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归顺朝廷
三天后，八面酒楼。
飘雪已停，冬日散发着柔和的暖意。
八面酒楼坐满了水月派的人，酒楼内就更暖了。
黄如龙内心颇为忐忑，他面向五行和尚低声问道：“长老，这个归降凤翔卫的事，不知道是否妥当？我收到风声，凤翔卫与龙骧卫似乎不和。”
五行和尚闭目养神，双手合十，答道：“黄掌门放心，水掌门运筹帷幄，且技高一筹，龙骧卫应不碍事。”
黄如龙知道五行和尚是世外高人，对门派的事情并不在意，但是自己不同。水月派现在近乎是黄家寨的家业，几年来他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水月派才终于有点起色。现在突然又要归顺朝廷，上一次与龙骧卫已经结仇，还要加入龙骧卫的对头凤翔卫，一旦生变，水月派上下恐遭劫难。黄如龙想到此，难免心中戚戚。
“来了！”门外探子飞快地跑进来报道，紧接着，一连串密集的马蹄声远远传来。
黄如龙起身，疾步走出门口。门前出现九匹骏马，为首红衣女子骑着汗血宝马，高高在上，英姿飒爽。她勒住马，娇声唤道：“请问前面可是水月派黄掌门？”
黄如龙抱拳答道：“正是在下。”
红衣女子翻身下马，往身后的人马喝道：“你们在此守候！”后面八个人马，迅速分列两排，秩序井然。
红衣女子走上前来，向黄如龙抱拳还礼道：“在下凤翔卫指挥使徐凤娇，见过黄掌门。”
徐凤娇虽面带薄纱，但黄如龙一眼看出她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竟然是凤翔卫的首领，他倒是略感诧异。不过凤翔卫的扛把子亲自前来，也是给足了面子。
当下黄如龙连忙作揖道：“徐指挥里面请！”
徐凤娇当仁不让，走进酒楼，看到五行和尚，又抱拳道：“小女子徐凤娇见过五行大师。”
五行和尚翻了翻眼皮，道了声阿弥陀佛，应声道：“施主，洒家有礼了。”
黄如龙见徐凤娇以礼相待，并不像龙骧卫咄咄逼人，稍微安心。
徐凤娇大方落座，微笑道：“久闻黄掌门治理有方，水月派蒸蒸日上，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黄如龙道：“都是山野村夫，不懂礼数，徐指挥见笑了。”
徐凤娇眼波流转，问道：“黄掌门，不知哪位是水掌门，可否引荐一下？”
黄如龙慌忙站起身来，说道：“徐指挥请恕罪！我们水掌门素来行踪飘忽，现在真不知道他的人在哪里。不过水掌门交代黄某，只要徐指挥能够接纳水月派，您一声令下，我派自是唯徐指挥马首是瞻。”
徐凤娇轻笑一声，道：“黄掌门言重了，贵派的事情由黄掌门主持，那也是一样的。从今天起，水月派正式成为我凤翔卫的其中一支利器！奉皇上密旨，我凤翔卫委任水掌门和黄掌门为镇抚使，官从四品！你部镇抚使以下官员，由你视情任命。”
黄如龙当即起身，叩首拜谢道：“谢圣上隆恩！”
徐凤娇从袖中拿出两块铜牌，接着道：“这有两块令牌，是京城大内所造。这两块令牌，是我凤翔卫镇抚使所特有，现在正式交与您跟水掌门。”
黄如龙双手接过，恭恭敬敬说道：“谨遵徐指挥指令！”
徐凤娇笑吟吟地看着黄如龙接过令牌，又话锋一转道：“本来令牌必须由我当面授职，接任人亲自接收。不过圣上密令我可以便宜从事，水掌门又来去无踪，就先由黄掌门保管，再代为转交吧。”
黄如龙连连告罪道：“水掌门行事怪异，来去无踪，还望徐指挥海涵！”
徐凤娇笑道：“江湖侠士放荡不羁，倒也是性情中人。”接着面容一正，“黄镇抚，现在我有重要事情转告你。”
黄如龙会意，左右使个眼色，示意门下退去。酒楼内的门人迅速离去，只是五行和尚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黄如龙道：“五行长老是我派元老，大小事均与他商量。”
徐凤娇点点头，低声道：“这个明白。以下我说的事不可妄传，你们注意听。我朝建国十年，百废待兴。只是近来我朝乱流暗涌，连皇帝亲自统领的亲军都督府，势力亦分裂为两派。其中一派以蓝玉将军旗下的龙骧卫为首，另一派则是魏国公徐达部下的凤翔卫。两派不和由来已久，想来黄镇抚亦有所听闻。”
“蓝玉将军自恃军功赫赫，日渐骄横，放任部下胡作非为。特别是两年前军师刘伯温还乡仙逝后，密探查得蓝玉口出狂言，说道军师不在，其他人何足道哉！”
“对此我朝皇帝极为不满，近几年对龙骧卫有所压制。圣上密令我凤翔卫暗中建立势力，制衡龙骧卫，归顺我凤翔卫后你们亦不必惧怕龙骧卫再来生事。”
黄如龙越听越心惊，水月派似乎牵涉进了皇家内务。五行和尚也睁开了双眼，看着徐凤娇出神。
