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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必将爆发的矛盾

    林元青一怔,有些迟疑,孙游方几人和他关系较近,如果给他们他不会犹豫,但古法组织大部分人他都还很陌生。

    “这样好吗?”陈云辉问道。

    孙游方叹息:“经过月球一行,月宫基地的变化越来越让我感到古法存在迟滞,一直在时代的局限下,超凡因子复苏只是接续了前路,但很多人还处在蹒跚学步的状态,是超凡复苏背景下应有的表现,没能突破这个桎梏,一是缺乏法门,二也是大家年纪大了,根基不稳,紫气如果能用在他们身上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我们整体的质量。”

    过去是古法领域前沿人物的人,在超凡复苏下本就应该做到踏足彼岸,但仅仅达到环境的上限是不够的,无法进入顶层只能算是合格。

    古法组织看似风光,有官方背书,能调动飞行器以一些布衣的身份与财阀交锋,但现在也是暗流涌动,存在许多危险,前景更是堪忧。

    他们这些人确实可以说是布衣黔首,没有一个是真正大家族走出,即便是祖上传下的古法世家也都已经没落,有的人过去的生活还很穷苦,能走到这一步全靠一些老人拼命打下的基础。

    “生命工程已经进入一个新的层次,即便令人心忧会有隐患,但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这个方向,而我们,至今都没有新生力量出现,你属于一个变数,不能算是我们的成果。”孙游方看了一眼林元青。

    超凡出现让古法领域有过一次跃进,加上生命工程基础大厦有些空浮,依旧有人愿意信任古法修行的路子,但这两三年来很多人停在了现有的层次,没有变化与提升,让人很失望。

    财阀其实也不是想泯灭他们,而是想蚕食吸收,作为自己研究的工具。

    为了保留自主性,他们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与牺牲,但想要别人支持,自然要拿出相应的成果,投资总要讲求一个回报。

    林元青的出现算是一个意外,但林元青不是他们培养出来,且不具有普适性。

    孙游方叹惋,让林元青生出共鸣,他没有参与古法组织争取自存的过程,但稍加思索就能想的到其中艰辛。

    最初的古法组织,说到底只是一些个人武力强大的人围拢在一起,但现代这样的人也必须束缚自己的手脚,他们面对的敌人却是掌握一定秩序的财阀,先天存在巨大差距。

    这些古法人物团结,其中可能掺杂着一些个人利益,但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个体的范畴,是真的荣辱志向,让他觉得自己该无私一些。

    “如果不是财阀之前针对古法领域众人的事情,我们甚至可能聚拢不到这股力量,相比财阀我们确实少了很多吸引力,就连现在都会有古法领域的人被财阀的许诺挖走,为他们效力,虽然都是个人的选择,但还是令人心痛,甚至愿意留下的人我都无法为他们保证太多。”

    孙游方神色平静,但罕见的露出老暮色彩,他在超凡道路上走的远,让人都快忽略他的年纪正常已经退休享福了。

    古法组织的待遇距离财阀有很大的距离,很多人都是出于内心的感情,有的极端一些,因为过去的黑暗历史想要报复,但联邦是有规则框架的社会,他们不能做极端的事情。

    有的真心想保住古法的独立也想在超凡世界闯出一片天地,但他们的资源太少,不够所有人分配,有些亏待这些坚守的人了。

    林元青的感情也被带动了,因为他们曾经的过往所共鸣,而且他现在已经是这个组织的一份子,最终在情感的引导下答应下来,准备去研究一下如何取出紫气。

    等他离开后,陈云辉收回目光:“他是个聪明人,不怕他察觉到问题?是有什么让你产生了紧迫感。”

    孙游方神色淡然,虽然脸色还是略有不适,但已经恢复那副超然的姿态:“紧迫感一直有,只不过现在差不多快到要爆发的时候罢了,你我在他们这个年纪也生活在先辈的羽翼下,古法的传承不能在我这里断代。”

    “已经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陈云辉心中沉重,他和孙游方他们走的很近,但并不算真正意义的成员,所以有些事情没有参与,判断不出形势。

