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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蛛丝马迹

    拎了几件常用的事物,跟皇帝打过招呼后,墨凤流就带着冷艳御剑西去,直奔边关。

    到了峪兴关,剑光在天上盘旋几圈后,落到军营正门口,早就有被惊动的士兵围了上来。

    墨凤流上前一步,坦然道:“在下东海之滨天遗世家墨凤流,求见容将军。”

    报的是修真界的名号,而非兰陵王朝给的“郡主”封号。

    随在她身后的冷艳也跟着她报上了修真界的名号:“玄宗冷艳。”

    军营中坐镇的主帅正是数月前养好伤,自请上了前线的容若初容大将军。听到士兵通传后,他囧了一下,立马把人请进中军主帐。

    冷艳就罢了,墨凤流的身份太特殊,哪怕军队向来只从帝命,对其余人等一视同仁,但对墨家人也得客客气气的。

    墨凤流也很识趣,开门见山的就说:“此次,在下前来峪兴关,乃是师门长辈得知有异邪之途借此次战事修炼邪法,特命我二人前来探查,还望将军通容一二。”说白了,就是我们这次来是修真界的事,跟朝廷无关,意思意思一下跟你说声,省得把我们当反贼给抓了。

    容若初松了口气。从军之人,最怕的就是牵扯到朝堂之争,纵然眼前之人身份特殊地位超然,也不得不防着一二。这下可好,人家表明是为了修真界的事情来的,自然跟朝堂无关。

    “郡主言重了。”虽然人家报的名号是修真界的,但再怎么说也是钦封的郡主,容若初才没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郡主不敬,自然是恭恭敬敬地答道:“敢问郡主此行是否需要末将相助。”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在场的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场面话而已,谁都不会把这么一句话当真。

    抿嘴一笑,墨凤流道:“我二人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倒请容将军为我二人寻一引路人,如此便可。”

    点点头,容若初当场就吩咐了下去。

    看着容若初极其俊秀的容貌,墨凤流想起一事,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犹记当年汉武朝,卫青霍去病立下赫赫战功,足以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偏偏因为和刘彻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在史书上被打入佞幸传,虽然只是最后点了下名,但也说得上是“遗臭万年”了。

    打死墨凤流也不相信,性好美色男女通吃的刘彻会因为转世重生而改了性子从此不爱美人。

    瞅瞅容若初,墨凤流倒是有些替他担心。

    不过转念一想,容若初是青州容家的嫡长子,未来的家主。一个漂亮的男人,和一个千年传承的世家的忠诚,孰轻孰重,长脑子的都分得出来,姬重华还不至于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情来。

    不过转瞬间,墨凤流的心思就转了一圈,待到容若初吩咐完毕后,她已然想通放下心来,倒也没有什么异状。

    客气了两句,在军队这边过了明路,墨凤流便叫那引路的小兵在前面带路,直往战场奔去。

    虽然边关战事突如其来,加之又有内应,兰陵王朝被打个措手不及溃败数十里。幸得将士用命浴血奋战,方将蛮夷拦在峪兴关内十数里处的宁城之外。

    拼死将急报送至帝都的容若初在大手笔砸下的灵丹妙药之下养好伤后,自请上阵。姬重华也是大胆,居然起用他这么一个年轻后辈作为三军主帅主持边关战事。容若初自幼便好军事,于用兵上确有几分天分,在临阵换将的不利情况下不仅把来犯蛮夷赶出峪兴关,进入僵持状态。

    墨凤流要去的,正是之前的蛮夷入侵时途经的几个战场。她嫌走路骑马都慢,问了方向后直接拎了引路的小兵踏上飞剑御剑而去。可怜那小兵头一回上天腿肚子还直打哆嗦,好在业务水平过关,浑浑噩噩地也没把路给指错,不多时便来到离峪兴关最近的一个战场。

    战场肯定有民夫收拾过了,墨凤流跳下飞剑,把揪着人家小兵衣领的手放开,任由小兵在一旁抱着棵树慢慢定下神来,自顾自地蹲下来,把手放到地上闭上了眼。

    冷艳眨了眨眼,自发地站到墨凤流身边摆出护卫的姿态。

    这里是边关守军溃败后组织起的第一道防线的战场,虽然因为有内应损失惨重,断后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但却是为宁城守军争取了不小的一段时间。虽然战场已经被收拾过,但染血的土地依然沉默展示着战争的残酷。

