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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凌王疯了

    如今这古籍传到云鹤子九百九十一代徒弟云梦子手中。这云梦子平日都住在深山老林,一般人找不到他,如果他想找别人,都会出现在某人的府上,即使有家丁把守,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眼前。

    太后前段时间偶感风寒,虽然初愈,但仍觉气短心闷、头晕耳鸣,如今得到这蜜丸,如何不高兴?

    太后打开,见盒子里整齐排列着十颗珍珠大小的黑丸,她拿起一颗,放在鼻下,胸中顿觉气息顺畅,眼明脑清,满心赞叹云梦子妙手神医。

    凌王朱远山见太后高兴,让太后试试灵丹功效。

    太后命人拿来一杯酒,把一颗药丸丢进,酒顿时变得黑油油的,这时太后怀里突然跳进一只狮子猫。

    这只狮子猫叫“品酒郎”,是太后的爱宠,平日里不糟蹋花草,也不扑鸟,太后坐禅它在旁边蹲着,太后睡着它偎依在旁,太后听戏它就静静在太后怀里打鼾,呼之即至,挥之即去。

    太后很爱惜这只猫,一日太后喝酒,这猫竟然站起来,双手握拳讨酒喝,太后用筷子点一点让猫尝,这猫竟然喝的津津有味,太后见猫喜欢,就每日命人给这猫准备素酒,这猫喝酒也不醉,就是比平日活泼,看见动弹之物,扑向前,用爪儿来挝。如今这猫练得好酒量。

    这猫也不吃生肉,就只吃蔬菜和米饭,皮毛长得油光水滑,在远处看,就像一席流动的白丝绸,太后说这“品酒郎”是悟了道的仙猫。

    今日它闻着酒味就来了。

    “品酒郎”伸着头,把太后酒杯里的酒舔了一下,突然用爪子一刮拉,酒杯倒了,撒了太后一身。

    太后慌得站起来,狮子猫跳到地上,用舌头把地上的酒舔干净。

    侍女赶紧走来,赶走“品酒郎”,狮子猫喵呜地叫着,又跳到太后身上。

    太后忙把狮子猫推开,笑骂道:“你这拙物,平日被惯得无法无天了,今日竟然在我酒席上大闹。”

    太后的侍官忙上前,准备扶太后的后面把衣裳换下。

    刚要走到殿后,刚才活蹦乱跳的狮子猫,突然狂叫起来,飞扑向太后,被旁边侍官一脚踢开。

    “小畜生,平日给你吃好喝好,今日这般放肆。”侍官骂道

    这狮子猫倒地也不起,四肢在空中乱抓,然后耳鼻口舌流出黑油油的血水,然后怪叫几声,就一命呜呼了。

    这一幕把众人吓坏了,太后差点跌坐下来,幸好被侍官扶住。

    然后反应过来,指着那杯酒,惊恐地说道:“这酒有问题!刚才‘品酒郎’喝了这杯酒,突然发狂的!”然后她抬起头,恶狠狠地问凌王:“你说,你给我送的是什么?”

    朱远山看到此情景也吓坏了,忙辩解自己与此事无关,然后打开盒子,拿起一颗药丸就吞咽了下去。

    过了一盏茶功夫,他也并无中毒迹象。

    皇上命人把太后寝殿围起,把殿中的所有人一一盘查,但都无任何可疑迹象。

    在期间凌王一直惶惶不安,哭诉自己的冤屈,太后想到自己与郭贵妃的昔日恩怨,越想越气。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心里始终认定是凌王有心谋害,但苦与证据,皇上见两人僵持不下,就好心安抚母亲,暂时先把凌王安置在宫中的一处偏殿,再命人到凌王府细细排查。

    排查了好几天,也并未发现凌王府中有任何异常。

    朱远山在宫中一切如常,皇上也知道这段凌王会受些委屈,但事情未查明前,不便把他放出,但也不能亏待他,生活就如在王府一般。

    凌王前几日还哭哭啼啼,后面看到皇上和太后也并未为难他,也就渐渐把心放松下来,抄经、参禅、打坐、画画、炼丹、喝酒……过得比在王府还滋润。

    一日晚上,趁着守卫不注意,凌王心血来潮,换上换上一身太监服,在宫里漫无目的地溜达,为了不被人发现,还特意走了一条很偏的小道。这条小道,是通往幼时哥哥的寝宫,如今那寝宫已经被封了,但他就是想到那看看。

