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不见的世界
“呼呼呼。”
陈峰一屁股坐在地上，疯狂的喘着粗气，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想再确认一下，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眼前的一幕没有任何改变，但却彻底让他癫狂了。
那无脸人，没有任何五官，只是脸部上的肌肉在挪动，陈峰能感受到，她在对自己笑！
他再一次的坐在了地上。
“小峰啊，吃了没，要不要来婶婶家吃呀，不过只剩下一点菜咯。”声音很温暖，可却让陈峰不敢回答。
同时心中腹诽，没有嘴的他，到底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推开房门，他赶紧离开了房间里。
小妹，对，看看小妹怎样了。
难道是因为黑色的石头，黑色石头让我看不见人的模样了吗？
陈峰有些惊恐的走到了客厅。
却发现小妹居然还傻傻的坐在沙发上，脚下的伤包裹好了。
她测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陈峰有些不敢靠前，他害怕黑色石头真的会让他看不清人脸。
“小妹？”轻轻的叫着陈沫。
小妹没有回头，这让陈峰心中更加胆怯。
可看着她脚腕上纱布似乎还在流血，他有些担心，走上前，轻轻的推了推她：“小妹，你没事吧。”
可这一推，居然让小妹直接躺着了沙发上！
吓得陈峰赶紧靠近，看到对方的脸，才彻底送了一口气，小妹的五官轮廓非常清晰，活脱的美人坯子。
“小妹，你没事吧？”拍打着小妹的脸，陈峰有些紧张。
好在鼻尖的呼吸顺畅，陈峰知道，她没事。
这小鬼，居然坐着睡着了。
顿时，他如同在大海中心飘荡的心，终于安定了一点点。
......
“林队长，你不该这么做的，这太冒险了！”
“呵，现在还有什么是不冒险的吗？”林锁面露不懈的回答着面前的一位身体健壮的青年。
“这违背理论，还是将命石交换给研究室那边，你不可能成功的。”中年人浑身腱子肉，但却也穿着一身校服，与他有些格格不入。
“你能进来这里，的确让我意外，但你应该明白，这里既然聚现，那就代表我已经成功一半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而且，命石是我弟弟的，什么时候成研究室的了？”
“既然如此，那林队长，我可就不客气了，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中年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丝毫不退步。
“别那么大义，而且...你别忘了，这是谁的记忆聚现，外面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这里，你可不行啊，吴大队长。”
路灯下，闪烁着昏暗灯光的街道中，两道身影被拉到很长。
吴麒麟没有再多话，身形快速移动，双臂如同翅膀，双脚轻轻点地，速度堪比游隼的冲向了林锁。
“没想到在这里你还能使用这种力量！”看到对方速度极快，显然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类，他不敢再大意。
“没点手段，也不敢对林队长动手不是吗？”
两句话说完，两人已经交手数十招。
林锁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还没来得及休息，吴麒麟再次冲了过来，数十招猛烈的攻击下，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以一种极其起怪的动作就刺入了林锁的身体。
“林队长，你还是太大意了。”吴麒麟淡然开口，言辞中对自己的手段极度自信，同时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林锁的脖子，只要他轻轻用力，对方就会丧失生命。
“哦？是吗？”就在这时，林锁的头，居然从正面，扭到了背后，对着吴麒麟呲牙：“谁能不知道吴队长的实力呢？”
吴麒麟大呼上当了！
可已经来不及，想动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被斩断了，他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的倒在了地上，还有缓缓顺着下水道流去的...鲜血。
而此时的林锁，正在他的背后，静静地看着他：“放心吧，吴队长，这里死不了，我也不会杀你，毕竟还有人需要你照顾呢。”
说完他看向了远处一个身影，那是偷偷跑出来的陈峰！
因为好奇心驱使，我目睹了两人打架的全过程，包括吴麒麟被腰斩，脑子里此刻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样一幕。
转身想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逃，逃离这里，逃离这个杀人犯，要去警察局报警！
只是我的腿，忍不住的发抖，十九岁的我，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就这胆子，别说是那个疯王的成熟阶段，现在他还这么小，组织还要等他成长？他不值得你们兄弟二人同时献出生命！”吴麒麟半个身子躺在地上。
尽管吴麒麟身上的血液在不断流淌，但好像没有丝毫疼痛一般，只是看着林锁，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是打不过对方的，他只是想进来试试，他觉得不值得。
“我不知道，但我们兄弟两人的命，能博出一丝机会，这是值得的！”
