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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碰碰运气

    枫叶随风归流溪,枝头的麻雀叽喳了两声又打闹飞走,秦府的后山小院在喧嚣的季节中又安宁了下来。

    原本秦楚歌想先去炼器房绘制上天入地无敌飞舟战舰的工程草图,但他又想到了自己现在还缺少这个世界的各种基础学术体系的参考资料,导致他对以后的修练方向难以去深度探究,秦楚歌甚至连自己身体之内的变化都还没有了如指掌,这样很难展开接下来的后续工作。

    于是秦楚歌改道去了秦家的藏经阁,说是藏经阁实际收录的书籍并不太丰富,且大多都是凡品著作,世俗的武学秘籍占了很大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风土人情传说、风雅颂等,秦楚歌不明白这种东西为什么也要放在藏经阁里。

    果断上了二楼,秦楚歌发现了不少炼器和炼丹的书目,但都是入门著作,对现在的他已经用处不大了,看来秦楚歌还是太高估了家族的档次,这是个妥妥的二流世家,并不是什么一流豪门顶尖士族,看来一个落云城里的资源确实有限难出什么大势力,这些资源并不能支撑秦楚歌的修练,让他更进一步。

    百无聊赖的登上了三层,后天境下品、中品、上品的各种修炼功法琳琅满目,这终于有了点藏经阁的样子,但这些依旧不是秦楚歌要寻找的东西,他继续踏上第四层的阶梯,这第四层空荡了许多,只有十八个练功用的木头人拉垮的矗立着,它们有的负手立在大厅中央,有的斜靠墙柱,有的倚栏观天,有的坐望过道口堵住了去上一层的路,这与秦楚歌设想的先天功法书架成排有很大的出入。

    “什么鬼,守护傀儡?还是一二三木头人?”管他呢,秦楚歌不理会这些练功用的木头人,他要继续登上五楼去另一层。

    不料这时却异变突起,一个原本躺地板上的木头人突然暴起发难,它朝秦楚歌的脸上呼啦就是一记庐山升龙霸,把秦楚歌整个人打得直接嵌入了天花板,碎木横飞掉了一地。

    “沃嘞个去,这是十八铜人阵!”秦楚歌大吃一惊,哪个混账在藏经阁里整出个试炼大厅有病吧,还是说菜鸟不配登上第五层?但老子又不是菜鸟拦我干什么,神经病。

    十八木头傀儡人叠起了罗汉,它们降龙伏虎力大无穷,秦楚歌被左脸右脸的拳打脚踢,他在空中反复翻飞。短暂的交手后秦楚歌感觉这样也不是办法,这些傀儡木人合在一起就是个车轮战阵,非常难对付,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虎口竟撕裂流血,

    “你吖的明明是木人傀儡怎么就硬如钢铁,里面是灌了铅吧,过分啦啊。”

    十八木人才不会管秦楚歌的抱怨,它门继续围殴秦楚歌对他拳打脚踢,最后秦楚歌被一个鞭腿扫出,滚下了第四层。

    “太可恶了竟敢如此对本少主,我一定要把你们拆得连亲爹都不认识。”在藏经阁第三层,秦楚歌疯狂的翻找着能破解十八木人阵的功法,他很快发现了一部稀世绝学《崩天劲》,嗯一听名字就觉得厉害,想必创造崩天劲的高人一定非常有品味。

    掰开《崩天劲》秦楚歌一目十行的马上学习,原来这里面说的是对力量的掌控,武修不管是挥拳、拍掌、踢腿,人体的任何一种攻击都会不同程度的分散力道,如果修习了崩天劲那么就等于打开了力量的大门,武修在发出的每一次攻击,都会带有巨大后劲的穿透效果,即暗劲寸手,也可叫寸劲,这种杀伤力是成百上千的叠加。修练至大乘后有排山倒海之威,视为对人体力量的极致压缩与爆发,重在以点破面功至天人,当然这门绝学独有的内外呼息法就直接劝退了所有凡人,导致它被束之高阁无人在问。

    “嗨哈哈哈,好就是这个了。”

    问题不大我已入先天归元,肉身自可形成内息循环与外息交替作用同时发力,有了这门秘法绝学我必如虎添翼,秦楚歌迅速照着崩天劲的功法运行路线激活体内的沿途穴脉筋络,他从气海抽调大量的灵力逐步猛冲,三柱香后就形成了独特的周天循环,就此崩天劲第一重穴窍贯通。

