怎么我听着有点耳熟。”

    “那天袁奎罡看您进府后,就到不远处的一座小茶坊。听我们在那里的探子说,当天他在茶楼坐一会后,看到一位卖油郎经过,下去买了一瓶油,就走了。”

    “那卖油郎什么样?”

    “探子说那卖油郎长的有些古怪,当时那人带着一顶破笠帽,佝偻着身体,但是依稀可见他额头高阔,双眼圆凸,如戟的苍髯,不像中原人,倒像是胡人。我们的探子跟上去,但是到了市集,因为人太多,只闪眼的功夫,就跟丢了。”谢遥说着。

    “咱家探子的功夫如何?”明公问道。

    “当时我们可能太轻敌了,那跟踪的探子也就才三四年经历。”谢遥说着,双眼瞄了一下四周,像一只机敏的猫,随时观察身边的一切。

    明公沉思了一下,让屠定梵过来,问到:“定梵,你义父说惊蛰那几天,有两个梵僧进京?”

    屠定梵点点头,说到:“我义父见那两梵僧路走得急,就让他俩进屋喝了一盏茶。当时电闪雷鸣,一看就要下暴雨,我义父让那两人歇息等雨停了再走,但那两人着急赶路,喝完茶就冒雨走了。”

    “那两个梵僧模样如何?”

    “其中一个精瘦黝黑,形骨奇怪;另一个豹头凸眼,嘴唇外翻,鼻赤肤紫,手臂粗短,臂上有干癣。虽然同路,但两人好像有隔阂。”

    “怎么说?”

    “当时那黑瘦的梵僧不知说了什么,豹头凸眼梵僧瞪了他一眼,要从袖子里掏出东西,说是迟那时快,黑瘦梵僧忽地拿起身边的木棍打了他一下,那豹头凸眼梵僧立马软了下来。义父害怕两人吵起来,想劝架,但那黑瘦梵僧摆摆手,笑着跟义父说两人平日就有这种打闹的习惯。”

    “哦,那黑瘦梵僧也够警觉的。”

    “是的,义父说看那黑瘦梵僧,身手敏捷,一看就是练过,但深藏不露。”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明公,您说帝师会不会跟那两位梵僧有关联?”

    “这不好说!我怀疑那卖油郎是那位黑瘦的梵僧。还有,那神机营爆炸案说不定跟那两人有关!”

    “啊!神机营纵火案不是元贼所为吗?如果这般,这事就跟帝师有关了!”谢遥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是呀,的确说不通。所以先找到这两梵僧。”明公说到。

    “明公,你还记得姜姑娘曾说过,石潇南在神机营爆炸案后,在一个道观抓出了一帮妖道,搜出了几包治疗烫伤的药。”屠定梵说到。

    “是的,我想起来了。姜姑娘跟我说,她怀疑石潇南那天,是为了硫石而来。”明公问到。

    “石潇南为什么要找硫石?难道他也跟香道教有关?”谢遥说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