“其他一样有合适的人，不必如此冒险，有你们兄弟二人的支持，队伍战力至少增加少增加一半！”吴麒麟怒吼，他有些不甘心，他太明白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所需要的代价。
林锁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要选他吗？”
“他不就是你兄弟吗？疯王心狠手辣，如果他能低调些，也不至于被另外一边的人针对到死。”吴麒麟满脸不屑，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对方，至少他认为，自己比对方强，命石给他，不如给自己。
“低调？或许，这就是他和我们的区别吧。我们见过那个东西之后...他没有害怕，一直到死，都没有。”
这次轮到吴麒麟沉默了，一个见过那东西的人居然没有害怕！外界还一直以为陈峰精神出了问题，做事才会如此疯狂！
好一会，吴麒麟开口：“如此重要的信息，你应该上报这一情况，组织会根据他的情况做出相对的配合工作！”
“呵呵，上面人的心早就乱了，那些人，凡是见过那个它的，意志力都已经不够坚定了，不会选择他的。而那些没见过它的人，却又不知道它的可怕，给不出真正的建议。”
“可那他现在还小，为什么选择这一年？”
“呵...你以为我不想吗，没从他出生开始就不错了，现阶段记忆场景构架已是我能做到的极限，我无法聚现他巅峰时候的场景，如果成功，说不定会他真的成为疯子。”林锁说完顿了顿，继续说到：“走了，时间...真的不多了。”
血泊中的吴麒麟沉默着，看着那道佝偻的身姿，不到三十的人，仅仅这么一会，仿佛已经到暮年。
.......
街道中，身材瘦小的陈峰不断穿梭、奔跑。
我想去派出所，想报警，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派出所具体的方向在哪里...
我没拿手机，也不敢回去拿，那是杀人犯啊！
不管林锁之前是怎样，对方现在，在杀人！
“小疯子，别跑了！”林锁的声音在陈峰的背后传来。
很近，就如同贴着耳朵在说话。
‘扑通’一声，陈峰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快速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哪里，是什么方向，只知道，不想被追上！
“小疯子，那边的路，我不记得了，你别跑了。”林锁的声音，弱弱的在后面，但如同阴魂一般无法散去。
不认识，不认识才好呢！
陈峰心中大喜，不认识，把他绕晕，然后自己就有机会跑了！
左右穿了又穿，陈峰专门往偏僻的地方跑。
在他的正面前，有一道小小的窄道，只有一个人的身位，前面还有杂物，他只需要跑进去，推到杂物，然后再绕出去，自己就能跑了！
心中盘算着，他已经跑进胡同，将杂物推到，这才回头，看到没人，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揉了揉之前因为跌倒蹭到地上的手掌，准备继续向前的脚步，突然顿了下来。
手掌破了些皮，这不是最关键的...
手掌居然没有掌纹！
指关节也没有任何节纹，陈峰直觉的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我的手掌...我..”陈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像在今天的各种不正常，已经有些麻木了，至少比起刚才被腰斩还在说话的人....
我的身形有些站不稳，眼睛死死地盯着双手，脚下却没有停下来，更加没有去看前面的路。
当我一个踏步从窄道转弯踏出的时候，却一脚踏空了...
身体失衡，如同掉入悬崖，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没有一个姿势想着地面坠落，而是很不形象的在空中翻滚，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
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游戏的BUG中，身体正在不断的下坠。
“啧啧，都说了，这里的路，我不记得了，自然就没有路了。”林锁的声音传来，但是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陈峰的身体不再向下坠落了，停在空中...
该不该说现在是空中呢？
我抬头看着悬浮在空中的房屋，他希望能想到什么可以来解释眼前的一切，可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
今天的所有事情开始在脑海里浮现，努力的想将它们串联起来。
每天都用手写字，读书，可我看不见自己的掌纹，掌纹是什么样子来着？
我的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哪一根比较长？
邻居阿姨经常带我和小妹一起去吃饭，她的五官为什么不见了，她长什么样子来着？
今天地铁上似乎没有看到任何人...这也很奇怪，还有那些摩的师傅，自己虽然因为看书没抬头，可自己以往也应该见过才对，为什么一个都想不起来了，他们长什么样子？
还有，自己看得什么书？
以往很轻松的题目也不会做......
我逐渐从空中浮起，记忆却越陷越深，熟悉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早上准时出门，去学校上课，体育课打球，晚上和家人吃饭，周末泡在图书馆，深夜怕影响到小妹，有时会在被子里用手电复习，我在复习什么？
我想记起最近一天复习的内容，却怎么样想不起那些课题。
“你能想起什么？”林锁站在窄道的屋檐上，俯视的看着从地下漂上来的陈峰，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
而我的面色惨白如白霜，想不起任何东西，除了害怕...