徐凤娇压低声音，继续道：“龙骧卫目中无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凤翔卫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务必加紧招募兵马，增强实力，扩张势力，早做打算！”
黄如龙苦笑一声，说道：“徐指挥，我们不过一介草民，恐怕能力有限。”
五行和尚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徐凤娇目光闪动，略为透出一丝轻蔑之色，说道：“久闻黄掌门乃忠义人士，行侠义之事，保一乡百姓，小女子极为钦佩，故而向圣上极力推荐。但为何提及朝廷安危和天下存亡之事，反而扭扭捏捏，实为小女子所不齿！”
黄如龙听得面红耳赤。确实，他堂堂一七尺男儿，已过不惑之年，却只顾自己安身立命，从没有想过家国天下的问题，如今被一少女当面斥责，甚是汗颜！
当下黄如龙面色一正，俯身一拜，说道：“听君一言，胜读十年！枉我闯荡江湖二十载，见识不过村妇而已！徐指挥一娇弱女子，却能负重前行，心怀天下，着实令黄某无地自容！徐指挥在上，我水月派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凤娇欣喜道：“我徐凤娇果然没有看错人！有你们水月派加入，我凤翔卫必定如虎添翼！”
徐凤娇喜不自胜，双手一拍，说道：“小二哥，速上酒菜！黄镇抚，你快让手下弟兄们也进来痛饮一杯！”
黄如龙诺诺称是，对徐凤娇越加佩服，心下暗忖道：“徐指挥举止落落大方，谈吐不凡，又能礼贤下士，将来必定天下归心，龙骧卫何足惧哉！”遂喝令门下弟子进来举杯共饮。
酒楼外的诸葛无恨不想露面，正坐在对门的一家小摊，磕着花生，侧耳细听。听到刘基刘伯温已逝的消息，他心中泛起一阵酸苦之意。
诸葛无恨没有想到的是徐凤娇的凤翔卫与蓝玉的龙骧卫竟然是敌对势力，心中暗喜道：“天助我也！”他要揪出叛徒，手刃仇人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如此一来，他的计划就进了一步，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步。却不知他后面的计划能否顺利开展？
飘雪已停，冬日散发着柔和的暖意。
八面酒楼坐满了水月派的人，酒楼内就更暖了。
黄如龙内心颇为忐忑，他面向五行和尚低声问道：“长老，这个归降凤翔卫的事，不知道是否妥当？我收到风声，凤翔卫与龙骧卫似乎不和。”
五行和尚闭目养神，双手合十，答道：“黄掌门放心，水掌门运筹帷幄，且技高一筹，龙骧卫应不碍事。”
黄如龙知道五行和尚是世外高人，对门派的事情并不在意，但是自己不同。水月派现在近乎是黄家寨的家业，几年来他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水月派才终于有点起色。现在突然又要归顺朝廷，上一次与龙骧卫已经结仇，还要加入龙骧卫的对头凤翔卫，一旦生变，水月派上下恐遭劫难。黄如龙想到此，难免心中戚戚。
“来了！”门外探子飞快地跑进来报道，紧接着，一连串密集的马蹄声远远传来。
黄如龙起身，疾步走出门口。门前出现九匹骏马，为首红衣女子骑着汗血宝马，高高在上，英姿飒爽。她勒住马，娇声唤道：“请问前面可是水月派黄掌门？”
黄如龙抱拳答道：“正是在下。”
红衣女子翻身下马，往身后的人马喝道：“你们在此守候！”后面八个人马，迅速分列两排，秩序井然。
红衣女子走上前来，向黄如龙抱拳还礼道：“在下凤翔卫指挥使徐凤娇，见过黄掌门。”
徐凤娇虽面带薄纱，但黄如龙一眼看出她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竟然是凤翔卫的首领，他倒是略感诧异。不过凤翔卫的扛把子亲自前来，也是给足了面子。
当下黄如龙连忙作揖道：“徐指挥里面请！”
徐凤娇当仁不让，走进酒楼，看到五行和尚，又抱拳道：“小女子徐凤娇见过五行大师。”
五行和尚翻了翻眼皮，道了声阿弥陀佛，应声道：“施主，洒家有礼了。”
黄如龙见徐凤娇以礼相待，并不像龙骧卫咄咄逼人，稍微安心。
徐凤娇大方落座，微笑道：“久闻黄掌门治理有方，水月派蒸蒸日上，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黄如龙道：“都是山野村夫，不懂礼数，徐指挥见笑了。”
徐凤娇眼波流转，问道：“黄掌门，不知哪位是水掌门，可否引荐一下？”
黄如龙慌忙站起身来，说道：“徐指挥请恕罪！我们水掌门素来行踪飘忽，现在真不知道他的人在哪里。不过水掌门交代黄某，只要徐指挥能够接纳水月派，您一声令下，我派自是唯徐指挥马首是瞻。”
