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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妄

    自己出现在一个十分朴素的卫生间里,空间很狭小,霉菌味让飞星忍不住想用手捂住鼻子,但他却觉得手中沉甸甸的,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的古刀吊坠再次不翼而飞,重新变成了那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刀。

    飞星掂了掂这熟悉的重量,这把看上去年代很久远的唐横刀,虽然说自己不见得会用它,但也实在是安心了不少。

    抬起马桶盖看了看,一股味让飞星直皱眉头,镜子里映衬出了法兰克的样子,飞星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糟糟的金色头发,看着自己这一身得体的西服,又摸了摸法兰克这张对自己来说仍然很陌生的脸,心里开始回忆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来着。

    哪里的水龙头没有关上,透过卫生间紧闭着的门传来的哗哗流水声让飞星感觉很不舒服,他左手握着刀,右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猛地往外一推。

    纹丝不动。

    再用力推了推,还是不行,飞星抱着刀思考了一会,然后又握上了把手,往里一拉,门轻松开了。

    就在他还在对自己的愚蠢感到难以置信的时候,门后的东西却更让他难以置信。

    门后面,是一堵墙。

    飞星敲了敲,是一堵实心的墙。

    他回头看了看狭小的卫生间,这里连一个小小的窗户都没有,只有这堵墙能通行。

    他看着这一堵墙,陷入了深思,他又看了看那味道堪比老奶奶的裹脚布的马桶,紧接着摇了摇头。

    飞星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他觉得应该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于是他又试了一遍,可是不管他试几次,门的背后依旧是墙。

    飞星把耳朵靠在墙上,仔细地听着,哗哗的流水声确实是从墙的背后传来的,什么意思,要让自己把这堵实心的墙砸烂?这怎么可能?飞星姑且还是拔出刀来敲了一敲,果然如他所想,只能留下一点白色的刀痕。

    他重新打量起了这一间厕所,这里除了一个马桶和一面镜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想找到一把锤子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打开了马桶的水箱,里面的水都浑浊发黑,飞星用刀鞘在里面搅了搅,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挠了挠头,把目光放在了镜子上。

    用力把刀鞘狠狠地往镜子上砸去,镜子随即四分五裂,一张夹在镜子和墙壁间的照片缓缓飘落到了地面上。

    这是一张全家福,上面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照片上的丈夫抱着幼小的女儿,笑得很开心,妻子搂着儿子,儿子则一脸叛逆的不屑样子,更为全家福增添了几分真实。

    这是这个家的全家福吗?飞星看了看照片的背面,上面写着“1990,安东尼一家。”

    安东尼?飞星重新看了看照片中的小男孩,果然从中看出了几分自己那有些讨人厌的同事的影子,这里是安东尼的家吗?也就是说江春扮演的是安东尼?自己跟他接触了几天,竟然都没有发现是彼此,看来大家的演技都很高超嘛。

    飞星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照片塞在了口袋里,也不知道安东尼后来是怎么拿到“炼狱”的门票的,自己对于美术馆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自己跟三个人一起来,却死活记不得他们长什么样子,看来三个人其中之一便是安东尼了。

    飞星再次握上了门把手,拉开了门,这一次墙竟然神奇的消失了,飞星好像有些逐渐摸透了这个世界的套路,这个所谓的游戏世界总是想告诉进来的人一些什么事,或是有什么目的,自己在其中时,应该多去思考这个世界的用意。

    所以照片想告诉飞星什么呢?安东尼的家庭很幸福?那也不妨碍他成为一个爱慕虚荣的混蛋吧。

    飞星提了提古刀,往前面走去,面前的是一条幽暗的走廊,似乎看不见尽头,无边的黑暗铺满了墙壁,走廊两边是一个又一个紧闭着的房门。

    哗哗的流水声似乎是从前面传来的,它似乎是在引诱飞星往前走。

    飞星推了推两边紧闭着的门,发现一点都推不开,于是继续往前走去,顺着流水的声音,他看见了一扇虚掩着的房门,小心翼翼地将它推开,这间房间的窗户紧闭着,但透出的月光将整间房间照得勉强可以看清。