奇怪的是，这一次身体没有过激任何反应，我没有回答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林锁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看着同样穿着校服的陈峰有些羡慕的说到：“真希望自己也能再活一次啊，可惜，布置这样的场景，已是我的极限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更完整些。”
“小疯子，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我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太多了，我也很想和你叙叙旧啊......出去后，自然会有人为你解惑的，以这种形式重新活下去，希望你不要怪我。”
话说到一半，四周的房屋居然开始凭空变得透明，刚才陈峰坠落的底下，地面如同沙聚齐的高楼一般，被风一吹就开始散落了...
陈峰站起身，双腿有些无力，如刚被掏空身体的人，但他目光愤怒，紧紧的盯着林锁：“你到底在说什么，说我能听懂的！”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将自己藏了起来，可我这么找都找不到它们。
还不等我继续开口，林锁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只觉得肚子里非常难受。
刚站起身的又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是那块黑色的石头！
四周的房屋透明度越来越高，所有的消失的房屋在想着一个地方聚集，那就是他肚子里的黑色石头！
这些物质先是如同细线，最后变粗，四周所有的物质都在向着他的肚子里的那块石头汇集。
先是地上的水泥，周围的院墙，树木、房屋、路灯和附近的地铁站....
无法动弹，体内的黑色石头如同黑洞，想要吞噬世界上的一切，没有五官的路人，反而五官清晰的猫猫狗狗...
同样没有五官的邻居阿姨，摩的师傅连同他的摩都一起被吸入了体内。
那些人没有五官的人，看不到任何表情，陈峰却在他们进入身体后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突然被吸入了这里，仅仅只是一刹，这种感觉又被覆盖了，因为太多感受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体里。
被砍到的树木，希望人类死绝，被刻下到此一游的石柱觉得身体很痛。
还有那个被腰斩的男人，他在想出去后如何帮助我快速成长...
为何要帮助我？
我不理解，我明明和他素未谋面。
一直到最后，林锁进入了身体，是一种遗憾的感觉...很多遗憾......
到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白色，如同被日照灯照射，昏沉的头，依旧没有想起任何事情....
陈峰一屁股坐在地上，疯狂的喘着粗气，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想再确认一下，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眼前的一幕没有任何改变，但却彻底让他癫狂了。
那无脸人，没有任何五官，只是脸部上的肌肉在挪动，陈峰能感受到，她在对自己笑！
他再一次的坐在了地上。
“小峰啊，吃了没，要不要来婶婶家吃呀，不过只剩下一点菜咯。”声音很温暖，可却让陈峰不敢回答。
同时心中腹诽，没有嘴的他，到底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推开房门，他赶紧离开了房间里。
小妹，对，看看小妹怎样了。
难道是因为黑色的石头，黑色石头让我看不见人的模样了吗？
陈峰有些惊恐的走到了客厅。
却发现小妹居然还傻傻的坐在沙发上，脚下的伤包裹好了。
她测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陈峰有些不敢靠前，他害怕黑色石头真的会让他看不清人脸。
“小妹？”轻轻的叫着陈沫。
小妹没有回头，这让陈峰心中更加胆怯。
可看着她脚腕上纱布似乎还在流血，他有些担心，走上前，轻轻的推了推她：“小妹，你没事吧。”
可这一推，居然让小妹直接躺着了沙发上！
吓得陈峰赶紧靠近，看到对方的脸，才彻底送了一口气，小妹的五官轮廓非常清晰，活脱的美人坯子。
“小妹，你没事吧？”拍打着小妹的脸，陈峰有些紧张。
好在鼻尖的呼吸顺畅，陈峰知道，她没事。
这小鬼，居然坐着睡着了。
顿时，他如同在大海中心飘荡的心，终于安定了一点点。
......