    果然有门道,秦楚歌试着挥了一拳,空气被打出音爆,远处的墙面竟陷出一个深深的拳印。

    “成了,嗨哈哈哈十八木人给我等着,本少主又回来了速速受死。”人若疯魔,秦楚歌顶着个乌肿的猪头脸,一路丧心病狂的冲上了第四层藏经阁。

    大战又起,秦楚歌行若狂龙过江,他左冲右突掌风震空暗寸开山,人若强弓崩拳如弦,打出一片腥风血雨木人傀儡残肢散落一地,秦楚歌点燃心魂,拳风劲力雄浑,体内灵气真元亦灌输鞭腿,横扫间就有坚如磐石的木人傀儡当即粉身碎骨,他欲要踢爆天地。

    顿时,一具平平无奇却负手而立的木人傀儡动了,原本它并没有参与围攻只是在观战,但现在它奔向杀疯了的秦楚歌,刹那而至反掌拍出如若浮云别鹤,狂风大作秦楚歌竟被掌力掀飞他一口老血喷出,秦楚歌又滚下了四楼摔到藏经阁第三层,他平躺在地板上形如废人,秦楚歌整个人都懵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

    大约过了半柱香,在有六层楼高的藏经阁白璧塔外侧,

    “嘿咻嘿咻,大河向东流~苍白的星星日北斗啊~”喊着不着调的号子,秦楚歌扒在藏经阁的外墙上卖力的往上爬,他已经超过了第四层的高度,爬到了第五层的外墙上,

    “差不多了就是这里吧,崩天劲,寸劲开山。”在藏经阁第五层的外墙上,秦楚歌在使用崩天劲大力凿墙。

    夕阳西下,斜照残影,秦楚歌挥汗如雨,他在一点一的往墙内挖洞,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秦楚歌艰苦卓绝的不懈努力下,他彻底凿穿了藏经阁第五层的外墙,生生打通了去往顶层的道路。

    “呼,本少主终于进来了,这里果然没有那些该死的木头人傀儡,嗨哈哈哈,我果然是个天才!”

    在藏经阁第五层里燃着三圈长明灯,这里像是一处久无人居的书房,[逍遥阁上观沧海]这是书房内挂着的一处牌匾,牌匾下的墙角竹筒里斜插着把宝剑,但目之所及最醒目的还是一幅画像,画像里画的是位颇为儒雅随和的黑面书生,书生佩剑在崖巅纵观云海,妙笔栩栩如生,让人能觉书生眉间的浩然意竟隐隐透纸而出。

    这想必就是这间书房的主人,秦家的第一代家主,逍遥散人...秦问道。当年也算一代奇才,神人也,白手起家凭空开创了秦氏一门的百年基业,让一代又一代族人延续至此,可惜如今这若大的秦府也开始慢慢落幕,变得腐朽不堪。

    摇首感叹,秦楚歌敬佩初代的风采,随即恭敬对着这位的画像行了个剑拳,礼数周到,体现出了剑修之间的不拘小节放荡豪迈。

    霎时画像竟條地发光,秦楚歌被惊到了,这都能闹妖,好家伙这画像里的人居然走了出来!

    “小友莫慌,我只是一道分魂,并不能伤你,快把剑收起来。”秦问道刚现身出来,就见秦楚歌拔剑欲劈,他急忙开口阻止,很是随和的一笑。

    “前辈是人是鬼,这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秦家这一代的子孙竟如此无能,一百年过去了居然无人在能登顶这逍遥海阁。”

    “呃,前辈本少主也是人啊!”

    “哼,你小子是从墙外的大洞进来的,哪能做数。”

    “呵呵。”老脸一红,秦楚歌讪讪而笑,竟无言以对。

    “罢了,我这道分神力量已然所剩无几,传功完你我自会消散,你小子好自为之,出去以后记得把墙洞给我补上。”

    “矣前辈你既然都快消散了,还去管这破洞干什么?”尴尬一笑,秦楚歌讪讪搓手,他有些为难的反问。

    “我叫你补上你就老实补上,问这么多干什么。”黑面的书生反手就朝秦楚歌的脑门一记暴扣,‘咚’的一声很是响亮清脆,儒雅而随和。

    “咿!前辈君子动口不动手,莫挨老子你走开。”抱头就是一顿上蹿下跳秦楚歌深怕在吃上一记重击,剑仙的暴扣是真的痛啊,秦楚歌用先天大势去抵消屁用没有,他的脑门都肿了,这秦问道的一缕道念很不简单,竟保留了相当一部分的实力,这是在庇护秦家?