    这里赫然是一间破旧的厨房,空气中飘散着浮尘,水槽中的水龙头没有拧上,哗哗的流水声便是从此而来。

    一股莫名的恐慌袭上了飞星的心头,他往背后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东西,耳边似乎也只有流水的声音。他思索了几秒,决定踏入房间看一看。

    当他一踏入房间时,左手握着的古刀便开始鸣颤了起来,刀身的金龙似乎都活了,放出了若有若无的龙鸣。飞星右手握住了刀柄,戒备地再次打量着这个房间。

    灶台,冰箱,柜子,水槽,昏暗的,让人不安的情绪蔓延在整个房内,飞星眯了眯眼,一个天花板上的模糊轮廓若隐若现。

    它的位置正好在水槽的上方,似乎是一位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的捕食者。

    飞星缓缓抽出了刀,这细微的声音似乎都被这位捕食者听见了,它在天花板上朝着飞星的方向慢慢移动着,随着距离的接近,飞星借着朦胧的月光能看见它苍白的四肢,和不断旋转着的布满利齿的脑袋。

    是“妄”。

    飞星缓缓地往后退着,脑子里在快速思考着面前的局势,妄的动作很慢,它是受伤了?不,它应该是不确定这里有没有人,既然是不确定,那么说明它就不是用眼睛来看事物的。它的脑袋上确实也没有眼睛,所以是用耳朵来听吗?那么自己砸墙和砸镜子的声音怎么没有把它引来?一定是距离和流水声让它没有听见。所以它只是想来确定这里有没有人,那么自己只要原地不动,就能......

    一股强烈的腥臭扑面而来,飞星看着从天花板上倒吊着已经悬在自己面前的巨嘴,放弃了自己按兵不动的想法。

    他右手快速一挥,一道血芒闪过,如刀切黄油一般,怪物的脑袋被切成了两半,巨嘴的上半部分掉在了地上,但下颚与舌头仍然紧连在妄的身体上。

    它尖叫了一声,却没有直接朝飞星扑来,竟然快速地在天花板上倒退着,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遇到了丛林中的强敌,它同样在判断着目前的局势,没有轻举妄动。

    脑袋掉了都不死吗,飞星踢了踢地上的残骸,看见没有反应后,他紧盯着天花板上有些模糊的妄的身影,这种东西确实很棘手。

    趴在天花板上的怪物自己很难一下就将它消灭,回想起同样是使用这把刀的那位老人,飞星不由得感叹这就是门外汉和专家的区别,恐怕也就只有将怪物剁成碎块才能彻底消灭它了。

    虽然自己手中的这把血刀很容易就能斩下它的身体,但自己如果大意,那么怪物的利爪也会很快就落在自己的身上。

    在这僵持的场面下,飞星将刀鞘往不远处一扔,发出了声响,妄果然按捺不住,四肢与天花板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响让飞星有些毛骨悚然,它一下子落在了地面上,却发现自己扑了个空,妄的背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飞星的人未到,赤色的刀芒已至。

    妄却也灵活地将身一扭,堪堪躲开了这一次斩击,刀尖狠狠地撞在了地面上,刀身传来的震动险些让飞星脱了手,还好他是用两只手握着刀柄。

    妄神经反射般朝飞星挥动着利爪,飞星略一低头,只斩去了飞星的几缕头发。飞星急忙后退,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完全没想到这怪物竟然这样灵活。

    还好没有横劈,他心想,如果刀卡在了旁边的柜子上,那自己就完了。

    没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下一次攻击已至飞星的胸前,来不及躲闪,飞星索性朝妄的利爪砍去,赤色的刀芒以势如破竹之势割开了怪物的利爪,爪尖划开了飞星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浅浅的一道血痕。

    飞星怒吼一声给自己壮了壮胆,继续用力顺着怪物的手臂砍去。

    怪物吃痛发出了尖锐的鸣叫,这把红色的刀对它来说如同是催命的瘟神,连一秒钟都不到,刀芒就切割开了自己的手臂,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妄甚至想转身逃跑,但早已来不及,直接被这赤色的刀光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