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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秦楚歌摇了摇脑袋拍掉一层炉灰,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卧室,感觉似乎很陌生但貌似又应该很熟悉。此时突然脑内多出了一些奇怪的记忆乱流,融合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秦楚歌猛的挺尸而起,我这是魂穿了?

    赶紧内视一下识海探查己身,干干净净几乎毛都没有,只见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光点在闪烁,点进去一看发现神域法典一本,法典薄如禅依冰冷暗沉,它突兀就到了近前金光大放闪瞎苟眼,秦楚歌刺痛大叫,感觉就要原地裂开。

    “什么东西给我止住!”他下意识的就一脚发力抽射而出,神域法典疾如流星划破天际,被踹到识海另一端,灵源尽消黯淡无光。

    沃嘞个去吓我一跳,秦楚歌回魂去捡起神域法典掰开一看,顿时斗大金光犹如蝌蚪般夺目涌出,游离而上旋转周天直刺心门,嘶,又来!

    “刚刚那一下似乎被这东西给绑定认主了?”

    过了小半柱香,在秦楚歌聚精会神的不懈努力下,他终于能看清楚了,只能翻开前几页,内容有初级炼器、丹药、功法等等……

    反手一摔神域法典被丢到了地上,秦楚歌徒然没了兴致,感觉一切都索然无味,就这就这我要你何用,秦楚歌的心肝隐隐作痛,感觉被坑到不行,法典里面的内容过于空洞普通,还神域?起名不要太狗血,苍天啊、老祖啊、妹妹啊,让我在去死一死吧。

    别人穿越了都是个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怎么到了老子,就整出个这么鸡肋的东西进我脑子。

    哭叫了半天也没个人来搭理带走,貌似并没有什么鸟用,秦楚歌无奈只好收了在死一次的势头,万一真的人就这么没了,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先捋一捋,废材炼器师一个,状态炼器炸炉重伤,这些都是秦楚歌继承的这个身体,前半身的最后记忆。貌似真不咋样,如果不是幸好我魂穿救世,那基本上他就是要等着挂牌位点香的命,半截身子都进了棺材板啊,不要太刺激。

    眼下的实际情况是重伤醒来,丫鬟在帮着检查身体服侍更衣,嗯!哪来的丫鬟?感情我还是个少爷!等等,先假装失忆询问现在的家境状况,不能让人知道我是个意外顶包的,人生地不熟的,指不定被哪个混账玩噫发现扒了皮不可。

    “少爷你没事吧,我偷听六板子他们的秘谈,说这次要给主子干票大的,一次性解绝麻烦。他们对你的炼炉动了手脚,要直接炸死你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岂有此理,难怪我最近每次感觉就要炼成了,但最后总是莫名失败。让我功亏一篑,原来是有小人在从中作梗。”

    六板子平日是东院飞少秦林的书童,跑腿的狗头军师一肚子坏水,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记恨于我,要置我于死地。

    “如梦拿我剑来!”

    “少爷你要干什么?!”

    “我现在就要活劈了那几个混账玩噫。”

    “少爷使不得使不得,你已经浑身是伤了不易动怒,而且你是炼器师,也打不过身为武者后天圆满的飞少啊。”

    “还有这种事???”

    秦楚歌和箫如梦双双都是一惊,秦楚歌惊的是自己这个身体现在简直是弱暴了,貌似除了会点炼器术外,就什么也不是,很像战五的渣啊。

    箫如梦惊的是自家的少爷好像被炸失忆了,傻不拉几的变得很冲动好战,莽得狠。

    “是啊少爷你在好好想想,一切都该从长计议。”

    “哼,这笔账我先记下了,既然如此那日后在说。”秦楚歌喷完一口淤血又老实躺好,想来如梦说得不无道理,况且我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少爷英明,安心养伤,我去叫他们把外面的棺材抬回去。”

    “什么棺材?”

    “东院那边提前帮少爷你预定的,你刚出事,没多久他们就放炮送来了,说是要给你风光大葬去个体面。”说道此处,箫如梦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赶紧捂住了嘴停下不在继续,然后瞪大眼睛看着刚刚躺好的秦楚歌。

    “嘶!如梦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是怕了么,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哼,我不过是心善想放孙子一条生路,不过他们既然要找死,那我也不会忍着。”

    “少爷你误会了,我是在担心你,没别的意思。”

    “不必多说,棺材留下不用浪费,我要用来装他们的狗头。”

    说罢秦楚歌从床头提剑而起,这是他的前生呕心沥血花了三天三夜,祭炼出的唯一一把凡品上乘青晶剑,平时爱不释手剑不离身,都舍不得用,视为毕生最初的杰作,剑柄刻字脊梁。

    今日便是这把脊梁出鞘时,他要斩断恩怨肃清因果,否则怨气缠身修为终是不能精进。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箫如梦知道可能要出大事了,但她也不知该怎么补救,便十分担忧,自家主子这是要去送死啊,该怎么办,我是去助威还是提前卷包服跑路?