    后来宫里护卫发现凌王时,只见他呆坐在一棵老柏树下,头望着月明星稀的天空出神。

    护卫们也朝天上望去,黑漆漆的夜空,几点星光,仅此而已,并未看出什么不妥。

    过了一会,一护卫问:“凌王,这天上有啥?夜里怪冷的,要不咱回去吧?”

    朱远山突然扭头看了身后的护卫,说道:“别吵,你这样会吵到仙人的!”说完又转头看天,护卫见他如此,想笑,又不好意思,心想这凌王莫不是犯魔症了?

    但看他神情冷峻,不像犯呆病的样子,也就不理会,也就静静陪他待了一会。

    过了一会,朱远山喃喃自语道:“哎,也不知我娘在天上过得好么!她还告诉我,让我别心急,过段时间她就来接我。”护卫听了,面面相觑,毕竟在宫中提及殉葬的郭贵妃是忌讳。

    大家看着凌王怅然若失,想着可能这段日子无端被指摘,沉甸甸的难过溢出心胸,所以导致神志恍惚,再加上大家对他放浪形骸的认知,知道他是无心之举,也就默然无语。

    大家陪着凌王在这约一刻钟,直到白理石带着一丛护卫路过,忙让看守凌王的护卫带他回偏殿。

    回来后的凌王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他醒来后,侍官们发现事情反常。

    这朱远山白天只是呆坐,你说他在禅修,可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的,有时还流下泪来;侍女给他端来茶,不小心把热水洒在他手上,水把皮肤烫的红肿起来,也不见他叫疼;晌午给他一个枕头,他便睡。

    到了下午,侍官们进来,忽闻殿中一阵恶臭,大家寻找,发现恶臭来自凌王床上,原来他睡梦中大小便失禁,侍官忙把他唤醒,重新给他梳洗换了新衣裤,把污秽的床单被褥清洗,给殿中熏上浓浓的香。

    侍官们见凌王如此,慌了起来,赶紧禀告,并请了太医。太医摸了脉,说是中了邪风,身体被冷风吹倒了,喝几副药就好了。刚服下药,调养几日,凌王身子慢慢缓过来,神智渐渐清醒,也能下床写几幅字。

    那日皇上路过,听说凌王这几日病了,如今身体好转,就进来看望这位弟弟。皇上知道这位他爱喝茶,就把刚上供的新茶赏赐给他。

    凌王闻着这茶有奇香,与平常贡茶不同,皇上笑道:“这新茶名字叫‘月光美人’,因为这茶在月光下采摘,在月光下晾晒,茶叶形似弯月,冲泡后香味更浓,所以得此雅名。”

    这朱远山听完,突然傻了起来,站了起来,嘴里说道:“月光,月光,月光……”

    皇上见他有些痴呆,怔怔的往外走,忙用手拉住他,说:“王弟,外头风大,你披一件……”

    未等话说完,凌王突然“哇”的一声,把上午喝的中药和早膳,一口呕出,哑声大咳,目睁气喘,嘴里“嘶嘶”地呼着热风,咳得抬不起头,吐出几痰血,晕厥了。

    慌得殿里人忙把太医叫来,又还是施针又是灌药,但无济于事。

    到了晚上,凌王就浑身战栗,一头冷汗,满脸胀红,一摸额头,烫如热炭,急得大家如热锅上的蚂蚁,闹了大半晚,凌王才渐渐睡去。

    第二日,凌王慢慢苏醒过来。太后听说凌王这几日得病蹊跷,就到偏殿看望。

    谁知凌王见到太后,突然“扑通”跪在太后跟前,请太后饶恕,说那日是自己下毒谋害太后,理应罪该万死,还说那日见到郭贵妃在太后身后,是郭贵妃让自己这般做的,然后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