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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米教暗刺刘府君

    举家鸣鹅雁,

    突冷无晨炊。

    大贫丐小贫,

    安能不相嗤。

    太史民策推行三月,顺利完成夏征,整个汉中处于一片欢乐海洋之中,每家每户都给刘备立了长生牌,以求刘太守能够长命百岁,继续护佑自身。

    不过,太守府的民策一出,世家豪强因为力量极度削弱而不敢生事,却惹恼了另一个积极追求政治地位的宗教集团——米教,其首领张修以治病救人愈者雇以五斗米为名,到处传播五斗米教义,吸引贫苦百姓入教结保对抗官府,多次在熹平年间和中平元年兴风作浪,信徒20万,号称百万,实乃汉中巴郡地区名副其实土皇帝,甚至一些世家豪族也以入教为荣。

    米教初期确实为了平民百姓出头,但到后期也慢慢变得与黄巾一样,内部开始腐化,首领张修也开始极度奢华,并不再满足一个小小教派之主,而是想方设法谋取政治地位,因此在刘焉入蜀过程中,对其大力帮助。

    历史上,汉中苏固就因米教作乱,击败并将张修逐出汉中,但后来张修抱上了刘焉大腿,联合张鲁杀进汉中灭了苏固,但最后又被张鲁摘了桃子。刘焉也顺势说因米贼堵路与洛阳失联、不再上供,于是关起门来开始当蜀中天子。

    巴郡,江州,张修府邸。

    “教主!这汉中刘备欺人太甚,现在汉中我教信徒已经不对我们上供了!”米教大祭酒张勤恼怒的对张修说。

    “阿勤,此事我已经知晓”张修顿了一下,“不过,我现在已经是益州别部司马,不好处置啊!”

    “教主,你可不能如此啊,你的分清情况。”二教主张鲁,张修大力提拔的年轻人,因为同姓,张修十分欣赏张鲁,觉得这个小年轻有胆魄和谋略,就是他提议自己助刘焉入蜀、击败黄巾马相,从而让刘焉征辟为州牧府别部司马。

    “公祺,怎么说?”张修本来对刘备的民策不感兴趣,认为就算丢掉汉中信徒也没什么,如今自己身居州牧府高位,以前所有一切都可以看淡。简单说,打个比方,就是张修以前是混的,现在想从良,所以对以前的老兄弟不愿理睬和往来,但俗话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想从良,那也得问兄弟们答不答应啊。张修现在就处于这种境地。

    “教主,您是以教中力量而登州牧府,倘若教中力量衰弱,你有怎么能在州牧府站稳脚跟呢?”张鲁建议道。

    “嘶,公祺你说的有道理!”一语惊醒梦中人,张修瞬间明悟,“那如何是好?”

    “教主,此事方法有二,一是向州牧禀报,请求州牧同意我等传教,刘备自然不敢为难我教,但此事困难重重;二是既然不能解决问题,那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张鲁说着,作出割喉的手势。

    “这,不妥吧!这刘备可是刘使君的人啊!”张修犹豫道。

    “教主,当断则断!”张鲁劝道。

    “是啊,教主,刘备不死,我汉中米教将寸步难行!”大祭酒张勤也苦劝不止。

    “且让我思虑一二。”说罢,张修起身开始踱步思考,张鲁二人也不敢打断。

    过了一炷香时间,张修停下来,问张勤“教中善射者有谁?”

    “巴郡阎圃!”张勤还未说,张鲁就赶紧提出人选。

    “阎圃?从未听说,靠谱吗?”张修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有这么一个人。

    “阎圃乃我挚友,多谋,杀刘备不一定要善射之人,用毒、美人、强刺都可!”张鲁解释道。

    “那好,此事就交给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明日就启程去成都。”张修吩咐一下,就回后院休息,准备第二日回成都。

    “什么?公祺!你让我杀刘备?这可万万不行!”张鲁第二日找到阎圃,想和他一起谋划如何刺杀刘备,哪知道阎圃反应竟然如此之大。

    “子茂!刘备不死,我米教将会烟消云散,现在整个汉中信徒已经纷纷放弃上供,我教收入已经下降大半,教主命我先办法除去刘备!”张鲁解释道。

    “不行,我听闻刘备乃仁义之主,现在整个汉中百姓都十分感念,要是杀了刘备,汉中百姓又将陷入水火之中!”阎圃拒绝道。

    “可是!子茂……”张鲁急道,还未说出就被打断。

    “张鲁!我当年听你入米教,是因为你说要带领米教为百姓创造天国,但是你这几年所作所为越发偏离初心,为了往上爬,不折手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取悦刘焉,还亲自送上你母亲!你此乃不忠不孝!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心怀百姓的仁义之主,你竟然为了自己私利而鼓动教主去刺杀刘备,你是疯了吗?”阎圃痛心疾首,短短半年时光,之前那个为民敢赴汤蹈火的张公祺已经消失不见,换成的是一个不折手段上位的张鲁!

