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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姜黛初识灵尸毒

    谢遥的两位哥哥谢逍和谢乐,如今已是武林中的高手。

    但是谢遥从小顽劣,对飞天宗里的武学精髓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像两位哥哥开宗立派。他这一身轻功,也是小时候因为父亲觉得他骨骼清奇,强逼他学的,他就想像他祖父一样,上战场立功。

    长大后的谢遥,对锏特别感兴趣,觉得那武器特霸道。

    他想像被称为“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六府”的初唐名将秦琼那样,坐上战马,挥锏杀敌。

    能用锏之人,常常臂力惊人。因为锏的分量远远重重于一般的刀剑,没有锋刃,锏身多用纯铁或纯铜打造,四周布满棱槽。在马战上能将穿戴着重甲的敌人活活击穿而死。

    如今在天朝最会用锏的,就是天朝那支烽火军。

    主帅柴勇,据说使用的是岳飞曾用过的武穆铁锏。

    所以谢遥常常往军队跑,经常跟柴勇探讨上阵杀敌的战略战术。

    谢遥生性散漫,喜欢玩乐,捶丸、蹴鞠、射箭、投壶、绘画样样精通,所以常常被坊间人说是浪荡公子哥,不务正业。因缘际会之下,柴勇把他介绍给了明公,明公喜欢谢遥那胸无城府的性格,就把他收入门下。

    走了一会,大家在一栋朱门高屋下停住了。

    谢遥带着大家从高屋旁的一所小巷子穿过,经过一个小竹林,往旁边左拐,推开一扇厚重木门。

    王盛看到了明公,激动地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明公!”。

    明公看到王盛,慌忙把他扶起,两位故人相见,彼此之间有许多话,但是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明公看到那个跟王盛一同进来的那个男子,那阔脸厚唇,简直就是王盛年轻时候的翻版,不用说,那肯定就是他以前信里提到的“混小子”。

    明公走过去,拍着王之望的肩膀,笑着说:“看到你家小子,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你,一看这长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哈哈哈。”

    谢遥抢嘴道:“明公,王大哥武功也不赖呢!”

    这一说,倒把王之望给说脸红了。

    明公看到姜黛,转头望向王盛:“这位姑娘,莫非就是姜岿的闺女?”

    姜黛上前一拜“明公,我小时候常听父亲讲你和他出海事迹。”

    “罢了罢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明公笑着说到“你父亲呢?”

    一提及父亲,姜黛强忍着泪水,把父亲失踪、锦衣卫上门等一系列事情说了一遍。

    明公听完,脸上有些失色,因为此前姜岿对硫石之毒深有了解,有他在,说不定还能解梁王的毒,如今他也不见,那事情真的要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谢公子已经跟我们提及府中有位公子身中奇毒。”姜黛说道。

    对于此行,姜黛有自己的私心,她知道明公的威名,并且他以前是父亲的上司,来之前,她脑海里反复思考,该如何开口让这位权势通天的朝中大员,利用手中的关系网,找到自己的父亲。

    她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那位男子,应该就是那位公子。

    屋里点着檀松木香,那是助人安眠的。

    那男子身上的气息若有似无,如果不仔细看,那一动不动的宛若死尸一般。

    如今她是担心父亲的安全,但是作为医者,她更担心眼前躺在床上的人。

    突然,姜黛忽然闻到朱浅风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像千年枯树的那种干燥香,起先是一阵阵的腐烂气息,然后就是清凉的薄荷味。

    “莫非,这位公子中的毒是‘灵尸毒’?”姜黛问道。

    明公一惊,想不到这姑娘看着医术生涩,但是竟然能从病人脸上看出端倪,他脸上露出惊喜表情,“姜姑娘会解此毒?你给这位公子看看。”

    姜黛道:“我闻着屋内有一些枯木和薄荷香,那是人服用硫石后身上会带着的香,我想那香应该是床上那位公子散发出来的。”

    谢遥和梁申义听完不可思议,用鼻子嗅了嗅,“我们没闻到什么呀!”

    王之望看他俩如小狗一般闻出闻去,说到:“你们别闻了,我妹子姜黛就是个狗鼻子,天赋异禀,学不来的。”

    姜黛害羞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朱浅风,人睡着,也不知道痛,那多好。

    从晨到夜,除了吃饭活动,为何要睡觉,那是要把一天中的痛苦剔除。何不秉烛游,那不是旷达潇洒,而是对生命的敬畏,用狂欢掩盖精神的焦虑。好好睡上一觉,昨天的痛苦好像也变浅了,人间依旧美好。

    “硫石?难道是当年要了陈祖旺性命的那种毒?”王盛大吃一惊,这种恶毒之物,他第一次听说还是从姜岿口说出。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陈祖旺那恐怖的死法。这种死法用在罪大恶极的人身上,尚且还情有可原,但是用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那就真的罪无可赦了。

    “我只听过鸩毒、断肠草、鹤顶红、砒霜都是要人命的毒药,这个‘硫石毒’怎么个厉害法?”谢遥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记得父亲记载的医书上有写过,说人中了此毒,毒发时体内就如千条毒蛇慢慢被啃食,如果不及时救治,最后五脏六腑会变得异常肿大,肿大到体内无法承受的地步,最后爆裂至死。”姜黛说。

    “啊!如此恐怖!我们公子与他人无冤无仇,竟会有人下此毒手!被我抓到,我一定让他碎尸万段!”梁申义低声骂到,脸上气愤得五官都扭曲到一起!

    “当年陈祖旺就是中这毒身亡的,当年查出这真相的,是你的父亲姜岿”明公慈爱地看着姜黛,慢条斯理道。“陈祖旺没死?我记得我家那老头说,圣祖当年颁过批文,说陈祖旺被捉后立即斩立决!原来他是被毒死的!”谢遥惊道。

    “当年陈祖旺是喝了掺了硫石的梨花酒,我记得当年他中毒后,开始会异常兴奋,面部潮红,毒性慢慢渗透进他的体内,然后内脏腐烂,最后七窍流血。”王盛想到那天的情形,依旧不寒而栗。

    姜黛走到床前,站在床头的那梁申义忙给她让路。

    姜黛见床上的那位公子穿着皓白的绸衣,紧闭的双目上睫毛微微抖动,微张的双唇泛着紫,呼出微弱的气息。如果不是知道他身中剧毒,那如此安详地睡着,还让人误以为他是酒醉入眠呢,酒阑睡觉天香暖,朦胧却向灯前卧;那起伏的侧脸线条,就如高山连着平原一般,每一个转折衔接都如此流畅,每一个高低角度都如此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