    “快刀斩乱麻罢了,我去去就回。”

    只见眼前刮起一阵剑风,秦楚歌就冲出了屋外没了影,看这气势十头牛都拉不回了,杀意已决啊。

    “没想到三流的炼器师竟能散发出如此气场,我去看看热闹在说,本姑娘赌助威。”言毕箫如梦也跟着冲了出去,显然这丫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秦楚歌晃荡身位一路掠行,半柱香后,他停至东院一处楼阁上,眼下鸟语花香奇木葱荣,倒是有着几分世外桃园的意思,这便是东院之主三少秦林飞的地界。

    先前压下胸口的一股黑血自溢而出,伤势依旧不轻,但秦楚歌决意要战,并且要杀个痛快,别人棺材都给抬到家门口了,那真没什么好说的了,老子不留隔夜的仇!

    轻抚寒光凛冽的青晶剑,一股暖流袭上心头,秦楚歌眉目微动,不愧是用了上好的精铁与犀角兽的晶魄融锻而成的宝剑,虽然只是凡品但也与我心意相通息息相应。

    也罢今日就让我以血炼剑,把脊梁彻底蜕变成杀戮神兵,助我开天辟地闯出震震威名四海皆颤,啊哈哈哈。

    狂风吹过,高轩之上有人影耸动,人影披肩翻飞,手中剑光夺目,肃杀间由然传出一声肆意狂荡的豪笑。

    “放肆!何人在听风阁上作怪?大胆你是谁竟敢来扰东院清净,不知开罪了三少会有什么下场么。”

    “私闯秦府定是贼人,容管事你且先回,我来处理便是,来人把这小子速速料理了,死活勿论。”

    秦楚歌立在听风阁檐角上,看着下面行来二人,他在次回忆了一下相关,两人都是秦林飞的狗腿子,竟还在一唱一和,没几会儿功夫就把我说成了贼人,还死活勿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见他们的平日做派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到底是谁,尊卑不分以下犯上,我到要看看究竟谁才是放肆!”

    语尽秦楚歌的身形犹如大鹏展翅他急掠而下,猛然落在了容管事和与其同行的六板子面前,秦楚歌站定负手,劲风震开周身一丈的落叶。

    六板子二人之前在低处背光,实际并没看清是谁在阁顶上狂笑,现在人下来了,他们睁大眼看去,刹那便瞳孔极缩,原来是秦楚歌这丧门星,霎时两人皆都大惊失色。

    “不可能!你怎么还没死?我棺材都给你备好了!”

    六板子几乎就是脱口而出,他十分的震惊,秦楚歌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这岂不是证明他的炸天星用量太过小气!

    秦楚歌闻言挑眉,他怒目看向六板子这条恶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有脸说棺材,提剑斜削煞气暴涨,秦楚歌凌厉望去“怎么小板子,你似乎很希望我归天啊?”

    看着本该归西的死人竟然又活了,还大摇大摆的杀过来,就这么突兀站到了近前。

    六板子闻言就感不妙,心头大汗,不好,吾命休矣!

    不待人回话,也没心情多等,秦楚歌反手出掌就重击六板子肩头,血花暴开人影横飞,在望去时,只见一个衣衫炸开双臂松懈的人,倒插在数丈外的乱石堆里抽搐不停,不知死活。

    眼见此景,容管事害然失色面如白纸,这丧门星今个是怎么回事,怎就突然变了性子懦弱全消,表现得如此丧心病狂,一言不合就要当场大开杀戒!

    六板子浑身钢筋铁骨早就横练小成,这都走不了一招,瞬间躺地上吃土,我怼上他还了得!

    “秦楚歌休要猖狂,你个丧…”

    容管事刚想呵斥出口的脏话,马上就生生憋了回肚,他是彻底怕了这个煞星,感觉是从头凉到脚。但场面话还是要说说的,不然以后就不用在秦府里混了,他急忙改口。

    “我说楚歌少爷,就因为一句错话,你直接把六板子人给废了,我对三少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此时因为闹的动静实在过大,东院的护卫武师们全都在往这边赶。容管事长年见风使舵的本事也不是白混的,看局势好像慢慢又转回来了,于是呼他又底气渐足。

    “无妨,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秦楚歌对容管事的话不以为然,我打的就是你们。这六板子暗地里尽是害人手段,表面是无害书童,实为秦林飞的智囊如左膀右臂,既然都撕破脸了,那及早除掉才是正解。

    “什么?好霸道的手段,好狠的心,秦楚歌你行事如此歹毒,难到你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容管事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趁现在,在场足足有七八个高阶武师保护,板子还热呼着谁也别想走,他要开始最秀的表演。

    “板子啊,我的好兄弟,你就这么给秦楚歌打死了,为兄的命真是好苦啊,想我老容九代单传就你这么一个好兄弟,天啊谁来给我们做主啊。”

    看着容管事突然坐地不起,捶地大声疾哭,还能振振有词的开始谴责秦楚歌的暴行,众人就纷纷汗颜一阵无语,这脸皮也闷厚了,因为在东院这两位疯狗仗势,是出了名的见谁咬谁,行事做派可不讲究,他们密谋帮助主子铲除秦楚歌的破事,那是人尽皆知的。因为昨晚他们还因此大肆庆祝了一宿,但现下看来,就这情形,想必是坏事黄了,苦主正打上门来踢馆子呢。