    “你!阎子茂!我还不是为了更好的掌握大权,从何更好带领百姓建立我们心中的天国吗?”张鲁心虚,故作大声道。

    “哼!你我心知肚明,何必遮遮掩掩!你就是为了手中权力,你迷失了!”阎圃不客气的揭穿道。

    “哼!阎子茂,你不去自有人去,谁也不能挡我前进之路!”张鲁大声道,“来人,将阎子茂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走!”

    “诺!”张鲁手下亲卫鬼卒大声回到,然后一把捆住阎圃。

    “哈哈!张鲁你终于露出虎狼之心了吧!我就这样看你如何失败!刘备此人心怀仁义,定然有苍天庇佑!”

    “拉走!快拉走!”张鲁气急败坏,想了一会,令人道:“来人,叫我二弟、三弟过来!”

    不到一会,张鲁二弟张徵和三弟张卫来到正厅。

    “大哥,叫我等来此何事?我正在和青禾玩耍呢”张徵不瞒说,张鲁的传唤打断了自己的好事。

    “哼!你这个混账东西!大哥就不能叫你来吗?整日寻欢作乐,小心哪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张鲁恨声道,对于自己二弟,已经失望透顶,本想着还能一起商议一下,失望道“赶紧滚吧!”

    “嘿嘿!谢大哥!我这就滚!”张徵兴高采烈的走出大厅。

    “混账东西!”张鲁气得摔倒案牍上的茶具。

    “大哥,别恼,二哥就是如此,没必要声这么大的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安排吗?”张卫知道自家大哥定然有事。

    “嗯,这样,三弟,你速度挑选100好手,到江州武库取出50劲弩和50号弓,亲自去南郑,伺机杀掉刘备!”张鲁定下心情,纷纷道。

    “是,大哥!小小刘备,你就瞧着吧!刘备就是第二个江州县令!”张卫不问缘由,大哥布置的任务自己只管完成即可。之前的米教大本营江州县令也是脑壳硬,就是被自己代入给干掉的。

    “嗯,三弟,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事成之后,那些……”张鲁喝一口茶,然后放倒杯盖。

    “大哥,放心!此事只有我知晓!”张卫会意。

    “那好,去吧!我等你好消息。”张鲁道。

    “那大哥,我就去准备了,最多一月,定然有消息传来!”张卫保证道。

    汉中平五年九月初九,重阳节,太阳高悬,整个汉中50岁以上老者各个都喜上眉梢,原来是刘太守竟然给每家每户50岁以上老者都分发了5斗米,愈发让汉中百姓感念起来。

    “主公!城东肖头村为感念主公仁德,三天前来请主公前去饮重阳宴。您答应了,所行都准备妥当,我们可以出发了。”五官掾兼文学祭酒秦宓,负责教化和祭司,看时辰差不多了,就来太守府请刘备一同去肖头村赴宴。刘备本来不想去的,但架不住肖头村族老下跪请求,面对一个近80岁的人瑞,刘备实在不好推辞。

    “噢,时时辰到了啊,真快,我才处理一半,既然如此,走吧!”刘备说,陈到,带上50亲卫,我们去肖头村!”

    “诺!”陈到大声回答。自赵云前往西城驻军和担任县令后,太史慈感觉刘备身边缺乏亲卫大将,就派人到豫州汝南征辟陈到。那时陈到只在陈家村习武,听到是击破黄巾的汉中太守刘备征辟,虽然疑惑为何选择自己,但也是感觉喜从天降,在告别村中父老后,就前来任职,经过太史慈当面考核后,刘备就把陈到作为亲卫大将,出行都离不开他。

    “嗯,子敕,稍等,等陈到准备好了,我们就骑马出发,不会耽误时辰的!”刘备叫秦宓等一等。

    “呵呵,那是自然!”秦宓自然不急,时间还早,自己只是前来提醒而已。

    “走!不出一个时辰,我们就能到肖头村!”刘备骑上白马,笑着对秦宓等人说,众人随即跟上。

    两炷香后,太守府西院,太史慈办公点。

    正在抽查各县报上来的收成情况,就听到杜远紧急的呼喊声。

    “报!大都督!红色信标!”杜远见太史慈在,大喜,赶紧汇报。

    “什么!红色信标?”太史慈大惊,为了加强情报管理,太史慈将各种情报以白、灰、青、蓝、紫、红六个等级进行划分,红色是涉及到刘备安危以及事关整个刘备集团生死存亡才能使用的信标,只要持有此信标,可以直接见自己或者刘备!