    半晌,墨凤流才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垂首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双手,墨凤流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平静地说:“走吧,下一个地点。”

    从峪兴关到宁城,边关将士用自己的血肉组织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线,生生将蛮夷入侵的脚步给拖慢了下来,给宁城守军足够的时间组织起防御,硬是把入侵的蛮夷拦截在宁城之前,前进不得。若非如此,等容若初突破层层拦阻将军情呈到帝都中时,蛮夷铁骑早就踏入中原腹地了,何以在宁城之前苦攻不下,最后让伤愈归来的容若初给打了出去。

    一路御剑而过,墨凤流每到一处战场就下来细细观察,也不言语,只是默记在心中。倒是那引路的小兵,从一开始的两股战战到最后的淡定从容,也不过数个起落的时间,一番变化倒是让冷艳微微颔首。

    直到宁城城外,墨凤流才第一次开口:“今天晚上,就歇在宁城吧。”

    冷艳迅速在心底盘算了一下,问道:“容家在宁城中倒是有一间宅院,原是舅母放心不下表哥,特意在此布置了,为的就是方便过来探望。”冷艳嫡母正是青州容家正经嫡出的小姐,她也算是容家的表小姐,借住宅院一晚倒也是使得的。

    “那就要多多叨扰了。”墨凤流点点头,应了。墨家素来不插手军事,这宁城又非繁华之处山清水秀之地,兼之乃边关重地,墨家更是特意避了开来。

    虽然离城头浴血已过月余,但城墙上依稀可见烽火余痕,墨凤流沿着城墙绕城转了一圈,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墨凤流与冷艳往那一站,衣袂飘飘,兼之容貌绝色,更好似仙子下凡来。只是墨凤流沿着城墙打转,又时不时的伸手按到城墙上闭目不语,冷艳跟在她身边,不敢出声打扰,至于引路的小兵,许是得了容若初的吩咐,不管这两位大小姐做什么,都一语不发,乖乖跟在后面,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守城的卫兵看到这一行人行止古怪,便上前来问讯,墨凤流和冷艳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也没正眼瞧他们,倒是引路小兵乖觉,连忙取出盖了大印的将军手书往前来问讯的卫兵眼前一放。

    正当引路小兵打发了守城卫兵后,墨凤流放下手来,回头道:“天色不早了,入城休息一晚,明日回峪兴关。”

    冷艳点点头,便在前面带路,打听了容家宅院的方位一路行去。

    宁城与峪兴关相距不过十数里,御剑飞行也不过是瞬息而至,此刻正是夕阳将落未落之时,若是即刻起身,回到峪兴关时怕是夕阳仍未落山。冷艳心底暗自猜测,墨凤流特意提出要在宁城留一夜,怕是发现了什么。

    果不其然,日落月升之时,冷艳便听到隔壁门被推开的声音,走到窗前,正好看到一抹明艳张扬的红色消失在天际。

    笑了笑,冷艳回到床上继续打坐冥想。墨凤流这番举动并没有瞒着她,但也没有如之前一样带上她,冷艳心里清楚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或者是不方便自己跟上的原因。

    冷艳想到墨凤流入住之时悄无声息布下的数个防护阵法,琢磨着此行怕是不那么太平,也许,自己硬要跟上,怕是拖了人家的后腿……

    不过,既然来了都来了,再畏手畏脚地算怎么回事,她冷艳,可不是什么怕事的胆小鬼。

    直至天色将明,墨凤流才带着一身露水回来。冷艳也不问她去了哪,只是闪身离开。一刻钟后,墨凤流梳洗完毕之时,冷艳也端了清粥小菜置于院中石桌上等她了。

    墨凤流推门而出,见到冷艳,一身的煞气才稍稍收敛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挟了几筷子细细品尝之后,笑道:“小艳,你做的?”

    冷艳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好吃吗?”

    风卷残云般却又姿态优雅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地把桌上的饭食一扫而高,吃饱喝足的墨凤流笑眯眯地打趣道:“这么好的手艺,我真舍不得让你嫁人了。”

    “说什么呢!”冷艳面上一红,随后叹道:“我拜入玄宗,算是入了道门,婚嫁之事……不提也罢。”

    这么一说,墨凤流也默然了。修真修真,讲究的是清心寡欲,虽然不到断情绝爱的程度,但谈情说爱谈婚论嫁的,却是极少的,墨家是情况特殊必须留下血脉传人,此外大多修真之人都是孤身一人一心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