徐凤娇轻笑一声，道：“黄掌门言重了，贵派的事情由黄掌门主持，那也是一样的。从今天起，水月派正式成为我凤翔卫的其中一支利器！奉皇上密旨，我凤翔卫委任水掌门和黄掌门为镇抚使，官从四品！你部镇抚使以下官员，由你视情任命。”
黄如龙当即起身，叩首拜谢道：“谢圣上隆恩！”
徐凤娇从袖中拿出两块铜牌，接着道：“这有两块令牌，是京城大内所造。这两块令牌，是我凤翔卫镇抚使所特有，现在正式交与您跟水掌门。”
黄如龙双手接过，恭恭敬敬说道：“谨遵徐指挥指令！”
徐凤娇笑吟吟地看着黄如龙接过令牌，又话锋一转道：“本来令牌必须由我当面授职，接任人亲自接收。不过圣上密令我可以便宜从事，水掌门又来去无踪，就先由黄掌门保管，再代为转交吧。”
黄如龙连连告罪道：“水掌门行事怪异，来去无踪，还望徐指挥海涵！”
徐凤娇笑道：“江湖侠士放荡不羁，倒也是性情中人。”接着面容一正，“黄镇抚，现在我有重要事情转告你。”
黄如龙会意，左右使个眼色，示意门下退去。酒楼内的门人迅速离去，只是五行和尚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黄如龙道：“五行长老是我派元老，大小事均与他商量。”
徐凤娇点点头，低声道：“这个明白。以下我说的事不可妄传，你们注意听。我朝建国十年，百废待兴。只是近来我朝乱流暗涌，连皇帝亲自统领的亲军都督府，势力亦分裂为两派。其中一派以蓝玉将军旗下的龙骧卫为首，另一派则是魏国公徐达部下的凤翔卫。两派不和由来已久，想来黄镇抚亦有所听闻。”
“蓝玉将军自恃军功赫赫，日渐骄横，放任部下胡作非为。特别是两年前军师刘伯温还乡仙逝后，密探查得蓝玉口出狂言，说道军师不在，其他人何足道哉！”
“对此我朝皇帝极为不满，近几年对龙骧卫有所压制。圣上密令我凤翔卫暗中建立势力，制衡龙骧卫，归顺我凤翔卫后你们亦不必惧怕龙骧卫再来生事。”
黄如龙越听越心惊，水月派似乎牵涉进了皇家内务。五行和尚也睁开了双眼，看着徐凤娇出神。
徐凤娇压低声音，继续道：“龙骧卫目中无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凤翔卫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务必加紧招募兵马，增强实力，扩张势力，早做打算！”
黄如龙苦笑一声，说道：“徐指挥，我们不过一介草民，恐怕能力有限。”
五行和尚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徐凤娇目光闪动，略为透出一丝轻蔑之色，说道：“久闻黄掌门乃忠义人士，行侠义之事，保一乡百姓，小女子极为钦佩，故而向圣上极力推荐。但为何提及朝廷安危和天下存亡之事，反而扭扭捏捏，实为小女子所不齿！”
黄如龙听得面红耳赤。确实，他堂堂一七尺男儿，已过不惑之年，却只顾自己安身立命，从没有想过家国天下的问题，如今被一少女当面斥责，甚是汗颜！
当下黄如龙面色一正，俯身一拜，说道：“听君一言，胜读十年！枉我闯荡江湖二十载，见识不过村妇而已！徐指挥一娇弱女子，却能负重前行，心怀天下，着实令黄某无地自容！徐指挥在上，我水月派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凤娇欣喜道：“我徐凤娇果然没有看错人！有你们水月派加入，我凤翔卫必定如虎添翼！”
徐凤娇喜不自胜，双手一拍，说道：“小二哥，速上酒菜！黄镇抚，你快让手下弟兄们也进来痛饮一杯！”
黄如龙诺诺称是，对徐凤娇越加佩服，心下暗忖道：“徐指挥举止落落大方，谈吐不凡，又能礼贤下士，将来必定天下归心，龙骧卫何足惧哉！”遂喝令门下弟子进来举杯共饮。
酒楼外的诸葛无恨不想露面，正坐在对门的一家小摊，磕着花生，侧耳细听。听到刘基刘伯温已逝的消息，他心中泛起一阵酸苦之意。
诸葛无恨没有想到的是徐凤娇的凤翔卫与蓝玉的龙骧卫竟然是敌对势力，心中暗喜道：“天助我也！”他要揪出叛徒，手刃仇人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如此一来，他的计划就进了一步，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步。却不知他后面的计划能否顺利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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