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契约试炼
阳光穿透玻璃照射进屋内，灰尘竞相在光柱内起舞，陈衍双眼被照射的生疼，揉着眼悠悠转醒。
浓郁的血腥气冲进鼻孔，林杳脑袋晕乎乎的，扶着墙干呕起来。
他颤抖着迈出一步，伸出手想要拉开门，脚步一软坐在了地上，张嘴想说什么，干涩的嗓子只能发出几句很轻的沙哑声。
茫然间他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一个板房，房间里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大量贯穿伤。
鲜血流淌在地上还未干涸，林杳下意识扯了扯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还好，并没有伤口。
那些尸体死状极惨，大部分都是心脏和腹腔被贯穿，凶手似乎在杀了他们之后又进行了疯狂的鞭尸行为。
有些模样较为凄惨的尸体已经被肢解成肉块，骨头整齐的码放在桌子上，一具尸体的头颅中插着一把尖刺，握柄上正沥着暗红的血。
看到这一幕，林杳喉咙里仿佛有鲜血上涌，他颤抖着蹬着地面后退，身体靠在一个矮柜上，心脏狂跳，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凝固。
窗户玻璃哗啦一声被打碎，一道矫健的身影窜进屠宰场一般的房间，大门也在同一时间被踹开，铝合金大门断成两截被踩进血泊，一名壮汉冲进房间，手中拎着的战刀挡在身前，警惕的环顾四周。
他们发现林杳，从窗户翻进来的人走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悬在脖颈处。
“这还有两个活着。”
壮汉震雷般的声音把林杳拉回，重心颠倒间，他感觉有人架着他站了起来。
“检查过了，没问题。”
架着林杳的人喊了一句，声音冷冽如刀，带着他走了出去。
阳光灿烂的天气依旧压不住春寒料峭，衣服本就浸着血，经过凉风一吹，林杳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
外面的空地上站了一大帮子衣着各异的人，为首站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很年轻，用一块白娟遮住脸的女人。
又有一些人陆陆续续从并排的平板房里走出，有的房子出来一两个身上带血的人，多的有六七个，但也有几间房子里出来的人摇摇头，示意没有活口。
那名中年人的脸色愈发难看，挥挥手，两侧持枪警戒的士兵退入人群。
“先走吧，车已经安排好了，去和另一边汇合吧。”
女人开口，眼神扫过板房前稀稀拉拉的人，疲惫感溢于言表。
林杳低头看着手中的血，沉默不语，半长的头发垂下，一滴鲜血从发丝滑落，融入掌心。
身旁人出声提醒，林杳恍惚中跟着人群朝着大门移动。
鲜血、尸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里就是现实，只是来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人群将他们这些存活下来的簇拥在中间，两排士兵保护在最外面。
似乎是有感应一样，林杳抬起头，整个人一瞬间颓废了很多。
空气温度仿佛有些升高，木板钉成的院门轰然破碎，烈焰涌入院子，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时笼罩整个院子。
螺旋形气浪卷着火焰，烈焰低伏，一枚炮弹呼啸着撞在院子的土地上。
林杳身形如同破布，在爆炸的冲击下一头撞向院子的砖墙，身上被狂暴飞射的碎片和钢珠打出一道道血花。
院墙塌了，把他埋进了废墟之下，殷红的血从砖与砖之间的空隙里流了出来，炙热的火刮着，丝丝缕缕猩红蒸发。
……
再次恢复意识，林杳手指颤了一下，有些粗糙的触感从身下传来，他应该是躺在木板上，耳边出来汽车的嗡嗡声，周围还有靠的很近的交谈声。
汽车颠簸一下，林杳身形随之升起落下，剧烈的疼痛直冲他的大脑，差点让他再次晕厥过去。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滚动声，眼前一片黑暗，厚厚的纱布彻底封住了他的视线，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开始痉挛。
身侧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一股温水从嘴角流入，有人拿起水壶喷水，水雾落下的嘶嘶声异常清晰。
“你终于醒了。”
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喜，这让林杳心中不由温暖起来。
“你要是死了，我就真没有奖励了。”
感谢的话被林杳咽回肚子，半天之后才憋出一个嗯字！
说完之后林杳一愣，他的嗓音竟然恢复正常了，喉咙里干裂的痛感也不见，并且水雾落下后身上的疼痛感消了大半。
“谢谢。”
“没事啦，这是药都是无尽空间提供的。”