    “快!给我说!”太史慈一把夺过,打开来看,杜远一脸紧张,这半年来,杜远也慢慢熟悉夜卫机制,知道这红色信标意味着什么。

    “九月九,南郑东,酸枣林,茯苓谷,杀刘!”太史慈大惊失色!竟然还有人敢刺史大哥!“杜远,我大哥呢?”

    “主公,两炷香前已经前往肖头村!有陈将军随行!”杜远赶紧道。

    “还好,有陈到在!”太史慈听到陈到随行,终于松了一口气,有陈到,就算几百人袭杀,他也能坚持半个时辰,足够自己出兵了!“何人传来消息?”

    “大都督,这是一个叫阎圃的人传来的,他昨日骑马擅闯南门,被刚好路过的元绍发现,那人说有十万火急需要面见主公,但似乎受伤颇重以及多日未进食,还未说出缘由,就昏死过去,元绍觉得事关重大,有不好处理,就带回到我百户所,直到刚才那人醒转,给了我一张棉信,我一看大惊失色,连忙向您汇报!”

    “原来如此!杜远,你速度通知我三哥,带500骑兵前往肖头村!我先带50精卫前去支援!快!然后你迅速封锁整个太守府,不让任何人出入!大哥此番出行,定然有奸细!通知张郃,封锁四门!快!”

    太史慈说完,就带着驻守夜卫总部的50精卫,骑马向城东赶去。“陈到!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主公,前面就是酸枣林茯苓谷,再过10里就到肖头村了!”路上,因为赶了20多里路,时间不是很赶,所以就慢了下来,秦宓就趁机向刘备说道。

    “好!前面路也比较狭窄,我们缓一缓!”作为军事统帅,刘备对南郑周围地形环境了如指掌。

    众人刚进入茯苓谷小半路,“咻、咻、咻!”一只只劲弩和箭矢就像这刘备等人射来!

    “不好!有埋伏!”作为亲卫大将,陈到第一时间发现箭弩来袭,立刻把射向刘备的箭矢打掉,拉着刘备和秦宓就钻到马肚下面,大吼“亲卫军,御!”

    轰!剩下的30多名亲卫马上取出精盾,向刘备等人靠拢,迅速形成一个临时精铁堡垒。但箭矢太多,是不是有利箭从缝隙里射进,导致好几个亲卫受伤甚至殒命。

    “子敕!你怎么样?”本来突然遭袭的刘备在陈到提醒后,也马上配合陈到钻到马肚子下面,渡躲过了第一波袭击,等亲卫形成壁垒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才发现秦宓胸口和右手臂都插了2只箭矢,满脸苍白,大汉淋漓。

    “主公,都是宓不好,让主公陷入如此险境!”秦宓一脸自责,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因为没有着甲,两只箭矢直接射入骨肉。

    “呼!还好,射入不深,应该是陈到帮你挡下不少利箭,进入骨肉不深,生命无碍。”作为征战沙场几年,刘备也懂得一些常识,快速检查了下伤口后,松了一口说。“叔至!可否坚持?”

    “主公,初步统计,我们还有32卫,放心有我在,贼人定然不能得逞!”陈到快速说。

    “叔至,叫人抬上子敕,移动阵型退出山谷,只要脱离射程,凭借亲卫战力,当能坚持!这里离南郑如此至近,不出一个时辰,三弟、四弟定会赶来!”刘备想了想周围环境,马上命令道。

    “是!亲卫,移!”陈到命令众卫,开始慢慢向外移动。

    “给我追!杀刘备者,赏千金!”山头上的张卫,看到快熟的鸭子竟然要跑,赶紧下令教中鬼卒追击,自己却带着两个心腹不动如山。

    “杀啊!”200多个鬼卒死士本来就被张鲁洗脑,再加上金钱刺激,更加的狂暴,一个个黑压压的向刘备、陈到等人杀来!