    “你闹够了没有,还不快去把你家主子叫来,我和他还有笔账要算。”

    大脚踢在容管事的屁股上,让他就地滚了起来,秦楚歌有些不耐,闹了半天也不见正主出来让他很没面子,一眼望去全是小喽喽根本不能拿来练剑。

    容管事屁股吃痛顺势躲到了两个武师身后,随即大吼怒指秦楚歌,“都愣着干嘛,三少养你们可不是用来吃干饭的,都给老子上,谁也不能留手,把这小子往死里打。”

    七八个武师听了这话,也只好全部上棍棒准备招呼秦楚歌,毕竟各为其主该教训的还得教训。

    秦楚歌虽然也算是个少爷,但年幼丧母七岁死爹的,灾星嘛早就失势了,在秦府里地位不上不下算个废材,可有可无。

    几个武师七手八脚的围住了秦楚歌,全是恶容满面。在东院他们效忠的始终是三少秦林飞,说白了,秦楚歌的死活于他们来讲,那是无所谓的。

    “很好,够胆就来,今个我要让你们知道,在这秦府谁才是少主子。”

    面不改色英气斐然,犹如绝世高手,一剑在手天下我有,先放个狠话压压惊。此刻秦楚歌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啪啪啪的跳得老快了,生平还是第一次让这么多人围住,有点小紧张。

    “不要被这小子唬住,他区区三流炼器师能有多少实力,拿把凡品破剑还以为能逆天不成。”

    “桀哈哈哈,大哥说得也是,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也配和我们三少相提并论?”

    此间带头走出的是两个孔武有力的光头大汉,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修为居都达至武师横练后期,是巅峰境高手,气息悠长显然不弱,来人竟是东院的铁卫教头,胖瘦双虎两兄弟。

    这两人早间传闻更是刀口舔血关外西门,出手那是没轻没重的非死即残。不是六板子那种靠吃补药把实力堆上去的垃圾能比的,他们怎么会在这,此时不是应该在演武场职教才对吗。

    “原来有诈,混账东西敢玩阴的,把秦林飞那个孙子叫出来,我要算算总账。”秦楚歌神色不悦,暗感被一股莫名的恶意缠绕心头,但言间他也握剑蓄势待发。

    “桀哈哈哈,秦楚歌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以为东院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没错,三少神机妙算,只叫我们在这守株待兔以逸待劳,这废物傻子不久就会过来送死。”

    “桀哈哈哈,小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下去记得报我们胖瘦双虎的名号。”语尽瘦虎率先发难,重拳砸地把秦楚歌振向高空,等他在掉下来直接搅碎,在场的护院武师纷纷跟击。

    “箫如梦你个死丫鬟把我可害惨了,坑爹啊。”悲愤欲绝被人乱棍围攻,秦楚歌这时想到了最初的始挫勇者。

    “呸,什么鬼,有一说一,我就负责传个消息,你自己要去送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为何箫如梦的密语竟然传到了秦楚歌的耳内,千里传音?厉害厉害!

    “你在哪呢,快来帮把手,我要死了。”

    “没好处不去,要不死快些,我帮你收尸。”

    “你个没良心的死丫鬟,少爷平日白疼你了。”

    “端茶倒水洗衣搓背,你残废的那段时日是谁护着的。”

    “呃,那些不都是丫鬟应该做的么!?”

    “求我,不然你可以去死了。”

    “啊啊啊!算我怕了,五百两不能在多了,算我求妳在爱咱一次。”

    没法子了,老脸一横先豁出去,在拼出个灿烂大道。

    秦楚歌可是知道的,这箫如梦可不简单,平日爱财如命行事多半没脑,行踪飘忽莫测。

    家里的衣物杂活那是重来不洗不干的,就跟养了个大爷似的,无法无天,打又打不了,还被她赖上,说多了都是泪。

    言归正传,重点,根据前身得来的记忆,箫如梦是他那死鬼老爹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带回来的女娃,疑似塞外金帐明珠,自幼喜闹好动,箫箭双绝。

    乱棍打来,还要受到肥瘦双虎的夹击,秦楚歌是防不胜防,疲于躲闪奔逃,这和预想的开局差了太多。

    就在内心感到有一丝小绝望的时候,秦楚歌准备奋力一搏,是时候拿出真正的实力了,本想把好东西留给正主的。

    此时,一阵疾风吹过,遮了人眼。

    远处突然强弓满弦连环射至,箭如疾雨支支命中,围攻秦楚歌的众人倒了大半不死也伤,就剩下肥瘦双虎两兄弟还能力战。

    这是箫如梦在弯弓,她箭无虚发眉目英秀,自有骁勇。

    “天不亡吾,如梦日后必有重谢,啊哈哈哈。”秦楚歌举剑,摆出了一个高手寂寞的姿势,表示这一波大收割,剑荡八荒。

    “不好这小子还有帮手,弟弟速去请三少出马,俺来拖住他们。”

    哼早该如此,就你们这点斤两,我还没发力呢,秦楚歌不屑追击,又换了个无敌的姿势。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