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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皇后真贤惠

    乔舒影这个小奴才即将成为牺牲品,康熙当然不愿意,于是他向老祖宗求情。说,人是他一时兴起带进来的,生死应当有他去把握。而且还救了他一命,如此死去实在冤枉。

    康熙心里很清楚,老祖宗担心孙儿走歧路,丧失雄心壮志。只要他能给承诺,做到大事上不糊涂,小事有分寸。乔公公不必去死。

    果然,老祖宗心满意足地放过乔公公,还赏赐玉罗绸缎数匹,御膳房美食数碟,还有其余小物不计。

    乔舒影听说康熙被叫到老祖宗跟前听训,她还以为自己这个出损主意的跑不了,定要受罚带进坑里。

    没想到竟能够由阴转晴,因祸得福。看来皇家就是喜欢开枝散叶,以后还得加大力度。做皇帝嘛,那么专情干嘛,挡着她发财,还是大猪蹄子惹人爱。她想在这本清穿文里没人比她更喜欢康熙,更护犊子。

    乔舒影开始认真盘算起升职计划,芝麻绿豆的小活做好做细也能成西瓜。当然了,跑路还是要准备的。可是跑路之前,是不是该找四爷算总帐。

    那个伪君子还想遮掩大事化小,凭什么?上辈子娶她一本正经说会对她好的,成婚后又道德绑架想要个大气的福晋,能够团结一家子一致对外,至于里头打得头破血流甚至血流成河。他也冷冷旁观:“还是福晋不中用。”若是跟他闹,他就画饼说将来定耍立她为后。

    乔舒影回忆往事种种,想或许在某些男人的眼中,妻子也是他们的附庸,牺牲奉献贤惠肯定是自愿的,反之则是不懂事、不配。对于男人尚有好坏之分,对妻子只有是否合宜。

    只有做了妻子之后才知道女子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或许是娘胎呢,被期盼成个男孩。总之,上辈子为人妻室实在不愉快。

    乔舒影不愿意活成怨妇,过往种种已在心中成结,她知道到了合适的时机必然要解开。如何解开,或许是要报复四爷,让他也尝一尝登高跌重的滋味?

    这边乔公公得太皇太后赏的消息传遍后宫。后宫嫔妃当然也得向老祖宗学习咯,跟风赏赐乔公公。四妃不用说,跟老祖宗给的前后脚到。四妃之下,也都是些玉器金饰,材质并不名贵,单样子时兴好看,不值得说。

    四妃之上便是佟佳贵妃、孝昭仁皇后。这二位都没打赏,但孝昭仁皇后却差人将乔公公请至坤宁宫。

    坤宁宫又大又空,奴才少得厉害。皇后自打大病初愈后,人变得温柔沉静得多,而且竟痴迷起汉学来了。皇后最近在看前朝人写的小说《鸳鸯冢》,讲的是申生与娇娘一见钟情,却因父母之命恋爱受到阻隔,最终双双病亡殉情的故事。

    听说,皇后常常夜里在被窝里点红烛一边落泪一边读此书。传言好几次还让陛下抓现行,惹得龙心不悦觉得受到轻怠,故而已经两月未曾召幸,已经有失宠的迹象。

    孝昭仁此次召见她,究竟为什么?

    皇后第一次见她,上下打量,眼神温柔得要命:“你就是陛下从宫外带进来的。叫什么名字,多大?敬事房的差事做得如何?哦,还有我听说你上工那天,恰逢泌嫔闹事,没有吓着你吧。”

    乔舒影不太自在,“嗯,奴十八。姓乔,家里穷,没有名字。至于主子如何,不该奴才过问。”

    “哦……你那日与圣上说了什么,竟肯春雨润无声。”

    “陛下,他欠奴才一个承诺。奴才刚当差,怕当不好,就同圣上诉苦,圣上体恤,圆了奴的心愿。”乔舒影天生撒谎跟讲真话效果一样,听得人只要盯她的眼睛,便什么理智也不要,全都信。

    皇后听了,却露出欣喜的表情又飞转急下变得十分为难。

    “您要奴才做什么?”

    皇后开口道:“一件小事。乔公公你帮我向皇上举荐一位女子。是我从民间搜罗来的,长得标致极了。那腰细得嘛,”

    皇后思考一会儿,看了眼乔公公立马道:“和你这差不多。我这没仔细看,这脸蛋,身姿可怜了偏是个男子。你若是红妆,别说陛下,我都把持不住。”

    乔舒影谢过夸奖后,说:“您若是看上了谁,同陛下直言,想来他也不会推却。”古人可真不一样,贤惠大度到令人发指。

    皇后听完话,长叹口气道:“我已经二十五岁。老了,陛下那里我也说不上话。硬凑上去,不是讨嫌。”

    其实皇后五官端庄大气,哪怕凑近细瞧也是个美人,而且正值好时候,绝非迟暮之际。可是,宠爱同相貌也没什么关联,大美人老死宫中而寂寂无名的海了去。

    亲手相送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子去满足刹那欲/望,以企求丈夫恢复理智,不要太快得喜新厌旧。

    皇后就是这类人中的之一。她将那位崇月姑娘引至乔舒影跟前,弹了曲李商隐。

    “挺有才,长得倾国倾城。性子看起文文静静,想来陛下会喜欢。”乔舒影哪里知道康熙喜欢啥样的,但她长得便是惹男子怜爱的模样。

    大约是有过同样遭遇,乔舒影对皇后天然有种好感。而且,这位皇后长得还落落大方,谁能拒绝美人的复宠计划?

    她想在落路之前,除了升职、折腾四爷还有帮皇后复宠。故而,她会好好撮合崇月与康熙的。

    如此轻松达到目的,皇后心情不错,还特地请崇月与她一同用膳。

    膳后,乔公公告退。

    夜晚,跟在月亮的尾巴后跑步是种享受。四周,各种叫不出花名的植物,也还少人,没人打扰。

    乔舒影接着慢跑,却不小心给什么东西绊了两脚,衰得厉害。她蹲地上活动腿部肌肉,却不想隔着灌木,听到段对话惊得冷汗直冒。

    “让你做事,不是让你装疯卖傻。”

    说话的是一个男声,乔舒影认出来是年羹尧,他们讨论定是件大事,严肃的甚至危险。

    回答的是泌嫔,口气十分不耐:“太子死了,我进宫没啥意思。我不在乎谁做皇帝。”

    泌嫔怎么认识年羹尧?泌嫔是年羹尧安插进宫里的棋子,还是四爷的。这又跟过世的太子有什么关系?

    乔舒影心中有无数疑问,这段话云里雾里绕得厉害。但她也没办法,根本不可能冲出去质问求解。

    突然刺喇一声。

    她看不见那场景,泌嫔腹部猝不及防受了一刀。大刀将泌嫔挑起悬在离地二寸之处。

    “终于干净了。”

    乔舒影还没从震惊中过去,又来了道催命符。

    “滚出来,想怎么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