    但以孙游方的意思,古法一脉与现代的先民术法一脉必将有一次正面角逐,矛盾终归有爆发的一天,更何况有些人期待已久。

    “你是担心万一你出事,古法领域没有能扛起大旗的人?”陈云辉叹息道。

    孙游方不置可否:“虽然还有一些老人在,但大家都已经到这个年纪了,也许还能支撑,可如果后劲不足,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陈云辉道:“义尧他们都是不错的年轻人。”

    孙游方摇了摇头:“我相信他们可以稳定局势,但没办法带领古法走出这个怪圈。”

    假如没有他这个领头羊,袁义尧他们可以坚持下去,但古法想要在拥有自主的情况下走出自己的道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与之相比,林元青拥有许多优势与变数,有能力接受这个担子,所以孙游方夹杂了一些自己的考量。

    世事一场大梦,神话转瞬春阳,曾经以为一切都会在时间下失去意义,但到了这个年纪却还是下意识考虑起后来,让他心生感慨。

    “以前的你是不会考虑这些事情的,责任果然会让人的心气受到打磨吗?”陈云辉哑然,没有劝阻自己老友的意思。

    孙游方以前不是这样的性格,古法组织确实耗费了他很多精力,年轻的时候都想不到未来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只希望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态,以完整的状态应对可能的事变。

    “我只是以更超然的态度看待问题而已。”孙游方不认可陈云辉的一些看法。

    “元青那边我会让义尧取一些东西给他,况且那些紫气他自己也无法消化。”

    陈云辉微微点头,孙游方既然这么说,必然是给林元青准备了极为适合的补偿。

    实际上他说的也没错,紫气可以说是先天秘藏的一种,但属于筑基之物。

    林云清自己可能还没有察觉,他的修为进步速度没有想象中那么快,真正蜕变的是根基,短时间的快速进步,既是因为紫气同时蕴含大量超凡因子,也是因为根基改善的促进。

    当到了一定程度,紫气的提升就会不足,与其自己浪费,不如给其余人一起使用,然后他们拿出相应的东西作为替换。

    林元青自然不知道两人的对话,但走出屋子,他脑海的热度下去,隐约也有察觉到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主要是之前交流会以及大公鸡的事情上,他都被默默安排过一波,让他有了下意识的警惕。

    沉思了片刻,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年轻了,但还是先不要把别人想的太坏,开始研究起青铜灯的问题。

    袁义尧已经把青铜灯的所有资料发给他,上面记载青铜灯是在一个神秘的石门内部,一个棺椁一样的盒子内找到。

    最为诡异的是,那个石门在众人取出青铜灯后忽然消失不见,以至于他们损失了几名成员,沦落在那个平静如今想来却有些恐怖的世界。

    古迹总有种种诡异令人背后生寒,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失联直到死亡,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参与探索的人也被这恐怖的事实吓到,青铜灯直接被送回组织核心进行研究,但除了验证出青铜灯的材质无法破坏,连粉尘都刮不下来,一直没有收获。

    最终,孙游方亲自出手,也没能摸清楚青铜灯的问题后,青铜灯就被封锁在了仓库里,再也没有动用过。

    直到这一次孙游方出事,袁义尧调动压箱底的东西,青铜灯被组织的人一起打包送来,这才重见天日。

    青铜灯的来历居然如此诡异玄奇,还好它的表现比较温和,没有来处的地方一样令人惊吓。

    现在的青铜灯已经不同以往,灯身是神秘的青铜纹路,像是刚造出的青铜器,灯芯呈紫色,但一旦催动映照出的火光并不跟随灯芯,具有促进生命与精神活跃的作用。

    不过这不是现在的主要目的,林云清试验了一阵,终于发现了一些窍门。

    正常情况青铜灯不会有所反应,输入能量只会启动散发迷蒙的灯光,但如果以精神引导,确实有取出紫气的可能。

    尝试了几次,林元青忽然被惊到,怎么感觉青铜灯似乎有些自己的想法,隐约有些抗拒他取出紫气的动作?!

    “这灯不会有自己的想法吧?”

    林元青心中一跳,想到青铜灯的来历,再想想一些神话传说中兵器通灵的例子,合理怀疑有些先民器具能够生出灵性。

    假如青铜灯属于这一行列,他的感觉还未必有错,但这感觉又很微弱,让他无法肯定。

    最终,在他取出一缕紫气后,青铜灯却没有更多的反应体现,他觉得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