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被人感谢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
【试炼任务现在发布，如契约者超时未完成，将视为自动放弃】
【任务：契约试炼】
任务简介：存活五天时间，并且在此期间不脱离引导者队伍。
任务期限：五天
任务奖励：秩序点×1000、随机基础职业×1（因同批次参与契约试炼契约者存活人数低于10%，进行奖励补全）、无尽刻印×3、技能卷轴×1、职业适配装备箱×1、试炼专属宝箱×3（基础为1，秩序级契约+2）
任务惩罚：秩序×400
林杳现在身处一片漆黑，眼前突然出现任务，让人无法获取任何特征的声音出现在脑海。
看到任务的一刻，他心里竟然放松了下来，当初陈歌的试炼任务奖励比这些多了可是将近三倍，以他三分之一的奖励，难度应该会直线下降。
毕竟，任务的奖励和难度完全不成正比，三倍奖励中间差的可绝对不只是三倍的难度。
汽车陡然停下，惯性让林杳滚下木板，好在他已经喷了不少水雾，身上只有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怎么了”
林杳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就是架着他出来的那个男人。
“到地方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车厢外面有人答道。
“无人机应该还没走，按照预定计划不是应该去九点吗，这怎么七点就停了。“男人声音带着询问。
“抱歉，弟兄们损失太大，只能在这里休整，并且过了这里就是九号城，我们老大说了，想要继续前进，需要加钱。”
“护送我们去九号城，到地方之后我在额外给予任务佣金十倍的报酬，走私人渠道。”
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自信，等到车顶上一连串的脚步声远去，林杳在别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下了车。
地面湿气上浮，应该是刚下过小雨，林杳右小腿完全用不上力，只能靠着别人的搀扶一点点挪到帐篷里。
一片淡淡的木头味道飘来，他向前摸索一阵，入手是一片粗糙的树皮，截面还有些糙，树皮的沟壑里残留着冰凉的水汽。
有人走到他身后帮他把蒙在眼部的纱布取下，双目一阵刺痛，眼前重影一片片飘过，他捂着眼缓了好一会才勉强能看清。
“你可千万别死呀，你要是死了，我可是要倒贴钱的。”
脸蛋圆圆的少年把纱布放在木墩上，坐在对面一脸担忧的望着林杳，生怕他有一丁点闪失。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林杳终于有机会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这里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无尽空间自从发布了任务之后就没有消息。
“我们是你们契约试炼的引导者，我们的任务是保证你们能活着完成试炼，你们只要跟着我们，一般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少年昂起头，一脸骄傲，仿佛作为一个契约试炼的引导者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林杳想起了板房里那血腥的一幕，满地鲜血，死亡的尸体，码放整齐的干净白骨，浓郁的血腥气像是再次向他袭来。
他扶着木墩，猛的干呕起来，感觉右手有些湿润，抬起一看，上面是满手鲜血。
晕眩感侵入大脑，林杳顿感头重脚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正准备侃侃而谈的少年连忙起身，手忙脚乱的从挎包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胸膛剧烈起伏的林杳身上凉丝丝的，少年不停的更换各种药瓶对着他狂喷，眼前厚重的模糊感让他有些看不清少年的面容。
“别喷了。”
一个模糊的黑影快步走进帐篷，抓着少年衣领把他拎到一边，蹲下身扶起林杳。
林杳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坐在床上，扒掉染血外套扔在地上，身体倒在床上，直愣愣的看着带补丁的帐篷尖顶。
第一次任务就给他来了当头一击，莫名其妙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对无尽空间的幻想碎的很彻底，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能够迅速变强的天堂。
现在想想，好像从始至终他对这里都没有一个较为中肯的认识，凭借他的一厢情愿和固有印象，觉得这里应该埋藏着无数宝藏，却好像忘记了，寻找宝藏的途中往往伴随着数之不尽的危险。
这里应该是强者登临更强的阶梯，无尽的冒险是簇拥在他们周围的鲜花，但是迎接弱者的只有死亡，每一阶变强的阶梯下都是万丈深渊。