    “聚!迎阵!”陈到见已经出了箭矢射程,对方也紧随跟杀,果断留下五人继续保持盾阵外,其余人直接排成2队,准备迎接厮杀。

    你一刀我一剑,两方人马刚接触,就直接白热化,米教死士不顾一切往里冲,刘备亲卫死命守卫,但终归还是人少,再杀掉近百死士后,陈到身边站着的只剩下五人。这时,刘备也站出来,捡起地上的亲卫佩剑,与陈到并列,“叔至,此番就让我们死战吧!相信我三弟、四弟,他们绝对会来的!”刘备充满了自信,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管去哪,自己身后总会有30夜卫精卫跟随。

    “杀啊!”刘备所料不错,就在刘备站出来时,把握时机的贴身夜卫队长带着30精卫杀了出来!

    “遭了!刘备怎么还有人!”站在山头观战的张卫看到还有人救援,瞬间感到此次行动恐怕难以成功,“张三、张武!你们速度带50张家秘士前去增援!”张卫随即派出自己留下的预备队。这张家秘士是大哥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死士,各个能以一当十,张卫本来想留着不用以防万一的,但事情变故,只好如此,不过好在这些人都是聋哑人,不会透露一点信息。

    随着张家秘士的加入,150多号人围攻刘备45人,不,还剩下一个躺着地上不知生死的秦宓,险象环生!

    刘备也没想到对方心思如此缜密,这攻击一波连着一波!大意了!真是大意了!刘备不由得后悔,要知道之前太史慈就提醒过自己,只要离开太守府,就必须带上2个亲卫队200人,足够应对任何袭杀,争取到援军到来!没自己以为南郑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以为带50人就足够了!

    短短二十分钟,刘备已经换了3把佩剑,浑身是血,衣服破碎。陈到也是,粗壮的手臂上也被狠狠开了几道口子。

    咚咚!咚咚!关键时候!剧烈的马蹄声响起。

    “大哥!太史慈来了!”

    “大哥!张飞在此!”

    只见太史慈和张飞骑着战马像一支利箭,射入群敌,当即将围攻刘备的人杀散!紧随而来的50夜卫精骑和张飞带来的30护卫也突入米教死士之中!奔腾的骑兵,不是一个步兵能够抗拒的!

    原来,张飞听到太史慈传信后,立刻带上30护卫出发,然后让裴元绍带500骑兵随后,在城门口就追上了太史慈,两人就以最大速度前来支援,好在刘备亲卫军和夜卫精锐,挡住了几百人的袭杀。

    山头上,张卫见有骑兵到达,知道这场袭杀已经没戏,果断抛弃正在厮杀的死士,独自一人溜出山谷。

    “吁!”太史慈杀退米贼后,骑马归来。顿时拜倒,“大哥!慈救援来迟!请恕罪!”

    “哈哈,四弟,多亏有你,短短半个时辰,你就奔袭30里路,不容易啊!不然我就交代这里了!”刘备不以为意,太史慈已经做得很好了,关键是自己疏忽大意,没有按照太史慈的要求,在城内必须要带2个亲卫队,在城外至少5个亲卫队。

    “主公!”这时候昏迷的秦宓也被随行的医者救醒,所幸伤口不深,秦宓大难不死,稍微包扎后,倒还能正常行走。“此番乃宓罪过,我当以死谢罪!”秦宓后悔道。

    “哎,这与你无关!子敕,还能行走夫?随我前去肖头村吃酒!哈哈!”刘备安抚道,随即骑上马向肖头村赶去,张飞、陈到自然带人护卫。太史慈则带上几个没有死的米教死士,押回夜卫大牢!

    “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是天皇老子,我也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太史慈回到太守府,照杜远赶紧汇报。

    “杜远!此番行刺,我夜卫难辞其咎!内鬼抓的怎么样?是何人?”

    “禀大都督,那人已醒,自称阎圃,是米教中人,自张鲁处得知消息后,通过贿赂关押他的人,才偷跑出来,被人追杀五天五夜,才跑到南郑!我已抓住5个奸细,经审问都是米教信徒,奉他们教主之命,打探主公情报!”

    “哦,阎圃!原来是他!都有谁参与?”太史慈恨声道。

    “那人说是米教张修所派,张鲁亲署,我们抓了贼曹属吏崔远、兵曹属吏李深,以及一名侍卫、两名侍女!”

    “哼!好一个米教!好一个崔家、李家,都怪我当时心不狠啊!”太史慈后悔道,“来人,速度围抄米教在汉中各个据点,包围崔、李、陆、赵四家,等候我大哥发落!这几个侍卫侍女,当着整府下人的面全杀了!喂不熟的白眼狼!”

    “至于张鲁!”太史慈道,“杜远,这就交给你了!十日之内,我要组织袭杀之人的首级,至于张鲁,我另有安排!去吧!”

    “诺!若不成,我提头来见!”杜远告辞。

    只剩下太史慈看着门口的幽幽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