    “前辈说好了的,你只是一道分魂,并不能伤我呢?”捂住脑门的秦楚歌可怜巴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询问,他的头真的好痛啊。

    “你小子别说话,休要在刺激我,我现在开始传功。”

    暮然一股浩然气若云滔翻滚飘荡而起,漫天飞花落雪的奇景在秦楚歌的眼间显现,他的意识与心神都被一道贯穿苍穹的惊天剑意所吸引,这剑意竟是由无数的蔷薇花海所组成,它如规则道痕般斩开天地锋锐至极,时空似乎都要被截断。

    “这是我的一道大乘剑意,现在我把它种入你的识海化为道种剑心,你自己去悟,能拿多少你就拿多少,全看你自身的造化,学过落花剑雨诀吧,没事就多用用,意境到了你就悟了。”通俗易懂的为秦楚歌传功完事,秦问道懒散的打了个哈嘁,他负剑自顾又走回了画中成为画中人。

    “喂!前辈说好了的传功完毕你就烟消云散的呢?”

    “你个混账东西,蠢才我是你老祖宗!”

    一道剑光从画里射出,打在了秦楚歌的脑门上给他烫出了个蔷薇印记,相当于来至剑仙的十万暴扣,儒雅而随和。

    秦楚歌当场去世,他昏迷了大半夜才又骇然大叫着爬坐翻身。

    “怎么回事,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等等,我没死,我又魂穿了?”

    “不对劲,我记得我要去藏经阁。”

    秦楚歌忽然挺尸而起,他快步冲至墙洞,提腚把头伸出去看了一下外部环境,然后又缩了回去。

    “还是老地方,我居然又直接复活在了藏经阁五层,神奇!”

    脑补过头了,感慨完后秦楚歌去搬动墙上的书生画像,这次无论怎么摆弄老祖宗都没有在出来和他唠嗑,秦楚歌有点小失望,嗯看来是真的归位仙去了,消散了个干净。

    随手把画像又挂回原处,秦楚歌开始认真打量起这间书房,看看还有无收获,这时侧墙的博古架吸引了秦楚歌的目光,那里竟陈列了不少竹简甚至还有数枚玉简,玉简莹光而耀,很是不凡。

    在翻阅各种剑经、术法篇、炼器卷、炼丹谱、符阵图等相关的竹简书目时,秦楚歌偶然在垫桌角的地砖下抠出了个黑盒子,打开封符一看里面放了个迷之兽皮卷轴,粗看几眼,原是记录了一些鬼画符一样的山海图志,这貌似是用上古篆体书写的行游杂记。

    星瞳金光大放,秦楚歌抬手轻抚,他开始小心翼翼,缓缓展开古老神秘的兽皮卷轴

    [山海谣手札]:

    天道恒悠星生星灭,纪元变迁大浪淘沙,挽剑洗不净英雄血,江山依旧灿漫多娇。

    ——序

    混沌初开灵玄盘古,盘古消逝太初隐现,太初崩断帝陨乱古,乱古离殇接续洪荒,洪荒生灭铸就上古,上古悠悠三千玄黄,玄黄大世诸天鸿蒙,无尽霄宇万域星旋。

    苍云域:

    浮空岛界大陆无数,沉沉浮浮星罗密布,天涯云海相隔,先民远行由巨云鲸横渡云天星海,若有练气士能够走出去,在回望来路,看清这梵天星斗,便可知在苍云域,所有称之为大陆、洞天的地界,全都不过是苍白古木的叶与花为基化生形成。

    苍白古木缥缈葱荣树演天道,虽难生道果,但却有无上法则烙印加持,是苍云域的域灵,齐枝叶躯干贯穿苍穹接连幽冥,无始无终与整个苍云域明暗相合,生生不息恒古不朽。

    先人太初练气有感顿悟,方醒最初看到的九个太阳,实为栖息于苍白古木上的九只三足金乌。

    金乌耀世,龙为血食,暴虐天地,生灵涂炭。

    后有圣尊出世,只手遮天弯弓射日,伐天而上大战三百余载,除八剩一,然时至今悠悠盘古不知几何,一纪又一纪的更替,便有了如今的苍云域……

    到此[山海谣]中记录的一些碑文拓印内容结束,应该还有下文,但这幅泛黄的兽皮卷却不知被谁撕断过,明显少了一部分,在重新拼接成卷轴后,缺失的内容也就不得而知了。

    秦楚歌反手也试着去大力撕扯了一下,嘶...用肉掌竟扯不烂,嗯...这绝不是一般的兽皮,很有价值。

    反复推演后,秦楚歌倒是看明白了一点,这大概是类似于史记或者古地图一样的东西,疑似史册的手抄卷,不过只剩下序言部分能解析明了,那些更为久远的鬼画符部分虽有标注但不知所云。

    秦楚歌大胆猜测鬼画符上面有红圈标记的地方,可能是古城遗迹或曾经的古修道场。

    “这是机缘,大造化!既然如此,兴许我可以凭借这张兽皮卷外出游历一番,找找古圣的道兵,去挖挖坟...额不...是去考古凭吊,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