浓郁的血腥气冲进鼻孔，林杳脑袋晕乎乎的，扶着墙干呕起来。
他颤抖着迈出一步，伸出手想要拉开门，脚步一软坐在了地上，张嘴想说什么，干涩的嗓子只能发出几句很轻的沙哑声。
茫然间他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一个板房，房间里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大量贯穿伤。
鲜血流淌在地上还未干涸，林杳下意识扯了扯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还好，并没有伤口。
那些尸体死状极惨，大部分都是心脏和腹腔被贯穿，凶手似乎在杀了他们之后又进行了疯狂的鞭尸行为。
有些模样较为凄惨的尸体已经被肢解成肉块，骨头整齐的码放在桌子上，一具尸体的头颅中插着一把尖刺，握柄上正沥着暗红的血。
看到这一幕，林杳喉咙里仿佛有鲜血上涌，他颤抖着蹬着地面后退，身体靠在一个矮柜上，心脏狂跳，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凝固。
窗户玻璃哗啦一声被打碎，一道矫健的身影窜进屠宰场一般的房间，大门也在同一时间被踹开，铝合金大门断成两截被踩进血泊，一名壮汉冲进房间，手中拎着的战刀挡在身前，警惕的环顾四周。
他们发现林杳，从窗户翻进来的人走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悬在脖颈处。
“这还有两个活着。”
壮汉震雷般的声音把林杳拉回，重心颠倒间，他感觉有人架着他站了起来。
“检查过了，没问题。”
架着林杳的人喊了一句，声音冷冽如刀，带着他走了出去。
阳光灿烂的天气依旧压不住春寒料峭，衣服本就浸着血，经过凉风一吹，林杳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
外面的空地上站了一大帮子衣着各异的人，为首站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很年轻，用一块白娟遮住脸的女人。
又有一些人陆陆续续从并排的平板房里走出，有的房子出来一两个身上带血的人，多的有六七个，但也有几间房子里出来的人摇摇头，示意没有活口。
那名中年人的脸色愈发难看，挥挥手，两侧持枪警戒的士兵退入人群。
“先走吧，车已经安排好了，去和另一边汇合吧。”
女人开口，眼神扫过板房前稀稀拉拉的人，疲惫感溢于言表。
林杳低头看着手中的血，沉默不语，半长的头发垂下，一滴鲜血从发丝滑落，融入掌心。
身旁人出声提醒，林杳恍惚中跟着人群朝着大门移动。
鲜血、尸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里就是现实，只是来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人群将他们这些存活下来的簇拥在中间，两排士兵保护在最外面。
似乎是有感应一样，林杳抬起头，整个人一瞬间颓废了很多。
空气温度仿佛有些升高，木板钉成的院门轰然破碎，烈焰涌入院子，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时笼罩整个院子。
螺旋形气浪卷着火焰，烈焰低伏，一枚炮弹呼啸着撞在院子的土地上。
林杳身形如同破布，在爆炸的冲击下一头撞向院子的砖墙，身上被狂暴飞射的碎片和钢珠打出一道道血花。
院墙塌了，把他埋进了废墟之下，殷红的血从砖与砖之间的空隙里流了出来，炙热的火刮着，丝丝缕缕猩红蒸发。
……
再次恢复意识，林杳手指颤了一下，有些粗糙的触感从身下传来，他应该是躺在木板上，耳边出来汽车的嗡嗡声，周围还有靠的很近的交谈声。
汽车颠簸一下，林杳身形随之升起落下，剧烈的疼痛直冲他的大脑，差点让他再次晕厥过去。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滚动声，眼前一片黑暗，厚厚的纱布彻底封住了他的视线，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开始痉挛。
身侧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一股温水从嘴角流入，有人拿起水壶喷水，水雾落下的嘶嘶声异常清晰。
“你终于醒了。”
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喜，这让林杳心中不由温暖起来。
“你要是死了，我就真没有奖励了。”
感谢的话被林杳咽回肚子，半天之后才憋出一个嗯字！
说完之后林杳一愣，他的嗓音竟然恢复正常了，喉咙里干裂的痛感也不见，并且水雾落下后身上的疼痛感消了大半。
“谢谢。”
“没事啦，这是药都是无尽空间提供的。”
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被人感谢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
【试炼任务现在发布，如契约者超时未完成，将视为自动放弃】