“林队长，你不该这么做的，这太冒险了！”
“呵，现在还有什么是不冒险的吗？”林锁面露不懈的回答着面前的一位身体健壮的青年。
“这违背理论，还是将命石交换给研究室那边，你不可能成功的。”中年人浑身腱子肉，但却也穿着一身校服，与他有些格格不入。
“你能进来这里，的确让我意外，但你应该明白，这里既然聚现，那就代表我已经成功一半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而且，命石是我弟弟的，什么时候成研究室的了？”
“既然如此，那林队长，我可就不客气了，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中年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丝毫不退步。
“别那么大义，而且...你别忘了，这是谁的记忆聚现，外面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这里，你可不行啊，吴大队长。”
路灯下，闪烁着昏暗灯光的街道中，两道身影被拉到很长。
吴麒麟没有再多话，身形快速移动，双臂如同翅膀，双脚轻轻点地，速度堪比游隼的冲向了林锁。
“没想到在这里你还能使用这种力量！”看到对方速度极快，显然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类，他不敢再大意。
“没点手段，也不敢对林队长动手不是吗？”
两句话说完，两人已经交手数十招。
林锁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还没来得及休息，吴麒麟再次冲了过来，数十招猛烈的攻击下，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以一种极其起怪的动作就刺入了林锁的身体。
“林队长，你还是太大意了。”吴麒麟淡然开口，言辞中对自己的手段极度自信，同时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林锁的脖子，只要他轻轻用力，对方就会丧失生命。
“哦？是吗？”就在这时，林锁的头，居然从正面，扭到了背后，对着吴麒麟呲牙：“谁能不知道吴队长的实力呢？”
吴麒麟大呼上当了！
可已经来不及，想动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被斩断了，他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的倒在了地上，还有缓缓顺着下水道流去的...鲜血。
而此时的林锁，正在他的背后，静静地看着他：“放心吧，吴队长，这里死不了，我也不会杀你，毕竟还有人需要你照顾呢。”
说完他看向了远处一个身影，那是偷偷跑出来的陈峰！
因为好奇心驱使，我目睹了两人打架的全过程，包括吴麒麟被腰斩，脑子里此刻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样一幕。
转身想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逃，逃离这里，逃离这个杀人犯，要去警察局报警！
只是我的腿，忍不住的发抖，十九岁的我，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就这胆子，别说是那个疯王的成熟阶段，现在他还这么小，组织还要等他成长？他不值得你们兄弟二人同时献出生命！”吴麒麟半个身子躺在地上。
尽管吴麒麟身上的血液在不断流淌，但好像没有丝毫疼痛一般，只是看着林锁，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是打不过对方的，他只是想进来试试，他觉得不值得。
“我不知道，但我们兄弟两人的命，能博出一丝机会，这是值得的！”
“其他一样有合适的人，不必如此冒险，有你们兄弟二人的支持，队伍战力至少增加少增加一半！”吴麒麟怒吼，他有些不甘心，他太明白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所需要的代价。
林锁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要选他吗？”
“他不就是你兄弟吗？疯王心狠手辣，如果他能低调些，也不至于被另外一边的人针对到死。”吴麒麟满脸不屑，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对方，至少他认为，自己比对方强，命石给他，不如给自己。
“低调？或许，这就是他和我们的区别吧。我们见过那个东西之后...他没有害怕，一直到死，都没有。”
这次轮到吴麒麟沉默了，一个见过那东西的人居然没有害怕！外界还一直以为陈峰精神出了问题，做事才会如此疯狂！
好一会，吴麒麟开口：“如此重要的信息，你应该上报这一情况，组织会根据他的情况做出相对的配合工作！”
“呵呵，上面人的心早就乱了，那些人，凡是见过那个它的，意志力都已经不够坚定了，不会选择他的。而那些没见过它的人，却又不知道它的可怕，给不出真正的建议。”
“可那他现在还小，为什么选择这一年？”
“呵...你以为我不想吗，没从他出生开始就不错了，现阶段记忆场景构架已是我能做到的极限，我无法聚现他巅峰时候的场景，如果成功，说不定会他真的成为疯子。”林锁说完顿了顿，继续说到：“走了，时间...真的不多了。”
血泊中的吴麒麟沉默着，看着那道佝偻的身姿，不到三十的人，仅仅这么一会，仿佛已经到暮年。
.......
街道中，身材瘦小的陈峰不断穿梭、奔跑。
我想去派出所，想报警，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派出所具体的方向在哪里...
我没拿手机，也不敢回去拿，那是杀人犯啊！
不管林锁之前是怎样，对方现在，在杀人！
“小疯子，别跑了！”林锁的声音在陈峰的背后传来。
很近，就如同贴着耳朵在说话。
‘扑通’一声，陈峰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快速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哪里，是什么方向，只知道，不想被追上！
“小疯子，那边的路，我不记得了，你别跑了。”林锁的声音，弱弱的在后面，但如同阴魂一般无法散去。
不认识，不认识才好呢！
陈峰心中大喜，不认识，把他绕晕，然后自己就有机会跑了！
左右穿了又穿，陈峰专门往偏僻的地方跑。
在他的正面前，有一道小小的窄道，只有一个人的身位，前面还有杂物，他只需要跑进去，推到杂物，然后再绕出去，自己就能跑了！
心中盘算着，他已经跑进胡同，将杂物推到，这才回头，看到没人，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揉了揉之前因为跌倒蹭到地上的手掌，准备继续向前的脚步，突然顿了下来。
手掌破了些皮，这不是最关键的...