【任务：契约试炼】
任务简介：存活五天时间，并且在此期间不脱离引导者队伍。
任务期限：五天
任务奖励：秩序点×1000、随机基础职业×1（因同批次参与契约试炼契约者存活人数低于10%，进行奖励补全）、无尽刻印×3、技能卷轴×1、职业适配装备箱×1、试炼专属宝箱×3（基础为1，秩序级契约+2）
任务惩罚：秩序×400
林杳现在身处一片漆黑，眼前突然出现任务，让人无法获取任何特征的声音出现在脑海。
看到任务的一刻，他心里竟然放松了下来，当初陈歌的试炼任务奖励比这些多了可是将近三倍，以他三分之一的奖励，难度应该会直线下降。
毕竟，任务的奖励和难度完全不成正比，三倍奖励中间差的可绝对不只是三倍的难度。
汽车陡然停下，惯性让林杳滚下木板，好在他已经喷了不少水雾，身上只有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怎么了”
林杳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就是架着他出来的那个男人。
“到地方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车厢外面有人答道。
“无人机应该还没走，按照预定计划不是应该去九点吗，这怎么七点就停了。“男人声音带着询问。
“抱歉，弟兄们损失太大，只能在这里休整，并且过了这里就是九号城，我们老大说了，想要继续前进，需要加钱。”
“护送我们去九号城，到地方之后我在额外给予任务佣金十倍的报酬，走私人渠道。”
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自信，等到车顶上一连串的脚步声远去，林杳在别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下了车。
地面湿气上浮，应该是刚下过小雨，林杳右小腿完全用不上力，只能靠着别人的搀扶一点点挪到帐篷里。
一片淡淡的木头味道飘来，他向前摸索一阵，入手是一片粗糙的树皮，截面还有些糙，树皮的沟壑里残留着冰凉的水汽。
有人走到他身后帮他把蒙在眼部的纱布取下，双目一阵刺痛，眼前重影一片片飘过，他捂着眼缓了好一会才勉强能看清。
“你可千万别死呀，你要是死了，我可是要倒贴钱的。”
脸蛋圆圆的少年把纱布放在木墩上，坐在对面一脸担忧的望着林杳，生怕他有一丁点闪失。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林杳终于有机会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这里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无尽空间自从发布了任务之后就没有消息。
“我们是你们契约试炼的引导者，我们的任务是保证你们能活着完成试炼，你们只要跟着我们，一般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少年昂起头，一脸骄傲，仿佛作为一个契约试炼的引导者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林杳想起了板房里那血腥的一幕，满地鲜血，死亡的尸体，码放整齐的干净白骨，浓郁的血腥气像是再次向他袭来。
他扶着木墩，猛的干呕起来，感觉右手有些湿润，抬起一看，上面是满手鲜血。
晕眩感侵入大脑，林杳顿感头重脚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正准备侃侃而谈的少年连忙起身，手忙脚乱的从挎包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胸膛剧烈起伏的林杳身上凉丝丝的，少年不停的更换各种药瓶对着他狂喷，眼前厚重的模糊感让他有些看不清少年的面容。
“别喷了。”
一个模糊的黑影快步走进帐篷，抓着少年衣领把他拎到一边，蹲下身扶起林杳。
林杳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坐在床上，扒掉染血外套扔在地上，身体倒在床上，直愣愣的看着带补丁的帐篷尖顶。
第一次任务就给他来了当头一击，莫名其妙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对无尽空间的幻想碎的很彻底，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能够迅速变强的天堂。
现在想想，好像从始至终他对这里都没有一个较为中肯的认识，凭借他的一厢情愿和固有印象，觉得这里应该埋藏着无数宝藏，却好像忘记了，寻找宝藏的途中往往伴随着数之不尽的危险。
这里应该是强者登临更强的阶梯，无尽的冒险是簇拥在他们周围的鲜花，但是迎接弱者的只有死亡，每一阶变强的阶梯下都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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