手掌居然没有掌纹！
指关节也没有任何节纹，陈峰直觉的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我的手掌...我..”陈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像在今天的各种不正常，已经有些麻木了，至少比起刚才被腰斩还在说话的人....
我的身形有些站不稳，眼睛死死地盯着双手，脚下却没有停下来，更加没有去看前面的路。
当我一个踏步从窄道转弯踏出的时候，却一脚踏空了...
身体失衡，如同掉入悬崖，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没有一个姿势想着地面坠落，而是很不形象的在空中翻滚，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
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游戏的BUG中，身体正在不断的下坠。
“啧啧，都说了，这里的路，我不记得了，自然就没有路了。”林锁的声音传来，但是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陈峰的身体不再向下坠落了，停在空中...
该不该说现在是空中呢？
我抬头看着悬浮在空中的房屋，他希望能想到什么可以来解释眼前的一切，可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
今天的所有事情开始在脑海里浮现，努力的想将它们串联起来。
每天都用手写字，读书，可我看不见自己的掌纹，掌纹是什么样子来着？
我的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哪一根比较长？
邻居阿姨经常带我和小妹一起去吃饭，她的五官为什么不见了，她长什么样子来着？
今天地铁上似乎没有看到任何人...这也很奇怪，还有那些摩的师傅，自己虽然因为看书没抬头，可自己以往也应该见过才对，为什么一个都想不起来了，他们长什么样子？
还有，自己看得什么书？
以往很轻松的题目也不会做......
我逐渐从空中浮起，记忆却越陷越深，熟悉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早上准时出门，去学校上课，体育课打球，晚上和家人吃饭，周末泡在图书馆，深夜怕影响到小妹，有时会在被子里用手电复习，我在复习什么？
我想记起最近一天复习的内容，却怎么样想不起那些课题。
“你能想起什么？”林锁站在窄道的屋檐上，俯视的看着从地下漂上来的陈峰，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
而我的面色惨白如白霜，想不起任何东西，除了害怕...
奇怪的是，这一次身体没有过激任何反应，我没有回答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林锁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看着同样穿着校服的陈峰有些羡慕的说到：“真希望自己也能再活一次啊，可惜，布置这样的场景，已是我的极限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更完整些。”
“小疯子，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我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太多了，我也很想和你叙叙旧啊......出去后，自然会有人为你解惑的，以这种形式重新活下去，希望你不要怪我。”
话说到一半，四周的房屋居然开始凭空变得透明，刚才陈峰坠落的底下，地面如同沙聚齐的高楼一般，被风一吹就开始散落了...
陈峰站起身，双腿有些无力，如刚被掏空身体的人，但他目光愤怒，紧紧的盯着林锁：“你到底在说什么，说我能听懂的！”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将自己藏了起来，可我这么找都找不到它们。
还不等我继续开口，林锁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只觉得肚子里非常难受。
刚站起身的又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是那块黑色的石头！
四周的房屋透明度越来越高，所有的消失的房屋在想着一个地方聚集，那就是他肚子里的黑色石头！
这些物质先是如同细线，最后变粗，四周所有的物质都在向着他的肚子里的那块石头汇集。
先是地上的水泥，周围的院墙，树木、房屋、路灯和附近的地铁站....
无法动弹，体内的黑色石头如同黑洞，想要吞噬世界上的一切，没有五官的路人，反而五官清晰的猫猫狗狗...
同样没有五官的邻居阿姨，摩的师傅连同他的摩都一起被吸入了体内。
那些人没有五官的人，看不到任何表情，陈峰却在他们进入身体后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突然被吸入了这里，仅仅只是一刹，这种感觉又被覆盖了，因为太多感受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体里。
被砍到的树木，希望人类死绝，被刻下到此一游的石柱觉得身体很痛。
还有那个被腰斩的男人，他在想出去后如何帮助我快速成长...
为何要帮助我？
我不理解，我明明和他素未谋面。
一直到最后，林锁进入了身体，是一种遗憾的感觉...很多遗憾......
到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白色，如同被日照灯照射，昏沉的头，依旧没有想起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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